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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因为这章最基情,《名剑明,暗箭黯》老被吞楼,发新帖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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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头小分队上线,尽情吻吧,一直在想这一章名字要不要改成《邪恶之吻》,忽然想到一部剧叫《恶作剧之吻》,第一次写BL,这一章也是基情的开始,目前最基情的一章hhhhh,惭愧,写到35章才有吻戏,不过这是一个里程碑啊,楼主慢慢掰,慢火熬粥才香嘛,尽量做到清新自然,水到渠成的感觉,不然容易崩,如果不自然,我宁愿他们都是暧昧的超友谊好了,不过写着写着,觉得他们就腐着有感觉了,知道怎么往下写了,可喜可贺啊。
原贴离老被度娘吞楼,发这里试试,等会儿发过链接过去,以后可以发了,就再粘贴过去,不说了,下面直接上菜


IP属地:广西1楼2017-09-05 16:53回复
    来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9-05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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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终于亲上了!狂喜!比自己找到对象还高兴!我喜欢的cp全世界最配!赞美楼楼!为沈王疯狂打call为楼楼疯狂打call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9-06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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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第三章
        三十五、【两大奇观】
        沙漠最是无情,一望无际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比沙漠更无情的是太阳,铺天盖地无法无天炙烤着一切。
        饥渴、干燥、焦灼,都是与太阳的抗争,争不过,只有死。
        所以,即使再喜欢太阳的人,在沙漠待了一段时间后,都会变得讨厌甚至仇恨太阳。
        已经黑了一层皮的赵月光,戴着斗笠坐在车队的最前头,做着带路的领头羊,懒懒指挥着车夫赶车。
        他很早就知道,不与天抗争的道理。不过,气温如此之高,天天都焖出一身热汗,摸着自己身上的穿着——雷家特制“北斗七星”甲胄,他很是担心,这七个酒杯大小的炸雷,会不会自爆。
        “你放心罢,不会爆炸的。雷连阵又不是傻子,还未找到宝藏你便死了,他岂非功亏一篑,再说,这车马延绵,你若爆炸,方圆三百尺内,人畜无一生还,雷连阵自己也危险得很。”唐非坐在赵月光对面,气定神闲道。
        “小唐,若是此翻能活着回去,你往后有何打算?”赵月光道。
        “这个,我亦未曾想过。”唐非缓缓道。
        “是否,找一个好姑娘,寻一山明水秀之处,从此男耕女织、闲云野鹤?”赵月光笑道。
        “我并不想娶妻生子。”唐非道,“你呢?那个慕姑娘,好像对你颇有好感。”
        “慕姑娘自有更好的良人相配,婚姻大事,还是顺其自然罢,我也未曾想过。”赵月光摸着下巴道,“我倒忘了,慕姑娘与你,还有王怜花可是有婚约的。”
        “为何又扯上我,那是慕姑娘与王怜花的事,我只是被拉来陪衬垫背的,况且,我早就说过,这只是一个玩笑罢了。”唐非风轻云淡的脸上少有的认真。
        赵月光爽朗一笑,道:“也不知以后哪个姑娘有这么好福气,能寻到你这样的好夫婿。”
        “人为何一定要娶妻生子呢,为了娶妻生子而娶妻生子,我倒宁愿孤身一人。”唐非望着远处漫漫黄沙缓缓道,“其实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成亲与否,对我来说都别无二致。”
        “也是,大家都是闲云野鹤逍遥惯了的,有个女人管着反而不舒服,不过,像我们这等江湖浪子,刀头舔血,随处青山可埋骨,就不要连累妻儿了。”赵月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岑岑热汗,斜斜枕在车厢靠座上,随着车轮一晃一悠,道,“少时,我曾以为天涯很远,遥不可及,现在我才知道,人就在天涯,天涯又岂会遥远?”
