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正盛时。水上有楼亭，四檐角垂下纱幔，淡淡的豆绿青。一月前赶着最后的冬，受了场风寒，汤汤药药煎煮了一月才算好起来，只觉得连骨子里都浸了药味儿。故今日衣上熏了栀子香，甜甜的。）
长安城里新时兴的诗？
（嫁予谢晋玄的第三年冬，于府后墙根儿下收留了一个瘦骨嶙峋、只留一口气的小丫头，名为忍冬。她是个活泛性子，知道许多事儿。此刻，见她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叠纸来，又听她所言，不由起了兴致。）
瞧瞧。
（再由阿罗手里接过那叠纸，皆是上好的澄心堂纸，展开慢读。）

（大醉后的倾泻而出的情伤成了秦楼楚馆里的诗句唱词，所幸所幸，没人觉着这些文人酸气会出自一双布满伤疤老茧的粗手。）
（拎着盒在街上顺手买的甜食，一归府就瞅见那个年前被捡回来的小丫头兴致冲冲地往她院儿里奔去。本是同路，噙着笑好奇她到底又有些什么新鲜玩意，可到了檐下却瞧见她手里捏着的那一叠纸格外眼熟。待听清了文字心下一惊，险些摔了食盒。）
在瞧什么呢？聚精会神的。
（佯作无事般拨开纱幔，把食盒递给忍冬。）
我看街上卖的果脯正好，给你带了一盒回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