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一话，舒嫔蕙心，经宜阳提，已留心三分。待点了册子下来，将往年旧制都一一明了，倒也无大错，只是也过去了些年，一陈不变，宫人也是草草敷衍了事。当日与眉妩定循民间制时，便已经有了计较，不如借此事另作文章。）
（昭玉扬帘，好在悫素近极，念云屏一事，此事正好是良机。我登门亲拜，未尝不可。搭其臂起，携对儿搅玻璃三叶式三足杯往，用以盛琼酿，定当琥珀盈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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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素不喜秋日，万物凋敝总见不着生气。执了茶盏立在半开的窗前，秋风瑟瑟，浑然不觉凉意。一室静谧，心字成灰。扰了这宁静的是崔玉打了帘子入内的声儿，偏首听他道荣妃来了。颔首算是应了，玉手搁下茶盏，又瞥了一眼窗外的景儿，这才道
：合上罢，冻着荣娘娘便不好了
。泠泠之音随风飘散在身后，由着莫吟理了理仪容，方才出去相迎，已不见方才的失神，挂着的仍是完美无效的笑意
：嫔妾问娘娘安。您今儿怎么来了，有事唤我遣人儿递个话儿便是了

（忙探臂去，将她实实在在扶了，掌下细腻，抬眉莞尔）咱们两个还用如此重礼么，就算无事，不也得来瞧瞧你这儿的奴才侍候得你可尽心。（我虽不落权实，但到底也承了妃位，当初应宜阳拂她三分，又经云屏修补一事，念着她的好。）
上回底下见你，还怀了十一阿哥，之后同你也一直未觅了机会，说到底，本宫想讨你一樽酒喝，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本宫偏是个畏寂寞的，可赏不得对影成三人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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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您挂念，是嫔妾的幸事
。生受她一扶，能得她如此不知是宜阳的缘由，还是上回太后寿宴之事的举手之劳。总归是让她记着好了，于我总有助益。眼波流转，与她一同落座，本欲唤莫吟奉茶，不曾想她倒是意欲推杯换盏。华染的唇如蜜般绽开，笑曰
：你才生产自是不好受了风的，是我怕扰您休养才迟迟不去。您既这般说了，哪里敢藏着，内务府适才送了些菊花佳酿，邀您共饮可好？
。话落，莫吟是个知趣儿的自是去取了酒，奉上

（又逢大选，倒听昭玉来叙叙说过一些，只是如今这差事落在翊坤宫，自只管偶尔当了闲话听。于之再另扶新秀，到底不如怜取眼前之人。利字虽薄，却掂量三分，也是沉甸甸，热腾腾。）
知你心细，所以我便也来寻你就是——（扬小山，闻言螓首偏，容光灼灼）你兴许还不知，内务府呀，每年都是这一套手段，你现下可能还能尝个新鲜，只怕明年，就该同我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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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得您夸
。嘴角含笑，自是替她斟了一盏，并自己一处。只如今佳节未至，这般饮酒倒是头一回，自是不提与阿鱼同处之时的乐处，她嗜酒如命，少不得隔三岔五与她饮上几盅。樱唇轻启，入口甘洌清甜，因是菊花所酿故而自有一番清高之意，不知是这心境如此，还是酒中自有深意。聆她一语，饶有兴致
：品酒之道自不及您，倒也觉不出个好坏来。只您这般说了，可是有什么新鲜儿的也与我尝尝？

如何当不得，这话旁人说，那是当真的，若是换了你，可不就是自谦。（眼眉一阖，柔荑将小盏接过，清冽非常，这样的味道虽不至于让人牵肠挂肚，但萦舌尖，也别有一番风味。聆言轻声一笑）有何及不及的，说到底，不过是风雅之行，各花入各眼，能说出高深之论的，未必是尝遍百味之人，最简单浅显，往往却最为直接。
（将盏放下，又道）我前些日子瞧了一册书，菊花盖茱萸，一名辟邪翁，又一名延年客，两者服之，能消九之厄，我想着，若能将此入酒，即博了寓意，又不必循了往年的千篇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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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心疼我抬举我呢
。心思再细腻于她如何没见过比我更甚的。宫里头什么样儿的人没有，机灵的，聪慧的，精谋算，会言语的，如她这些年沉浸其中，自是瞧尽了众生蝼蚁。见她饮尽，方又添了一盏
：这话儿在理，酒中滋味百人百样，只自己觉着好就是了
。凡事皆由心生，今儿觉着好，明个儿或又觉着不尽如人意了。酒是，人亦是。总是步步为营，不敢踏错半步
：总闻您学识渊博，此言非虚。这法子我觉着甚好，寓佳，老祖宗定是欢喜的。不过，往年人人可都与菊花酒？那些不宜饮酒，或不胜酒力的，可不就不得同乐？

（青黛折，舒嫔一向心思剔透，是个玲珑的人儿，葱指轻点着，闻她应下，方才笑）难怪宜阳也赞你，果然想的要周到许多，我心下意思，若是不能饮酒之人，便分延年客，以茱萸果入茶，若能附小笺写明其中益处，可是更能添一抹颜色？
（自然，我是肯诚心闻她其详，抛砖引玉，我虽不能一一力及，最终，仍需借她之力，来成全一个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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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思一步罢了，如何能及您万分之一处
。不是自谦，而是于她自是略有耳闻，博通古今，眼界必然更开阔些。因束之高阁不得行万里路，故而唯有读万卷书才能有所增益。偏生我素来是看不惯那些个四书五经，便是西席先生念叨着也不过是装模作样，如何能比得上她。自己不过一句，她已是想好了法子，如何不教人自惭形秽。轻启朱唇，轻曼
：如此甚好，雅致异常，想来众姊妹们也是欢喜这些个小玩意儿。我便近水楼台，替他们先谢过您了
。顽笑了会儿，及至午膳时分，本欲留她用膳，唯恐万岁爷去她那处，倒是显得自己不懂事儿了，便相邀几日后定了酒与茶再议，就此别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