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Part1
张起灵淡淡地扫过面前几个人——胖子、黑瞎子、解语臣,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伙计。
没有吴邪。
“吴邪呢。”许多没有开口的嗓音有些沙哑,他又重复一遍:
“吴邪呢。”
解雨臣玩着手机不说话,黑瞎子依旧挂着痞笑。胖子挠了挠脑袋,开口道:
“天真呐,他在山脚等我们,那小子说那劳什子的终极已经没了,汪汪叫们也挂的差不多了,叫我们一定得把你弄下去。当初你把他弄晕了,现在还计较呢。”
张起灵的笑容柔和了下来,他甚至能想象吴邪鼓着腮帮气鼓鼓地瞪着他,像一只炸毛的猫咪。
他想见到他,十年的思念将那份感情沉淀,浓重的让他窒息。
胖子看着远去的人,笑容终于绷不住了。
他拿出怀中一直揣着的盒子,叹了口气。
“天真你看,小哥出来了,没格盘,第一句问的就是你。”
他将盒子打开,将灰白的粉末向四周撒去。
“兄弟,你也可以安心了,胖爷会照顾好他的。”
风忽地卷起盒中剩余的骨灰,夹杂着冰冷的雪花向张起灵涌去。
最后一个拥抱。
张起灵愣怔地看着漫天灰白,不详如阴云笼上心头。
“这风也忒大了点,木灰把胖爷眼睛都刺激到了。”
胖子红着眼骂骂咧咧,抹了把眼睛加快了脚步。
木灰……吗?
Part2
“小哥!”
张起灵一踏进旅店大门就听到了吴邪欣喜的声音。他松了口气,朝吴邪的方向看过去。
“我说天真,你这就不厚道了,怎么就看见了小哥!胖爷我这怎么也比小哥醒目吧。”
“就你?”吴邪赏了他个白眼,又转过头来对小哥绽开一个笑容。
“小哥,欢迎回来。”
他抬头想给张起灵一个拥抱,却被掐住脖子抵在了墙上。
“小……咳咳……小哥?”“张起灵你干什么?!”
张起灵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声音中难得染上情绪。
“吴邪呢?”
沉默蔓延开来,压抑得让人窒息。
“族……族长。“张海客脸胀得通红,“先……先放我……下来。”
张起灵松开了手,退了几步,语气固执地让人心疼。
“胖子,吴邪在哪?”
他想起了那漫天的灰白,内心第一次被恐惧填满。
不……千万不要……
“小哥,天真他……他……”胖子开了口,却始终说不出那个字。
“他死了,你满意了吧!”解语臣冷冷开口,“他死了!就在前天!”
内心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大脑一片空白,有什么液体不受控制从眼角流下。
原来你也会心痛,你也会哭。
Part3
吴邪死于2015年8月15日,死于长白雪崩。
2015年8月17日,消失十年的哑巴张再一次出现,道上努力拉拢,他却只是抱着吴邪寻回来的古刀,坐在吴邪常坐的藤椅上,继续着对吴邪的思念。
原来十年能够改变那么多,能够红颜枯骨,生死相离。
能够将我对你的思念,积累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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