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罪之人
秦桑又做梦了，那个夜夜都逃不掉的梦魇。
梦中的男人眼神冰冷，掐着她的脖子，一遍又一遍恶狠狠的在她耳边说着，“秦桑，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夜，静得只剩下窗外的风声。
坐在床上，环抱住自己，脸色惨白的秦桑不停大口的呼吸着，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来。
三年了，梦里那个恨不得她死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的婚姻，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他的一场报复。她爱许乔楠，可许乔楠却恨不得噬她血，食她肉。
好累，她真的好累。
光着脚走下床，秦桑打开窗户，只穿着白色睡裙的她，站上了窗台。果然高处的视野很好，站在这，她几乎可以看到大半个A城，霓虹闪烁，车马如龙。风只是轻轻的吹过来，就足够让秦桑整个人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忽然，嘭的一声门被踢开来。
秦桑回头，双眼有些空洞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乔楠，你回来了啊。”
微蹙着眉头，许乔楠依着门，冷眼看着站在窗台上的秦桑。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好像整个人都变成了透明的。
“怎么？想从这跳下去？”
秦桑眼睛里闪着光，也不说话，痴痴的看着许乔楠。
许乔楠冷着眸子，手慢慢的抬起，却不是伸向秦桑，而是往上指了指，“要跳也选个高点的地方，从这里跳下去死不了人。”
“许乔楠，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是不是就不恨我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许乔楠站直身子，往前走了几步，带着凉意的声音直叫人的心里发怵，“秦桑，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舍得死？”
秦桑偏头看着许乔楠笑得灿烂，可那双眸子里的光，却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着。
看着那双正在变得空洞的眼睛，许乔楠有些恼了，迈开步子上前，一把把秦桑从窗台上拉了下里，抬手就把她抵在了墙上，“秦桑，这又是谁教你了？苦肉计？装可怜？”
肩膀被许乔楠按着压在墙壁上，硌得生疼，秦桑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心翼翼的开口，“乔楠，疼。”
并未放松手上的力道，许乔楠红着眼睛，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疼？秦桑，你是这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喊疼的人。”
张了张嘴，准备说的话，可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秦桑知道，她现在说什么，在许乔楠的眼中都是没有用的。她是个已经被定罪的人，任她做什么，都是带着罪的。
没有反驳，没有辩解，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今天的秦桑安静得有些异常。她这是在不屑他？她也敢不屑他？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没有丝毫征兆的，许乔楠俯身就吻了下来，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秦桑轻推了推身上的人，“乔楠，你喝醉了。”
并未有再理会秦桑，许乔楠打横把秦桑一把抱起来，扔在了沙发上。抓着秦桑的双手举过头顶，许乔楠伸手就把秦桑的衣服往上掀，动作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
秦桑抬手抚上许乔楠近在咫尺的脸，眼泪从眼角滑落，“许乔楠，那场车祸死的是我就好了。”

第二章 生不如死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纠缠的两个人身上。
沉重的喘息声，让屋内的温度不断的攀升，秦桑微仰着头，努力迎合着身上的人。
她喜欢这种感觉，两个人紧紧的贴紧着对方，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许乔楠这个人，真真切切的就在她身边。
像是故意要弄疼她，许乔楠的每一个动作都粗暴极了，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秦桑紧咬着牙关，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许乔楠看着身下人动情的模样，丝毫不掩厌恶的皱了皱眉。
那个动作让秦桑的心头，如被冰水浇下，冷得她打了个哆嗦。每次都是这样，她被，随便撩得意乱情迷，而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却总会一副比谁都清醒的模样。
