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家宇的侠女了，还是不能接受最后的结局。虽然觉

月芙回来了，带着他和慕娥的孩子。
顾相如看着怀里熟睡的娃娃，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当初和慕娥在一起的时候，他满心想的都是月芙，想着层层罗纱帐里，那个眉心间一点红砂的佳人。以至于慕娥为了他差点生生毁了自己拿剑的手，他还是丧心病狂地在第一时间匍匐到月芙尸身边，在她变回本真模样时，温柔地拂过她眉心间的红砂痣……那场景历历在目，但他却想不起当时慕娥的表情。现在想想，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慕娥会很心痛吧！可她竟连一句抱怨都没有……
”在想什么，这样出神？”轻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是月芙的声音。
顾相如吓了一跳，回头见是月芙，脸上便挂了和煦的笑容：”没想什么，你怎么还没睡？”
月芙用手指点了点娃娃柔软的脸蛋，轻声笑道：”离了慕娥这几日，堂儿天天晚上哭闹不休，我怎么也哄不好。原本我还担心，现在看来，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你，很会照顾孩子。”
”顾正堂。”顾相如凝神望着怀里的孩子嘴里轻轻念叨着，像是品味一句深奥的词句，嘴角边挂上了难以抑制的宠溺的笑”很好的名字，堂堂正正，刚直不屈，这不就是他娘亲的性子！”
月芙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端详着眼前眉目如画的男子。她见过许多样子的他——讲故事声情并茂的他，花言巧语哄自己喝药的他，在湖边伴着自己琴声出口成诵的他，落日余晖下目送自己离去的他……他看自己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浓浓的倾慕，于是她轻而易举地陷入那样的目光中不能自拔，她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的一对璧人。直到这一刻，月芙在顾相如的脸上发现了另外一种她从没见过的表情，一种复杂到她一时间不能完全理解的表情。想起傍晚自己来到医庐时他迫不及待地询问慕娥的去向最终却无迹可寻时，他叹的那句：”这慕娥，就是这个脾气。”月芙心里生出一股忧郁之情，语气上也带了一丝愁绪：”你很了解慕娥？”
顾相如听出了语气中的轻愁，一时有些怅然，隔了许久方才叹道：”自然是了解的……我和她，是生死之交嘛！”
生死之交？顾相如突然顿住——该死的生死之交！
煎药的炉火旁，打铁的旺火旁，有多少次他看着那个在火光映衬下忽明忽暗的清秀无双的侧脸时挪不开脚步；有多少次他看到她因仇恨和无助而显出落寞时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有多少次他看到她顶着瘦弱的身子虎虎生风地挥舞斩妖剑时几乎忍不住叫她停下来靠在自己身上歇一歇……他那么想告诉她，他在她身边，他愿意分享她的无助，他愿意听她倾诉心中的苦闷！他那么希望自己能够做些什么，让她变回那个和他拌起嘴来不肯落入下风，为了和他对着干非要摘下鬼抓痒又软语求他解痒方法的古灵精怪的姑娘！到头来，他能做的也只是拼尽全力地照顾好她的娘亲，或者送她一个泥塑的玩偶，或者在她煎药的空闲时间里给她讲一个小故事，仅此而已。而在她疲惫的感激下，胸中万千种情绪涌到嘴边，最后只变成了那句：”不用谢，我们是生死之交嘛！”

