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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前热笔】 生于露(可能是春节番 不行我就删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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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前热笔】 生于露(可能是春节番 不行我就删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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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的。我要上班了,随便先看看,之后再说,也算不食言的开坑了。
女主有两个先出来一个。


1楼2017-12-20 12:03回复
    雪雪有新文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7-12-20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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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婉·前缘
      秋夜深寒,明月孤照,灰云时时遮蔽,偏有一缕清白色,由一方半卷起的窗口落入这帐内。
      这半新不旧的白帐,显然已被其主人使用过多次,但它陈旧而扎实,故并不妨碍帐内暖意融融,竟还将室外的草木枯意熏染上一丝葱茏时的清香。
      陈婉仍旧醒着,她睁着一双眼,看着这帐,闻着这独属于军旅之中,熟悉的香气。
      她夫妇二人近日来与随驾者百余人驰骋数百里,自己却不曾有什么倦意,必定也是为了他。
      想到此处,陈婉静静的侧了身子,朝着床榻里侧的男人看过去。
      清霜似的月色大部分已被自己的身子遮挡,唯留一星半点跃到这男人的眉目间,而男人并没有醒来,这也算是夫妇二人的默契——在他们的生活中,每一处的点点滴滴都是这样“背抵着背”的生存方式——危机四伏对两人既然已经成为常态,那么,互相守住对方的安全,总比单一的付出与接受来得更妥帖,毕竟,谁人都有力有不逮之时。
      他们都已习惯。
      当陈婉躺在冯祁的身边时,她何尝不是冯祁的一道防线?沾枕而眠,只有有对方在身边,便也不难。
      自十二岁嫁予冯祁,陈婉经历得比之童年更多,却也有幸懂得了人间幸福。
      她的童年本经历得也不算少。
      记忆中冰冷的宫殿,直到识字才给自己挑选的名字,厌弃自己宫女,横眉冷对的父亲,一心家国,落寞寂寥的母亲,都在十二岁时,一个人怯生生走进冯祁王府时,戛然而止。
      忆起十年前婚嫁,陈婉不禁看着冯祁低低得笑出了声。
      彼时,陈婉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嫁人。她只知道,自己由着从小唯一保护自己的陆孟将军扶上远赴他国的马车。
      其实,那时的陈婉抖个不停,就像一把被扔在角落里的扫把。但是她明白,她没有权利选择不去,因为身后囚车中有她的外公,舅舅,和母亲,只因为哥哥的些许言论便被判为逆反的一家人,一点也得不到那个称为王上的男人的垂怜。
      母亲的后位已失去十年,自己陪着母亲在冷宫住了十年,其身后的家族已乱成风中秋叶,而哥哥那一次的行径,无疑就是压垮母族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成亲,可以救人,不去,立刻死人。
      这一题,如何选,都不甚对,但也只能这样选择。
      于是,她劝自己不要抖了,她丢开从小陪到大的陆叔的手,慢慢踏上马车,甚至还回头朝着母亲笑了一下——她始终认为这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也是一种笑容。
      没有戏文里得大红花轿吹吹打打,她被一辆宽敞奢华的马车圈了起来,马车里浓浓的牡丹玫瑰花香熏得她头晕脑胀恶心想吐浑身发热。就算是陆叔送她,她也一脸沉沉郁色忍着不说,心想自己怎能不坚强?徒然让别人家看不起,结果却还是被陆叔看穿了。
      陆孟看着倔强的陈婉穿着又厚又重的红嫁衣,因身量太小,要的太急,这华丽的红衣更像一副宽大累赘的枷锁,沉重的压在小小的身躯上。
      陆孟神色变了又变,方找了个机会,故作不经意的对陈婉说道:这叫水土不服。陈婉那时烦躁,却没有否认或发起火,只默默的,也以奇怪神色看着陆孟。
      随后,她舒了口气,笑了笑,便在路边吐了个昏天暗地,其状滑稽。
      大方承认了自己的水土不服的那天晚上,也是似今日一般一个阴涩清冷的夜晚,后半夜就下起雨来,陈婉往嘴里塞了一块被角痛哭了一场,便觉得心里身上都舒服多了。
      而后,陈婉抵达这个叫做胤成的国度。
      她被一个苍老的女人牵着手,往前拖行。这是她在心里打的退堂鼓,她有些想逃离,只用自己最后的理智阻挡着自己的冲动。当陪嫁的陆孟真的要与她分隔一段距离,她便又惴惴不安,一路颠簸中,那毫无依靠的感觉浓重起来,一直催逼着她,让她几近无法喘息。
      冯祁那时的王府在胤成国度祚城的西边角落,介于城与郊之间。
      那座小小园林的正门看起来很不气派,圆圆的一道月洞门,望进去,假山随意摆放,草木枝桠横生。本就病了一路的陈婉,脚底有些发虚,她有些本能的发现,这里似乎,只是另一座冷宫罢了。
      发现了这个事实的陈婉,一颗心顿时凉成了冰坨子。
      苍白着脸走过绕人的回廊花窗,偶尔还会被这院子里大量圈养的鹦鹉惊了又惊,陈婉终于被搀进王府最里进的小楼。
      那是座孤独的小楼,细长的楼体,让人想起开了花的竹子,颓落,晦败。
      随后,就连那苍老的,辨不清面目的老女人也走了,徒留陈婉一人站在胤成初冬初雪之中。
      直到雪已变大,鹅毛般的雪羽落在霞帔上,陈婉站得气虚,才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进入小楼。
      门自然有着吱呀一声来应景。空荡荡的第一层楼,正对门是一副对子,竟只有四个字左曰安分,右为守己,正下的案几上放了一把不知何时制成的铁琴,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
      “殿下...我来了...”陈婉站在这些被光映照得飞扬的灰尘里,试着出声。
      她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回音。
      “来了...”