伸手压着许乔楠，秦桑就坐到了许乔楠的身上，俯身，秦桑的头慢慢的靠近许乔楠，她恨不得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咬在的身上，可……唇挨上肩膀，却变成了一个轻吻。
她舍不得。
一个又一个笨拙的吻，从许乔楠的额头一路往下，她爱这个男人，爱的忘乎所以。
许乔楠的眸子里有了点点的星光闪了闪，可马上就被一股不耐代替，“又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
手腕被许乔楠仅仅的抓住，容不得秦桑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乔楠，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就这一次。
话还没说完，秦桑的唇被堵住，没说出来的那些话，被许乔楠如数吞入腹中。
眼前人的身体他再熟悉不过，自然一切都轻车熟路。当身体切合的那一刹那，许乔楠却停了下来，硬生生的把秦桑的头按到自己胸前，凑到秦桑的耳边，“秦桑，你不是很爱我吗？来，让我看看你有多爱我”
忍着疼，秦桑抛开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骄傲，极力的取悦着身下的人。那张小巧的脸，早已变得通红，手用力的抱住许乔楠，额头上早已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终于，许乔楠忍不住了，眸子染上了动情的红色。一个翻身把秦桑按在了身下，一次又一次更加猛烈的冲撞着，许乔楠的头搁在秦桑的肩膀上。带着粗重的喘息，声音沙哑的一遍又一遍在秦桑耳畔温柔呢喃着，“芝儿、芝儿……”
就是这样无法逃避的距离，以至于许乔楠的每一声呢喃，秦桑都听得那样清楚。她爱着的男人，正在她的耳边，亲昵的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绝望？
不仅仅只是绝望。此刻的许乔楠像是个刽子手，拿着尖利的小匕首，在她满是创伤的心上，一点一点的把那些结了痂的伤口挑开，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三年了，她倾尽所有，给他所有自己认为最好的，她学做饭，学做家务，学怎么做一个称职的太太，她听话，许乔楠叫她向东，她就不会向西……为了他，她已经什么都不要了，朋友、亲人、梦想……可这一切的一切，还是抵不过一个钟芝。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第三章 地狱的声音
次日，秦桑醒来的时候，旁边一如往常次日，秦桑醒来的时候，旁边一如往常的没有了许乔楠的踪影，只有身上的疼痛在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
从床上起来，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好，踏上鞋子，秦桑就往楼下去。
已经习惯了起床之后环顾一周，即使是知道许乔楠肯定已经离开了。
“夫人，先生说要出去几天不会回来。”
楼下管家的声音，让秦桑愣了愣，好久才回过神来，随后扬起嘴角朝着楼下的人笑了笑，示意自己知道了。
管家并没有离开，而是退到楼梯口停了下来。
秦桑下了楼，径直就往门口走去。
“夫人，您……”
没等管家的话说完，秦桑就伸手拉开了门，门口两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保镖挡在了她面前。
被逼迫着连往后退了好些步，秦桑才后知后觉扭头看向管家，“李叔，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李叔看着秦桑，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把手中的包取下来，放在沙发上，秦桑也不着急，脸上从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笑，“没关系的，说吧。”
长叹了一口气，李叔才开口，“先生有交代，这几天夫人哪里都都不准去。”
秦桑按亮手中的手机屏幕，带着酸楚的眸子盯着亮澄澄的手机屏幕。果然，又到了这个时候了。
她倒也习惯了，不过就是不能出去而已，每年的这几天都这样不是，秦桑如是安慰自己。转身，见李叔还站在自己的身后，秦桑笑着摇起了头，“没事的，不出去了就是，您去忙吧。”
“夫人也不要太过于放在心上。”
秦桑使劲的把头点了点，紧咬着下唇，她告诉自己不能掉眼泪，因为眼泪掉得再多也不会有人心疼。
就那样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沙发上的圆抱枕，秦桑一动不动的坐了一上午。
窗外本来还是晴好的天，到中午就成了乌云密布的模样。
手腕开始隐隐作疼起来，秦桑抓着抱枕的右手松开，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的在眼前伸展开来，她小声的兀自喃喃自语着，“秦桑，你现在还真的是一无是处。”
一双手从身后环住她，温热的呼吸在她的耳畔响起，“一无是处？秦小姐，你不要脏了‘一无是处’这个词。”
咯噔一下，秦桑只觉着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声音，为什么会是这个声音？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秦桑转身就开始往后退，接连的动作碰翻了茶几上摆列得整齐的茶杯，一时间哐当作响。