自己盖楼，希望有人来看

因为侠女爱了家宇12年，总得给自己个说法……

男神换了三波，这是唯一一个坚持喜欢这么久的女神

有人看就冒个泡，我就继续往下写

”真的只是生死之交吗？”月芙盯住顾相如的脸，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顾相如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心里也莫名有些发虚，便支吾道：”当然是的。”
月芙不置可否地一笑，站起身来笑道：”很久没有听你讲故事了。”
顾相如被这突如其来话题转变搞得一头雾水，但想起当年太守府里，镜湖岸边那些美好的时光，眼底浮现出一丝向往：”是，我也好久没有讲故事给谁听了。”自从慕娥走了以后，他的故事好像全部都烂在了心里，有一次，村子里的小孩子淘气从树上摔下来折断了手臂，来他这里诊治的时候一直在哭闹，他有心想讲个故事分散他的注意力哄他一哄，到头来只是张了张嘴，好好的故事却不知从何说起。
”今天大家都很累了，堂儿晚上只要睡着了，轻易是不会哭闹的。你早点休息，明天我想听你讲讲你和慕娥的故事。”月芙看着顾相如神色温和地笑道。
顾相如望着这张柔和美丽的脸，自己梦中出现过千百次的容颜，下意识地点了头：”好，你也早点休息。虽然还魂丹使你死而复生，但你之前毕竟身体大受亏损，我已替你开了调理的方子。所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给你讲故事，你乖乖吃药。”
月芙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变化，不想顾相如看出自己的异常，月芙迅速回过身背对着顾相如点了点头：”好，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看着月芙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深沉的夜色里，顾相如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亲了亲顾正堂因熟睡而红润的脸颊，顾相如平躺在儿子身侧却难以成眠。不知过了多久，顾相如只觉自己身形缥缈，不知到了何处。正当他疑惑之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剑气划破长空的声音。顾相如循着声音走去，越发觉得这地方很是眼熟。是了！顾相如恍然想起，这不是隔壁颜大婶家么？当初慕娥和徐大娘一直借住于此，自己怎么走到这来了？正思索间，顾相如透过门板之间的缝隙看到了一个清瘦身影正挥舞着一柄重剑。顾相如心中恼怒：这地方如何被贼人占了去，若是慕娥回来了，看到院子被人抢占，毁了她和徐大娘生活过的痕迹，她该有多么伤心。想至此处，顾相如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勇气，推开破败的大门，口中喝到：”哪来的贼人在此捣乱！”
那练剑之人听闻话语，歇下剑势回过头来。
看到这张巧笑倩兮的脸，顾相如心都飘了起来，身体好像蓄满了从没感受过的力量，让他居然一步跨到眼中人的身前。
顾相如紧紧抓住那人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慕娥？你回来了！”
慕娥被顾相如抓着手，白皙消瘦的脸颊上浮起一团迷人的红晕：”是，慕娥想听故事。”
”好！你想听什么，我都讲给你听。”顾相如毫不犹豫地应承。
眼前突然变成白雾茫茫的一片，手中紧握的那只有些冰凉的小手也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丝冰冷的温度。
”慕娥？慕娥！你在哪？”顾相如慌了神正要迈步寻找，脚下却突然一陷，身体控制不住几乎要跌倒，他刚要惊呼出声，一只手扶住了他：”顾郎当心！”
他听出这声音的主人，心里顿时不再惊慌，口中忙道：”慕娥，你去哪了？吓了我一跳！怎么起了这么大的雾，我都看不到你，叫我好找！”
”如今我在山上跟随师父修习剑法。这迷雾乃是仙障，若过此关危险重重，你还是快回家去吧。”慕娥苦口劝道。
顾相如糊涂起来：”隔壁就是我们的家，你怎么说是在山上呢？你方才不是还说想听顾郎讲故事么，怎么又要我走呢？”
慕娥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的心里一直爱着月芙。所以我用二娘的还魂丹救了月芙，又叫月芙姐姐带着孩子去找你，俗世欠下的情，我已经尽力还完了，现在我只想好好跟随师父修习斩妖剑法，斩妖除魔维护正道。至于我们，你放心，若是你遇到什么困难我决不会袖手旁观，就算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但毕竟，我们还是生死之交。”
”真的只是生死之交吗？”月芙哀怨的追问声在他身后响起。
顾相如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所在，原来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刚才若不是慕娥拦下了他，他早就跌的粉身碎骨了。可如今，慕娥说完那段话又不知所踪。
”月芙？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顾相如由不得一阵心慌。
”你和她真的只是生死之交吗？”月芙的语气和目光那样哀怨，她轻移莲步慢慢走向他，依然坚定地问着同一个问题。
顾相如突然有些害怕。眼前的月芙是真的月芙，如果换做那狐妖，肯定会像上一次那样毫不犹豫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可这样哀怨的语气却带给他更严重的压迫感。
”真的只是生死之交吗？”月芙几乎走到顾相如面前，两颗泪珠从她精致的面庞上滚落。顾相如向后退去，此时此刻，他好像突然看到了自己的心他的心不允许他说出”我和她只是生死之交”这样的话来。不是的，不仅仅是生死之交！自己日日夜夜的梦魇，刻意回避的颜家，还有那些数不尽的回忆和不经意间的涂鸦，都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在那些苦中作乐相濡以沫的日子里，在那些险象环生的生死之战中，在桃林抵死缠绵的那一夜，他与慕娥结下的远不止是生死之交的情谊！那种感觉是他一直不敢承认，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那是爱情！

