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点啥

你是？

http://tieba.baidu.com/p/5157456441 酒肆

吏部就职之后，终日忙于案牍，历经数月，总算摸清门路。今日有人相约，得以抽空出来，顺便喝点小酒，稍作消遣。经繁华闹市，不由得多看几眼，想我从前见不到这般景象，如今留在京城，又无暇游乐，真是可惜。信步入酒肆时，未见到约我的人，却见到一位同僚。说是同僚，不过早朝时见过，因他是武官，与我并没有什么干系。顺便打了个招呼。
“陈将军。”

（是日无事，约三五旧友酒肆同乐。酒过几巡，正是兴时，恰逢人来。同人打过照面，邀人同桌共饮。）韩兄。
（同朝为官，自是认得他的。然因着文武分家，朝毕鲜少有交涉时。而生性使然，一贯好结交众友，今日逮着他，又岂能放过。）
喝酒本是热闹事，怎么独自一个人落了单？
（吏部掌任免考功之责，关乎朝才兴衰，其中错综事宜，可想而知。遂复询。）近年关，吏部不忙？

他唤我过去，盛情难却，便去了，只因那人约我商谈考功之事，不便与外人知晓。落座，见过他的一众好友，自饮一杯，笑道
“韩某方才为自己卜了一卦，乃是周易第五卦，需于酒食。某一时好奇，便来看看是谁请我喝酒。”
抬眸，见门口一人，他也看见了我，只是眼下这般情形，他没言语，自去找个僻静处待着了。我继续饮酒。
“若说不忙是假的，再者，别人一年的功绩全在于此，我也不敢大意。”

卜卦，你还会这个？（颔首，谑。提杯对人。）韩大夫，当真全才。敬你。
（不过是几个酒钱，自不必在意。闻后话，笑了一笑。）好一句不敢大意，不知要惹多少朝臣惶惶惴惴。
（总归不是我，便也不以为意。索性闲来无事，同人饮酒之间又多询了一句。）如何？可有出彩抑或落马者？
喝闷酒无乐子，说说闲话也无伤大雅。（顿，起笑。）还是有所难言之隐，不可相告？

“不敢，只是略知一二。”
随口拈来一句搪塞的话，比起卦象，我更相信事在人为。饮酒，环顾了周围的几人，不便说，也不打算详说。
“兢兢业业，克己奉公者，自有褒奖，敷衍了事，玩忽职守者，自有去处。”
这话不仅说与他听，更说与不远处那人听。只是又一笑而过了。
“不过韩某官职低微，此事还是尚书与侍郎主持，某不过略尽绵力罢了。”

（其人谦逊勤勉，亦有所耳闻。轻笑了声，言有所指。）今日一见，韩大夫名不虚传。
（却未明道是何缘故。而他言辞凛然，直教人挑不出错来，自然，又拣不得重点。）赏罚分明，听着不赖。
（我虽重口腹之欲，又好奢靡盛事，贪赃枉法之事却干不出来。那浑水太深，不淌也罢。故而亦不计较他话里深意，挑眉。）
话虽如此，只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外官多驻外京，回京述职也不过那几日。（一顿。）倘若遇上言行不一，粉饰太平者，又该如何辨之？

“陈将军见笑了，某哪有什么声名。”
他倒是对考功很有兴趣，若不是武将，我会以为他在图谋什么。我不愿回绝他，又不便多言，草草的说了几句。
“言辞可以作假，政绩却是真的，朝廷虽在京城，对天下郡县有何动向，总还是了解的。”
至于政绩之外，使臣另去核准，就不必说那么详细了。
“陈将军对吏部感兴趣，莫非想弃武从文？大唐文武并重，陈将军文韬武略，若是肯来，尚书必是欢迎的。”

过谦了。（玩味一笑。）韩大夫美名在外，晨兢夕厉，人尽皆知。
（虽是场面上的官话，却也不算恭维，说是夸大其词倒也未必。若有所思，谑。）政绩做不得假，果真？某却听闻外京地僻，以石充粮，以棉充绵之事不在少数。
（而蛇鼠一窝，官官相护之例更不消细说。他不便详谈，我亦不多加追问，遂顺其话接下，转言其他。）
感兴趣。（一顿。）不过某这双手，舞刀弄枪还行，用来提笔文书，悬。

我已点出他管了不该管的事，不知为何，他仍要将公事在酒桌上问到底，于是敛了神色
“哦？不知陈将军是从何处听来？是哪个官员玩忽职守？若有此事，该当查办。”
若是道听途说，却得担造谣的责。我们偶然相遇，本不欲咄咄逼人，因此缓了神色，又道
“陈将军不妨改日与尚书深谈，韩某区区小卒，不敢妄言。”

（倒也不曾在意，云淡风轻，一笔带过。）也不过是茶余饭后听来的小道消息，真假难辨，不提也罢。
（实则依我来看，真假掺半。其中的虚实倘若深究起来，怕是大有说法。观人神色，亦知失言，紧着略过此事不提。只笑。）
韩大夫当真是实在人，言辞谨慎，半句话没有漏洞。（顿顿，玩笑。）同尚书不熟，不去。
（越俎代庖，为朝事大忌。复举杯，相邀。）再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