惊魂未定的秦桑，看着站在沙发后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钟……钟凌。”
阴桀的眸子锁在秦桑苍白的脸上，钟凌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说出来的，“秦桑，我就说乔楠是太善良了，三年了，居然还让你这么好好的站在这里。”
扭头就看向门口，大开着的门在告诉着秦桑，钟凌是光明正大从门口进来的。这个世上有两个人恨不得她死，一个是许乔楠，另一个就是钟凌，钟芝的亲弟弟。

第四章 从来都不欠谁
秦桑看着步步逼近自己的钟凌，只能害怕的不停往后退。
她不会再自取其辱的问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怎么进来的，打开的大门已经很好的证明了，钟凌是从大门口，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果然，许乔楠忍了三年，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了她这条命了吗？
退着退着，秦桑就停了下来，仰头看着朝自己逼近的钟凌，“不就是一条命，你要就拿去吧。”
偏头，钟凌就朝着旁边轻唾了一口，满眼不屑的笑出了声，“秦桑，谁稀罕你这条贱命。”
秦桑不再动了之后，钟凌自然很快就到了秦桑的面前。他伸手挑起秦桑的下巴，大拇指在细腻的肌肤上摩挲着，“我如果告诉你，我一直都觉得你还有那么几分姿色，你是不是该觉得荣幸？是不是该跪下来谢谢我？”
头发被揪住，膝盖被钟凌用力一顶，秦桑就那样扑通一下跪在了钟凌面前。
此刻的秦桑，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她仰着头，看着钟凌的眼睛，“许乔楠知道你来吗？”
嘭的一声，秦桑的头被拽着狠狠的砸向了大理石地面。嗡嗡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来，可偏这样，头顶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晰。
“你说呢，我拿钥匙开的门，难道你会不知道钥匙是谁的？”
额头被磕破，温热的液体顺着鬓角缓慢的爬过秦桑的脸。恍惚间，她又看到了三年前。
她和钟芝一起出门的那天，是钟芝约她出门的。她坐在驾驶座，钟芝坐在副驾驶。钟芝满脸洋溢着幸福的跟她说着，准备和许乔楠结婚了，还邀请她去参加婚礼。就算她再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先喜欢上的人，最后会变成好朋友的未婚夫，可咬咬牙，她还是要笑着说出祝福的话。
谁又会想到呢？谁会想到在前方的拐角处有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正朝着她们驶来。
她不记得车不知道在公路上滚了多少圈，只记得那惊天动地的一声响，还有钟芝在最后伸手把她从车里推出来时，对她说的那句话，“秦桑，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和许乔楠在一起，是我抢走了本来属于你的。”
之后怎么被救，那些她都记不得了。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医院，刚醒就被许乔楠红着眼掐住了脖子。钟芝死了，眼前那一双又一双盯着她的眼睛里没有心疼，都在等着她解释，等着她说明当时的情况。
在被告知钟芝已经抢救无效的情况下，让她如何开口，如何开口告诉许乔楠，本来应该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钟芝，是钟芝把你抢走了。
一晃就是三年，时间过得真快。
这三年来第一次，秦桑用着不卑不亢的眼神看人，“钟凌，我从来都不欠钟芝什么，那场车祸我差点也死掉。至于许乔楠，我更不觉得我欠了钟芝什么的。”
话音一落，啪的一声就在寂静的客厅里响了起来。
秦桑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清晰可见的手指印，嘴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秦桑忍不住的胃里一阵翻腾。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秦桑就被钟凌拽着甩到了沙发上。绑好的发带松开来，如瀑的青丝散落了满肩，钟凌欺身逼近秦桑，手在秦桑的脸来回轻抚着，“像你这么脏的女人，怎么配叫我姐的名字。”

第五章 谁来救救她
秦桑想过无数种和钟凌对峙，说想的时候不怕，那是假的。可现在，她直视着钟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好像还真的没什么感觉了。嘴角往上扬了扬，秦桑的眼睛慢慢闭上，薄唇轻启，“动手吧，你们都认为是我秦桑欠了她钟芝一条命，我还就是。”
钟凌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从上到下把秦桑打量了个遍，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杀了你，我得去坐牢，不值。”
合着眼睛的秦桑清楚的感觉到一双手，顺着她的脸在往下，到下巴，脖子……
一个激灵，秦桑就伸手去上方的人。钟凌被秦桑推了个猝不及防，跌坐在了沙发旁。
秦桑手撑着从沙发上起身，盯着钟凌就退到了沙发后，“钟凌，你想做什么？”
从地上站起来，钟凌理了理衣服，没有丝毫停顿就朝着秦桑走去，眼神毫不遮掩的盯着秦桑，“你猜猜啊，秦小姐不是一直都很聪明，你猜猜我想做什么？”
