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rry】
腕间的伤口已经是几次未愈就重新割开的状况,很难结痂并暴露在空气中很容易带来疼痛,可Cherry毫无所觉,甚至还笑着,指尖或轻或重的划过割口,好像这才是让她舒服的方式。静静的,Cherry站在被黑暗湮没的屋门口,看着Nari,笑得更像娇艳欲滴的cherry,可口惹怜。
为什么会留在Nari身边呢,那一段记忆模糊却也清晰。十年如一日的身心俱疲,Cherry几乎麻木了的躲在寒风萧瑟的公园角落,却也惶恐的想着回到那个家的时间晚一些,再晚一些。这惶恐在刚逃离那血缘的父亲又被未知的绝对力量剥夺视物之力被带走时渲染更甚,再获视力之时,肉眼可查的颤抖暴露着她,但眼前的人并没有因此对Cherry有所垂怜,他嬉笑着却没有笑出声来,指尖的破旧刀片在她的注视下在苍白的腕间留下痕迹,划开浅色的血管,相较而言过于艳丽的血色潺潺流去。他又遮去了Cherry的视线,对未知的恐慌中,他又添了几道划痕,便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感官缺失又寂静,Cherry如正常人一般的慌乱无措,但她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是渐渐有生命流失的焦躁,只看一眼的血色刺激着她目不可视的幻想,充斥着她的神经,口中本几不可闻的不要和无望的救我逐渐消失,呼吸渐重,喘息渐深,她像是不在意血液的流动般侧转着身子,享受着流失的感受,又在仿佛寻找那个人……
再后来,她的神思激烈到模糊了,就不记得了。醒来之时,她还活着,疼痛告诉她的;她不在那个家了,目之可视告诉她的;分明不记得,却像那时乞求的一样,得到了留在,Nari身边的现状。
十数年来习以为常的受虐施暴场景间或在脑海翻飞,但这都已经不重要了,眼前的身形在黑暗中挥舞,足够看清,他不该着眼于那些东西的,他应该着眼于她。Cherry这么想着,伸出纤细的手臂,打开了忽闪几下才彻底明亮的白炽灯,你我乍明,青色的脉络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