        赵月光的话语,如漫漫黄沙散在风中,颇有种不知随风何去的感慨与漫不经心。就像这砂粒,不知风何时起,随风而起时,却不知飘往何方,江湖浪子,本就如此,飘摇随风,寂寞如沙,远行于天涯中,而天涯,永远没有尽头。
        唐非随赵月光的目光望去,天更高,沙更远,无边无际,无穷无尽。他亦能感受这种浪子与生俱来的寂寞与漂泊,他也是浪子,只有浪子懂浪子,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油然而生。
        蓝天,白云,黄沙,两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同时从远处收回,又正好撞到了一处。
        车厢里,四颗亮晶晶的黑曜石相互辉映,夺人心魄,二人在对方的瞳孔里清楚地看见自己清晰的投影。
        二人忽然间相视一笑,仿佛所有流浪的终点,一个笑容,就舒展了疲惫。
        多少岁月,风起云涌,花落花开,都在一笑中悄悄淌过。
        忽然,车窗外传来阵阵喧嚣,夹杂着惊叹、讶异、疑惑。
        二人一挑车帘,纵身下车,也同样是惊叹无比。
        只见,沙丘连绵之中,赫然成景,旖旎空前的盛景。
        此刻,浮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雕梁画栋,飞檐翘角,恢弘典雅,金碧辉煌,巧夺天工。
        宫殿里数十位芊芊佳人迈着轻盈的步伐鱼贯而入,她们的舞姿绝对动人,她们的微笑也绝对迷人,任何人的目光都绝对会被这曼妙迷人的舞蹈所吸引。
        风,飘逸了长发,飞扬了衣襟,摇曳了人影。
        纱幔低垂,蝶舞翩翩,如梦似幻。
        眼前的一切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又仿佛远隔云端,只能两两相望。
        宫殿的长桌上,琼浆美酒,水晶雪梨,琉璃葡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无比的鲜活生动。大家进入大沙漠以来,忍饥耐渴,所带水食有限,每天都喝不够吃不饱,太阳又毒,风沙又大,早就形如霜打的茄子,蔫巴巴惨兮兮的,此刻见了这些多日未见的事物,大都如蚂蟥见了血,眼睛瞬间亮了。
        既有美酒,又有美食,还有美人,这一切,仿佛老天垂青赏赐给他们的礼物一般不可抗拒,令人眼睛如何能不亮,不为之心动?队伍里,雷连阵数十名手下如失心疯一般疯狂往前奔去,拦都拦不住,更无暇顾忌这沙漠上忽然凭空出现这些事物的匪夷所思。
        然而,无论他们跑多远,那些事物却仿佛是遥不可及的星辰和明月,不动不移,却永远疏离。
        镜花水月莫过于此,可望而不可及。
        烈日炎炎下,他们终于跑累了,绝望了,一屁股跌坐在正午滚烫的黄沙之上,无奈地捶足顿胸,望洋兴叹。
        忽然,那座金碧辉煌的宫阙如水中美丽的倒影被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搅乱了,波纹般一圈圈荡漾、扭曲、破碎,最终消失。
        接着,更加神奇的事物又在众人眼前如变戏法般出现:险峻奇峰、落日大河、漫漫云海、林中明月、烟雨江南、清泉漱石……无数瑰丽的风景在四周变幻而过。
        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这已经超越了他们平生所见所知,还有人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深深地掐了一把大腿,然而,得到的是清醒的痛觉,甚至有人怀疑前方有神仙施法造物,顿时心生敬仰,不知不觉跪倒在地。
        然,众人中数龙祁最是清醒,虽然他也为之惊叹,但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大自然的奇妙现象而已,就如月食日食流星,虽奇异魔幻,但却是人力不能动摇的自然之力,他自小生长在大漠,这种奇景小时候也曾见过一次。
        那天,他亦是如此地着迷、兴奋,疯狂地向它跑去,然而却什么都摸不到,眼睁睁看着它们如梦境般从眼前消失。后来,他从沙漠里一些老人口中得知,这些都是幻象,也就释然了。不曾想今日又得见,不由心生感慨,像是看到了童年的木马秋千,嘴角露出一丝回味缅怀的笑意,
        最先开口的是王怜花,他微微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轻轻吐出略带惊叹的四个字:“海市蜃楼!”
