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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翡翠轻: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会过上标题那样幸福的生活。我不会被吞楼吞到秃头(●′ω`●)


IP属地:广东1楼2018-05-08 19:48回复
    开了那么一小会儿的群,目前体验还是挺愉快的。作为一个人口只有10+的群,有这样的开戏频率我真的很开心&感动。在这里感谢各位娘娘们的时间精力和流量(。 我能做的就是约图晒戏了
    这次晒戏包括四场完整的戏and一些戏的片段,希望各位食用愉快,如果看完有兴趣参与进来那就更好了(硬广真的硬x
    好了我说完了,未完请不要茶楼啊谢谢各位老板了啊


    IP属地:广东2楼2018-05-08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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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褚淑女&谢才人】
      分享的第一场戏是我们莲莲和谢淑女(划掉)的,距离皇帝迁都过去两年,原本留在南京的妃嫔终于能够跟着皇太后一起北上了,其中就有褚淑女。位份低微的淑女分在谢才人的对门,不可谓不是一桩恩典,而谨妃对褚氏的优待,在投机虚伪的谢才人眼中更是某种信号,于是有了第一次见面的这场戏。
      褚淑女,21岁,容貌清秀的飞机场,为了礼貌的无心举措反而让自己看起来是个金窝窝,今天的赏钱准备好了吗,褚娘娘?
      谢才人,17岁,表面工程爱好者,用最擅长的投机取巧骗取了褚小姐的信任,扇子拿错啦,谢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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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褚宗莲
      [六月初二随同众人抵达京畿,自幼生长于江南,入选都城也不过换了一处水乡,如今乍然到了一个干燥所在,难免感到不适。按照自己的位份,实无那等荣幸入慈宁宫侍奉,更不必说留用午膳,故而与闵氏、何氏作礼跪送后,坐上一顶小轿去了启祥宫。北平皇城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一人端坐轿中,无端生出几分无措,不久轿子停下,展眼瞧见匾额,便是“启祥宫”三个大字了。随人绕过影壁,转入回廊,入了垂花门,依稀瞧见东边配殿隐有人烟:窗台下放着几盆花,窗户上也有尚未撤去的艾草。匆匆看了几眼,得人招呼,才不好意思一颔首,自去西配殿查看物件儿,又同分来的宫女见面说话。几句话后知道对方叫做紫藤,便笑问]隔壁住着什么人呢?[她将谢才人的名号报上来,又点了点头]那么此刻才人人在屋中么?[紫藤又道]才人主子这会子并不在屋内,今儿是老娘娘入宫的大日子,宫里的主子呐,个个儿都按班去慈宁宫啦![经她这么一说,缓缓笑起]瞧我,日子过糊涂了,只当都是我这样的闲人,她们自然要给老娘娘请安才是。[话虽这么说,心中却认为今日众妃或许无缘得见皇太后,这一路舟车劳顿不说,娘娘恐怕心系嫡孙,这才是最要紧的一桩事。于是慢慢熟悉起启祥宫西配殿的陈设,见到门边放了两盆方才一眼见过的盆栽,便问是否是谢才人吩咐送来见礼的,小丫头应是,自个儿一笑,令紫藤去对门说一声:什么时候谢才人回来了,褚淑女有意上门拜见问好。]
      才人·谢香芸
