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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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这么想的。这想法在我与你第一次分离后的极度恐慌与焦灼中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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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黑色的,寒冷得无法辨别得出白天黑夜夏天冬天,时间如同被人遗忘一般的静滞。那是无法喘息的闷,堵在那里,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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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在这时疯狂地贪想着你,每一分每一刻都在想,什么都想,从我被铸造出来开始,一直到现在,甚至包括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拿着我并且因为一些小事笑得直不起腰。连背景的阳光和古老树的纹路都在我的记忆里清晰刻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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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希望和绝望无限交杂,就成了痛苦的痴妄。想回到你的身边,想赖在你的腰间,想你再举起我,高傲地说我是你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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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如此,我终于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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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不应存在却偏偏挥之不去烙印在记忆里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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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的某一天,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也许是几辈子,我终于看到了光,也看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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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不得能直接跳出剑鞘自己飞到你的手心里,我诧异于我急迫的心情,但我想这也没什么不对,毕竟我喜欢你。虽然一把剑喜欢上自己的主人这种事也够匪夷所思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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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在睡觉,带着些疲倦和憔悴。那一刻我很恨自己为什么是剑,而不是药材和滋补品。我心急如火,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睡梦中一次又一次地念着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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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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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剑有心,那我想我已经支离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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