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还好吧?夏宇他,没事吧?”
“他,走了。”夏天的眼眶红红的,却没有哭,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掌心的戒指。
逝者已逝,这样的话,在现在这种情景下,实在是太过苍白了。苍穹张合着嘴巴,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得拍了拍他的肩,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放心吧,我很快就没事了。”
“或许是这些年,见得太多了,上一秒还……刚来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我的眼泪有那么多……现在……”
“但现在到了我哥,可我却已经哭不出来了。”
“其实,我们或许早就料到会有这天了,只是没想到老哥会走在黎明之前。”
夏天一个人叨叨絮絮着,苍穹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即使没有任何修饰的语言,但夏天所说的那一切,却像真的一般演绎在他的脑海里。
若非来了这里,曾经坐在温室里的他,估计永远也无法想象在这样的环境,这群人是如何苦苦挣扎了十年。
“抱歉,让你听我讲了那么多,”夏天深吸了一口气,在掌中的戒指小心翼翼地收到了胸口的口袋里,“寒,还好吗?”
“蛤,寒,还好。”苍穹没想到夏天会突然说到寒,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后又觉得有些尴尬。
和情敌讨论喜欢的人,而且这个情敌还是那人的男友,怎么可能不尴尬!
等等,所以说夏天知道他和寒的事了!苍穹这才反应过来,看看夏天这样,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冷静的面对自己?
“那就好。”
虽然不过是短短的三个字,苍穹却在里面听到了一种让他说不出的感觉,甚至心底生出了一丝愧疚之意,像是自己觊觎了什么不该觊觎的东西似的。
只要她过得好,便好。寒,我突然有些明白,你的放不下了。
“很晚了,明天还有一场恶战,休息吧。”夏天看着苍穹变换的脸色,心下有些了然,却也没有点破,“明天,一切或许都会有个了结。”
“寒在等你,十年了,她一直在等你。”喊出这句话,苍穹觉得自己或许用尽了一生的勇气。
“是吗?”
“你会回去的对吗?”
夏天看着那云雾密闭的天空,神色决然,那时的苍穹没有看懂,直到后来想起……
或许,他有些明白,那些人是怎么坚持了十年,或许,他懂了,为什么而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