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吧 关注:1,919贴子:12,577

【发文】两都行(荀攸中心)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发点新文抬抬人气吧,本文已发lofter,撸否id青青子夜
时间节点从中平二年到初平三年
依旧是牛人还在随波浮沉的时候,不寻常的汉末日常。
和之前在吧里发的少年游一脉相承,中间只差一个黄巾起义
还是引用的原来的厨娘日记(这是我写的火凤燎原的同人)的设定
还是和少年游一样,大部分时候是往历史上靠的。
一楼啰嗦两句,二楼放前文链接


IP属地:江苏1楼2017-12-03 19:25回复
    少年游(荀攸/钟繇) http://qingqingziye.lofter.com/post/1efb5832_1124acd0
    厨娘日记 http://qingqingziye.lofter.com/post/1efb5832_112881df
    这两篇贴吧这边也发过,但是发撸否的时候做了修改


    IP属地:江苏2楼2017-12-03 19:30
    回复
      采荇收拾完了东西进了小厅,见叔侄两个对饮,问道,“小叔叔可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荀彧摆手,“不用忙了,我一会就回去,陪母亲去。”采荇颔首行礼转身出去忙饭。荀彧又坐了一会起身告辞,“公达,保重。”荀攸点点头,“洛阳见。”
      过了几天,钟繇又是休沐,早起就开始坐立不安,在家里乱转。因前两天就接到荀攸信说今日便到,想到一别经年又要见到老朋友不由心情激荡。紫藤见他这样,笑道,“今日怎么不说浪费了一天?”钟繇略站了站,说,“我这就去临石经,他反正也不会这么早来。”一转身斗鸡一样的出去了。紫藤冲他背后说,“别忘了去接人。”“我有数。”钟繇头也不回。
      太学门口依然热闹非凡,自从石经刻好了之后便一直有人过来抄写临摹,这石碑上刻的是校订过的七经,又是蔡邕等名家勒石,历时八年才完成。除了内容完整,石碑上的字也极为方平正直,不仅引来许多经学家,也有好多专攻书法的人来临摹。钟繇便是这临摹大队中的一员,由于他的技艺也算是个中翘楚,名声就渐渐传开了。蔡邕听说了之后也特意过来看了他的字,十分赞赏,亲自指点了他。今天也有许多人设了案几在那或抄经或临摹,钟繇今日是来接人的,未曾带用具过来,周围的人见是他来了,纷纷让出路来,让他走到离石碑最近的地方。他一路往里走,一路和周遭的熟人打着招呼,一直走到最里边,开始在心中默默勾画。
      荀攸到洛阳东门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四下望了望没见着钟繇,忽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早该想起这人遇到碑文就是个痴的。”随即跳上车,转向南面的开阳门。阿鹜见车不进城,却转向南面,疑惑的看着采荇,采荇想了想,问道,“这是去太学门口会元常大哥去?”“早记起石经这事,我就不来东门了,现在去也不晚,他肯定还在那杵着。”到了太学门口钟繇果然还在那里入定,周围的人已经陆续收拾东西走了,只他一人还在那危襟正坐,对周围悉悉索索的响动完全没有理会。荀攸摇摇头,跳下车轻轻的走了过去,挨着钟繇坐下,幽幽的开口,“元常啊,看来老朋友来访与这石碑相比不过尔尔呀。”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钟繇才蓦然回过神来。“公达你来的挺快啊?”“你看看周围还有人吗。”荀攸说着站了起来,钟繇环视了一圈,周围果然没什么人了,笑了笑,以手撑地想站起来,晃了两下却没站起来,“公达。”“下次可别直接坐地上,”荀攸伸手架起他,“凉气进了骨头,以后有你受的。还能爬上车么?”“我抬腿都费劲。”“我扶着你走走吧。”于是一手牵了马车,一手扶着钟繇,一行人缓缓往城里走去。进城不多久,钟繇正说着,“一会先去我家吃饭,回头再一道去你家,帮你安顿。”这时,迎面来了匆匆跑过来一个人,老远就开始叫,“哥,你怎么才把人接来。”话才说完人已经到了面前,不是钟演又是哪个?钟繇嗯啊了两声,没应他的话,“紫藤叫你来的?”“嫂子备了饭,总也不见你们来,让我往这边来找你。”“是我的错,我来的迟。”荀攸微笑着接过话,向钟演行了礼。钟演回了礼,让了一步,“公达,请。”又往前走了两步在前面引路。钟繇挂在荀攸胳膊上,伸头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一会紫藤问起来,你也这么说啊。”荀攸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笑的很愉快。“嘿嘿,倒不是怕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叫我别忘记去接你,嘿嘿嘿。”
