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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波吕忒(作者青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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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弄这个东西时,偶心里惭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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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9-03-18 14:17回复
    够了,尼索。”希波吕忒冷冷地说,“你没有资格说任何人天真和银当。”
    尼索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她愤怒地看着希波吕忒,却没有说话。
    希波吕忒的声音更加冷静了:“你说我母亲是我父亲的奴隶,父亲杀死了她,而你救了我。但我所知道的事实是,是你杀死了我的母亲,为了惩罚她爱上了一个希腊人。又把我从我父亲的宫殿里抢走,所以小时侯,在我的梦里,总有一个男人像受伤的狮子一样喊我的名字。”
    “那不是在喊你,是你的母亲,为了纪念她,我给你也取名为希波吕忒。”尼索带点恶意地纠正她,“是那个希腊人告诉你的么?你宁可相信他而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是喜欢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并不认为那个希腊人能给我幸福,他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希波吕忒的声音里又蒙上了那种淡淡的嘲弄,“即使你杀死了我的母亲,即使你杀死了我的爱人——或者说你以为他是我的爱人。我也明白你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我们恨希腊人,恨所有的外族人,他们也恨我们,这是不可更改的。即使有人意识到这种仇恨没有意义,任何试图改变的做法,都会带来更大的动荡和不幸。所以我们应该做的是控制和引导这种仇恨,让冲突有节制地继续下去。”她看着尼索,金棕色的眼睛黯淡而坚定,“这是我很早就明白的,我必须要做的事情;以及你希望我做的事情;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
    “难道我看错了我眼前的这个人吗?”尼索自言自语道。
    希波吕忒嘲弄的神情变得明显了:“你太高尚了,我亲爱的老尼索,这样的特性的确会妨碍看人的眼光。神的声音你听得太久,已经听不见人心里的声音了。”
    “你说我不懂得人心里的声音?你这个傲慢的孩子。”尼索说,“没有人比我更懂得人的心,尤其是女人的心,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们是多么的脆弱和耽于幻想!即使你的母亲与你的父亲是相爱的那又怎样?即使一千个阿玛宗人中只有一个能真正得到异族人的爱情,其余的九百九十九个都会愚蠢地相信这样的事情将落到自己头上!所以我不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也不许!阿玛宗人不能要爱情也不能要幸福,我们必须不停地用杀戮去刺激她们,用血去浇灭她们软弱的心里动不动就要涌上来的柔情!”
    “即使你残忍,也是多么纯洁的残忍。”希波吕忒说,还是那么平静的语调,让人听不出是赞叹还是感叹,“你是对的,可怜的老尼索,你必定是对的,因为我知道,你所有的了解都是从惨痛的经验中来的。”
    她的话让尼索有一点迟疑的感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如果你能够懂得,那么你一直不能摆脱的是什么?是什么让你每次看到我,就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
    “难道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尼索,”希波吕忒不动声色地回答,“我还以为,这么些年来,我们彼此只是心照不宣呢。”她露出了一点难以捉摸的笑容,可是她的眼睛并没有笑意,她的声音里也没有,她说:“难道不是你挑起了我们与雅典及斯巴达的那场战争?不是你,把我最优秀的战士埋葬到了黑海海底。”
    尼索颤抖了一下,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是的,是我。”
    说着,她直视希波吕忒,眼睛里慢慢显出一种冷酷的神情:“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也应该最清楚不过。”
    “从你成为女王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不得不这样做!”尼索说,“你太聪明、太骄傲,太早就得到了一切,所以你不肯满足。你到过阿玛宗之外更广阔的土地,你看到那些希腊人,他们的城邦,那些城邦的王者,没有一个能和你相比,他们的战士也不如我们的战士,所以你以为有一天你可以驰骋在他们的土地上,让那些古老而名声显赫的城邦臣服在你脚下。
    “是的,我挑起了我们与雅典和斯巴达的战争,摧毁了我们的军队,葬送了我们的勇士,消耗了我们的力量,但我只不过是把你的所作所为将要引起的后果提前了,而且也减弱了。难道经过那场战争你还不明白,出兵希腊会给阿玛宗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
    希波吕忒直视着尼索冷酷的眼神,静静地说:“的确是可怕的后果,在战争之前,我还有一个英雄和王者的梦想,之后,我就知道了,我只能做阿玛宗的刽子手和看门狗。”
    “梦想?”尼索挑起眉毛,冷笑一声,“你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字眼,简直叫我好笑。你个人的那点梦想和阿玛宗的存亡相比算什么呢?你那些勇士的确是非凡的,她们每一个都叫我痛心,可她们的死和所有阿玛宗人的生命相比又算什么呢?我告诉你,我要做的是守护整个阿玛宗,别说是她们,即使要牺牲你,或者我自己,我也不会有片刻的犹豫!”
    “你已经被牺牲和杀戮冲昏了头,尼索!”希波吕忒冷静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种不易察觉的震动,就好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出现了脱离控制的征兆,就好像风暴之前,遥远的地方滚过隐隐的雷声,“你牺牲了自己还不满足,总有一天,你要把整个阿玛宗都牺牲掉!”