      “殿...王爷?我来了。”陈婉彻底明白了她所到的环境怕还不如母国的冷宫。
      “来了,就上来吧。”
      回音又响起,这次陈婉听得清楚,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这个男孩竟还未变声。
      陈婉不禁呛咳了起来,这接连的紧张,打击,让她都不敢想日后了——一个不受宠待罪的王女,一个不受宠好像还受着针对的王爷?
      这人生的希望之光还真是经不起期盼呐。
      “上来了嘛?”男孩冯祁的声音催促道。
      “是的,我...妾来了。”陈婉按了按太阳穴,她也不知道这么称呼对与不对,只觉这男孩声音冷硬,先尊敬了再说。
      陈婉拎起厚重的裙摆便顺着二进一边的小梯拾阶而上——房间的正门竟是锁上的,她也只能走边上了。
      大吉服的衣裙绊脚,从小一身简单上袄下裙,一双旧鞋的陈婉好不容易来到二楼,推开那扇声音传来的门。
      用眼一瞧,这房间看来便是他们的新房,里面比外面暖和不少,且墙上也终于贴上了几张双喜字凑趣。
      “妾进来了。”
      陈婉随声而入,转过那面红木龙凤屏风,见大红缎子铺就的喜床上正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男孩,不比她大,也不会比她小更多,应就是那声音的主人。
      陈婉愣在原地,她似乎觉得哪不对味。
      这男孩坐在喜床上,自己则站在这里?
      难不成是要等着自己去给他掀起盖头嘛?这似乎,不,这绝对是弄反了。
      陈婉向前走,正惆怅着该怎么开口,只听那男孩说道:本王冯祁。
      “王爷安好。”陈婉依礼做了个深深的万福,低头道:“陈婉”
      “你为什么嫁我?”冯祁顿声道。
      “啊...”陈婉忽觉脸颊有些发烫。
      “直说。”冯祁却不像对她有半分怜爱的样子。
      “不得不嫁你。”陈婉听出那份毫无情义,便也一口气上了心头。
      “听说你的母亲被废了。”
      “是。”陈婉倒不忌讳这些。
      “那倒与我是一对。我的父王被废了。”冯祁居然也不忌讳说起自己的身世。
      陈婉闻言不语,良久却突然将头上的劳什子凤冠脱下放在冯祁身一侧,凤冠上的飞凤彩珠惹得冯祁放于一旁的手背很痒,冯祁却不愿意动一下。陈婉弯腰盯了冯祁一眼,冯祁不客气的回蹬,却让一张脸有些鼓鼓的,添上了几分稚嫩。陈婉直起腰来,她经验丰富,最知道这样的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对他们这样身份的小孩来说,不是身体不适,就是紧张得不知所措罢了。她盯完了自己的郎君,自己就坐在他的另一侧,并排而坐。
      “那你的意思是——咱俩这一辈子,完了?”陈婉觉得命运实是可笑,简直可称戏剧,直直凝视着这个即将,或者已经成为她丈夫的人。
      “我觉得完了。”不曾想,冯祁开始冷冰冰,刚才气鼓鼓,这一刻却也凝视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新娘,诚实道。
      “说实话,你是不是希望我是一个极受宠的公主?”
      “当然,总不能是这样单薄的废子,瘦瘦的,娘家没人,说不上话,长得...”冯祁本想全面批评一下自己的新娘,但惟有这相貌难看,实在说不出口来。
      “那我也跟你说实话,我很希望你是个大男人,而不是小男孩,瘦瘦的,嗯,娘家也没人!起码,你得有我哥哥那么大才行...”当时陈婉实在也不大,不能拿着年近30岁的陆孟做比,只有端出自家哥哥。
      “我总比你大!”