      两家人便一起到钟繇家吃了饭,钟繇又带着几人往荀攸自己家去了。房子并不大,一间正堂,边上挨着一个小厅,小厅边上是间空房。正堂后面是一间正房,里边隔了一道。空房对面是一间稍小的卧房。外面一道土墙,把这几间房子围城了一个院落。采荇带着阿鹜里外转了转,十分满意,笑吟吟的出来向钟繇致谢。两个女人就抬着一口装了被褥的大箱子进屋收拾去了,留下两个大男人在院子里面面相觑,愣了一会荀攸才不大确定的说,“这是太高兴了?”两人齐齐摇头,进了正堂去倒腾大件的家具。“你哪天参加对策?”“还有五六天吧。”“你这时间算的也忒紧了,谁不是提前半个月来的。”“只考笺奏来那么早作甚。”“那倒是,笺奏没啥难的,就看到时候职位安排在哪里了。”“左右不过是个郎官,能外放就好了。”钟繇噗次笑了出来,顺手在荀攸背上拍了一把,“少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没考过呢,给人家比下去再赶回家,那就丢人了。”“喏,谨记大哥教诲。”荀攸丢了手里的物件,憋着笑拉长了腔调,对着钟繇躬身。“你不能自傲一下让我教诲你几句么?”“帮你省点力气啊。”钟繇一时无言,“不说了,我回家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IP属地:江苏4楼2017-12-03 19:31
      回复
        过了一旬的样子,钟繇听说荀攸对策过了,受了黄门侍郎的职位;趁着休沐来给好友道贺,顺便也一起乐和乐和,毕竟一旦入职,就只有休沐才能回家,其他时间都得在府里住。而且一人在宫内,一人在宫外,见面的时间就寥寥可数了。钟繇兴匆匆的来到荀攸家,见院子里有个人在拿了小锄头在耙地,低着头看不见脸。以为进错了门,又退出去四下看了看,确认没走错门才狐疑的进了门。“你刨地做什么,我还以为进错门了。”荀攸这时听见钟繇说话,抬起头来,表情有些意义不明,盯着钟繇看了一会才开口,也不答他的话,“我家可能要添人进口了。”“哦?你准备纳妾了?”“钟元常,你在想什么!”荀攸一把扔了锄头,“没别的办法添人么!”钟繇被他突然爆发的怒气弄的愣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原来是你要当爹了,恭喜恭喜。”“应该是要高兴的,但是我还是有点慌。”荀攸叹了口气,钟繇又不厚道的笑起来,“荀公达,你也有慌的时候啊,哈哈哈。”“我又没当过爹……”荀攸把脸撇到一边,看着刚耙好的地,气短的说道。“不慌不慌,我们先喝几杯庆祝一下。”荀攸拍了拍衣服,引着钟繇往小厅走去。“恐怕只能干喝酒了,”荀攸指了指屋子,正堂后面依稀传来女子讲话的声音,“这两人今天从大夫走后就开始了,从小衣服的式样讲到小鞋子的式样,一直讲。”钟繇有些惊异的往正堂那边瞧了瞧,稍微想象了一下,也有些气短的说,“这么说我以后也是这么个情况?”“大概吧,”荀攸斟上酒,又去柜子里搬了个腌菜坛子挖了些腌菜出来,“只有拿这个下酒了。”两人就着腌菜喝了几杯。“时间过的真快,”钟繇端着酒杯没喝,却盯着荀攸,“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胖子,这一转眼你都要做爹了。”“羡慕吗,你也生一个呗。”两人碰了一下杯,一口闷了,钟繇咽下酒,开口道,“不羡慕,从小就和那么些小魔头星打交道,不是弟弟就是学生,实在够了。”荀攸嗤嗤的笑起来,又斟满酒,“我也是那群魔头星当中的吧。”“嗯,你是最大的一个。”钟繇点点头,两人又干了一杯。这回荀攸没有再斟酒,把酒坛子也收了起来,“下回再喝吧,酒这个东西,喝一半就行了。”“我走了,你忙吧。”钟繇笑着走了出去,旋即又回来了在门口探出脑袋,“忘了问了,你考了第几名?”荀攸收拾着东西头也不抬,“听伯求说大约是第九第十的样子吧,我也没想考太好。”钟繇丢下一句,“是你能干出的事儿。”就走了。


        IP属地:江苏5楼2017-12-03 19:32
        回复
          如果说世上有什么是真正快的,那必定是时间,一晃已是中平五年。这几年太平是算不上了,边民反叛,贼寇四起,端的是按下葫芦又起瓢;朝堂之上三公的位置也是流水一样的换人,于今上而言没有什么官是不能拿来卖的,关内侯可以卖,太尉也可以卖,所以曹嵩就买了个太尉做做。眼下虽然世道日渐崩坏,却暂时没影响到荀攸和钟繇,贼寇用不着他们去平,朝中高官的轮换也和他们无关,至于买官什么的却是买不起,也不屑去做这种事。因此,即便不甚太平,日子也算是平静。当然,荀攸觉得他那个宝贝儿子不那么淘的话,才算是真正的平静,如今他儿子也三岁了,已经可以满地跑了,正在往调皮捣蛋的路上飞奔。钟繇没有调皮孩子在家捣蛋,弟弟钟演去人家做了启蒙老师也不常回家;休沐的时候不是和同僚玩乐就是去临石经,算是过了几年逍遥日子。
