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自由的。
不宽不窄的马路上，向左挪一步就是教堂。落叶窸窸窣窣，我迈步也窸窸窣窣。
携着窸窣的什么罩住我的右耳。锋利边缘接触耳垂，我取下落叶，我右手沾满鲜血。风是自由的。我听老师这么说过。它不受任何控制。你可以制造风，但不可以妄图掌控风。也可以把它比作精神病人，你可以使什么成为精神病人，但是它是什么病，如何发作，病情又是如何的轻重缓急，绝不由你随心所欲。
也许是这样。我松开右手，抬起一定的高度。我再收拢五指，有杂乱的丝状物团成一团。我松开，它们好像被绷直。我向前推，指缝间溢满人们最不愿触目的河流。我松开，也松不开。关节与关节黏连在一起。我听到除了我和落叶的另一股窸窣声，想要看教堂顶端。那里有撕扯着的漩涡，干枯的叶脉和叶肉制造着足以令我失聪的噪音。但是听不到的，也仅仅是噪音和中心的笑声而已。我收回手，身后有桀桀的森冷。又像是在头顶。眨眼，睫毛被利刃切断。梦中，充斥着野心家和阴谋家的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