      冯祁毕竟还是孩子,看被一个女孩看不起,而身边又无任何仆从侍女监视,立刻心有不甘。看到眼前俏丽的小娘子,脾性倒是略活泛了。
      “那可说不好。”陈婉也觉得这人有趣了,挑眉道。
      “今年我可有十二了。”
      “巧了,我也已有十二。”
      “我是二月生人。”
      “哦?初几?”
      “莫非你也是...”
      “那我们一起说初几,你可输定了,因为我是——”
      “二月初一!”
      “二月初一!”
      说来两人便是因为这年龄分毫不差的相同,才有了日后的情谊。
      他两人自成婚第一日便在那张大红床上盯着红顶子,耍狠般的承诺:因他们一个爹不好,一个娘不好,又完全一般大小,所以,谁都不受谁的恩,谁都不用谁来怜。
      倔强的冯祁曾说,他只当找了一个朋友来解闷,他无需女子,女子是人世间的一样坏东西;同样倔强的陈婉却说,她们两人的人生,谁的都没完,两个人总赛过一个人,她会证明给冯祁看的,不管是夫妻或是什么朋友,她甚至大度的允许冯祁不用将她当作女子来看,以期自己小郎君对自己平等对待。
      只是这不把她当女子看待,被冯祁强力地否决了,理由则是——陈婉白皙脸嫩的,细腕窄肩膀,怎么看都只能是个女人了。
      陈婉闻言有些扫兴了,要知道她当年她在冷宫时,可是洗衣做饭无一不通,还跟着自己的陆叔学习一手陆家枪,学得好与不好且不说了,只不过,陈婉就此认为自己是个颇有能力且不同于锦衣玉食娇女娃的别样公主,并且还曾深信不疑。
      也就在陈婉看着梗着脖子与自己强硬对抗的同龄小男孩冯祁,为了谁强谁弱而僵持不下时,可说是突发奇想了:她要证明给这个浓眉大眼沉默寡言的冯祁看,证明他们并没有完,一生长得很,长得其实每个人都难料来日方长。她会用一辈子去保护他,将他的人生从灰色中...捞出来。
      但凡陈婉能如自己所想的保护好冯祁,她岂不是就赢了?
      陈婉一念发生,便打定主意不回头了。
      她立即表示要保护冯祁。宣布此事时,她那不容冯祁争辩的样子,甚是雄伟,这直接导致冯祁那一日晚上,再也没有什么别的话了,只沉闷的躺在陈婉里侧,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在两人睁着眼等天亮的时候,冯祁喃喃说了一句:你以为我会输?我也定保护你,不会输于你,你是我的妻子吧,我可不能丢了这面子的...
      陈婉那时已经有些半醒半梦,长途劳累的她不比整日在这间小楼的冯祁,听了这话勉强回应:说什么大话...那走着瞧吧...明天你睡外面吧,这床躺上去,竟...也不甚大...你睡相可得好点,日后我们可要日日...头并头的躺着...王爷,我歇会儿,先告罪了...
      至此,就是这陈婉半梦半醒间定下的两人轮流睡在床外侧的守则,便一直伴随着他们夫妻参军,打仗,守地,直到十年后今日的帐中都未有破。
      而那时候置气说的互相保护,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们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
      小楼里,红帐下逐渐成人夫妻,在孤寂并且只有对方的岁月中,亦逐渐明白了,当年那句保护,早化作了如今肌肤相亲间的相濡以沫。


      4楼2017-12-21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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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有画面感的,很好看的文,马克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1-07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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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前好像听群主说过,想写一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哪怕从天而降的妖艳**再怎么作妖,我自更加恩爱,狗粮堵死你丫的***的嘴的】恩爱(患难)帝王夫妻?看第一章的设定,默默为后面的小妖精点个蜡(如果有的话)。
          电视剧N大定律之一,青梅竹马斗不过天降,主要是天降有人设(主角光环)buff加持。说起来最得群主偏爱的人设配方大概是这样的:性别女(划重点),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这大概是个清华女),最后加上一剂身世凄苦(敲黑板)。
          陈婉出场没三秒钟就浑身散发着一股【我有一个凄惨的童年,好在我像群主的坑品一样有韧性(这个最后有彩蛋哦)终于熬过来啦!】的气息。这里只说一点:
          陈婉这个名字还是自己挑选的,小时候有多不受待见可见一斑。不得不说,名字这个梗的虐点真是被群主挖掘到了极致,隔壁片场的东方不败可以和陈婉一起聊聊,抱头痛哭一分钟。不过,东方不败是给妹妹仪琳起名字,还怕名字定了妹妹的命数,这个责任(guo)重大她不背,到了这个片场,陈婉随随便便(wu)就把自己的命定了。婉字怎么看都是个女性气质Max的字,可见小陈从小就只想安安分分当个女人,找个男人做依靠(所以后来见到还是战五渣的小冯同志有那么一点失望),做做女工啦,擦擦胭脂抹抹粉啦,怎么想的到后来就金戈铁马,上战场了…这么多年小陈同志经历了什么,群主的回忆杀里没细说,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补充,但这几年写出来,包括小冯同志是怎么咸鱼翻身的,肯定很精彩。
          不过话又说回来,群主的后文尚无保证,就更别提前情了(我今天大概就是来给群主的哈哈哈)最后文末附送彩蛋一个: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8-01-08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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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二 相遇
            (1)
            这一年桂榜刚放,天气尚有丝缕余热,虽昼间仍微有闷热晒人,然而这儿的夜晚,早已是映着春水湖的秋波,漾起阵阵凉意。
            柳雁闻坐在屋里,神色淡淡。她见外进的纱帘依旧隔着,垂在地上,似有微风而动。疑有人来,她便默默瞧了一眼外头,这外头确确是看不见,她的耳朵却能听见——年年桂榜一放,大局定下,在榜上的,回家报喜折居多,至于不在榜上的......柳雁闻摇摇头。
            贡院在城那头,每一次,这些个不在榜上的学子就跟弹弓珠子似的散落出来,而她们一个个的责任就是捡珠子,把这些珠子换成金子或者银子。
            此地名为仙馆,位于城郊春水里春水山脚,仙馆前又有春水湖,常见文人墨客荡舟湖上,不受俗事庸扰。
            传闻仙馆里的姑娘也不知几何,红倌、清倌各色,每一人皆或千娇百媚,或动人楚楚,或兰心蕙质。
            柳雁闻自嘲。
            其实仙馆,这是个通俗易懂,又附庸风雅的名字。
            而柳雁闻晓得,这里的粗人管它叫去不起的窑,这里的妇女们管它叫妓院,少女们避得远,好像这一砖一瓦都有病气,会让她们患上不治之症;至于少男们——每月总能在北面两人高的黑檐白灰墙根那儿抓到一两个就是了;只有那些识字读书的老家伙,才会称这里是,青楼。
            也不知是哪个好事之徒曾这样宣扬,说青楼贩的是爱情,窑儿卖的是肉欲。柳雁闻本不置可否,但看了许许多多来来往往的人,便觉这样说的人不仅是为自己开脱,或多或少,也是为她们做些好事。
            柳雁闻将自己刚叠好的衣物放置在床尾的春凳上,打开床头边的竖柜,将里面的被子枕头一齐取了出来。
            她起身,竟开始铺起床来。
            她常被她人说怪,不喜欢丫头也就罢了,还特别会做一些家常事务,旁人也不知她能从中得到什么乐趣,何如寄只觉得她对自己的手太不爱护。
            在屏风后看了一夜隐隐绰绰的各色男子,柳雁闻实则不仅感到疲惫,更感到无聊。
            每月两次,重复近四十月的流程,足够让人厌倦。
            而正因为厌倦,柳雁闻才更喜欢做这些,她曾对顾拢微表示这是她各种尝试后,发现自己所能做的最轻松的事情了。
            三年多前,失去“恩师”的柳雁闻和顾拢微来到望安城,来到仙馆,便开始了这种坐在屏风后的生活。若不是自己始终清醒,那么很多个瞬间,自己端坐在屏后的身姿都会让她错觉这是什么高雅的闺阁选婿了。
            柳雁闻将今晚收到的诗词歌赋扔在妆台上,风吹起纸张的一角,复又落下,纸张沾染了胭脂的色,便会变得更好看些。
            何如寄曾经猜测仙馆外为男人们做枪手写诗的人一定是久考不中的人,乏善可陈的内容,甚至重复的词句,毫无疑问没能打动她和何如寄中的任意一人。
            有时候,柳雁闻佩服甚至羡慕爽快的顾拢微,她的客儿从不这样挑,她相中的就跟她走,她从未进到这扇花鸟屏风后面,她只用她的手牵着她看中那人的手,只用她的眼看着她看中那人的眼。
            十指紧扣,四目相交,被顾拢微紧紧牵住的男人们可能会忘记自己。
            男人中爱她的,便就爱这份爽利的缠绵。
            将寝具安排妥当后,柳雁闻又坐回窗前的梳妆台,她开始卸下钗环,她的钗环不多,却是很少见的款式,这些钗环的持有者是一个中年商人。商人姓周,面容清瘦儒雅,柳雁闻对他所知甚少,每一年或两年倒是能见他几面,便是这几面让柳雁闻相对于其他的姑娘有了更多的自由和权利。
            钗环玲珑,难免会发出叮当响声,柳雁闻拆着耳环却倏忽愣住了,她感觉有什么在她背后东西晃了一下。
            柳雁闻迅速拆下另一只耳环。
            她从镜子中看着自己,自己的身后是里进的床榻,床尾一扇窗合得好好的,清辉朦胧映射;屋角灯罩中的蜡烛也燃得很稳,并没有需要更换。