          将要冬至,各府都齐齐封印回家休息不再办公,只等吉日再开印,各府员吏都趁着这个难得休息时间或同僚聚会或走亲访友。这日,钟繇正好没有聚会,就想着还是去临摹石经消磨一天,穿戴妥当用具也备齐了,正准备出门时收到了荀彧寄来的书信。钟繇看了信,把收拾出来的用具又放回了原处,紫藤从院子里进来,见状奇道,“咦,还有什么事情能拦住你不去临碑?”“文若也要来了,我去帮他找房子。”说完一拍脑袋,“不对啊,这事怎么也得拉上他侄儿呀。”紫藤捂着嘴笑了一会,“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荀攸家这会却是沸反盈天的,采荇在做饭,阿鹜在洗衣,剩下荀攸在给儿子穿衣,结果穿衣服差不离就上演了一出全武行。荀攸叫他伸左手非把右手伸过来,叫伸手偏偏要伸腿,荀攸没法子只好捉着儿子的小胳膊塞到袖子里。穿好中衣找棉衣的时候,荀缉就开始满屋子飞跑,又把衣带自己解开了,荀攸好不容易找着棉衣了,就拎着衣服跟在儿子后面追。父子两个绕着屋子跑了几圈,大冬天的愣是跑了满头大汗,也不穿衣服了,就在屋里胡闹。采荇做完了饭过来喊他们吃饭,在堂上就听见一大一小在那哈哈笑着,进去一看脸都黑了。荀缉衣服没穿好也就算了,衣服散的满地,被褥也弄的一团糟。父子两个都是乖觉的,一见采荇黑着脸进来了,顿时就像捏住脖子的鸭子,一声也不出了。采荇压着怒气,一指荀攸,“出去喂鸡。”又一指荀缉,“坐好穿衣服。”于是大的乖乖出去喂鸡,小的老老实实坐好。
          钟繇溜溜达达跑到荀攸家时,一看他那样子差点笑岔气。只见荀攸正在喂鸡,嘴里咯咯咯的唤着,一手拿着笸箩,一手往外撒着谷子;头发胡乱绾了个髻,身上随意披了件衣服。“哈哈哈,你这个样子,”钟繇笑了一阵喘了口气,“要是给你同僚看见了,能吓疯几个。”“你晚来一步,没见着我刚才的样子,不然你也得疯。”荀攸不以为然的说,“等你有儿子就知道了。”“行了,知道你有儿子了,不要老提醒我,”钟繇挥了挥手,“文若给我写信,说他快来了,你快去穿衣服,一起去帮他找房子。”荀攸将最后一把谷子撒了,夹着笸箩说,“这事我知道,采荇他叔迁了少府,也要来了。”说着穿过正堂进了屋,钟繇也跟着上了堂。没一会功夫荀攸换了件厚衣服又出来了,手里拿着把梳子。钟繇招招手,“过来,我帮你梳头。”荀攸依言在他面前坐下了。“我叔叔现在怎么有事都写信给你了,他到底是谁叔叔。”钟繇顺手就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好意思说,文若给你写信你回过几次?哪次不是我提醒你才回的?”荀攸摸了摸头上被敲过的地方说,“他也有儿子,必定能理解我。”钟繇把梳子往案上一拍,“走了。”说着两人都站起来往外走。“他这次带几个人来?带儿子过来么?”“就两个人,不带儿子。要我说,文若不会在这里久居。”钟繇摇了摇头,“你猜他带了谁?”“你都这样说了,那他一定就带了芝草。”荀攸有些遗憾的说,“恽儿和我家那活宝差不多大,还指望带来一起玩玩呢。”“活宝才像你嘛……”


          IP属地:江苏6楼2017-12-03 19:32
          回复
            两人前脚出门后脚郑泰何顒便来找荀攸。荀缉正在院里撵着鸡玩,听见门响,抬头冲着在晾衣服的阿鹜叫道,“姨,姨,有人。”又指了指门。阿鹜冲他笑了笑,擦擦手去开了门。荀缉学着他爹的样子,拍拍衣服,端端正正的走了过去,从阿鹜背后探出头来。阿鹜见是荀攸的同僚,才要开口,荀缉便有模有样的把两人让了进门,一边挥着小腿在前面引路,一边口齿不清的说着,“父亲出门了,马上回。”阿鹜哑然失笑,去请了采荇,回头就看见荀缉正扯着两位客人陪他玩。采荇见此情形也觉得好笑,上前抱起了荀缉,道,“郑议郎,何议郎,公达出去办事了,还有一会才能回来。”何顒拱了拱手道,“既如此,请夫人转告,明日在郑议郎家饮宴。告辞。”“告辞。”采荇正欲送客,荀缉在她怀里扭着身体,嘟囔着,“我去送。”脚一落地,荀缉便急急的跑了几步,追上客人,正经八百的送了人出门。
            接下来的封印假便在各种宴请聚会中度过,这年封印又比往年长些,因太史占到的吉日稍微晚些,众官吏也乐得多逍遥几天。
            十二月的时候荀彧收拾了行李,准备进京。收拾了几天发现也没什么要带的,因没打算长住能不带的便不带了;仆从也只带了芝草一人,这是荀彧早就考虑好的,既然没打算长住,也就没必要带那么多仆人,芝草除了女工不行其他却是样样能干的。多留下些人留在家里也能帮衬着妻子。唐纨帮着荀彧收拾了些冬季的衣服,装了个箱子,又准备了梳子簪子,日常熏的香,装了个小点的箱子。芝草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胭脂水粉首饰她从来都不用,只把换洗的衣服装了个小箱子,另外又有一个狭长的箱子,颇为沉重。