第二大段来了，但是感觉好像我自己在唱独角戏……心疼的抱紧自己

哈哈哈，来个人捧个场可还行

”顾大夫！””顾儿”……
隐约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呼唤自己，可顾相如却难以分辨声音的来源和方向。他慌张地盯着眼前的倾城容颜，急促地后退，然后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顾相如赫然睁开双眼，豁得坐了起来，额头上冷汗淋漓。耳边是婴儿的啼哭声和母亲焦急的询问声。
”顾儿，你怎么了？”顾大娘摸到顾相如滚烫的双手焦急地问道。
”孩子！”顾相如适应了眼前的黑暗，终于反应过来一切都是一场梦！听到顾正堂的哭声方才想起，应该是自己在梦中的惊呼吓到了孩子。
月芙正将顾正堂搂在怀里轻轻的哄着，见顾相如神色焦急不似往常，赶紧把孩子递到他怀里。
顾相如接过孩子，乱麻一般的心终于渐渐稳定下来，看到母亲和月芙急切的关心，心中不免愧疚却又有些感动：”没什么，做了个噩梦。”顾相如勉强笑一笑，一面又用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拍着顾正堂，顾正堂偎依在父亲的怀里很快又睡得香甜。
”是不是又梦到慕娥了？”顾大娘丝毫没有顾及月芙在身边，直接问道。
顾相如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飞快地瞟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月芙，心中稍安，嘴上却分辩道：”没有啊，就是做了个噩梦，并没有梦到慕娥。娘，您看外面夜色越发深了，您还是快去休息吧！”
月芙扶起顾大娘的胳膊柔声哄道：”是啊大娘，我们回去睡吧。”
顾大娘听着这个曾经领自己深恶痛绝的狐狸精的声音，有心想要甩开月芙。转念想到儿子提起过，这个姑娘从小没有娘亲疼爱，又赶上这么个人神共愤的爹，更是因病重被妖物百般利用。思来想去，那狐妖的过失并不能算在月芙的头上，从千金小姐沦为农家女之后月芙也不曾叫苦，实在是个懂事的可怜人！
顾大娘原本就是个实心肠的人，如今把月芙的好想明白了，更兼她不辞辛劳地送回了自己的孙子，便彻底将从前的不快抛诸脑后。拍了拍月芙葱白般的手道：”走吧。”
看着月芙扶着母亲离开，顾相如回想起刚才的梦境，下意识地紧了紧抱着孩子的手臂。孩子的体温透过衣料传到他身上，顾相如浑身绷着的肌肉终于有所放松，这时他才在昏暗烛光的映衬下仔细地看看这个他和慕娥共同孕育的小生命。浓密柔软的头发，清秀的眉眼，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尖，薄薄的嘴唇，怎么看都该是个漂亮的女孩。这个孩子，这个历尽苦难才诞生于世的孩子……顾大夫仔仔细细地看过去，忽然想起这样的容貌像极了初见时女扮男装的慕娥！
慕娥……
顾相如自嘲地笑笑，原来自己心里，竟然藏了这么多关于慕娥的回忆！甚至那些原本属于他和月芙的记忆中，也渐渐渗出慕娥的影子……