            柳雁闻狐疑的看了看床榻的隔纱,隔纱也是静止的,依旧垂落地上。
            将耳环放进小盒,取过桌上的丝帕,将唇上的胭脂抿去,嫣红的口脂落在雪白的帕上,柳雁闻的眼神却片刻不离的观察着由镜子传递的身后情况。
            可是,屋中并无异样。
            屋中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有适才那一晃。其速度之快,甚至让人还以为是风......甚至柳雁闻根本不确定,那一晃存在与否,就像她自己的错觉。
            柳雁闻犹豫着起身。
            她朝着床榻的方向探寻过去。
            直觉告诉她屋里除了她,还有“东西”。虽然,屋内的任何事物都好像静止了,对照着外面的喧嚷,这里就显得太静,静得让人有些悚然。
            短短的一瞬前,柳雁闻想过去找顾拢微,甚至想过去找护院,但她没有那么做,她直接走了过去,性格使然,她一直都是颇有勇气的人,她的袖里藏着一把玉匕首,做工精良锋利。
            柳雁闻长于昆曲,脚步轻灵,身段轻盈,她迅速的移动到镂空花棱隔断处,站住脚,确信自己没发出太大响动。
            柳雁闻不自觉的忍住呼吸,对应的——她确定——里面有人也停住了呼吸。
            她和里面的人就只有一道隔纱,那人莫非是躺在自己的床榻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里面至少还是空无一人的样子,如果不是自己对自己的耳力自信,她还会以为自己弄错了。


            7楼2018-10-1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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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能阻止贴心的莲莲酱!!!!!!!





              IP属地:江苏11楼2018-10-12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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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查看此楼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10-13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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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直接发图会更好哈哈哈 来自旅游前的群主倾情奉献~希望能出产至春节~男人终于有了姓名~这姓名是发的杰作哈哈哈~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8-10-15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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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15楼2018-10-16 0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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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夏末时节,日头尚且早升。灰朦天地,方亮一处,便层云次第渐染,辉映堂皇。而那日光自天上云间落下,再打眼一瞧,漫漫是山着翠枝,林覆金晕之景,颇具葱茏永蔚之象。
                      贺喜陈婉正并肩而行于山间,见这天亮起,两人亦并未停下。
                      幸好陈婉身体向来康健,经柳雁闻处片刻的休整,此时的陈婉面上看来竟已无大碍,只偶尔用手轻捂着腹部;而自仙馆院落出行已有约莫半个多时辰,贺喜一路无言,陈婉有时看他两眼,他却浑然不觉。陈婉对此笑笑,心中想着,定是这小子心里还想着那气如芳芷的柳雁闻姑娘了。
                      良久。
                      “王妃......”贺喜猛想起什么似的搭话,终开了话匣子。
                      “欸!唯独这称呼可用不得了。”陈婉闻言立刻轻呼一句。
                      “那还是叫将军罢。”贺喜拍了拍嘴示意自己疏忽,却并不纠缠在意,继续说道:“将军,你真的要信柳雁闻所说?”