        天文地理,医卜星相,丝竹弹唱,琴棋书画,惊才绝艳的洛阳王公子无不精通涉猎,虽知道这是什么,但精通跟遇见是两码事,许多天文奇观,却也是无缘得见,当下也是一阵此生无憾的惊叹。
        “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蜃楼奇景!”唐非感叹道。
        昔年川蜀第一公子唐非,天文地理,医卜星相,也有所涉猎,自然也知晓其中奥妙,见王怜花开了口,顿时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胸中畅意,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赞同了王怜花的话语。
        “东方云海空复空,群山出没空明中,荡摇浮世生万象,岂有贝阙藏珠宫?心知所见皆幻影,敢以耳目烦神工。”唐非对着远空逐渐虚无的奇景,缓缓吟道。
        这正是宋朝苏轼的《登州海市》,诗的意思是说千载难逢得见海市盛景,明明知道是虚无缥缈的事物,却也甚是欢喜,荣幸至极。
        王怜花道:“空中楼阁、子虚乌有,镜花水月、虚无缥缈。海旁蜃气形楼台,广野气成宫阙。”
        接下来,王怜花和唐非,如唱双簧般一唱一和,向众人解释了他们所认知的海市蜃楼,唐非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妙语连珠,王怜花口若悬河、舌灿莲花、滔滔不绝。
        相比沈浪的沉稳内敛不爱出风头,王怜花是爱出风头的,而闲云野鹤随性洒脱的唐非难得有一次跟王怜花志同道合的对话,是以,就跟他一道向众人解说。
        也许是因为得见奇观的兴奋,也许是得一知己的畅快,也许是茫茫大漠里还未被太阳烤糊的少年意气。
        话毕,王怜花对沈浪轻笑道:“沈兄,如何?”
        沈浪与唐非,他们总是恰到好处的投机,默契而又从容。
        王怜花讨厌他们这种该死的默契,这种无处不在的氛围就好像在说,他们是大侠,只有他王怜花是阴险小人,与他们格格不入,一下把他的骄傲狠狠踩在脚下。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乐意当小人,越喜欢对峙反击,他习惯了什么都跟沈浪比。
        他这句“沈兄,如何?”颇有一种扳回一局的洋洋得意,他在向沈浪宣告,他与唐非,也是可以默契从容的。
        然,沈浪只风轻云淡道:“很好。”
        “哈哈哈哈……”王怜花大笑起来。
        旁人对他的大笑不觉有些莫名其妙,只赵月光一人,也跟着王怜花爽朗地大笑起来。
        “哦,小月饼,你为何笑?”王怜花忽然问道。
        “没什么,我笑我的。”赵月光淡淡道。
        以赵月光对王怜花的了解,和王怜花对赵月光的了解,王怜花当然知道赵月光在笑什么,赵月光喜欢看王怜花吃瘪,正如王怜花喜欢弄鬼耍阴。
        海市幻景消失了,讲解完了,热闹也完了,雷连阵一声令下,先前那数十名向海市幻象跑去的属下灰溜溜地来到他面前,列队站好,他们的内心是忐忑惶恐的,以至于连腿脚都不麻利。
        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雷连阵这个人一向奖惩分明雷厉风行。
        “属下知错。”数十人异口同声道。
        他们只会喊属下知错,而不敢喊少主饶命,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少主的心意一向如磐石般不容更改。
        雷连阵,这个名字就代表着以火云霹雳弹闻名江湖的江南霹雳堂雷家,同时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三个字,每个字都像是一柄利剑,有着直插云霄的气势,而他的人,比剑更锋锐,更凌厉。
        “你们可知错在何处?”雷连阵正色道。
        雷连阵的瞳孔中透射出夺人心魄的凌厉肃杀之气,令人不敢直视,那群手下更不敢吭声。
        “没有命令,擅自行动,当自断左腕。”龙祁道。
        “龙兄刚加入我们不久,就对门规了如指掌,再看看你们……雷家堡怎会养出你们这些饭桶,”雷连阵没有再看那群手下,而是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沙丘,道,“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那群手下右手默默拿起刀,颤抖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