    5楼2009-03-18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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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牺牲阿玛宗的是你!你要用阿玛宗的灭亡作代价,去成就一个失败的征服者的名声!”尼索厉声说。
      “所以你就串通了你的神,用虚妄的神喻把我年轻强壮的勇士们送进了地狱!”
      尼索勃然大怒:“住嘴!你这个亵渎神明的疯子!”
      她的愤怒让希波吕忒恢复了那种冷冷的镇静:“亵渎神明不正是你我的特权吗,尼索。如果这真是神的意思,那么我要说,他错了。我并没有他想像得那么伟大,要让阿玛宗成为整个伯罗奔尼撒最强大的;我也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坚强,要让阿玛宗的战士为了我的梦想去杀人,或者被杀。他不懂得我要的是什么。或者,”她的声音里恢复了那种淡淡的嘲弄,“我应该说,你不懂得我要的是什么。”
      “有谁,在意你要的是什么呢?”尼索看着她的脸,无情地说。
      那一瞬间,希波吕忒的脸色变得非常可怕,但只是一个瞬间。然后,她慢慢地,很沉静地说:“是的,没有人在意我要的是什么——除了我。你说得很对,尼索,与整个阿玛宗的存亡相比,我个人那点梦想确实毫无意义,但是尼索,我不是阿玛宗。”
      “你是阿玛宗的女王!你就是阿玛宗!”
      “不,尼索,你才是阿玛宗,只有你才有足够的勇气和骄傲,忍耐和疯狂,把自己当作阿玛宗。”希波吕忒的声音更加沉静,几乎带着一种沉痛的味道,“我是女王,但是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女王,只要我们足够强大。我使我们变得强大,不是为了征服,只是为了不必再去征服。为了在我离去之后,阿玛宗仍然能生存下去,强盛起来。可是你破坏了这一切!你用一场没有意义的残酷的战争,把我们的强盛和秩序破坏殆尽!”
      “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女王?”尼索的神情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冷酷而专横,“什么人成为女王是我来决定的,而你,你只是女王。”
      希波吕忒的眼神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黯淡而危险,阴沉沉的眼睛动荡不定,却没有一点光彩,犹如暴风雨之前的海洋:“我是女王——这只是你的决定。”
      这是山峰与深渊的对话,这样的对话越是冷静简短,越是让人觉得可怕。
      然而没有任何人听到这场对话,神殿外是睡神统治的静悄悄的夜晚,只有守夜的战士在城墙上逡巡;神殿里是战神沉默的雕像,咝咝作响的火光照着他宁静威武的面容,他的眼睛看着某个遥远的地方。
      最终是希波吕忒打破了沉默。
      她仰起脸来,看着战神像,轻轻地说:“战争结束之后,就在这里,我们的父亲的铜像下,我哭了。”她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眼睛里流露出痛苦的神情,那是连尼索也不曾在她眼睛里看到过的神情,“因为我意识到,我这一生,已经不可能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我想做的事了。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哭,也应该是最后一次。从那个时候起,尼索,我就决定了,总有一天,我要你死。”
      她眼睛里的温柔和痛苦都在刹那间凝固了,那是水变成冰的一刻。
      “我恨你,尼索,”她继续说,“即使我知道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无可指责,即使我知道如果是我,也会做所有你做过的事情,可我还是恨你;我承认你是一个比我高尚的人,你所做的一切从来都不是为了你自己,只是我仍然恨你。对不起,我亲爱的老尼索,这就像阿玛宗与希腊之间的仇恨,即使明知是错的,我也无能为力。我们两个人之中必须死一个,而我相信,即使让你来选择,你也会决定是你自己去死。”
      她伏向尼索耳边,用缓慢而清晰的语调说:“但现在你不用去死了,你将得到比死更可怕的。我杀死了尼利斯的王子卡里卡斯特,他的母亲在成为尼利斯的王后之前是尼密阿的公主,是尼密阿国王莱喀古特和阿玛宗不幸的女王希波茜柏利唯一的女儿。”
      她的声音缓慢而清晰,不带任何感情,却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力量:“我杀死了他。所以,哭吧,我亲爱的老尼索,或者我该叫你真正的名字,希波茜柏利。”
      希波茜柏利,阿玛宗不幸的女王希波茜柏利,历代女王中最美丽的,来向她求婚的国王和王子的战船,曾经挤满了特米斯奇拉的港口……这个苍老而丑陋的尼索,希波吕忒把她叫作希波茜柏利。
      尼索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地说:“还是叫我尼索吧,我更喜欢这个名字。虽然我的确是曾经叫作希波茜柏利。”
      说着她纵声大笑,一瞬间又恢复成那个热诚、坦率、生机勃勃,让每一个阿玛宗人爱戴和信赖的老尼索,她用一种几乎可以称为豪迈的态度对希波吕忒说:“这就是你的报复吗?你以为我要等到你来告诉我吗?你的耳目遍布整个希腊和亚细亚,你的聪明可以猜出所有隐藏的线索和因果,你是整个阿玛宗唯一知道我的秘密的人。但是可怜的孩子,你不懂得血缘是怎样微妙的东西,你不懂得一个母亲有怎样的直觉。当我第一眼看到那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孩子,我女儿的儿子。他的眼睛和笑容与他母亲一模一样,而那样的眼睛和笑容,即使隔了五十年,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尼索还在笑,但那是谁也没在她脸上见过的奇特的微笑,她说:“所以,你看,我亲爱的孩子,正如你一定要我死,我也已经决定了,我要你死。”
      仿佛有看不见的风,从神殿的深处吹来,一阵熟悉的寒意爬上希波吕忒的脊背,这回轮到她说不出话了,她在心里想:“那杯酒!那杯酒!”
      那杯尼索为她斟上的酒,那杯尼索注视着她喝下的酒。
      就在这个时候,深深地倦意从她身体某个未知的地方忽然涌了出来,几乎是一下子就淹没了她。