            出发那日芝草带着人进进出出的把箱子车上搬。唐纨抱着儿子来送荀彧,夫妻二人互相交代了几句,荀彧摸摸儿子的头,有些不舍,但还是笑着对妻子说,“纨姐,回去吧,外面冷,不要送了。”“等你走了我再进去。”荀恽还不懂什么,被父亲摸着头,觉得很舒服,拽着荀彧的手,嘴里叫着,“爹,爹。”这里说着话,那边芝草已经抬着最后一个箱子出来了,就是她那个沉重狭长的箱子。“芝草,来。”听见唐纨叫自己,她把那箱子往车上一扔。箱子里的东西相互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芝草两三步走到唐纨面前,“纨姐姐,你叫我啊。”“嗯,去了洛阳凡事小心,不比在家里……。”唐纨细碎的叮嘱着。荀彧便晃悠到车前,打量着那个狭长的箱子,忽然伸手开了箱子,只见里边整整齐齐的排放着各种厨刀,揭开这层,下面一层竟是一把长剑,一把刀,一副硬弓,还有几壶白羽箭。荀彧看了这一箱子凶器,一时有些气上不来,冲芝草招招手,“芝草,你带这么多兵器作甚。我是去做官,不是去打仗。”芝草撇撇嘴,“前几年在长社,公达先生也说不用带,结果遇到危险连个称手的兵器都没有。”荀彧知道她这是担心,笃定的笑着,温和的劝道,“这次是去做官;真要带这么些凶器进城,万一被盘问了,说不清的。留一件吧,其他都放回去。”芝草老大不愿意,但还是只留了那把弓和一壶箭,其余的都放回去了。
            荀彧见收拾停当了,便叫芝草套上车出发了,回头望时见唐纨仍抱着儿子在门口望着。挥挥手大声道,“纨姐回去吧……”萧瑟的风吹过,吹散了离别的话语,远行的人也只好收拾起愁绪上路。荀彧看了看乐滋滋赶车的芝草,“此去前路未卜,你就不留恋家里,不回头看一眼么?”“先生,我赶车呢,哪能回头看后面啊。”


            IP属地:江苏7楼2017-12-03 19:33
            回复
              顶顶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12-03 22:16
              回复
                (二)相士
                早春二月(中平六年)洛阳来了个走街串巷的相士,洛阳城是天子脚下,各色人等来了又走,实在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这个相士又有所不同,看的非常准。廷尉属官有好些人都去看了,回来以后议论纷纷,有说准的,有说还要等以后验证的。钟繇听人议论了几天,十分好奇,逮着个同僚便问起了这个相士。钟繇在同僚中人缘很好,除了一手好字,关键还是豁达开朗又喜欢谈笑,同僚都乐于跟他说话。今天问到的这个人也是平常相熟的,很快便讲清了那相士的名号与所在。可巧第二天就是休沐,更巧的是荀攸也休沐,钟繇一早便跑到荀攸家,见到了一大早还没梳洗就先练剑的黄门侍郎,得知守宫令今天也休沐,立刻便把荀攸轰去洗刷,然后扯着他去找荀彧。
                二人到荀彧家的时候,他正在穿衣服准备出去,只听得外面有动静,还夹着两个熟悉的声音。“元常我跟你讲,他不会去的。”“有这么灵的相士不叫上文若说不过去啊。”“要我去哪里?”须臾三人在厅上见了面,荀彧问道。“今天休沐,你穿这么正式?”钟繇看着一身华服的荀彧问。荀彧笑笑,有些无奈的说,“今天阴少府给新进的员吏接风,公达没跟你说么?”钟繇丢给荀攸一个你很不够意思的眼神,荀攸赶忙说,“别看我,采荇他叔叔可没跟我说,我又不是新进的。”“那你怎么知道文若不会跟我们去的!”“我猜的。”“到底什么事啊,别耽误我出门。”正在吹胡子瞪眼的两人立刻就消停了,钟繇说道,“本来是想叫你一起去看相的,最近一阵来了个很灵的相士,叫朱建平。”荀彧轻轻的笑起来,“有时间我也不去,万一说点啥不中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图个乐子啊,不中听的就不听嘛。”钟繇很无所谓的说,“公达你说呢。”“我就跟你说了他不会去。”“你们不去看相了?我可要出门了。”荀彧理理衣服,做出一副往外走的架势。那两人见状也不再叨扰,转身离开,荀彧也跟着出去了。
                这三人出门时,芝草正在菜市买菜,买完了菜用个筐盛着,背在身上。因知道荀彧今天不在家,也不着急回去,就在街上瞎逛着。走的口干舌燥时,看见路边一个卖浆的摊子,走过去点了一碗浆,坐在路边喝起来。卖浆人的对面也有个摊子,人围的有些多,从边上的招牌来看,好像是个看相的。芝草一边喝浆一边看着对面的摊子,一眼便看见钟繇和荀攸两个往那摊子去了。这时对面摊子上围着的人都看完相过来喝浆了,她望了望对面,浆还没喝完也不好过去,只和边上来喝浆的人聊起来。