那样赤裸的眼神，让秦桑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恐惧，“钟……钟凌，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家人、朋友都没有了，你杀了我也不会怎么样的。”
看到秦桑不再冷静的模样，钟凌也不说话，只是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脚上的步子迈得更大、更快了。
退，再退，直到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秦桑看着钟凌越来越靠近自己，她告诉自己冷静，钟凌不过是想吓吓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可就算她如此反复的暗示自己，恐惧依旧像是潮水，汹涌而来。
眼看钟凌离她只有几步之遥了，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了拳，“钟凌，我现在还是许乔楠的女人。”
钟凌的步子停了下来，紧接着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乔楠的女人？啧啧啧……这种一厢情愿的话说出来，你就不会觉得难堪吗？”
动了动嘴，秦桑想反驳，可她无从反驳，事实就是钟凌说的那样的。她坚持了三年的这场婚姻，真的就是一场一厢情愿的笑话。
在秦桑发呆之际，钟凌已经走到了秦桑的面前，一把手扣住秦桑的手腕，另一只手就去扯秦桑的衣服。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秦桑回了神，她现在才明白，钟凌根本不是吓吓她而已。极尽全身力气的挣扎着，全然顾不得磕疼了哪里，碰疼了哪里，她感觉到陌生的温度在她身上游走着，和许乔楠不一样的温度。
“求你了，钟凌，我求你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秦桑颤抖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
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钟凌贴紧秦桑的耳畔，沉着嗓音开口到，“***就是***，不是不怕死吗？现在知道求我了？”
“那你杀了我吧，我求你，杀了我吧。我有罪，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该死。”
捏起秦桑的下巴，钟凌强迫着秦桑抬头看向他，“你不该死，你该生不如死。”
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的剥落，秦桑只觉得越来越冷，冷，像是掉进了无尽冰窖里那样的冷。
谁来救救她，有谁来救救她。

第六章 她知道错了
钟凌像头发了疯的野兽，全然不顾的想要征服身下的猎物。
刚刚还挣扎个不停的秦桑突然安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了力气。
钟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指腹在被秦桑自己咬破的唇上轻点着，“早这么乖，不就好了？我会好好疼你的，比他更疼你。”
秦桑的眼睛里没有了半点光，木讷的看着躺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在钟凌再次靠过来的时候，秦桑低头狠的一口就咬在了许乔楠的肩膀上。
毫无防备的钟凌，吃疼的松开了秦桑，抬手捂住肩膀。
几乎是爬着的，秦桑一路爬到了茶几前，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根本都来不及翻通讯录，熟络的在键盘敲着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回答秦桑的只有不断循环重复的声音。
手机被从头顶伸来的一只手夺走，钟凌一眼就认出了秦桑手机上正拨打的那个号码。并未挂断，钟凌还俯身把手机放在了秦桑的面前。
“秦桑，你是不是真的傻了？给乔楠打电话，想叫乔楠来救你？”
没有声音再回应钟凌，秦桑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紧缩成一团，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桌上的手机，“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钟凌伸手想要去掰秦桑的肩膀，手刚碰上，秦桑就一个激灵躲开来，颤抖着靠着沙发，一只手护着已经显示通话中断的手机，另一只手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铮亮的刀锋，被快落下的夕阳染成了金色。
看着秦桑拿起了刀，钟凌不但没退，反倒更觉得有趣了。一步一步的逼近秦桑，钟凌抬手指着自己脖子，“来，往这里来。反正你已经害死过我姐，也不在乎再多一个我不是。”
整个人都在颤抖着，秦桑边后退，边抬起了拿着刀的手。只是刀锋没有朝向钟凌，而是反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抵着雪白细腻的肌肤，很快就出现了一道往外渗着红色的小口子。
被秦桑的举动惊到，钟凌没料到秦桑会拿刀架在她自己的脖子上。眼见就要到手的东西，他怎么能放手任由她跑掉。