      [内务府送来的盆栽其实一向不合心意,譬如今次按例送来的几盆君子兰,不过草草过目就让人随意安放。六月南京嫔妃北上,自然就知道有一位褚姓淑女要与同居于启祥宫。起先对这位不过位列淑女的旧人并不大在意,直到听人说分至西配殿安居,这才留神打听起来,并且在心里很自然地与之和崔选侍获得恩典的缘故联系起来。是以为人准备的见面礼,也由原本吩咐由下人打理的几盆打自己从未细心照看过的君子兰,换作了闲时素来得心插摆过的芍药,连差人送去时装裹的瓷瓶都是自己宫中顶尖儿的。今日打慈宁宫归宫,进门之际外头便来告诉先前褚氏来过一回,取帕擦了擦额上细汗]正好现下要用午膳,倘若她还没用过,便请到一处来吧。
      淑女·褚宗莲
      [因是首日入宫,从京郊到皇城一路也少不了车马颠簸,午时不曾兴起什么胃口,谢才人宫女来时,实则已然吩咐过免了午膳。紫藤于外间正待回话,自个儿从里头叫住了]是谢才人屋里的姑娘么?[一阵衣料响动,又应了“是”,想必对方曲膝才答话的。一时想到从前在南京皇宫,相处久了的姐妹之间,并无这等礼遇,这当中有熟悉了的缘故,也有经年降位的缘故。一时又想到谢才人屋内规矩严整,不愿轻易拂却对方面子,稍稍想过,便温和自道]那么麻烦姑娘回去和才人说一声,我就过去。[等人走了,自个儿对镜换钗,一壁吩咐紫藤,快几步追上先头离去的膳食太监,并要她多给几个钱的赏赐。说到此处,才将一朵小银花掩入鬓中]淑女例用少,就这么传去东配殿,难免显得像去蹭讨油水,对方以礼待之,咱们怎能失礼?[其实这些年来存下的东西不多,北上时又不允带来,紫藤给出去的赏赐,已经是勉力为之了。不一会儿,发上装扮清简,也换了一身更合北方气候的夏衣,才到东配殿去。进屋时膳食业已传罢,自对谢才人施礼请安,淡然笑道]才人好客气,我却不及备礼,唐突之处,还请才人包涵啦。
      才人·谢香芸
      [嫔妃私下在一处用膳,往往是将个人的份例摆在一处,春深前去传膳时问过一回是否要着意添上一些,这回倒没有应她,只怕褚氏瞧见以为自己刻意所为,平白添了两分尴尬隔阂,这便违背了自己与人相见的本意。然而传膳时到褚氏份例内的膳食摆上时,很显然并不是淑女位分中该有的,自以为是上头恩典所致,因而更加高看起褚氏来。此刻褚氏才进门,自己已打内间满脸笑意地迎将出来]哎哟,褚姐姐,[于人将要福身见礼时扶住她的手腕,虚力使她起身]这是作什么,咱们往后既然住在一宫,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什么礼、什么好意思,都不如不要生分的好。[这便携人入内,自己并没有即刻入座,持笑说话]姐姐快上坐。
      淑女·褚宗莲
      [上坐自是不曾想过的,素来又不很善于言辞,当下只得以笑掩过]才人如何这般客气?[一迎一送之间,实则已站在上坐边侧,于她面前谢了又谢,从圆桌后头绕至客座,面上还有一点微红]我虽虚长才人几岁,却绝没有将规矩丢在一旁的道理。今儿腆着脸过来进膳而非侍奉,已是才人给足了面子,快不要这样客气。[说完这几句话,两颊红云才算好些,二人整好入座,递目一看桌面,八菜一汤,干湿咸甜俱在,举筷前因先笑了]往前道听途说,只以为北方悍然,现下入禁不过一日,却四处都瞧见精细,足可知是我浅薄了。才人是北方人么?
      才人·谢香芸
      [看人入座,自己才择位而坐、这头侍奉的人不对,大概都是二人素来贴身伺候的宫人,听她这句不由笑道]哪里是要姐姐把规矩丢在一边呢,启祥宫现下不过咱们两个人,我年纪轻,没经历过事情,又不知道轻重,日后少不得要姐姐关照指点,正是不要客气才好。[举筷]我虽然是北平人,但对于江左风物憧憬已久,只可惜没这个缘分亲眼目睹,姐姐是南边来的,日后少不得要央姐姐多告诉告诉我,[笑看向她]姐姐要是不嫌弃,就叫我香芸吧,快不要一口一个才人了。
      淑女·褚宗莲
      [谢氏举筷后才一般执起箸来,所布菜色不过是些高汤焯过的绿蔬,又将“香芸”两字在口中轻轻过了一遍,展露笑颜]这名字可真好听,透着一股子秀气。[转念想到旧日妃嫔中纯嫔闺名,私以为与香芸两字正是同一种风趣,嘴角露出点点笑色,只是纯嫔名讳又岂能在这样的场合由自己议论?因将此节放过,自个儿笑道]我在家里行三,若是妹妹不弃,喊我三娘,或是三姐,都不碍的。
      才人·谢香芸
      [毫不拘束地夹了一筷]我这个人最是文气不来的,日后姐姐就知道了。姐姐的好意思,我岂有不从的,只是三娘这两个字,透着闺阁易趣,我看,[笑趣道]想必更适合陛下来念,我还是叫三姐,方才显得姐妹间亲厚呢。
      淑女·褚宗莲