一夜无眠。
”这么早就起来了？”顾相如正将昨天傍晚收回来的茉莉花在簸箕上摊开来晒，却见月芙一只手拿着扫把，一只手轻掩檀口打着呵欠走了出来。
月芙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艰难。自从事事都要自己动手，方才知道世事艰难。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家里诸事都是慕娥操持，时间久了，我也不好坐享其成，寻常的家务活儿便也学着做，下剩的时间就是做些针线活计贴补家用。这才勉强一日三餐温饱无忧。至于从前太守府里的规矩就都抛到脑后了。”
”你们的日子过的很苦？”顾相如脱口问道，问题刚问完顾相如简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一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小姐，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又没有稳定的生活来源，哪里能过得好？
”开始觉得苦，后来就不觉得了。”月芙看出顾相如的懊悔，嘴角含了一丝缥缈的笑意，思绪也飘到自己刚刚复生的那段日子：”慕娥刚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我跟着她到了山谷村附近的一个镇子里。当时我们住在一处破败的院落里，幸而屋子倒是整洁。慕娥每日白天替人浆洗衣服赚些铜板养家，晚上在院子里练剑。有一段时间她吐的很厉害，什么也吃不下，整个人瘦成一把骨头。别说练剑，那柄斩妖剑，她连提都提不起来。那段时间为了生计，我开始尝试把自己的绣品拿出去卖，卖的倒好！”
顾相如看到月芙说到这里眼里奕奕的神采，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矍住，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静静地继续听月芙说下去。
”可是那个镇子实在太小了，寻常人家自家的姑娘自己也做活计，只是不如我的绣品活计鲜亮，看了我的绣品仿着样子倒也能学出三分意思来，我的生意渐渐就不怎么好了，只够买些柴米。慕娥怕我身体没有复原，硬是拖着身子把大部分活儿都揽在自己身上。”
顾相如脸色更加晦暗，梗着嗓子说道：”还是这个脾气改不掉，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揽。”
月芙又道：”生活虽艰苦，但是后来倒也颇能苦中作乐。原以为自力更生的日子这么过下去也很好，但是堂儿出生的时候真是把我吓坏了！”
顾相如攥紧双拳，紧咬牙关才控制着身体抖得不那么厉害。女人生孩子本就是生死大关，慕娥为除鬼母动了胎气，孕期又过的那样艰苦，在这样的条件下产子简直是九死一生。
”慕娥痛了两天两夜，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镇里最有经验的产婆也束手无策，直说生死由命。我慌了手脚哭着求慕娥让我来找你，可她到底也不同意。到第二天夜里我只有守在她身边痛哭的份儿，她却不知从哪攒来了力气，死死吊着一口气生出了堂儿。”
”为什么？”顾相如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为什么宁死也不来找我！难道对她而言我是比鬼母还可怕的存在，让她这样避之如蛇蝎？难道她以为如果她死了，我会善待这个害死她的孩子？！”

没人看也发……我真是忒执着……

”后来，我也问过慕娥。她说，她怕你来了，她就走不了了。”月芙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大清早的，这样的话题是不是太沉重了？”
顾相如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渐渐收敛了情绪，摇了摇头：”我欠了她太多，这一世都还不完了。这一点伤心和慕娥的经历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何止是你，就连我，也亏欠她太多。如果没有慕娥，我哪里还有性命再见到你呢。”月芙神色晦暗道：”所以就连你的心，我也不敢再争了。”
顾相如心中一痛，当初为了月芙那样辜负慕娥，如今却又大有辜负月芙的趋势，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得到两位佳人的倾心相待？自己又是怎样的恬不知耻，先后辜负这两个女子，还那样糟蹋了慕娥的一片深情！
顾相如此时意识到自己当初错的多离谱，便也不舍得让月芙心头背负太多的重担。于是说道：”慕娥当初确有机会救活徐夫人，可是她说她爹娘生前十分恩爱，既然一颗还魂丹不能同时救活两个人，倒不如留给更需要的人，那时她只希望能将她爹娘合葬。何况二娘是你母亲，救活你也是情理之中，你心里，不必有太多负担。”
月芙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谁是二娘？你又为什么说她是我母亲？我爹明明告诉我，我娘在我三岁的时候已经死了！”
顾相如大吃一惊：”慕娥从没和你提起你的身世？”
月芙摇了摇头：”没有。有几次，我确实发现慕娥会看着我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但是，她从没和我提起过。事实上，慕娥的变化真的很大！当年那样能说能笑的姑娘，和她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她的话却少的可怜，直到她走的前一天晚上她才和我说了好久的话，只是从没提起我的身世。”
”她有说在你……”顾相如咽下冲到嘴边的”死后”两个字，不甚顺畅地换了字眼问道”她有说在你被狐妖利用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她经历过什么吗？”
”慕娥说，侯爷诬陷我爹和徐捕头侵吞军饷，害死了他们，她和她娘亲为躲避追杀逃到了山谷村遇到了你。后来她杀了侯爷，又在你的帮助下杀了鬼母，避免了鬼母为祸人间。”月芙回忆道。
顾相如复杂地笑出声，心想和他一起久了，慕娥也学了不错的讲故事的本事。自己也不过说些看过的演义故事，慕娥却要青出于蓝，为了不让月芙知道亲爹是个**不如的恶人，竟然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还把这故事编的滴水不漏！这番良苦用心着实让人可敬可叹！可惜自己太过莽撞，差点辜负了慕娥的一片苦心。此时倒要想个对策遮掩过去，不要让月芙知道慕娥煞费苦心隐瞒的真相才好！

没人看也要更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