试着往前迈了一小步，秦桑没有说话，只是架在脖子上刀又用力了几分，鲜红的血液沿着刀身，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上，让人不寒而栗。

第七章 回A城
看着秦桑不对劲的模样，钟凌有些被吓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估计范围内，朝着旁边轻唾了一口，开始着手扣衬衫的扣子。
系好扣子，伸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钟凌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回头看秦桑的时候，秦桑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两眼无神的，也不知道盯着哪。
钟凌捂着还阵阵发疼的肩膀，收紧目光，就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真是个疯女人。”
别苑又安静了，秦桑顺着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顺着一旁的桌子蹲了下来，颤抖着，嘟嘟囔囔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
A城的雨下得淅淅沥沥的，一连着就下了三天，到处都是湿哒哒的。
许乔楠回到A城机场的时候，好友安程早就在机场等他了。
见许乔楠走出来，安程立马就迎了上去，接过许乔楠手中的行李，拍了拍许乔楠的肩膀，也没说话。他当然知道好友这几天去临市是去做什么的，也知道此时不是必要的话，能不说就不说，免得撞到了枪口上。
就这样，两个人并排走到了停车场。
把许乔楠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两个人就坐上了车。
从下飞机开始，许乔楠就一直把手机抓在手上把玩着，昨天傍晚那个女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没有接，按照以往，秦桑肯定会接着打第二个，他挂断，她就会接连不断的打，可那天并没有。
安程眼角的余光瞥到许乔楠的眉头皱了皱，忙伸手把音乐关小声了些。
注意到了安程的动作，许乔楠倒也没去解释，摇下车窗，看向窗外开了口，“临市一连着下了三天的雨。”
听到许乔楠开口说话了，安程才笑着开口说话，“A城也是啊，一连着下了三天的雨。也是邪门了，你一回来就停了。”
带着打趣的话，让许乔楠的嘴角也往上扬了扬，“想不到我还有这种作用。”
长叹了一口气，三年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不管许乔楠再忙，都会推到所有的事情去临市，只因为钟芝是临市人。安程并非是觉得这样有何不妥，他只是不想看着自己的好友，还陷在过去的泥潭里，无法自拔。
“乔楠，都三年了，往后你还有那么多个三年，你难道真的打算就一直这样？”
这个话题是许乔楠的禁区，除了从小长到大的安程，几乎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说挨上这个话题的任何一切。
许乔楠的手在没有完全被摇下来的车窗玻璃上敲着，一下一下的，有规律极了。闭上眼睛，那一切都还那么清晰，一个女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紧抱着他说的那声“我爱你”，这叫他怎么忘得了。
“不知道。”
车内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转眼间，车就到了路口，分叉口代表着两个方向，一个是往别苑去的，另一个是直接往许氏集团去的。遇到了红灯，车刚好停了下来。
安程把目光投向了许乔楠，“还带着行李呢，我先送你回别苑吧。”
“不用。”没有丝毫犹豫的，许乔楠果断拒绝了。
耸耸肩，安程表示接受了许乔楠的话。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乔楠，一个女人死心塌地，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了三年，你就不能……”
没等安程把话说完，就得到了回答，沉稳的男声斩钉截铁，“不能。”
“乔楠，当年的那场事故，她没错。”
“安程，你再帮她说一句话，就别怪我许乔楠翻脸不认人。”
安程知道，身旁的这个男人向来说一不二，他已经往雷区里走了，还不想再点个火，被炸个灰飞烟灭。
滋滋滋……
安静的车厢里，许乔楠的手机响了起来。

第八章 心真狠
不管电话是谁打来的，安程都为打电话来的那个人捏了一把冷汗，因为这个电话好死不死刚好撞在了枪口上，正挑着许乔楠心情极差的情况下打了过来。
许乔楠没接，电话就一直滋滋的震动个不停。
终于，许乔楠拿起了手机，划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一个老态的声音，语气里带着着急，不管不顾的就抢在许乔楠说话前开了口，“先生，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她……”
秦桑，秦桑，又是秦桑。
此时许乔楠的怒气已经不允许他听完电话那头的话了，把声音压到了极致，周身的气压也连着降到了零，“死了吗？没死的话，就不要给我打电话。”
说完，也不等电话那头的人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有些被许乔楠惊到，要不是身后嘟嘟催促的喇叭声，安程怕是还回不过神来。
