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公子,那位客官并不在小店,前两日他定了房,将包袱放下之后,人就离开了,还嘱咐小二不准进屋,我们怕他藏了什么贵重物什,要是丢了,就不好交代了。”
张敏之见掌柜已经焦头烂额,也就不再为难,谢了掌柜,便往唐画师的房间去。
耳边却又细细听着梁中康侃侃而谈:“根据尸体血液凝的情况和僵硬情况可以推出,韩大通应该死于昨夜亥时,那会儿,大家都在楼下等着韩大通将梨花酿送下楼,所以,当时在场的人都可以排除凶手的嫌疑,只是除了他,唐画师当时并不在。”说话的人声音温和,看众人都在看自己,轻摇了几下扇子,用力一合,用扇尖指向了二楼刚从自己房间出来的唐画师。
“梁中康,你不要胡说。”有人出言为唐画师辩护道,“唐画师当时上楼只呆了一炷香时间,下楼就带了他的画具现场给大家画了一幅速写画,喏,现在还在那大堂放着呢,你当时不也一直在看吗?还夸人家技艺精湛呢。”
梁中康眯了眯眼睛,不屑得看了对方一眼,冷冷说道:“孟泽良,没有证据才是胡说,他说他是一刻钟画完了画,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他提前准备好了呢?”
被称为孟泽良的少年眉头一皱:“唐画师技艺高超,我是亲眼所见,哪里有假,你找不到真凶,就在这里攀咬无辜之人,是何居心!”
梁中康挑衅般扫过唐画师:“是否是无辜之人,那也得拿出证据来!”
孟泽良面现不悦,正要开口,却被唐画师轻轻按住,只听唐画师淡淡说道:“诸位稍等。”
唐画师也不恼怒,敞开房门转身回房,一炷香之后,拿出了另一幅画,恰恰就是他们目下的画面,包括每一个人所站的位置,动作神态,无不栩栩如生,在证明清白的同时,瞬间拿下了不少学子的尊敬。
“你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孟泽良立即指着画纸朝梁中康说道:“这个证据够不够!还没进入书院,就污蔑先生,真是……真是……!”
梁中康一张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青,但他转了转眼珠,似乎是思绪一转,抬手又指向了一旁韩大通的小厮,“唐画师既然没有嫌疑,那么当时没有在客厅的除了两名店小二,就只剩下去了茅厕的仆从。”
那仆从不过十二三岁,到底年幼,“你……你不要诬陷好人……”
“你别扯开话题,先道歉!”孟泽良见状,立刻上前堵住梁中康。
梁中康没有开口,却是唐画师先出声:“大家也都是为了案子,这些不需要计较。”
梁中康见状,立刻顺水推舟,避开了孟泽良,似乎心中早有盘算,直逼韩小哥道:“韩小哥,你说一下,昨天晚上,你都做了一些什么?”
“老爷让我带着酒下来,伺候大家喝酒,后面我肚子疼,就去茅厕蹲了一会儿,因为拉肚子,所以蹲得比较久……”韩小哥支支吾吾得说道,目光有些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