      6楼2009-03-18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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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标题)昨日的女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会儿,希波吕忒从疲倦的洪流中隐约地辨认出一些东西,神殿的穹顶,清晨的微光,尼索的手臂和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温柔而缥缈:“我知道你是不会轻易被昏迷攫取的,所以让我给你讲一会儿故事吧,那是即使你的耳目再广,也永远不会了解的事实的真相。”
        渐渐地,尼索的声音变得温暖和清晰起来,她说:“我要快一些了,要在很短的时间里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也并不是太容易。”
        于是尼索,或者说希波茜柏利,开始讲她的故事——
        “我的名字叫作希波茜柏利,我是少数知道自己父亲的阿玛宗人,我的父亲是雷姆诺斯的国王托阿斯。我相信我的母亲是爱他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死了,我觉得她一直在为不得不离开我的父亲而悲伤。我的一个姐姐疯了,因为她生了一个儿子,按照阿玛宗人的习惯,她把他淹死了;我的另一个姐姐跟一个希腊人走了,据说也得到了很悲惨的下场。所以,你看,我的孩子,失去所有亲人的并不只有你一个。
        “因为亲人们的不幸,我开始怀疑阿玛宗的风俗,就像很多年轻的阿玛宗人一样。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像这样生活,为什么要放弃那些对女人而言如此重要的东西。我想,如果我成为女王,我要使我的族人、我的姐妹都得到被世俗和人性认可的幸福,我不要她们强悍而坚毅,我不要她们英勇善战,我只要她们幸福。如果这样的幸福要用武力来达到和守护,就让我成为最强的那一个。
        “但我并不相信这样的幸福需要武力。我存着一种特别单纯的念头,以为我们应该和那些强盛的城邦及伟大的家族联姻,来改变阿玛宗人的生活方式。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当年的我有你一半聪明,就会知道这种想法是多么愚蠢。无论我们和异族人之间的仇恨从何而来,都不是简单的方法可以改变的。而阿玛宗人也只能在这样的仇恨中生存下去,任何试图改变的做法,都会带来不可预料的不幸的结果。当我稍微表现出一点软弱与和解的姿态时,异族人的进攻就像潮水一样涌来。
        “就这样我们陷入了战争,漫长的、残酷的,消磨了我所有理想和信念的战争,尼密阿人来袭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已经到了毁灭的边缘。如果我不想让阿玛宗灭亡,就只有归降。
        “尼密阿国王倒是只要一样东西,那就是我。于是我把自己献给了他,成了他的俘虏。
        “决定投降的时候我哭了,我对着我所有的战士痛哭,我请求她们的原谅——不,我不请求她们的原谅,我知道我是不可原谅的。我只是请求她们活下去,无论要面对怎样的耻辱和苦难也要活下去,即使被蹂躏、被奴役,也要活下去,只要还有一个阿玛宗人活着,阿玛宗就不会灭亡,总有一天能够复兴。
        “到那时我才深深地懂得,有一种东西比个人的幸福更重要,那就是一族的生存和尊严。我对着战神像发誓,如果我能够活着回到阿玛宗,如果我能够看到阿玛宗的复兴,我一定摒弃一切个人的欲望和幸福,建立一个强有力的英雄的国度。