      [谢氏这句话不由又让人想起旧事:除却宗莲外,自个儿另有一则小字,唤做“菡萏”,仅有至亲知交知道。熟悉之人自来能够知晓宗莲这个名字,寻常于人前却多唤作三娘。入宫后不久,曾将小字回给皇帝知道,对方却似乎不曾领会其中含义,仍以三娘称呼,当时亦有过一瞬失落。因这一点回想而微微出神,很快回过神来,口中应和]是了,往后大家还要常来常往,怎样简便、怎样亲厚,才是头一桩要紧的事。[二人饭中都不大说话,气氛倒也不见默然,到吃完这一餐,相互捧杯对坐,才略显谦逊地向她请教]不瞒谢妹妹,我初到新京,许多规矩、向例,都不精通,虽说定了午后会有人来说解教导,可规矩之外呢?人情上头……倘若妹妹肯指点几句就更好了。
      才人·谢香芸
      [笑笑]除了谨妃娘娘,咱们入侍不过一年,哪里有可话事的人呢。[顺势提了两位同自己一年的贵人并崔选侍]她们与我都是一样的年纪,性情也很好,都是很好相处的。咱们闲时私底下办个赏花宴,一道热闹热闹也未尝不可啊。
      淑女·褚宗莲
      [先前只是很仔细地听着,等“赏花宴”三字入耳,连忙辞却]这可使不得呀![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鬓角]听妹妹言辞,其余几位贵人也一定都是钟灵毓秀的人物,我怎能一并列席?若是打扰了众位雅兴,那就真的不美啦。[实则来前想过,皇帝迁都北平,所带妃嫔不过两人,御前总管、御前宫女再细致妥帖,也不够知道那等床榻冷暖之事,因而另选新妃,正是意料之内的事。再观自个儿这届新秀,骄矜者如王贵人,风头正劲时内务府总管见了也要赔笑;风趣者如庄贵人,爱浓时纯嫔须得退让一头,连自个儿都有机缘蒙赐圣顾,北平所选新秀,又岂能没有个把拔得头筹之人?这么打算着,今儿便也寻机向谢氏打探,谁知竟不见这等人物,短短一瞬,心中欢愉、落寞、期许、盼望,竟五味杂陈。之后再与谢氏闲聊,便说在闺房刺绣、金石文玩等事上,由此知道她并不怎么做针线,笑着讨来一桩差事当做回礼:真正盛夏时,必送去一柄双面绣的凉扇。]
      才人·谢香芸
      [再说过两句话,自个儿推说午后乏倦,日后再聚,便打发春深送人到西配殿。日后时常有请褚氏过宫一道说话,或偶一顽笑,也都和睦非常,旁人看来谢才人果真待褚淑女十分亲厚,更有一分着意的谦和。而褚氏送来凉扇那日,当面夸过一回绣工精巧,又说自己粗笨,一向做不了细致活计,日后恐怕还要讨教三姐。然而自己用这扇子的时候并不多,闲常时候一贯要春深收敛起来,唯有见褚氏之际才会刻意用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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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戏里提及的“皇帝在迁都以后新纳的妃嫔”设置很简单:两个贵人,两个才人,一个选侍,并且在过去的一年多里这些人都不得宠。但是不是戏外知道,戏里就不问呢?诚然,戏里即使问了,也只会得到谢才人口里“哪有话事的人呢”这样的简单回答(因为确实没有惊心动魄的故事啊),但褚娘娘就是问了。问这个问题看起来好像是多此一举,但其实不是的,我觉得这恰恰是一种我很喜欢的戏外的态度。
      至于谢淑女,生日快乐。三开套餐了解一下,包年的那种。


      IP属地:广东3楼2018-05-08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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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闵淑女&纯嫔】
        分享的第二场戏则是闵妃(划掉)和纯嫔娘娘的。闵淑女被分在纯嫔宫中随居,纯嫔初到北京,在慈宁宫用膳过后,终于慢吞吞又带着起床气接见了闵淑女的求见。
        闵淑女,19岁,花季处女,含苞待放,背负着XX国的希望,然而才入宫就面临了两年异地,收拾起崩溃的内心书写《后宫·闵妃传》吧!
