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真够麻烦的!」
某名少女想模仿他战斗姿态的画面不合时宜的闪烁而过,她停驻于他前方几尺、麻烦焦躁尽发泄在手甲,丝毫没有发觉的,用着曾说过的话语对着现今的「他」。
明明是全然不同的人,却依稀察觉到相似。
「简直一模一样、跟她都一样麻烦的要死!」
结果到头来,这只是单纯的,看不顺眼造成的灾祸而已。加拉哈德遭受无妄之灾,只不过是叛逆者将谁的身影重叠到他上的不幸。她明白,那瞬又更加意识到自己是那般可恨又恶心的生物。
碧绿瞪视雪白,纵使彼方另一头已对视了不下百次,终究无法望见双眸尽头。她等待着、幻想着、希冀着,他的应答与她所预料的背道而驰。
妄想终归是妄想。她已能够想到骑士以那样的嗓音,重复着少女回应的话语。
「……妳的眼睛很漂亮。」
——……哈?这家伙忽然说什么蠢话?!
愣了一世纪之久。动摇到她几乎张口几回都没能成功发出声音。对答非所问的行为震惊到连下意识的反驳都没做。
「你这家伙突然间说什——」
「跟王很像。像翡翠一样。」
她止住原先正要脱口而出的辱骂之语。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如同被撬开某个开关般被残忍遏止。
他的神情似乎在哪处与谁者重合。找寻不到名字、甚至没有身影。单单倚靠直觉奠定曾在哪方望见这般光景。
加拉哈德的视线仿佛贯穿了她的身躯。她竭尽全力都没法看清他的尽头,他却只是将目光轻落在其上便能知晓全部。失去归宿的迷离双眸找到屈身之所,眉上深锁终于松开了些,嘴角隐含的些微笑意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既无可奈而,又貌似像讥讽自己的神情。
「不管哪时候都是。」
盾兵迈向祷告台,举起被放置在一边已被冰冷攀上的巨盾,身影略过她的肩旁、原已薄弱的气息此时不论谁都无法忽略。
——……。
妄想能传播至远方的脚步声止于教堂。愠怒所支配的手甲紧紧束缚住他的胳膊,颤抖着躯体阻碍去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晓得她到底用了什么样的声音质问他。称不上是恼怒、也不及平静。犹如只能够用五味杂陈来传达现今烦躁的源头。她诧异着自己听见这般话没有抄起武器往他身上挥一刀,『与王相像』这点。
狭窄走道勉为其难容下两人,他们相近到甚至倾斜一些便能碰触到彼此,连气息都已分不清的糊弄成块。默契地谁也没有回过头,直盯着高挂在白壁的十字架、凝望着透出昼光的大门,不论是何者皆是不能望见彼此姿态。 她听见他什么也没说,却在咽喉里辗转舌头的声响。犹豫不决的心思堵塞了盾兵的话语,同时她也是。
已经后悔进来这间教堂了。应该说是,早在加拉哈德的身影映入眼帘后便开始懊悔了。
「……没什么。」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仿佛落在她的耳际般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