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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长安|承天门街|尚书省】: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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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声,竖子所为,他执意如此,我无从谏言,况且根本上也觉得他是无能之人,劣迹斑斑,只凭外戚至此,本不愿与其共事。
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拂袖而去,回家就气病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8-09-23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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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日记里写下忏悔书,今天又气病了一个。)


    24楼2018-09-23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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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和元年十月】
      先有崔相病故,又有拜相之议——贞和元年秋的一桩桩事,岂止是震动朝野。秋祀刚过,案头便已堆积太多书册,不仅有中书门下的抬头,更有大量吏部来的邸抄。好容易才在会食前后腾挪开身,独逆人群而行,一壁揉着酸痛的眉心,一壁往礼部院东阁方向去。眉头川字方舒开,太阳穴却胀痛得很,突突跳着,气也喘不匀。人入孟秋之年,果然小病小灾愈多,愈折磨人。
      没有急着登楼,在轴心舍廊柱下扶着栏干,意欲歇上片刻,迎面却见一人。一时眼更昏花,也来不及行礼了,向旁边倚靠,就这么坐了下来,面带忧惧:
      “荀监,荀都尉,您来得可真巧啊。”


      IP属地:德国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19-09-08 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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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了口谕出宫来会吏部礼部堂官,在吏部一耽搁便是一上午,赶到礼部时,廊下早放饭了。不留神,在半道儿上和谭宗伯打了个照面。怹并不去会食,还偏往人少的地界走,一副没着没落儿的模样。本要叉手行礼,怹却直挺挺坐了下去,忙躬身拉着) 谭宗伯此话怎讲?


        来自iPhone客户端26楼2019-09-08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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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拊膺之间,众人早拥到廊下去会食,轴心舍刹那只有二人而已。今日公文倒行得流畅,并不令我头痛。吏部邵侍郎新发来故崔公的墓志作参照,礼部上下都看过,也无误。谥文刚刚拟好,正发下去校检——照说,这些事总有条不紊,心中却仿佛始终压着块大石,让我连喟叹也无气力。愁绪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
          摇摇头,想了想,复又重重地摇头。
          “说来说去,又是议拜相的事儿了。没个相位,还真是什么事儿都办不成。”
          “崔公身后,门下侍郎出缺,此处应是卢公补员,而他告身未到,署不上名。尚书省也找不着人,左仆射本就空了,侯公又刚从右仆射改了司空……这公文,是怎么也签不完大名,眼下正愁该往哪儿递——”
          皆是我大唐公文繁复,行文冗杂,往来之间臃肿不堪。此话又明说不得,只好向他叉手,垂着眉眼道:
          “邃斗胆,还是请荀监跑一趟,替咱们送进宫吧。”


          IP属地:德国27楼2019-09-08 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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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怹忧虑的和我是同一事。公事疏行文繁复是表,圣人不知何人可依,却是里。眼下圣人主意定了,我的心也定了。拍拍怹衣袖,笑慰)
            荀某从宫里出来,圣意明了,正要知会吏礼二部堂官。没准儿能替宗伯解一二愁。
            (躬身起来,将衣袍褶子抖落,蔼声曰)
            谭宗伯,您接口谕。


            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19-09-08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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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同平章事名单上所呈,张工部为首,亦是众望所归。如此一来,便只有尚书左仆射堪选。然而备选却实在是有些多,别说各部资历久的堂官,就连我谭邃之名——元年的新尚书,也赫然在列。我不得不猜测,元年后新势力雄起得如此之快,圣人必要替老臣造势来制衡了。
              本已预料荀监乃是带着任务出宫,却未想圣心决断得如此之快,不知是否有蹊跷。但历来内侍是说不得诳语的,遂按下心中忧虑,肃然起拜。


              IP属地:德国29楼2019-09-08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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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叉手遥礼,端声念道)
                着尚书每悉将议报呈来,朕将一一详看。
                (旋即,又回复我原先半躬身的姿态,将谭公扶起。刚才在吏部时,还费力气好解释了一番;这下更是懒费口舌之劳,含笑等着怹发问)


                来自iPhone客户端30楼2019-09-08 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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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原本还是糊涂,接罢口谕,心中陡然有了些预感。精神为之一振,起身便抓住了荀监,很是扶了半晌。
                  我想,今天并不是什么公文繁复,一事无成之日;相反,勘知圣意,就在字句之间。如此制衡,却在心思最得意时故意给老臣留个小小破绽,用以盛放我辈的骄傲——也不知这一招,是新帝从哪儿学的;这些东西,我可从没教过他。
                  头脸也不酸胀,筋脉也不突突乱跳了,眼微微抬,眉略一扬,语速却快了些:
                  “圣人口谕,是仅发与六部知道么?”


                  IP属地:德国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9-09-08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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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人明说,只发吏礼二部。
                    (话翻说到这儿,就再明白不过了。贞和元年的相位是烫手山芋,圣人意图自行干预,省下所惜之臣的名声。)
                    (仁庙在时,是万万不会多此一举;可圣主幼,有这骄傲的心思也无妨。仍是笑着,仔细看怹表情由雾转晴)
                    此事上,是圣人回护您,不把您放在风口浪尖儿。您今晚面圣,可千万别忘了谢恩呐。


                    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19-09-08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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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发吏礼二部,也就是说,我与吏部堂官,皆不必名列拜相之选了。原只往制衡方向去想,未知圣人此举竟是在保我二人,一时心下大定。
                      转念也确是如此,卢杞专横,杨炎独断,剩下的相位,谁坐谁不踏实。我与二人虽无私交,却与杨炎偶有诗文相和,若卷在政事堂内斗当中,必然要帮杨炎一方:于公,不公;于私,亦损。我向来有直谏之名,这时候拿来做避嫌不参选的挡箭牌,竟很合适。
                      “邃知道了。圣人的意思清楚,我今晚便入内。”
                      知道不是圣人在制衡后无比欢乐,心里默默把那个提名我的人剜了一千刀。


                      IP属地:德国来自iPhone客户端33楼2019-09-08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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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好,荀某口谕送到您知晓,便可以复命了。
                        (心中略略一宽,笑容亦略略一收。怹与我年纪不相上下,白发比我一般多少,着实怜人)
                        您快去用午膳吧!荀某再呆一刻,就要耽误谭宗伯您办公了。
                        (礼毕,与怹向相反反向背行,就此出门回宫。)


                        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19-09-08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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