只要是三年前那天在场的人都知道，许乔楠上一秒还掐着秦桑的脖子，下一秒就求了婚，可求婚时说的话，却并不是什么动人的情话。当时，安程就站在一旁，看着许乔楠做着超乎人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更令他意外的是，明知道是报复，那个被报复的女人，还傻乎乎的眼睛里闪着光同意了。
那时候，安程就看出来了，秦桑爱许乔楠，那种爱是破釜沉舟，撞上南墙也不会回头的。
重新发动了车，刚刚的那一句话还在安程的耳边回响着，没有偏头，也没有玩笑的语气，安程平静的语气，倒像是在控告许乔楠，“乔楠，你的心真狠。”
此刻的许乔楠，已经完全没了心情再开口说话，沉着脸把头偏向了一旁。
不过三天，虽然他让所有下人三天都不能进别苑，秦桑也不能出去。但别苑什么都有，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还会饿死了不成？
到了公司，许乔楠一下车，就看见有人站在门口等他，那个人不是别人，是钟凌。
身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钟凌，笔挺挺的站在许氏的门口，等着许乔楠。
把许乔楠送到，安程也就开车走了。
钟凌跟在许乔楠的身侧，眼前有些闪烁，“姐夫已经回别苑那边了？”
一路回来，也没有休息，许乔楠只觉得疲倦极了。钟凌的话他也不是没听清楚，只是觉得累，就随口应了声。
钟凌微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许乔楠的肩膀，“姐夫，谢谢你，三年了，你还当初一样，我姐现在也肯定很高兴。”
停顿了几年，许乔楠才点头，“嗯。”
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就往里面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许乔楠题目，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身后的钟凌，“你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会。”
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钟凌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钟凌离开的背影，许乔楠握着门把手，却迟迟没有推门进去。
他记得往年的这几天，钟凌总会来他这，不依不饶的说要秦桑还他姐姐的命，今年居然没有。

第九章 又玩什么把戏
一觉睡醒来，许乔楠看向窗外，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
果然，没怎么休息人还是撑不住的。皱眉低头看了眼手表，该回到那个他并不愿回的“家”了。
想到先前李叔的那个电话，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又在整什么妖蛾子。
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和车钥匙，许乔楠就出了办公室。
回到了别苑，别苑的门是关着的，许乔楠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平时回来不管是刮风也好，下雨也罢，别苑的门都是看着的，而秦桑会站在门口等着她回来。
可今天没有。
许乔楠走到门口，伸手就去开门，手刚碰上门，门就被拉开来，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名字，到嘴边停住了。开门的人并不是秦桑，是管家李叔。
李叔打开门，伸手接过许乔楠手里的外套，“先生回来了。”
“嗯。”许乔楠的目光越过李叔看向了屋里面。
见许乔楠看向了屋里，李叔立马就退到了旁边。许乔楠边往屋里走，边环顾着客厅，客厅里整整洁洁的，和他离开之前没说什么两样。
李叔帮许乔楠挂好了外套，又忙去给许乔楠沏了杯热茶。除了没有看到秦桑那张碍眼的脸之外，一切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再正常不过。
许乔楠咳了两声，在李叔疑惑的目光下，许乔楠张开的嘴又合上，合上又张开，心一横，把目光转向一旁，许乔楠就开了口，“之前给我打电话，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叔愣了下，很快就开口应了许乔楠，“没什么事。”
这个回答，让许乔楠更加肯定了，一定又是秦桑那个女人折腾了些什么。坐上沙发，怒意涌上心头，许乔楠伸手就指向了楼上的房间，“把人给我叫下来。”
“啊？什么人？”李叔顺着许乔楠手指的方向往楼上看。
扭头，许乔楠想从李叔脸上的表情看出点什么，可偏偏现在李叔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不自在的痕迹。这让许乔楠只得挑明了些，“那个女人人呢？去把人给我叫下来。”
停了数秒，李叔才满脸反应过来的模样，恭敬开了口，“不知道呢，属下回来的时候，就没有见着夫人。”
像是习惯性的，听到了和秦桑有关的任何，许乔楠的没有都会皱上那么一皱，“嗯？”
桌上的茶，许乔楠还没有端起来，就朝着旁边的李叔摆了摆手，示意他撤了下去。
没有再说任何，李叔端起了许乔楠面前的茶，就退了下去。
李叔走后，客厅陷入了彻底的安静。这样的安静，就更加突显出秦桑是真的不在。低头看了眼手表，转眼就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秦桑居然不在别苑？这好像是……
是三年来的头一回。
