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寺】
(辞玠去后第六个月,我来香山替她还愿。因天花而闭门日久的索绰罗府,终于大开中门,成行的婢女厮台依从在车马后,扈从我踏出府邸。我那被牝马和羔羊从喀喇沁换回来的额娘恨不得昭示满京,索绰罗氏死了一个嫡长女也毫无妨碍,还会有大片大片的适婚女儿从门帷里钻出来,笑容灿烂地拥向你。某种程度上,我和死去的辞玠都是羔羊,只不过她比我更肌骨鲜美,让我的亲生母亲惋叹颇多。)
(怜我辞玠。被抛在偏远里等死时还在求天佑额娘平安,佑阿弟平安。我在金身佛像前俯首,谢诸天神佛成全她心愿。但我佛慈悲,为何该死之人不死!反而像百足之虫一样攀附在我姊妹的床榻上,让我夜夜不敢安寝。我折断了香,白珈替我再点上一炷。她眼底满是笑意,与我脸贴着脸,耳鬓厮磨,劝我当心,像坐化在溪水里的蟾蜍一样,皮肉脂粉都散发着腥气,让我想吐。)
(我闻身后有脚步声。我知白珈是在提醒我,莲台座下,佛祖垂目处,我作为**的舞台已经搭好了。香烛烟烟,我衣履庄严,即是丝缕不挂。我忽然侧过身,仰头看向门楹下承奉光照的人,我问他)
这位大人,你平生见过几座观音,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