        沈浪、唐非、王怜花、唐京华、慕轻离一干人等默不作声看热闹,一来别人教训手下他们这些外人无法插手,二来他们巴不得雷连阵自乱阵营,自己削减实力。
        可是这出热闹却被龙祁的一声“慢!”给打断了。
        “哦,龙兄可有指教?”雷连阵道。
        “指教谈不上,”龙祁脸上带着沙漠男儿风沙般随性洒脱的笑,道,“兵书有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是区区门规。”
        “有道理。”雷连阵顿了顿,道,“继续,看看你要怎么说服我。”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也是人定的,人能定之,自能改之。自古规矩都并非一成不变,恰当变通有何不可?春秋管仲改革,北魏孝文帝改革,北周武帝改革,后周世宗改革,皆有所成。”
        “再者,如今情况特殊,大漠里没了一只手,还得赶路寻宝,这岂非成了队伍的累赘?大漠里缺衣少食更缺医药,还得带伤连日奔波,这岂非离死不远。”
        龙祁扫了那群手下一眼,接着又道,“大丈夫自当能屈能伸,不拘小节,方能成事。如今大事未成,自当有所曲伸变通。”
        那群手下面如死灰的脸上渐渐有了光彩,因为雷连阵的目光已从远处的沙丘转到了龙祁身上,眼神已从森冷漠然转为一种他们看不明白的眼神,其中,有威严、有凌厉,还有欣赏。但他们知道,这种情况,往往说明此事已有转机,任何人都不会情愿失去一只好好长在身上数载的手的,除非他是傻子。


        IP属地:广西14楼2017-09-06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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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兄可愿接我三掌?”雷连阵略一沉吟道。
          “有何不可?”龙祁坦然自若。
          话音未落,三声闷响落在龙祁胸前,龙祁竟一声不吭生生受了,他只被击退三步,而仍屹立不倒,如苍松翠柏一般矗立于沙地上。
          雷连阵掌风如刀,招招狠厉,排山倒海般袭来,雷家武功一向以雄厚的内功打底,雷连阵自小苦练,根基扎实。若是旁人,受他三掌,非重伤吐血不可,可龙祁毕竟是龙祁,他的内功恐怕也深不可测,众人中没有人与之交过手,恐怕除了雷连阵,也只有他的故交赵月光知晓。
          “好,那就依雷兄所言,且饶了你们这次,免得你们都怨我不通情达理,迂腐刻板,”雷连阵的目光从龙祁身上转移到了那数十手下身上,正色道,“若日后你们胆敢再犯,加倍处罚!”
          “是,多谢少主,多谢龙先生,属下谨记!”那数十属下声音无比洪亮道。
          围观的众属下都望向龙祁,刚才他们还被王怜花和唐非关于海市蜃楼的舌灿莲花而吸引折服,而现在,他们才发现这个龙祁也是个能言善辩的,竟能说动雷连阵,还肯为他们受下雷连阵三掌,以前他们还瞧不起他,觉得他是投靠雷家的丧家之犬,是被雷连阵捡回来的一条恶犬而已,而雷连阵竟能为他而有所改变,雷家堡的规矩于他口中却也可以大而化小,小而化了,难怪雷连阵对他那么器重,他们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肃然起敬。
          王怜花眼睛亮亮地转,他看得出,刚才雷连阵用的是巧劲儿,正如大街上胸口碎大石的表演,赚个噱头捧个人场,承受者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如此关头,雷连阵岂会傻到自损一员猛将。
          沈浪、王怜花、唐非、赵月光几人对视一眼,皆是笑而不语。
          他们知道,雷连阵、龙祁这两人是借机行事,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
          雷连阵是个聪明人,当下,他自然不会削弱自己实力,一来让外人有机可乘,二来让属下心寒而离心离德,可他又不想坏了自家规矩,助长歪风,他跟雷连阵唱个双簧,如此一来,既满足了他的需求,又能让新加入雷家阵营的龙祁立威服众,岂非一石二鸟两全其美?