                      “客套话是人家救我一命不求回报,我该信人之本善;真话是你到说说看,我们除了信她来这里找个大夫,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陈婉坦然道。
                      “更好的选择自然有,我们可以离开这里,继续往边城去,早日见到王爷,我也能放心。”贺喜边说边为陈婉拨开一处疏密错落的枝丫,握着陈婉的手时,贺喜才发现陈婉的手冰凉得不似在夏日里。
                      “你呀。”陈婉叹了口气,借着贺喜的力道,跨过杂石。
                      “你别看我现在看起来好好的,实际上,这马也不能跨,人也不能颠,就这将近一个时辰的山路也是折腾得已经很够呛了。就这副模样,还往外逃?怕逃出没几步就得被人追回去了。”
                      “将军你真的是有喜了?”贺喜一个大男人讲到此处还有些扭捏。
                      “十有八九吧。”陈婉语声中略有无奈,她也感到腹中一直隐隐作痛,“希望别像他兄弟那样待不住才好。”
                      陈婉几乎可以确定肚子里不知道那一角窝着一个小生命。
                      她发现自己有孕的时机总是不大好的,无论是七年前的胤城皇宫,还是现在,在这荒野林子里徒步登山。
                      说起她的第一个孩子,那是七年前的事情。
                      当年的她只十六岁,与冯祁成亲数年,这是第一个孩子,已到四个整月,却只因为回了一次胤城,期间永无休止的跪拜筹谋、通宵达旦的忧心周旋下,便没能保住。而这次,那么巧合的,正又是离开胤城时出了事故,若冯祁知道了,不知该难过成什么样了。
                      思及冯祁,陈婉不禁也柔和了起来,那个人的难过,或许会用愤怒来表达吧。
                      贺喜不知陈婉神思至此,又径自喋喋起来:“哎,都说戏子无情,**无义,万一这个柳雁闻正好是无情无义的那一种......”贺喜不禁想起了夜里那销魂蚀骨的声音,立刻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
                      “所以,你想说什么?”陈婉仿佛不赞同,问道。
                      “什么所以啊?所以!我不放心啊,我得回去看着她!”贺喜振振有词,“要是出了什么情况,我就把她结果了,一个妓女,料想也没什么!”
                      “一个妓女,还没什么?你那眼观八方的功夫呢?柳雁闻,观之样貌与气度,她不是什么默默无闻的妓女,而是青楼名女。我看你今儿要是把她结果,不消第二日,官府就该贴处你的画像。到时候,我俩就真的是明里过街老鼠,暗里亡命天涯咯。”陈婉虽哭笑不得,倒也是习惯了这个从十几年见了就满嘴不靠谱的人。
                      “我也是说说而已......妓院,青楼,唱戏的,我跟你说啊,本质骨子里头都一样,这世界对她们都不大好,她们都是苦命人,不过,架不住生活所迫,习惯成自然啊,多多少少,经年累月的,里子可能都坏。你就看看昨天她那,诶哟不说了不说,不能再说了......”贺喜悻悻的,一边看路一边回话。
                      贺喜这人的这张酷喜撂狠话的嘴皮,可以说是完全继承了他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父亲。他那老爹除了这张嘴皮子和一套剑谱以外,也就从没给过贺喜任何吃饱穿暖的照料和记忆了,所谓天生地养,正是如此说的他了。
                      “好了,你就别再‘说说而已’了,这么多话,不如赶紧找路。”陈婉虽觉得自己定然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但她也明白着急无用,撑着腰说道。
                      “你看走那么老半天,也没见什么人,就说那种地方的女人不可信吧。”贺喜自然也知道陈婉的真实状况,心里有些火气,闷头抱怨。
                      “再找找,都走到这儿了。”陈婉看路上没有人烟,心下也有些茫然,便在自己的身上翻了翻,全身上下只有那块珮子,刚要放弃时,才发现珮子穗中有一张字条,打开一看,竖排而书:“沿着山路前行,切记避开岔路,直行。切记切记。”
                      陈婉那时腹痛,脑中混沌,全然不记得柳雁闻还写过什么字条,看来柳雁闻早就料中他们最终不会相信于她,于是特地将这张字条放进珮子的暗扣中。
                      陈婉将字条拿给贺喜,贺喜看了那些蝇头小字喃喃道:字还真像那么回事,地方却影儿都没有!随后便也只能愤愤地继续向前。
                      就这样,两人又无话,再半个时辰,便连陈婉也到了当真怀疑柳雁闻所说之时,终于,在一片稀稀疏疏的梅花林的后头,贺喜见着了两三间茅屋的屋顶。
                      梅花林,便是冬天才美。
                      而这会儿不仅是夏日,且这梅花林的主人似乎很是不在意这些花花树树,只任由他们自己生长,遒劲黝黑的树干树枝东西横斜,整一片林,仿是从旁的山野地里直直裁截到屋前似的,没了几分梅树独有的出尘精美,却颇具野趣。
                      贺喜却没心思研究树林子,他一看这屋子,大喜过望,立刻扶着已显疲态的陈婉向茅屋走去。
                      两人来到茅屋前。
                      寂静无声的茅屋在阳光下更显静谧,徐徐之风吹得窗棱与窗板哐当相击;屋子的木门半开,一道门缝窥去,房中暗暗。
                      “妈的...”贺喜暗骂了一句。“没人?”