                IP属地:江苏9楼2017-12-04 18:19
                回复
                  钟繇趁着没人的空档在摊子前坐下了,招招手让荀攸也坐下,才开口道,“我是钟繇,他是荀公达,请先生帮我们两个看看。”朱建平先是看向钟繇,端详了一会,才说,“钟君幼时应有大难,但是此劫已过,往后一生无忧。”评完钟繇又看了看荀攸,道,“荀君一生虽有波折,但有惊无险。”二人听了正欲付了课金走人,却听朱建平道,“二位且慢,还有一句话,和你们二位有关,算是我附赠的。”“请讲。”“荀君虽少,然当以后事付钟君。”芝草喝了浆过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才要开口问好,就听钟繇哈哈一笑,指着荀攸说,“要真这样,我就把你家阿鹜嫁了。”荀攸也不生气,笑了笑说,“我是没意见,不过这事,我说了不算。”说着站了起来,往后一看,就见芝草给他两个行礼。“芝草也来看相?”钟繇起身问。“不看相,有事想请教相师。”朱建平抬头看了看芝草,说,“我就是个相士,还是看相吧。”钟繇和荀攸让到一边,却不急着走,一副看热闹的架势,芝草无奈只得坐下。那相师看了一阵笑了起来:“姑娘运势极佳,总能逢凶化吉,且寿数极长。”听说自己是长寿之人,芝草也来了兴趣,“那到不错,怎么个长法?”“平常人说长命百岁,不过是句喜话,于你却是说少了。”荀攸听了,有些惋惜的说,“这要是男子多好,什么样的功业建不了。”朱建平却连连摇手,“幸亏是个女子,若是男子只怕连天也捅个窟窿。”说完几人都笑起来,钟繇问,“课金多少?”“钱就不必给了,钟君给我写个招牌就行了。”“恭敬不如从命,我写好了还上这来给你。”于是钟繇拉了荀攸离去,一路走还在一路嘀咕。“真神了,他怎么知道我小时候差点溺死。”“你自己嘴大说出去了吧,况且人也没说你掉水里啊。”“那也差不离……”
                  那两人渐渐走远,芝草却还坐在原地未动,暗自考虑着怎么开口问那个问题。“你可是想问姻缘?”朱建平见她不走也不开口,料想她是不好意思开口,试探道,“如果是问姻缘的话,就在刚才那两位先生之中,只是你一生无子无女。”听到他讲无子无女,芝草一个激灵,“先生既然能知道我无后,可有解决的方法?”说着从身上摘下一个扎的紧紧的皮袋子,摸出一把五铢也不数,递给相师。朱建平把钱又推了回来,“这你该去求医。”“求了,治不了。”“找名医。”“华神医说了,他治不了,让我找方士碰碰运气。”“华大夫我知道,他说不行那就真没法了。”“那算了。”芝草又把钱推了回去,“课金还是要给的。”朱建平笑道,“刚才钟先生用字抵了。”“嗤,招牌又不能吃又不能卖。”芝草笑着站起来,拿了菜筐回家去了。


                  IP属地:江苏10楼2017-12-04 18:19
                  回复
                    芝草到家时见门锁着,摸了摸腰间,却没摸着钥匙,忽然想起昨日换了衣服,钥匙拿了下来。看看四下没人,蹭蹭两下爬上墙头,跳了进去。放下菜筐,回了房间,把身上的钱又放回箱子里,望了望剩下的钱,又拿出来数数,扳着指头算了算。算了一会觉得算起来太麻烦,直接捧起钱掂掂分量,带来的钱五不存一,现在是月头上,荀彧才入职,也不知什么时候发俸禄,照这个花费速度决计是熬不到月底的。所幸房子是来之前钟繇帮着租下的,预付了半年房钱,还不至于流落街头。芝草自己想了一会想不出什么办法能撑到月底的,只得暂且放下,去拾掇蔬菜,一边寻思着等荀彧回来怎么开口讲这个问题。又想起早上相师的话,虽说问题没解决,但是好歹也得了个好批语,心中开始思考着百十年怎么过,思及那张死契又开始考虑怎么开口能要回来;如是想着,脸上颜色变幻,或呈深思状或呈喜悦状或呈想入非非状。
                    荀彧傍晚回家时见她就是一脸喜悦的在做菜,表情有些欠打,于是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的思路。“你今天出门又没带钥匙?”正在切菜的手顿了顿,芝草抬头笑着,“先生稍等,饭还有一会才好。”“遇到什么好事了,笑成这样。”“哦,早上买菜回来去看了个相。”“看见元常公达了没?”“他们在我前面看的。”“相师怎么说。”“我去的时候他们准备走了,我就听到一句。”芝草嘴里答着话手里拿着勺子翻着锅里煮的菜,吞吞吐吐的说,“先生,钱不够了。”“还有二十天才发俸禄呢,你怎么花销的。”“买了些菜,买了些米,买了些盐,买了些柴。”芝草扳着指头数着,“今天肉都没买呢。上上月刚来的时候置办家用花了不少,这个月倒花的少了。”荀彧也没经历过,在家时柴米油盐还轮不着他操心,托着下巴想了一会也没什么办法,“你先节约一点,捡便宜的买,回头我问问元常他们怎么过的。”想到大家俸禄一样,钟繇和荀攸两个又拖家带口的,日子也过下来了,荀彧脸色有些不好,“你说你怎么弄的,元常公达家里都有几口人,两个人你还应付不来。”芝草咕哝着,“我哪是管家的料,你又不让夫人跟来……”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在肚里非议着,那两位先生也没熏香这烧钱的嗜好啊。荀彧也知她不是管家的人,便不再责备,入内洗手换衣服。