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下一秒就又放下了。三年了，威胁、利诱、哭、闹……哪一种手段她秦桑没用过了，这次又是玩的什么新把戏。
她想玩，那他就随她去玩去，如果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岂不是就让她得逞了。

第十章 夜不归宿
许乔楠就坐在沙发上，盯着那扇关上的门，隔一会就低头看眼自己手中的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天色愈来愈沉，他许乔楠还真是给她秦桑胆子了，今晚还就要看看了，她秦桑到底什么时候回。
挂在墙面正中央的摆钟滴答滴答的左右摆动着，许乔楠的困意全无，只觉着整个人都清醒得不得了。
一坐就是一宿，李叔拿着钥匙打开别苑门的那一刹那，被许乔楠投过去的凌厉目光吓得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回过神来之后，李叔才又重新迈开步子走进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许乔楠，李叔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先生，您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李叔的问题，许乔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快要溢出来的愤怒。很好，以前玩的那些把戏，现在升级了是吧，离家出走？夜不归宿？
见许乔楠没有搭理自己，李叔走近了些，放轻得声音再叫了许乔楠一声，“先生？”
这会，许乔楠才回答他，“嗯，忙你的去吧。”
“是。”
往前走了几步，李叔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又迈开步子往里屋去了。
前脚李叔刚走，门铃就响了起来。
目光定定的盯着那扇门，许乔楠像是要把门看穿似的，也没有叫下人，自己起身就往门口走。
抬手猛的把门拉开，抬头就和门口一双眯起来的桃花眼对上了。
安程隔着门都感觉到了门后人的怒意。没等许乔楠说话，他就啧啧两声后开了口，“这又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大清早的，把咱乔楠气成这样？”
没搭理安程的揶揄，许乔楠转身就往里面走。
安程一进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地点是别苑，许乔楠在，居然没有看到秦桑。
“乔楠，今天的茶几怎么空空的呀，连枣泥糕都没有一块。”边问，安程边观察着许乔楠脸上表情的变化，见那张俊脸上表情没有太大的波动，安程才接着说，“嫂……秦桑做的那些吃的，可真是让人惦记。”
“所以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她的？”许乔楠周身的气压马上就降了下去，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
耸了耸肩，安程脸上又浮上了平日里挂在脸上的那种笑，立马就转了话题，“当然是来找你的，你的行李昨日落在我的车上，今天给你送过来。”
“嗯。”
往后仰了仰，安程靠在了沙发上，他尽量把语气放得轻松些，“怎么不见秦桑啊？这天还没塌下来呢，你在的地方居然没有她。”
意料之外的，许乔楠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叙述着中午吃的什么一样，“不见了。”
沙发还没靠热的安程，一个挺身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不见了？不是，乔楠，好歹也是和你一起生活了三年的人，随便一只猫狗丢了，你也会有点不舍得吧？”
许乔楠冷哼了声，看向安程的眸子，冰冷得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哪天不折腾了？我巴不得她真不见了，永永远远的从这个世上消失。”
第十一章 梦寐以求的清静日子
沉默了一会，两人也没有再在别苑坐多久就驱车往公司去了。
安程自然是被许乔楠那一句话堵住了之后想说的所有话，以至于在整个去公司的路上他都没再开口说话的打算。

这回是许乔楠主动开的车，坐在副驾驶的安程看得出来，现在许乔楠似乎心情大好。这么些年来，安程第一次觉得自己看不透旁边的这个男人，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是怎么想的。
直到出门之后许乔楠好像才意识到，那个让他心生厌恶的女人自己主动不见了。不会有人他到哪都跟着，也不会有人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个没完，也不用再看到那张让他厌烦的脸了，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清净日子，他应该高兴才是。
等红灯的时候，许乔楠伸手按开了音乐，紧接着《Buruing》的前奏车内响起。这是许乔楠最喜欢的一首歌，在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听。安程听着熟悉的旋律，无奈的挑了挑眉梢，他不难想象到现在许乔楠的心情到底是有多好。
已经很多年了，没有听这熟悉的旋律从许乔楠的口中出来很多年了。
跟着节奏，许乔楠小声的哼了起来，就这样一直到了公司。
在许乔楠下车之前，安程还是开口叫住了他，“乔楠。”
