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楼家[誊抄一本金刚经至夜里,青雀衔香小炉里焚着闺阁甜香,不寡不腻,烟云袅袅的,就平白扰了思绪。一手簪花小楷临至“三尺之雪,一夜发白”,腕上力道飘忽,“一”竟然轻落重提,不三不四起来。一句写毕不待墨干就四角叠起,进了窟窿。][家生小丫头幼时是练过字的,也窥学得几分先生的语气,装模作样叹一声“竟毁在一笔”。柔柔看她一眼,小臂就软软搭在扶手上]我写不好这个一字,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你竟不提着这篇,讨打……去挑了那朵灯花。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灯花百结之后,三尺发白。[她是不求甚解的模样,笑嘻嘻的又学了句“您是及笄的人了,莫使性子。”便去了,自个也不知所云的,回味过来,竟矫情的觉着好。方才移了镇纸压在正中,帘外风来,纸簌簌翻卷。望一眼小窗,不见明月]罗衾哪里耐的住五更寒,偏冻的我,做不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