                    第二日钟繇仍是休沐,荀攸和荀彧两个去应卯了,他便拿着写好的招牌独自出来找朱建平。今天看相的生意却不如昨日,钟繇到时老远就看见摊子了,只是没见人,连相师都不在,只有一块布招牌耷拉在那里。四下看了一圈见那朱建平正在卖浆人那里喝着浆,走过去时那卖浆的正在半开玩笑的说,“相师不如帮我看看咱俩谁更有钱?”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朱建平。相师也不以为忤,“自然是你有钱。”钟繇也在那摊子前坐下,“来碗浆。”相师和卖浆人一齐转过脸来,卖浆的打了一碗浆递给钟繇,他便一口气喝了,又回味了一下,才浆碗又递还卖浆人。朱建平见状,笑道,“钟君今日还是休沐,来给我送招牌的嘛。”钟繇站起身,拍拍灰,说,“带来了,走,帮你去挂上。”相师也跟着站起来,一并回了自己的摊子。


                    IP属地:江苏11楼2017-12-04 18:20
                    回复
                      钟繇一边帮朱建平挂着招牌,一边问道,“昨日你说那个有惊无险的话,是真的么?”相师忙着撑招牌,只听到钟繇问是真的么,有些不高兴,正色道,“自然是真的,虽说泄漏天机于自己有损害,我也不会讲假话哄人。”钟繇见他变了脸色,知道自己讲话有些不妥当,连忙道歉,又说,“并不是质疑先生,只是担忧公达……”“担忧他一生波折,还是担忧他有恃无恐的弄险。”钟繇望着天,翻了翻眼珠,说,“都有。”“那你也不必担心,有惊无险并不是我胡诌的。”说话间挂好了招牌,钟繇正准备告辞,朱建平又问了一句,“荀君喜欢弄险?”钟繇笑了笑,并不答话转身走了。朱建平见今日这个点了还未开张,料想不会有人来了,便收拾了摊子回家。
                      荀彧正想着什么时候去向荀攸讨教度日的经验,午间吃饭的时候就遇着他了。荀彧吞吞吐吐的说完,有些不好意思,“我就问问公达你是怎么养活一家子的。”荀攸听了,没答话先很没形象的大笑了一阵,直笑到荀彧一脸祈求的望着他。“前一阵采荇买菜回来跟我说,芝草在菜市买菜,净捡好的买,也不知道还个价,这样下去肯定熬不到发俸。”“那你不来告诉我。”“事多,忘了。”顿了顿又说,“开头几个月总是难过一些的,又没发俸,要购置的东西又多。”荀彧深以为然的点头,荀攸又接着说,“蔬菜可以自己种,院子里种一些就够你们两个吃了,养些鸡,肉也有了蛋也有了,这就省下一笔,只买些自己弄不了的。实在要买的话,晚些去菜市,记得要还价。”荀彧有些不信,“这样就够用了?元常怎么过的。”荀攸又笑了起来,“不能跟他比,他那手字,可值钱了。”荀彧也跟着笑了一阵,收敛了笑意,“诶,我得给芝草送个信去,不然再过几天就要喝风了。”荀攸拱拱手,两人别过各自去办公。荀彧急急的走了一段,忽然想起刚忘记问他看相得了什么批语,回头看时荀攸已经走没影了,小声嘀咕了句,“跑的真快,算了总有机会问的。”
                      芝草收到荀彧递来的便笺,看了一遍颇有被骂的满头包的感觉;尤其首尾呼应的连续三个蠢,透露着写信人的愤怒。好在她是个皮糙肉厚的,这点怒骂也就能让她泄气个一刻钟,一刻钟之后又精神抖擞的开始研究菜品了。想想以后肉酱什么的怕是都要自己做了,今日就开始动手制些酱菜;又想起昨天在街上喝的浆很可口,当时好奇也问了那人制浆的法子,又煮了些稻米也试着做浆。快傍晚的时候上街转了一圈,买了些菜籽回来,自己动手种菜,好在院里有井浇水还是方便的。一番开源节流之后,总算撑到发俸,荀彧拿了俸禄就让芝草上街买了一些母鸡和鸡仔。在小鸡黄毛褪尽,母鸡下了第一窝蛋,院子里的菜起了第一茬之后,终于不用再算着钱过日子了。


                      IP属地:江苏12楼2017-12-04 18:20
                      回复
                        可以去网站写小说赚钱了,干嘛在贴吧写呢。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7-12-05 10:05
                        收起回复
                          (三)日食