许乔楠虽然停住了，没有再往前走，却也没有转身回头，“说吧，我现在心情不错，想说什么就说。”
“乔楠，你……”
安程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一个从公司里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
“姐夫，你来了，刚好有文件要交给你。”
许乔楠朝着钟凌抬起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然后开口，“安程，你说。”
看到已经站在许乔楠身后的钟凌，安程好看的眉毛皱了皱，边笑着边把车窗窗户摇了上去，“算了，不说了，我也该去忙我的事去了。”
见安程开车准备走，钟凌立马就走到了许乔楠的面前，把手中的文件递到了许乔楠的眼前，“这是研发部那边制定的下半年的规划。”
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点了点头，许乔楠就往里面走。
“对了，姐夫，刚刚有请帖送过来，说是邀请您去参加今年的同学聚会。”
听完钟凌的这句话，走到了大厅中央，许乔楠停了下来，伸手把文件从钟凌的手中接了过来，额前细碎的刘海遮住了那双锐利的眸子，“以后就同安程一样叫我乔楠吧，这样比较合适。”
钟凌垂在两侧的手收紧，声音立马就提高了，“是不是又是秦桑那个女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姐夫，秦桑那种女人的话你也信吗？你难道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要不是她，我姐就……”
“够了！”
许乔楠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威慑力却足以让还在滔滔不绝的钟凌闭嘴了。
钟凌的脸上明写着“不服气”三个字，唐柘环顾了一眼四周，然后看着钟凌眯起了眸子，“你是嫌我的家事知道的人还不够多是吗？”
第十二章 突然出现的徐果
钟凌识趣的闭嘴之后，就一声不吭的跟着许乔楠进了办公室。
等许乔楠进去，钟凌刚准备转身把门关上之时。一个陌生的身影就在那之间猛的推开门，冲了进来，钟凌伸手拦都没拦得住。
那个身影直冲冲的跑到了办公桌前，双手重重的落在了办公桌上。
很快，许乔楠就认出了双手撑着办公桌，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紧不慢的捏着勺子，在咖啡杯里来回搅动着，“哟，还真是稀客啊，这不是徐果吗？”

什么话也没有说，徐果伸手把许乔楠面前的咖啡端了起来，扬手就泼在了许乔楠的脸上。
面前人的动作，许乔楠完全没有预料，咖啡就那么被泼了一脸。从椅子上站起来，许乔楠伸手就去抽一旁的纸巾。眼见钟凌马上就要上前来了，许乔楠却开了口，“你出去。”
“可是，姐夫，她……”
“出去！”
“是。”
钟凌退了出去，带上了门，办公室只留下了徐果和许乔楠。
从容的擦拭着脸上和身上的咖啡，许乔楠到也不生气，语气淡极了，“我是不是该庆幸，我秘书今早给我泡的这杯咖啡泡得早。”
没有说话，徐果始终都低着头，抬手就要把还留在手中的咖啡杯朝许乔楠砸过去。可这回却被许乔楠挡住了，透明的玻璃杯落到了地上，一时间玻璃四溅。
“徐果，你疯了？”
这下，徐果的回答倒是很快，“疯了的不是我。”
徐果说话了，许乔楠才把徐果的手放开。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味，许乔楠眉间皱成了紧紧的一个川字，他首次觉得咖啡的味道，并没有那么让人喜欢。
说了一句话之后的徐果又沉默了，只是她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许乔楠坐回到了椅子上，“徐果，有什么事就直说，我觉得能让你如此气势汹汹的跑来我这泼咖啡的事情，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小事吧？”
“许乔楠，你应该庆幸我刚刚泼的那杯是咖啡，不是硫酸。”
许乔楠看仔细了才发现，面前的这个女人在似乎是在颤抖，身体在颤抖，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刚刚的那句话，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挑了挑眉梢，许乔楠手肘撑着桌子，托起下巴，看向徐果，“我记得我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三年了，现在秦桑在你的眼里算什么？”
心里咯噔一下，仅仅一下，又马上恢复了正常。倒是没想到徐果会是因为秦桑来找他，而“秦桑”这两个字十分成功的让许乔楠的语气里带上了一贯的戏谑，“我怎么记得早有传言说，三年前，你就和秦桑闹崩了，说好老死不相往来了不是。怎么，现在是又和好了？我就说人会去哪，原来是去找人‘诉苦’去了。”
徐果的头一点一点的抬起来，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一滴一滴的落在了许乔楠的桌上，“你是不是巴不得她疯了，你才解恨？”
许乔楠嘴角上扬，划出了一个残忍的弧度，“不，她死了我才解恨。”
呵呵的笑了两声之后，徐果从包里拿出一个卡其色的纸质文件袋，扔在了许乔楠的办公桌上，声音突然就压得低极了，“许乔楠，她是爱你，从来都不是欠你。所以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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