          但如此也可看出,雷连阵和龙祁实属是默契相投,相得益彰。再加上唐京华、唐烟云、唐执几人助阵,以及数百雷家精英子弟,本就受制于人的沈浪等人想要与之抗衡,实在是有点棘手。
          热闹也瞧够了,稍作歇息,众人各自回车归队,继续赶路前行。
          车队盘龙般蜿蜒在一望无垠的沙海之上,逶迤向前,一路风平浪静。
          可王怜花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他明明放飞了一百只鸽子,哪怕只飞出去一只,江湖武林中岂会不荡起一丝涟漪波纹?如此的风平浪静,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再过几天,在赵月光的指引下,他们岂非真要去为雷连阵冲锋陷阵挖宝藏,为他人做嫁衣?
          这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王怜花从不做亏本生意,没有发生点什么惊动武林的腥风血雨,叫他如何甘心。
          他看看沈浪依旧微微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招牌式的微笑,越发觉得这笑诡异,连大漠滔天的风沙都吹不开这笑中的重重迷雾。这沈浪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到底有何谋算?
          沈浪不会看着江湖中人自相残杀而坐视不理,也不会看着朋友赵月光和徒弟西门小羽身中“北斗七星”而不管不顾,但这也绝不代表他会让雷家得到宝藏而灭唐门,雷家一向狂妄自大,树敌众多,若雷家做大,对江湖武林也绝非好事。
          王怜花看着正襟危坐的唐非,呼呼打盹的熊猫儿,最终视线又落到微笑的沈浪身上,他们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王怜花不禁暗暗咬牙,好个沈浪,口口声声说拿他王怜花当朋友,却将他排除在外,不带他一块儿玩,处处谨慎提防他。
          “王兄为何总爱盯着我发呆?”沈浪笑道,“莫不是我脸上有朵花?”
          王怜花翩翩摇着折扇,忽然一扇轻收,用扇柄托着沈浪的下巴,邪魅一笑,用调戏女人的语气,湖水荡漾般悠悠道:“不,是本公子看上你了,你不欢喜么?”
          “能得王公子青睐,是沈某的荣幸。”沈浪的微笑仿佛岸边的野花,经风一吹,更加绽放了。
          王怜花见沈浪处事不惊,应对自若,不由好胜心起,偏生要逗一逗他,恶心他一把。
          “既是荣幸,不妨让本公子香上一香。”
          王怜花嘴角一勾,轻佻地上扬,双眼一弯,放着邪魅的光,脸越凑越近。
          他本就知道,沈浪虽镇定自若地虚与委蛇,但关键时刻,定会制止他的,所以就更加肆无忌惮。
          沈浪也知道,王怜花假意调戏,定会弄鬼,不妨让他靠近些,再一把将其生擒拿下,教训他一顿。
          车厢内本就狭小,他们的距离本就不足五尺,现在连三尺剑锋的长短都不到了,因为王怜花在靠近,越靠越近。
          还有二十寸,沈浪微笑,没有动。
          还有十寸,沈浪微笑,没有动。
          还有五寸,沈浪微笑,没有动。
          还有三寸,沈浪依旧微笑,还是没有动。
          还有一寸,沈浪仍旧微笑,兀自岿然不动。
          他们两人目光相遇时,如剑锋相击般迸射出灼然星火。
          风浪习习,车帘翻卷,一颗砂子载沉载浮,飘荡在二人之间,立刻落下,连风都吹不起来。
          还有一寸的距离时,王怜花停下了,没有再向前,但他似笑非笑,将吻未吻,仿佛一只猎豹对着已成囊中之物的兔子,随时都会下嘴的样子。
          气氛凝固了,仿佛两张拉得如满月的雕工相对峙,惊变一触即发。
          他们在等,等对方先露出破绽,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身上。
          唐非也在等,他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俩,且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在梨园里欣赏一出红角儿唱的大戏。
          但下一刻,唐非瞠目结舌,不由惊掉了下巴。
          一张舌灿莲花的嘴,一张微笑自若的嘴,狭路相逢莫论归程!
          它们重重一撞,但又飞快地分开了!
