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除了雪，不应赋予他物神性。
今夜没有月色
我不得不造访故人
他没有颜色
琐碎音节只是万千面具之一
默无声息
以逃避生活时轻时重的作弄
临行前他邀我一酌淡茶
香若小雅，庭院松枝却适时崩坏。
我逃回雪中，坐拥灭顶的冰莹和
无声的唇
想起西伯利亚的猛虎，会不会
暗中袭来
遍野凄惶，只有平原的脸颊显露
无尽苍白。谁吐出蒙蒙冷雾
回望在地平线深处，
阻断我顺流而下的生命
相对于衰老，我悦纳贫穷。
上帝赐予男人白色的毛孔
女人枯黄的皱纹
我拒绝印记，我脚印透明
不索求死亡，就像不索求生命
我也不会寒冷。
只是无处找寻失踪的三千零一根头发
我有圣马丁的长剑，却没有
徐徐归一的莽原
虚妄分崩离析，融化或坚守
风神与河神仍在鏖战
这样走着，浪潮都先我而去
我看见更加美丽的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