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陆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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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满洲第一词人,纳兰性德的作品以其独特的审美价值和艺术风貌备受称赞。这与其善用意象大有关联,雁、烛、雨等都是其常用意象。香意象在纳兰诗词中的运用虽不算多,但通过对香意象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纳兰性德本人及其作品。
一、“香”及香意象
《说文解字》对“香”的解释是:香,气芬芳也。这可能是大多数人对“香”的理解。还有人会想到礼佛时用的柱香。其实,“香”的涵义远不止于此。
早在春秋战国时期,香草在我国就有了广泛利用,常见的有兰、蕙、椒、桂、萧、郁、芷、茅等。人们对香草不但取之用之,而且歌之咏之。《离骚》中有很多精彩咏叹:“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等等。从秦汉开始,丝绸之路为香料输入提供了便利,沉香、檀香、苏合香、安息香等香料成为上层社会的炉中佳品。道教、佛教的兴盛,进一步推动香文化的发展,焚香、薰衣、香汤等风气在王公贵族、文人士大夫阶层盛行。薰炉、薰笼、薰球、香斗等香具逐渐出现。随着香文化的发展,“香”的含义也得以延伸。香方的出现,使“香”不仅指单一香料,也指由多种香料依香方调和而成的香品即合香。从宋代开始,尤其是明清时期,香的形态有了较大发展,出现了香饼、香丸、线香、柱香等。《洪氏香谱》、《香乘》等专著相继问世。此时,香成为文人用来怡情、审美、启迪性灵的妙物。朱熹《香界》云:“幽兴年来莫与同,滋兰聊欲泛光风。真成佛国香云界,不数淮山桂树丛。花气无边熏欲醉,灵芬一点静还通。何须楚客纫秋佩,坐卧经行向此中。”
通过简单梳理,我们可以形成这样一种共识:“香”是一个广义的概念,不仅指香气、香味,香草、香料、香品等能产生芬芳气味之物我们也称为“香”。因此,本文在分析纳兰诗词中的香意象时,也用其广义。
意象是渗透了创作主体思想感情的物象。创作主体通过客观之“象”寄托主观之“意”,含蓄地抒发情感、表达志向,使作品具有“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的艺术效果。纳兰诗词中的香意象也是渗透了“情”与“志”的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