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部主任呢?”蒋志清明显火气消了些许,他自己也有些底气不足,“政治部主任”这几个字,他咬得口音更重了,像是要唱戏了。王柏龄没有答话,他也没指望王柏龄能回答的上来,他在心里盘算,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且有能力的政治部主任,这样才能更方便他在军校施展拳脚。他把目光放到了张申府的身上。
“大晚上的,叫我过来做什么。”张申府语气不佳,任谁半夜被人从床上强行喊起来,都要不高兴一阵儿的,更何况张申府对蒋志清本身就颇有微词。蒋志清自知理亏,只好柔软了身段试探性地问上一句:“先生之前不是跟我推荐了一个人嘛,现下何处啊?”蒋志清显得极为耐心。但张申府可不吃他这一套,提起这个人他就更来气了:“哦!校长大人终于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说的话当放屁咧。”蒋志清明白,文人嘛,总是时不时透出一股子酸气,他自己虽瞧不惯,但哄起来倒是很有一手,“先生言重了,这说的哪里的话嘛!”他操着一口方言,“谁敢不重视先生的话。”张申府消瘦的面颊往里憋了一憋,是他在嘴里缩了下舌头,随后重重杵了下手杖,敲在蒋志清办公室的木地板上,“咚”的一声,“哼!人家早回来了,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我啊,就偏不告诉你,你自个儿找去吧,你这埋没人才的家伙。”张申府别过脑袋,嘴角闭得紧紧的。
这下蒋志清不太高兴了,心道,这老家伙忒不识抬举,自己好声好气的,他倒得寸进尺了,蒋志清的耐心用完了,他军人的一面表露无疑:“你两片嘴皮子的事,偏要这样为难我,学校刚刚建立,有多困难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要管的事情这么多,难道每一个学校里的人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吗!”
张申府斜睨了一眼蒋志清,动了动腮帮子却没发出声响。蒋志清气得拍了下办公桌:“我找就我找,又不是不知道名字,不就一个周翔宇嘛!我是校长,他还能在我学校里丢了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