                      贺喜心里可谓怒到极点,但多年江湖游走,他还是惯然谨慎。
                      他让陈婉在门口站站,自己一展身形,纵身飒然飞燕起落,迅速踩了几个点位,约十呼吸的时间,便立刻又回到陈婉身边。
                      “真的没人!”贺喜这下真的没辙。
                      “那进去坐会儿。”
                      “进去?”贺喜一时觉得情况不明。
                      陈婉是女流,按江湖说法,女性多长于小擒拿、暗器、轻功一流,或善使用轻软武器等。但陈婉的功夫与身形灵巧且使剑的贺喜却截然不同,反而阳刚。
                      她与冯祁惯使长枪,夫妻二人枪法默契,常抵背应敌,是既远江湖、亦远朝堂、唯近沙场,故而两人枪法再是精湛,也只不过军中扫敌,而非武林高手,像贺喜那样的江湖武艺——譬如游走轻功、单人跟行,密里传讯等便更稍差些。
                      何况陈婉身份所限,长枪便不可携带,因此,陈婉平日也就是贺喜嘴里常戏谑的,强身健体武夫一脉了。嘲笑便嘲笑罢,幸她日常不需使用武力,多年判断敌情,观察便成了她的长处,她只“观察”,便足够了。
                      只听陈婉缓缓道:“这家人,不仅门前堆着十几个酒坛子,就连屋中也是酒坛狼藉,酒气冲天;日常生活用具撒倒在地,更是乱七八糟;更绝的是,他连门都懒得关了,定然是无所谓别人进来的酒鬼了。”
                      “江湖里多有高人,将军你这样判断实在......”贺喜闻言凑头继续张望屋里,脚却不动。
                      “难道贺少侠想说的是江湖多怪人,多不羁,多嬉笑,就像你这样?”陈婉见贺喜太过紧张,故意引他搭话。
                      “那可不是。我贺喜从八岁闯荡江湖,十几年头,轻功一流剑法无双!非是没有名头,而是我一意逍遥纵浪,不要这名头。”但凡说到自己的江湖身份,屡试不爽的,贺喜必定起兴,高兴非常。
                      陈婉见他消了刚才对柳雁闻指路不当的火气,才笑道:“那贺少侠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这个嘛......”


                      16楼2018-10-25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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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便听二位争论,听来还是这位姑娘有理,在下酒鬼一个,孤身无友,自然是请进请进。”
                        正在贺喜迟疑时,梅林那头的方向传来一句舒朗笑语,正有一名中年男子向贺喜与陈婉走来。陈婉贺喜应声回头一看——只见那男人身材修长而瘦骨嶙峋,一席长衫在身,周身便萧然瑟瑟,仿使人已堕深秋之意,唯面上笑意盎然,好一番温存疏阔,仿又使人落于春风之境。
                        中年男子左手提着个粗布酒囊,仰头喝上两口,边喝边悠然向他们走来,这一身走动的举止做派活脱一只优雅的狐,一只看不出来狡猾的狐。
                        贺喜警惕,他没时间欣赏和这梅林一样随意的男人,他只知道,在这只“老狐”靠近时,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人的接近。
                        “打扰这位先生,您是大夫?”陈婉一拱手,客气道。
                        “我是郎中,也是猎户,或者,私塾先生,代笔书信,你要是想,我给你算命都十卦九准。”中年人笑盈盈说道——这个男人笑起来时,眼角已有了深深的褶皱,但那眼神,便像是有人在冬日里堆了柴火在你跟前,真诚且温暖,这是岁月积沉的温暖。
                        “柳雁闻说的‘他们’,难道只是你一个?”贺喜疑问道,自小的摸爬滚打,他对任何人,都是从怀疑开始。
                        “或许是我一个,或许她指的是这山里可能还有其他人。”男人答道,听他的语气,竟是一点不惊讶于二人是被柳雁闻介绍而来,更不在意贺喜的不客气。
                        “那你到底会不会看病?”贺喜懒得和别人打马虎眼,急急说道。
                        “年轻人就是性子太急了些。”中年男人不生气,他直接提起了陈婉的腕子,站在门前,就替陈婉诊脉,“不过,我的性子也颇急,不妨事。”
                        片刻过后,中年男人放下陈婉的手腕,说道:“喜脉。我开张方子,安胎。”
                        “就这么简单?”贺喜大声道。
                        “就这么简单。”中年男人笑道:“难道小哥希望这位姑娘的病情不简单?姑娘身体底子扎实,比那些姑娘好多了。”
                        贺喜气闷,中年男人还以为陈婉是仙馆的什么人了吧?