        7楼2009-03-18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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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一次仰视神像高大威武的身影,慢慢退后几步,忽然一跃而起,用人们无法想象的矫健姿态,将青铜战神像撞下基座。
          金属与石板撞击的巨响震破了清晨的宁静,在神殿里久久回荡。尼索的尸体被压在神像下,只露出一点衣角和四肢,血泊迅速地扩大。希波吕特不再多看一眼,迅速地从一条密道离开了。
          那条密道通向女王的寝宫,是某一代女王为了躲避夜间的暗算而修建的,在女王和祭司之中,不算是什么秘密,不少阿玛宗人也有所耳闻。


          10楼2009-03-18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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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瑞斯,我们奥林匹斯山上永生的父亲,战争与力量,光荣与勇气的守护神,他要您取代不幸的尼索,成为阿玛宗的祭司长。”
            希波吕忒并没有如帕茜忒亚预料的那样表现出惊讶或震撼,她只是沉着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和其他的祭司一样,帕茜忒亚最初的感觉是一点狐疑。阿玛宗人绝大部分都是作为战士培养长大的,她们在行经之后的十五年里完全属于战神阿瑞斯,十五年后才恢复女性的生活,生育和教养后代。但也有一些女人会终身献身于阿瑞斯,十五年后她们由战士成为祭司,这些人通常是战士中最优秀的,也是被认为最得战神宠爱的。而成为祭司长,对她们每个人来说,都是崇高得令人有些承受不住的荣耀。
            因此看到她们的女王,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这样的荣耀,或者说神的恩赐,好像她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帕茜忒亚不能不感到淡淡的疑惑。
            她看着希波吕忒,她也正看着她,那是一种遥远的痛苦的目光,仿佛不是为神祗的垂青而骄傲,而是无言地顺从了神的意志。帕茜忒亚猛然意识到,她面前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阿玛宗战士,不是一个默默匍匐在神光下的祭司,而是阿玛宗的女王,是自旋风之王阿尔艾尔拉以来,阿玛宗五十年里最强悍的勇士和统帅。一旦成为祭司,她就要永远地脱下铠甲,放下长矛和战斧、弓箭和盾牌,不到阿玛宗灭亡的边缘,祭司们永远不能拿起武器。
            人不能揣度神的意志,人永远不能揣度神的意志。帕茜忒亚敬畏而不无悲伤地想着,有那么一会儿,她甚至想起了自己还是一个战士的时候,在前代女王俄忒瑞拉的军队中的那些日子,以及脱下铠甲,穿起祭司的长袍的那一刻,她是怎样久久地摩挲着自己的弓箭——她曾经是阿玛宗数一数二的神箭手。
            帕茜忒亚看着希波吕忒,她的神情在她眼中显得又威严,又谦卑,那种俯首于神明的谦卑,同时又是异样的孤独,犹如传说中那些作出不朽的牺牲的人们中的一员。帕茜忒亚不由得跪了下去,就像她在尼索面前跪下一样。
            她身后的祭司们,并不了解二人的目光在这个神秘的时刻起了怎样的交流,但她们同样感觉到,这个时刻自有它庄严的含义,于是她们也跪了下去,用这样的举动,表示了服从与忠诚。
            希波吕忒把手放在帕茜忒亚头上,这也是尼索常做的动作,她轻轻地说:“去吧,到广场上聚集的人群中去,无论你听到我说出怎样的话,你都要相信、并且让她们相信,那不仅仅是我的声音,不仅仅是我的意志。”
            众人离去,号角声也渐渐停止,悠长的回声仿佛巨大的颤抖的呜咽,在王宫与神殿间回荡。
            希波吕忒静静地闭上眼睛,就像每一个阿玛宗人在这样的时刻都会做的一样,在心里默默地呼唤着父亲的名字——不是尘世里那不知名的父亲,而是奥林匹斯山上执掌战争与杀戮、勇气与力量的不朽的神明,然而,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清楚地意识到,他不在那里,没有人在那里。
            于是她睁开眼睛,凝视着墙上巨大的青铜盾牌,盾牌上映出的那张脸,盾牌旁挂着的她的铠甲、她的弓、她的剑、她的战斧和长矛,她的象征女王权利的腰带,她漫长的女王岁月,杀戮、阴谋、奉献和牺牲。
            然后,希波吕忒走出王宫,走向人群,就像每一次胜利之后一样。


            12楼2009-03-18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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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真好。


              15楼2010-06-25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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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23.128.88.*
                我在书上看的   很好很强大


                16楼2010-07-09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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