Your Demon Is Singing.4
“别碰我。”“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艾伦一旦靠近奥利弗就会被以这样的言语对待,他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惹奥利弗不开心的事。或者说并不止不开心的地步。
奥利弗也知道自己不该因为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梦境去迁怒艾伦,但他看见艾伦就觉得浑身发寒。
神奇的是谁都没有再提奥利弗那不知道死没死的男朋友,他俩也没被什么人找麻烦。
奥利弗觉得自己或许该正儿八经的找个男女朋友,那样既能阻止艾伦莫名其妙的举动,也能终结自己的恐惧。
“艾伦,我想我这段时间会找个女朋友,你得向我保证你不会对她做出什么粗鲁的举动。”
早餐时,奥利弗状似漫不经心地提起。
“好啊,我保证我不会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按进马桶里。”
“哦,是吗?那我还是搬出去住吧。”
奥利弗说完这句话,房间里就突兀地安静了下来。
他不安地偷偷瞄向艾伦,这一瞄,惊得他手中的骨瓷茶杯差点掉地上。
艾伦暗红的眼睛就那样盯着他,像要把他拆之入腹,跟梦里那只恶魔一模一样。
他因恐惧而颤抖的手拿起茶杯时有些磕绊,但下一秒,又将滚烫的红茶直接泼到了艾伦脸上。
“滚!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艾伦抹了一把脸上琥珀色的茶汁,被烫得有些红肿的面颊堆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你害怕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奥利弗将茶杯摔回杯盘里,起身离开餐桌,重新烧水泡茶。
“哈哈哈哈哈哈……”艾伦的笑声令奥利弗毛骨悚然,他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去假装不在意,而不是狼狈地逃避。
他翻阅了很多报纸上的租房信息,好在这四年下来经济条件宽裕不少,他可以选。
可第二天准备联系房东时,就发现自己标注过的报纸被撕个粉碎。后来他在网上联系了一个出租单身公寓的公馆,收拾好行李转个眼就发现自己收进行李箱里的东西被扯出来扔得到处都是。
“艾伦,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奥利弗直接拿起床头的小刀扎进艾伦的手背,这家伙正准备撕了他的租借合同。
艾伦痛呼一声,收回鲜血直流的手。
“再敢捣乱,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他用阴冷的语气警告到。
“你敢丢下我一个人,我就让你什么都做不成。”艾伦却并没有退缩,拽住奥利弗的衣角,艳丽的鲜血染红了白色布料“因为你,我才会变成这副模样!”
“与我无关!”
奥利弗使劲想推开他,却反被一把推倒在床上。
艾伦埋头在奥利弗的颈间,微微抽动,滚烫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掉落于面前白皙的皮肤。
他在……哭?
奥利弗不太确定,毕竟他几乎从来没看见艾伦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球哭过。
“还给我啊……”艾伦啜泣着,捏紧了手中被弄脏的衣料“把我应该拥有的都还给我啊……”
“与我无关。”奥利弗依旧没有心软,就算曾经有那么些愧疚,也都因为对艾伦的厌烦而磨耗得干干净净。
之前说过,艾伦与奥利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继母平时大大咧咧,但唯独对奥利弗很细腻温柔,小心翼翼的姿态就像在对待一朵玻璃花。
也不只她这样,奥利弗小时候那副粉雕玉琢的精致模样,就连当时才八岁的艾伦都能腾生出保护欲。
可越是美丽的花朵越是让人想采摘啊。
奥利弗小时候没少被图谋不轨的人诱/拐过,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及时获救。这姑且也是艾伦的母亲对奥利弗那么温柔的原因之一吧。
他们的邻居是个看似性/冷/淡的法/国人,然而奥利弗却很黏他。万圣节那天奥利弗戴着猫耳露出坏笑去向法/国/佬讨要糖果,然后被拉进去近两个小时。
生父与继母发现事情不对后冲进法/国/人的房子去救人,在门外的艾伦听见砰砰两声枪响,之后是警笛声。他看见法/国/人被押上警车,再然后是父母被白布掩盖着抬出来,还有被警/察用毛毯包裹着抱出的,瑟瑟发抖的奥利弗。
如果说命运是首交响乐,那天起,他命运里的音符就全都跑错了调。
父爱,母爱,兄弟爱,美满的家庭,他全失去了。
他只能不断地向奥利弗讨要。
即使他明白,奥利弗也只是个受害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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