          相触之处,柔软温暖,不知为何,二人竟皆是一愣,继而啼笑皆非,但此事他们并不能怪谁。
          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千算万算,根本算不到两个意外。
          狡诈如王怜花,万万没有想到,车身忽如其来一个踉跄,措手不及的一跌波,自己只能往前倾倒,这是第一个意外。
          自信如沈浪,万万没有想到,车身的跌波至使王怜花往前倾,沈浪自然而然赶忙往后倾以避开王怜花那见鬼的嘴脸。但是,神奇的另一个意外出现了,关键时刻,车帘晃荡中,赵月光冒冒失失,冲了进来,由于有车帘阻隔,他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顾着边挑帘子边往里面挤,正好撞了一把沈浪。
          这一撞,王怜花和沈浪自然而然撞到了一处。
          王怜花忽然看到,稳如泰山,镇静自若,处变不惊的沈浪,他的笑容竟然僵硬了,凝固了。
          敢调戏沈浪的女人,有很多个,敢调戏沈浪的男人,他是第一个,而且,他成功调戏到了,想到这里,不觉莞尔。
          于是王怜花勾起邪魅荡漾的一笑,摇着扇子,舔舔嘴唇,还故意用手摸了摸嘴角,得意而轻浮道;“滋味果然不错。”
          洛阳王公子阅览群芳,不知亲过多少人,这种事情,他本就浑不在意,但能恶心到名震江湖的沈大侠,的确是他王怜花的本事,一想到沈浪僵在脸上的笑,一掠而过尴尬的窘态,他晚上躲在被窝里都得乐上一阵。
          他本来是不打算亲沈浪的,但是,这个结果令他忽然间很是畅快得意,早知如此,他真早该调戏调戏沈浪。王怜花自小就有种与众不同的逆反心理,别人越是反感什么,他就越是要做什么。
          同样看到这出好戏的赵月光也是愣了一愣,才回过神来,继而勉励镇定,强忍着笑道:“抱歉,沈大侠,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沈浪恢复了嘴角的三分笑意,仿佛先前的事没有发生过,淡定从容道,“小赵兄弟你不在车队前方指引探路,突然跑来所为何事?”
          “我是来找唐非的。”赵月光飞快答道。
          话音未落,赵月光不由分说就把唐非拽下了车。
          远处的沙海之上,夕阳拉长了两道影子,两道颀长的人影如筛糠般簌簌抖动。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爽朗明快的两个笑声交叠在一起,此起彼伏。
          赵月光和唐非抖动着肩膀,捂着肚子,仿佛在笑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不行了,肚子都笑痛了……”唐非擦了擦额角的汗,道,“你怎么知道我也想笑的?”
          “废话,这种百年难遇的奇事,难道不好笑么?”赵月光笑累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沙子上,“就你那样子还能瞒得住我,我看你也实在忍得辛苦,干脆把你也拉出来笑个痛快,咱们不是说过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嘛。”
          “这的确是挺好笑的,百年难遇的奇事,不曾想,今天倒是遇上了两件。”唐非感叹道。
          “哦,两件?还有一件是什么?”赵月光道。
          “你忘啦,另一件是海市蜃楼。”唐非也一屁股坐在了沙堆上,继而又道,“不过,我们都跑了出来,车厢里那两人,岂非无比尴尬?”
          “这不还有只睡猫在里面么,这会儿指不定他已经饿醒了。管他呢,反正我们都已经出来了,能憋着跑出来笑,也够给沈大侠面子了。不过也真可惜,猫兄错过了今日两场百年难遇的奇事。”赵月光道。
          “不过王怜花这厮,亦正亦邪不按常理出牌,迟早会弄出幺蛾子。”唐非道。


          IP属地:广西15楼2017-09-06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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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为何两个男子亲到一处会觉得尴尬,旁人会觉得好笑,若是一男一女则不会觉得如何稀奇?”赵月光忽然问道。
            唐非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因为一男一女太正常太常见,而两个男子则显得稀奇不寻常,不过我很好奇他们当时是什么感觉?”