                          四月丙午这日,碰巧又是三人同时休沐,钟繇先前听荀彧说了几次家里制的浆如何可口,又深知芝草做菜的手艺,便拽了荀攸一起来荀彧家蹭饭。荀攸并不乐意出来,一路走一路抱怨,“好好的上他家吃饭作甚,一家大小好容易盼着我在家一日,又被你拽出来。”钟繇却不大信他能在家窝一天,“没来洛阳的时候,都是你拉着我往外跑,现在倒好,都是我拉你出来。”“你试试养个儿子,看还有没有闲工夫乱转,”说着打了个哈欠,“家里一堆活等着我做呢。”钟繇一路说了好话无数,进荀彧家门时还在保证着,“下次休沐,上你家吃饭,让文若把芝草带来做菜。”荀彧正在院子里安桌席,听见后半句,抬头望着钟繇道,“元常大哥想使唤芝草直接去叫她好了。”正说着芝草端了菜从堂上出来,荀彧笑着对芝草说,“元常惦记你做的饭菜,你闲了上他家去做几天厨娘。”芝草一边上菜,一边应了。钟繇有些急切的说,“菜等会上,先把你制的浆端来。”话一出口其余三人都笑起来,荀攸道,“快去,一会你们家就要淹水了。”说的几人笑的更欢了,芝草乐颠颠的拿来了浆,又去做菜。钟繇啜了一口,赞道,“果然不错,”又啜了一口,“下次去公达那里把这个也带上。”荀彧却不依了,“元常,我家出工,你好歹出点稻米啊。”“诺。这点稻米我还是能拿出来的。”
                          三人喝着浆,吃着菜,聊着三月里幽州牧刘虞斩了张纯的事情。聊了一会,天色忽然晦暗起来,又不似雷雨前的乌云遮顶,只是天光渐微,抬头看时,发现天上金乌被一个黑影遮住了。芝草从屋里跑了出来,兴奋的嚷着,“先生,日食了,要不要拿盆敲敲?”荀彧还未搭腔,钟繇抢先应道,“要敲的!”芝草一阵风的进去又出来,拿了盆子锅子勺子出来。荀攸喝了一口浆,漫不经心的说,“元常你悠着点,莫把盆敲坏了,他要找你赔的。”荀彧看向钟繇,笑着说,“你也信这个?敲不敲一会太阳都会出来的。”“那你们看着,我和芝草敲。”两人乒乒乓乓的敲着,荀家叔侄一边喝着浆一边用看猴戏的眼神看着俩人。钟繇忽然感慨了一句,“亏了今儿你们是休沐。”荀攸默默点头,荀彧笑道,“你专心敲盆吧”。这时左右四邻传来各种物件敲击的声音;更远一些的皇宫里此时已经如临大敌。钟繇与芝草叮叮咣咣的敲了一会,太阳果然又出来了,天色又渐渐亮了起来。“诶,先生你看你看,太阳给我救回来了。”芝草兴奋的嚷着,荀彧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知道了,你小点声,你这救世之功也有元常一份功劳的。”见没了热闹可瞧芝草收了盆子又回屋继续做菜。


                          IP属地:江苏14楼2017-12-05 20:26
                          回复
                            座上三人又开始边吃边聊,钟繇举着筷子不夹菜,望着天上,又收回视线看向荀攸,“不知今天这日食有没有预测到。”“有没有预测到该日食还是日食,该撤谁的职还是要撤,毫无影响。”荀攸夹着面前的菜,不带感情的答了一句。钟繇又看向荀彧,“看我没用,我就管着笔墨。”荀彧笑着回答,转脸看荀攸,钟繇也跟着转脸。无视了探究的目光,荀攸专心的吃菜,筷子轻轻一夹便夹下一只鸡腿,“这鸡腿也太小了吧。不过炖的还挺入味的。”咬了一口,晃了晃手中的鸡腿。“这还是小鸡呢,不是你们两个来,我还不舍得杀呢。”荀彧瞟了他侄儿一眼,“吃着还话多。”钟繇还想问些什么,刚张嘴荀攸就塞了个鸡腿在他嘴里,“尝尝,味道真的很好。”荀攸温言劝道。钟繇拿出鸡腿,无奈的笑笑,“好好好,吃菜吃菜,不问了。”说着咬了一口,“是不错。芝草!再拿些浆来。”“诶,来了!”芝草拿了浆过来,又端了一碟切细的炖牛肉来,看钟繇又端着浆牛饮,她笑着说,“钟先生少喝些,我还给你们准备了烫饭。”“芝草,去把烫饭端来吧,我看他们也吃的差不多了。”芝草应了,不多时端了一盆烫饭和一碟茈酱过来。钟繇看了一眼茈酱,夹了一些说,“这倒是时令菜。”就着茈酱,吸溜了一口烫饭,“这烫饭里是不是加了制浆的米渣?配茈酱倒是很爽口啊。”芝草笑着说,“是钟先生还是那么灵。”钟繇品鉴了一番,去看荀家叔侄,只见这两人一碗烫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也不再言语闷头扒饭。
                            荀攸扒拉完一碗饭,抹抹嘴对钟繇说,“元常,回家吧,迟些可能会下雨。”钟繇抬头看看天,金乌西坠,新月也悄然挂在天上,看起来却是朦朦胧胧的,咕哝了一句,“要变天了呀。”荀彧轻声问道,“我想离开这里了,你们还打算留在这里?”钟繇笑了,“早知道你在这呆不长,我就给你租了半年。我们自然还是要留在这里的,是吧公达。”“是,我们两个一个一生无忧,一个有惊无险。还有什么好怕的。”荀彧眨了眨眼睛,“这就是相师给你们的批语?”“是,芝草的批语是长命百岁,运势极强。”荀攸说着,拍了拍他叔叔,“你赚到了。”
