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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炎热的夏,知了叫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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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这时街边遇到一名年轻漂亮的女青年,一手扶着墙,还半蹲着身子在地上小声唧唧得骂人,那大概是曾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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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的她心情很是烦躁,因为她5cm的高跟好巧不巧得踩在了下水道缝中。而她在与下水道盖子长时间斗争未果之后,干脆跌坐在地上,努力的拔鞋试图能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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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真的应该看看黄历再出门,比如今天,忌穿高跟鞋,忌走路,忌前男友,总之,忌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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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气恼时,面前的光被一人遮盖给她一片荫庇,她未抬头前,声音先到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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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姐。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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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声音缓缓经过曾乔的大脑,在某一处多年不开发的神经处海浪掀起,剩下清冽的声音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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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时过境迁,曾乔竟然还是能立马听出来这声音是属于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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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怔半刻,她抬眼,果真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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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乔想过,B城一共就那么大,所以她一旦回来再见他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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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想过她和他装作不认识擦身而过,或者在某个场合尴尬的相会,他会说什么,她做什么回答。他会云淡风轻,还是她依旧割舍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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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天真是跟她开玩笑,竟然这样的情况下与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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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四目相对时,曾乔竟是脑袋短路,哑了样不能说话,而困在地下的某一肢更是断绝了她想象过的帅气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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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望着他越来越贴近,动弹不得。炎热的夏季,空气仿佛都在蒸腾而上,只有他的呼吸顺流在她耳边。这瞬间的她全身的注意都在边伯贤这个人身上,他的头发不复以往的黑色,也没了刘海漏出干净额头来,还穿了一件好看的墨绿色上衣,可是香水却还是她过去买给他的廉价绿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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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顾看他,却忽视了此刻边伯贤的眼里忽明忽暗的莫名闪动,他从惊异到不可抑制的惊喜,手指更是愈发无理的想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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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念念,“乔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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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两字,曾乔才算清醒,恍然打掉他快到碰到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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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心境算是什么呢,如同六月一场冰雹,砸的她心颤,与其说她忘不了,不如说她还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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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来的力气,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就颤巍得站了起来,也不顾他此刻的神情,一句话不说得背过身回头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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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哪怕再给她一次重逢的机会,她都没勇气面对边伯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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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做不认识吧,当做没遇见吧,一如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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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谁都清楚过去那些伤害,那些作茧自缚都是源于他。而他不过两个字就能轻易唤醒,她曾有的污点样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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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糕的是,一遇到他,她又在狼狈的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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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边伯贤却着急的追上她,连忙挣过她的手臂,不停的念念,“乔乔,乔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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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乔终于停了下来,一字一顿回道,“边伯贤,我有名字,我叫曾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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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中时在走廊里罚站只为看边伯贤的曾乔,是总是在数学课本上写他名字的曾乔。
是大学时为他跑过5000米的曾乔,是为边伯贤一人唱过歌的曾乔。
是不顾一切吻下去的曾乔,是为他怀过孕又打过胎的曾乔。
最终是,边伯贤什么都不是的曾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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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呢,边伯贤还是会遇到,那个没了他会更好的曾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