            “不如……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赵月光仿佛在就事论事,漫不经心地道出了这不同寻常的话,他脱口而出,说得天经地义,仿佛日出月升,花开叶落,存在即合理,不容置疑。
            唐非还未反应过来这话哪里奇怪,直觉眼前清风浮动,白影一闪,忽觉嘴唇一阵湿滑,柔软而温暖。
            只是一张嘴,遇上了另一张嘴,没有做过多交流,只是不经意间一碰,便又恰到好处地分开,仅此而已。又如流星,璀璨过后,一闪即逝,但短暂的辉煌却留在看客心底。
            这偷袭,正如唐门的暗器一般:快、准、狠,在人毫无防备时发难,令人措手不及。
            等唐非反应过来时,流星已陨落,夜幕恢复静谧。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风过,有白色的衣翻飞晃动,晃花了他的眼,他的心。
            抬眼,只见赵月光一张笑脸比阳光还要灿烂,仿佛刚偷吃了糖果的孩童般笑得没心没肺。
            “小赵,你几时学去了王怜花的狡诈弄鬼?”唐非摇摇头,无奈苦笑道,但他没有生气,他忽然又想到,王怜花和赵月光,他们本就是表兄弟,这还需要学吗?
            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偷吻,没有什么吃不吃亏的,这也说不清是谁吃亏,他也不是大姑娘,会娇羞脸红不好意思,更不需要负责任。偷吻的人都能理直气壮,他岂能落于下风?他只是奇怪,赵月光这般胡闹,自己为何不生气?若是别人,他早就翻脸了。
            “哈哈哈哈,”赵月光爽朗一笑,道,“我问你啊,刚才是什么感觉?”
            唐非仿佛在思考一个十分认真的问题,想了想,缓缓道:“好像……流星划过夜空的感觉。”
            是的,就像流星划过夜空,璀璨动人,一闪即逝,花火灼于心间,即是永恒,这一吻烙于心间,不可抗拒,无法磨灭。往后的岁月里,每当忆起,他都会欣然一笑。
            “像流星……你的意思是,太快了,没感觉?”赵月光挠了挠头,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胡闹,”唐非正色道,“不必了。我刚才说好奇什么感觉是问着玩的。”
            “没关系,反正我也是亲着玩的,你不必当真。”赵月光说得自然而坦荡,“反正我们又没什么,大家都是男的,谁都不吃亏,也都不用负责。”
            “都是男子就可以随便胡来么,两个男的亲来亲去,成何体统?”唐非郑重其事道。
            赵月光苦笑道:“抱歉,我以后再也不胡闹,绝不乱亲你了。”见唐非严肃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没脸没皮。
            赵月光说这话时,唐非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不敢再看赵月光,他只看到夕阳的余晖下,赵月光的影子西斜着,兀自拉得很长。
            “我是不是让你难为情了,我真的只是一时兴起亲着玩的,谁知道你怎么像个姑娘家一样那么在乎啊……”赵月光仿佛做错事的孩子,生怕小伙伴不跟自己玩了,又带着对小伙伴不包容自己的怨怪嘀咕道。
            “谁像姑娘家一样在乎了!”
            唐非心中有一股郁闷而纠结的冲动,他控制不住自己下一刻将要做什么,就像喝醉了一般。他在怪赵月光下嘴时自己为什么不生他的气,又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要生他的气。
            下一刻,赵月光不由得瞠目结舌,惊掉了下巴。他的瞳孔不断地放大,放大,定格在唐非冲上来闭眼狂吻他的画面上。
            或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的吻,更像狼吻,连啃带咬,带着男人的霸道强横,令人无法逃避。
            “你……你撤嘴,有话好好说……”
            赵月光觉得唐非是不是疯了,他的话语断断续续淹没在唐非飞扬跋扈的啃噬中。
            “你……属狗的啊……哪有人……这样……亲人的……”
            “你再不撤嘴……我就……不客气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赵月光反唇相击,以牙还牙。
            不就是比谁更不要脸么,赵月光也豁出去了。
            赵月光奋起反击,回嘴如狂风暴雨一般,舌头更如蛟龙兴波,逐浪排山,怒海倾天。
            凌霄宝殿九天上,仙台金龙双戏珠。
            ……
            两人已感到疼痛,唇齿间传来一丝酸凉,淡淡的腥咸,是血的味道,也不知是谁的嘴唇被咬破了。
            血腥,更能激起男儿的血性。
            二人仿佛山野里两头误食毒草发狂的野兽,疯狂地纠缠在一起,心跳加速,呼吸不畅,只想击溃对方。
            大漠傍晚的风不再灼热,渐渐转凉,也渐渐冷却二人那莫名其妙的火气。两头误食毒草的野兽,体内发狂的毒性也渐渐消散。
            二人向前望去,车队已经走远了,盘旋的长龙已变成一条小蜈蚣。天上,晚霞绚烂,如火如荼,而刚才疯狂霸道的吻,恍如梦境一般,在霞光映照下,显得那么地不真实。
            唐非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你今天不用指挥引路么?你出走这么久,他们也不着急?”