                            送走了两人,荀彧站在院里望着微微泛着粉色的如勾新月,微风送来远处泥土的清香,沉默了一会,喃喃自语,“真是要变天了。”又对着正在收拾的芝草说,“你怕不怕,做我的仆人,可是要玩命的。”“你们这些一年六百石的官都敢玩命,我一介草民还有什么不敢的。”芝草答着话,手里活计也没停下,“荀先生,我就是那上弦之箭,只有向前一条路。”“哈哈哈,哪有姑娘家这样说自己的。”荀彧大笑着,指着她,喘了口气又说,“好,我这开弓人一定会让你这支上弦箭有的放矢!”说话间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雨点啪啦啪啦的落在地上,溅起些微尘土。“真下雨了啊,”芝草也来不及收拾了,直接把案几往屋里搬,“不知道两位先生有没有到家啊。”荀彧也不干看着了,和芝草一起搬东西,“管他们呢,两个老爷们淋些雨要什么紧。”


                            IP属地:江苏15楼2017-12-05 20:28
                            回复
                              说好的休沐一起在荀攸家吃饭却没能实行,第二天情势发生了变化,荀彧甫一到职便接到通知,下次休沐取消,不得休假,在宫中待命。荀彧蹙眉,心中暗想看来今上确实情况不佳,早先就听说皇帝有恙,公卿问疾者交错,外臣也听了风声,先吃饭时钟繇就想打听这事,只是被荀攸拦住了。午间的时候荀攸来找荀彧,一谈才知少府员吏都收到了通知。“我等会让人带信家去,你要不要也递个消息给芝草。”荀彧想了想,“不用了,你夫人知道她就知道了,反正她也不在家。”荀攸着急递消息回家,又说了两句话匆匆走了。荀彧心中叹气,也有些紧张,今上两个皇子,大将军和皇后自然是要立皇子辩,董太后抚养了皇子协自然是希望立他。公达与自己都在禁中,一旦起了冲突,很难不受牵连,洛阳真不宜再住了。目前的状况是不能出京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眼下既不能立即就整理大行的用具,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荀彧摇了摇头,枯坐无益,起身带了人去盘点库房。
                              早晨荀彧出门芝草也就跟着出门了,在街上乱逛了半天,虽然周围还是人来人往的,但是总觉的哪里有些问题。晌午的时候,又走到先前朱建平摆摊的地方,人不在;卖浆人倒是在,芝草走近了些,发现这卖浆人不是之前那个人。灵光一闪,终于发现这种怪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这一路走来,好多商人看起来不像做生意的,路上的行人也有好些不是普通人,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脚步不停走过卖浆人的摊子,直接去了荀攸家。
                              芝草到荀攸家时正好送信的小吏也到了,正四下张望着看起来颇有点贼头贼脑的,正是紧张的时候,不由得疑心大起,她一把抓住小吏,“干什么的?在这乱看什么。”小吏一哆嗦,“送信的。”“送哪家?”“荀家……”“那给我吧,我正要去他家。”“不行……”芝草望着小吏翻翻白眼,抬手拍门,“阿鹜,开门了。”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荀攸的夫人采荇。“夫人,有人给你送信。”那小吏上前,“可是荀夫人?”采荇点点头,那小吏递过信挣脱了芝草跑掉了。“进来说话。”采荇拿了信转身先到了堂上。“什么毛病。”芝草嘟囔了一句,合上门,也跟着上了堂。“公达说休沐取消,最近不能回来了。小叔叔也一样。”说着把信递给了芝草。芝草把信捏在手里没看,望着采荇说,“夫人,情况不妙,街上好多兵丁假扮的商人行人。”采荇叹了口气,“有数就行了,放心里吧。”“夫人,小公子还在睡觉?”“醒着呢,阿鹜在陪他玩呢,进去看看吧。”两人说着往里走,芝草忽然踩到一滩水,“房顶漏了?”采荇抬头望着房顶那处漏水的地方,话语中透着无奈,“昨天下雨时候发现漏水,还等他休沐回来修呢。”“我来修吧。这些日子估计先生他们都不能回来,有事夫人就叫我。”正准备上房修理时,又有人来敲门,来的是钟家人,说钟繇也递了信来说休沐没了,来问问情况。芝草与采荇对了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上房修屋顶了。采荇与钟家人说了几句送了人出去。


                              IP属地:江苏16楼2017-12-05 20:2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