                        “但是,我这里没有药材,之前她们来时都只要方子,我只管切脉、开方,不管吃药病愈。”男人看看贺喜就要发作的样子,说着赶紧喝了一口酒,他仿佛离不开酒囊,说了那么久的话,他还没有喝上一口,对此他深表不适。
                        “药材我可以下山去找,煎药...”贺喜忙道。
                        “不不不,绝不可在我这里煎药。我这个人,最怕两件事,一件是麻烦,二件是药味,你们俩看起来又麻烦又要吃药,方子给你了,你就去抓药吃药。祝早日康复。”
                        “你这人怎么...”贺喜刚要说话,陈婉从腰间摘下珮子,交给男人。
                        “哈哈,柳丫头果然又管闲事。”
                        中年男人见了珮子一愣,显然,他见过这块珮子。
                        他接过这个珮子——这次陈婉可以确定,他的手的确在轻微的颤抖。
                        “什么叫又管闲事?”贺喜追问。
                        “进来吧进来吧,你们在这住多久都可以。其实我和你们一样,也只是柳丫头收来的闲杂人罢了。”
                        中年人将陈婉和贺喜引进门中,弯腰捡地上的空酒坛,好一会儿才将屋子收拾出个人样,便让陈婉赶紧躺在塌上休息。
                        “我姓济,济世救人的济,挺好一个姓,我就没能对得起这个姓,所以破烂名字不重要,你就叫我济老酒吧。”男人自我介绍道,“大概一年半前,我白piao了,我包了柳雁闻三十日,柳丫头名头已经很响,她那价格也是......”济老酒咋咋舌头,“总之啊,最后在我身上,就连个铜板都给了老鸨,也还是差的老远。那时候,我心情很不好,倒是挺愿意被打死,一死了之。谁知柳丫头说,要跟我打个赌,她赢了就替我把钱给付了,而我得替她干活。”
                        贺喜不知不觉也听得入神,不知是因为这个光怪陆离的男人还是有关于柳雁闻的事儿,他尤其在意。
                        “你知道她和我赌什么?”济老酒看贺喜好奇的模样,笑道。
                        “什么。”贺喜应道。
                        济老酒晃了晃手中的酒囊。
                        “比喝酒?”这下连一向淡然的陈婉都感到惊奇,柳雁闻看起来纤纤弱质,居然和酒鬼比喝酒,当真不可思议。
                        “是,就是喝酒。”济老酒找出了纸笔,写起了药方。
                        “你不会要说,你输了?”
                        “输了,输的彻底。差了整两坛。”
                        “你胡说。”贺喜不信道。
                        “哈哈哈,我输了又不是你输了,小伙子你怎么比我还激动?那时候,她替我付钱,我从未见过这么大方的女人。真是,活的一个没有。这些豪气万千的青楼名妓一般只能在茶馆说书的嘴里头听听。她大把大把的拿出银子,我都忍不住想问她是不是看上我了?要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给自己赎身?料想可能是这么多钱,还是赎不起自己,她真算是一字百金,一语千金了。”济老酒呵呵笑两声,写了两行字突然放下笔,喃喃道:“这次我去给你们抓药吧,我也该见见柳丫头了。”
                        “哦谢谢,欸,那块珮子。”贺喜看着济老酒,突然想起答应柳雁闻的承诺。
                        “那珮子是药钱呐,年轻人不会还想要回去吧?”
                        “但是,我听你的意思,柳雁闻于你有恩,这个珮子她很喜欢,难道你不还给她。”
                        “哈哈哈,你太不了解这个柳丫头了,她早与我说,她这浑身上下,除了发肤肌骨是爹娘给的,别的已全不是她的,她不在意这些,要是在意,她又怎会给你?”
                        “可...”贺喜听了,心抵生了些悲凉,他也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却不知比柳雁闻多了多少牵牵挂挂,至少他还有个不知道活在哪处的老爹。
                        “到哪天,她若能走出那鬼地方,还得扒光了全身衣服,什么都带不走,这样说,你大概会懂了。”济老酒有些咳嗽,咳起来便停不下来,但咳嗽时他的脸色更是红润,气色甚佳。
                        “那也是她的命了。”贺喜忽而清醒,不知为何有些抗拒的狠狠道。
                        “瞧不出小伙子也知道什么是命。对,你说的对,这就是柳丫头的命数,谁也改不了,是吧。”济老酒看着贺喜有些嫌恶的样子,不但不为柳雁闻难过,反而笑了——这世上的好人就该苦痛,无人例外的。
                        济老酒说着出门去了。
                        贺喜恹恹的坐下,陈婉拍拍他,贺喜道:“世上人这么多,不幸的人也这么多......所以,我就说啊,这个人不可信,等下次抓药我亲自去,要找到那个青楼女子,哼,看看她有什么猫腻。”
                        “这么在意?”陈婉淡淡一笑。
                        “不是在意啊,是让人不放心!”贺喜确定以及肯定自己不是在意,而是对柳雁闻这种底层人的不信任,才让他如此挂怀柳雁闻此人的。
                        陈婉又看看贺喜,她相当疲惫,实在懒得再点拨贺喜,而后在济老酒满屋酒香中闭目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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