            “我跟车夫说了,今天的路程是一直往前走。再说了,我身上穿着随时都会爆炸的‘七星甲胄’,雷连阵才不担心我逃跑。”赵月光露出一口白牙,舒展笑意,仿佛刚才的事情是随时都能被原谅的儿戏。
            “对不起,我现在暂时还想不出解开‘北斗七星’的法子。”唐非道。
            “没事儿,王怜花也解不了。‘北斗七星’乃雷家先辈数人呕心沥血多年研制而成,被奉为雷家九大绝器之一,威力惊人,威震江湖,若是轻易就被人破解,岂非是浪得虚名滑稽可笑?”赵月光道。
            “也是,”唐非望着远处蜿蜒成线的车队,道,“我们回去罢。”
            “你且等一等。”赵月光道。
            话音未落,猝不及防,唐非的左脸上赫然已留下一个乌青的拳印。
            “你打我作甚?”唐非惊愕道,心道莫非因为刚才那件事赵月光真生气了?
            “你想打就打吧,我不还手。”唐非抱歉道。
            话毕,赵月光毫不客气,紧接着又一拳挥了过去。
            唐非正奇怪为何赵月光打人只打脸,这架势像是要把自己揍成猪头一般,但他并未多言,心道:难道他是在惩罚自己今天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举动?
            又打了两拳,赵月光停手,对唐非笑道:“来,你也来打我。”
            “你疯啦?”唐非更加惊愕、不解。
            “你觉得我俩嘴巴肿得跟猪蹄似的,而脸上却完好无损,这么明显,他们能不胡乱猜想吗?”赵月光摸了摸被咬破的嘴角,道,“所以,你也朝我脸上招呼几下子,他们问起,就说我俩出来打了一架。”
            “好主意,还是你想得周到。”唐非也舔了舔自己被咬破的嘴角,赞同道。
            唐非嘴角上扬,撸起袖子,搓了搓手。
            “唉哟——”赵月光捂着脸沉声道,“你双倍奉还啊,下手这么重,牙都快被你打掉了。”
            “做戏不仅要做全套,还得做得真实。”唐非再次抬起了手。
            ……
            白天太阳的毒辣灼热已散去,人心头的疯狂燥热也消弭无踪,
            灼烧过半边天的晚霞渐渐隐去,白云镀上金边,车队已安营扎寨,帐篷星罗棋布。
            远处,两道白色的身影仿佛两只归巢的白鸽,朝着那散落大漠的星篷飞去。
            熊猫儿和慕轻离朝着远处挥手,待走近了,他们看到的是,两个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年轻人踏沙而来,但他们身上却犹自散发着大漠里还未被太阳烤糊的意气风发,像沙地里两株昂然迎风的白杨。


            IP属地:广西16楼2017-09-06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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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肉沫茄子奉上,吻戏结束,以后会慢慢递进,炖更多的肉给大家吃,2333333,目前为止,本文已二十多万字了,不容易啊,三次元忙,慢慢挤时间来写,要质量不要数量,灵感来了就写,更新慢,但不放弃,与本吧里所有沈王党共勉!


              IP属地:广西17楼2017-09-06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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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9-06 20:31
                收起回复
                  啊!但是沈王的好少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9-06 21:04
                  收起回复
                    嗨嗨,我又回来了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9-14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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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了名,换了头像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7-09-14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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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回来了~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7-09-16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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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马后看


                          IP属地:海南23楼2017-09-19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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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有些搞笑,几个绝世高手在亲亲,但还是支持楼主,加油更新!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11-13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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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么……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8-06-29 09:53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