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已决,扶她坐好,便不再耽搁了,当真去拽那灯绳。假若一二三不够,那么从一数到十,心里默默的,凭空生出一些勇气。只为了她,对不对?为她,什么都可以。
“诶?”
她像是,也知道我在想什么。有些话,只可以搁在心里,大起大落,翻江倒海。这样一说出来了,就不好,让人脸热起来,一时半刻,竟然找不到话来回。
我想说,我也是,我也是呀。
却直到晕陶陶地后仰过去,这句话,仍来不及说出口。
“您太疼它啦!”
不,是太疼我了。领会着她的恩惠,心里被糖棍儿敲一下似的,甜得发颤起来。
“应该让修灯的师傅,给咱们关好了再走。这个小庆子——让他做一点事,就要有的没的,说上一大堆。”
她的手,云一样地轻盈,飘来又去。我僵在那里,浑身都不得动弹,只是笑。笑也不能好好地笑,呵着笑的,有气无声,绵绵地熨着她的耳。
“她啊,今天已笑过了,明天再笑也不迟。”
懒懒地收回手,尽是湿黏黏的,猫干的好事。便再垂下去,偷偷儿在猫的脊上、颈上擦干。
“主子,手酸不酸?奴才给您捏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