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的月宫都会沉浸在月色之中。
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他,一身白色的狐裘上还占有受伤的血迹,如此重的内伤竟然也能活下来,不愧是武林的霸主,但是这颗心是不是早已死了……胡想些什么?!
将手伸到他的脸庞上方,几经犹豫后才用手指轻抚他的眉宇和鼻梁,滑过他紧抿的双唇,感觉到手下的人有微微的颤动,吓了一跳,急忙把手缩了回来。
胡床上的人缓缓醒来,神色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镇定:“这里是,月宫。”硬用双肘撑起身子,感到内伤的确不轻,眉头微蹙,忍住胸腔内的一口血气起身直视眼前的人,眼神冰冷而带有一丝不解。
“喂,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堂堂的听雪楼主也怕绑架么?”口气中带着笑意与讽刺。
不语,片刻后斟酌用词,淡然开口道:“拜月教的大祭司不知绑架萧某有何事?”坐在胡床边穿上长靴,一沾地却感到锥心般的疼痛,脚一软便想倒地摔下。
迦若眼神一变,也看不出他是如何移动的,瞬间便拦住萧忆情的腰身,“小心!”然后把他放到了床上,“你的足踝骨断了,本不是大事,但是有剧毒在内,我用法力取出了一部分但是还存有剩余。如今不可用力……”话还未说完,就感到颈上一片冰凉,青芒的夕影刀已经架上了他的脖颈,冷冷的声音传来,“把手放开。”
回过神,迦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在他的腰间楼着,感觉极为尴尬,手也快速离开。
清了两声嗓子后才道:“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我叫人备了些膳食。稍等片刻。”
“萧某如今只是困囚。”冷然问道,神色也带上了疑惑。
“若是你给饿瘦了,听雪楼的人不认识你了,那我的计划岂不泡汤?所以,月宫便是你听雪楼,近期你可来去自如。”
暗自运息,发现内力全失,方才拔出夕影刀也丝毫没有真气在内,不然迦若的脖颈上定然会有伤了吧。也难怪他会让自己随意在月宫走动,“原来如此。祭司倒是想得周到。”
眉头一蹙:“别祭司长祭司短的。我们辈分相等,互道名字便可。”接过下属端来的米粥,坐到床边道:“手可还能用?”嘴角含笑。
“能用。”冷然回道。
米粥香醇,像是熬了许久,米粒间已经粘连在一起,稠稠的滑入食道,米香味遍口皆是。不禁心情稍好,但身边人的下一句话便让他顿住了身形。
“味道如何?我可是熬了整整两个时辰。”迦若含笑问道,似是很满意眼前人猛然顿住的动作。“一会儿我再帮你把足踝中的毒素清净,大约到了明早就可以行动了。”
放下手中的米粥,本想说自己清除便可,但一向如今内力全失,恐怕是有些困难。“……那便,多谢。”
轻笑道:“不必谢我,你若是有什么闪失,没几日拜月教就要被听雪楼给攻占了吧。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拉过床头的外袍披到身上,淡然道:“那你也应该知道,不论我是否有任何闪失,拜月教是必定要被听雪楼攻占的。”身上的王者之气显露出来,整个天下才是他的梦想。
迦若轻叹,看被冷落在一边的米粥,知道他也不会再吃了,便黯然道:“不是我非要封住你的内力,只怕内力一恢复,不用两个时辰,我拜月教就尸体遍地了吧。”然后命人端走米粥,继而缓缓道:“把脚伸过来。”
萧忆情眉头一蹙,他极为讨厌这种听命于人的感觉,但如今的境况他不得不听,心中一沉,只好把受伤的右腿放到胡床上。
迦若狡黠一笑,以他的法力根本就不用脱掉鞋便可很轻松的除去毒素,他也必定知道,所以才穿着长靴。
一只手固定住他的右足,另一只手径直快速的脱掉他的长靴,明显地感到手中的右足一颤,欲想缩回,但是他固定他足踝的手法也非同一般,根本就无法挣脱。
“你做什么?”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迦若把他的长靴放到地上,不顾眼前人的震惊,一把又把他的套袜脱下,露出一只如玉般的纤足,只不过这只足的足踝处显然被白布包裹起来,青色的毒气已经蔓延到脚背上。
即使是他也不禁色变,俯身想打开迦若固定他右足的手,惊慌之下竟然忘记了拔刀。“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