        纯嫔,23岁,长着刺儿的蔷薇花,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今天也要把刻薄进行到底吗,钏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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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闵善
        六月初二下午
        [早在声势浩大的车马队列驶入北平时,就偷偷自车帘掀起的缝隙中窥探过这新皇城一二。时值六月,北平的骄阳远比南京要毒辣许多,自己却久违地从这干燥的气候中嗅出了一丝故国的气息。马车晃晃悠悠行驶,脑海中不免总是浮现弘化四年那一场别无二致行程,愈离宫殿愈近,久远的记忆便愈清晰,甚至两相重叠,更添了一点儿旁人甚难体会的惆怅。这次迁都途中时有嫔妃受不了舟马劳顿的苦楚,要闹一些不适,而这样的症候极少出现在自己身上,或许也是因为早年经历过远行,早已适应了这样的颠沛。当由妙姑陪着在储秀宫安顿下来后,虽然稍有疲色,还不至于精神倦怠。慈宁宫的午膳是绝不会为小小一个淑女安排座次的,但庆贺皇太后与众人抵京的头一顿饭食也不会太差,不过一时半会很难胃口大开,食过几口便饱了。小憩后还不待真正打量起一应布置,正殿纯嫔回来的动静便清楚地传了过来,这时正坐在桌边摆弄一把纳凉的小扇,脸上分明有一点不甘愿的神情,口中却道]往后要仰仗纯嫔娘娘多照顾,咱们当去前头拜礼请安才是。[传回的意思倒是不必心急,转头同妙姑说]嗯…我看北平倒是个很好的地方,不像南京似的,走哪儿都要黏答答地裹一身汗。左右这会儿没旁的事,跟我去外头瞧一瞧吧,这回么…[眼神一暗] 想必轻易不会再走了。[说要出去,也只不过在储秀前后不远的范围寻了一方阴凉地界消磨时辰,重回房内换过衣裳,便亲至后殿门外等候纯嫔起身,并道]先时递话莽撞,我在门外候一会儿并不妨事,还请不要因此搅扰了娘娘歇息。
        纯嫔·徐春朝
        [纱帐完全垂拢的那一刻开始,寝间里真正连一丝声响也没有了,只有日影将地上的菱花格纹慢慢拉长。闵氏来时寝间里头有过一回女子说话的声音,不多时又静下去了。闵氏的话递进去后过了一会儿,站门的小宫女画眉儿从里头出来,俏生生对闵氏一笑]闵主子还请随奴婢来。[画眉儿领闵氏到东次间,目之可见,次间南边已布置上了,但北边除了一对楠木格,其余布置都仍在靠墙的几个箱笼里。箱笼敞开着,里头形形色色的瓷瓶彩壶就那么斑斓流丽地堆叠在一起。等候闵氏的是一名宫女,打扮气度不如银心素心这两个大宫女,但也算得脸面秀洁,她请闵氏落座,含笑解释]娘娘才醒呢,闵主子安心候着就是,[她招来一个小宫女儿上茶,又对闵氏]要添茶,尽告诉她一声吧。[那宫女去后不久,里间终于有隐约的说话声、凳子搬动和抽屉开合声,终于在小宫女儿数次给闵氏添茶换水之后,珠帘被拨开,银心搀着自己手臂走出来。面上神色散淡,甚至眉心微微拧着,落座后便把手肘斜支在炕几上半闭着眼,闵氏自然上前行礼,“嗯”一声后没了动静。不一会儿睁眼,环视北边的箱笼,大是不耐烦地开口]这儿这么乱,你们怎么让人坐这儿等啊!
        淑女·闵善
        [等候在意料之中,自己何尝不晓得纯嫔风尘仆仆,又列席迎宴,休憩的时间应当要久一些。而刻意掐着时辰整理前来,作出逢迎等候的姿态,只为行事落在旁人眼里,添上一笔守礼规矩的印象。刚落座不久就被东间几口箱子里的玩物摆设吸引住了目光,那形制精美的物件反照着晴好的日光让人晃花了眼,从心底蔓上一股不甘艳羡的情绪。入选至今二载有余,自己屋中何时有过这样华丽的装饰,北上收拾打点的行装,总共也不如这里随便一箱子来的金贵。沉浸在这点小心思里十分难耐,等候的时间变得格外长,终于在纯嫔睡眼惺忪地落座后,将这腔情绪都化成了出口的讨好]娘娘不要怪责她们,还不是妾一心急着同您见礼,在屋里也坐不住,便早早候了来,您各处要精细收整,容不得马虎大意,妾在哪儿不是一样的呢?
        纯嫔·徐春朝
        [自闵氏开口始,眼帘又半降下去,眉梢眼尾仍是恹恹的,终于在她说完后无声一笑,支着脸颊的那只手因为靠近耳垂,拇指和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耳坠,语气十分轻软]闵淑女的汉话,好像比两年前说得顺溜多了。
        淑女·闵善
        [一双乌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纯嫔耳边,面上笑色一点没少]妾怎么也在宫里待了两年有余,就算没刻意学着,但也耳濡目染,要是还没丁点长进,可不是太没用了么。
        纯嫔·徐春朝
        [抬眼打量她须臾,终于将身子坐直一点,可下一刻又换了一边斜挨着方枕]你倒是精精神神的啊。在路上也是,你与……褚氏一车的罢?听说她吐得厉害,你却不见有什么不妥。连钱嬷嬷都玩笑说,就冲这点,带你上京是带对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05-08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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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闵善
          [一时拿捏不准话里话外的意思,但说话却总快过那些弯弯绕绕的思绪,首当其冲出口的便是几句]妾也就这点儿好,让人省心…[自己先笑出两声,不大在意地]褚淑女也是身子也忒弱些,妾下南京那会儿也有不适,但不像褚淑女一般厉害,只是零零碎碎磨人,兴许是檀君(朝鲜一个神化的传说)施灵,后来好了就再没闹过。
          纯嫔·徐春朝
          [闵氏最后一句话的口吻再是自然不过,她这种谈论起朝鲜事物时天然流露的惯常感让自己不由略略一怔,随即嘴边兴起的笑意真切鲜活了几分]闵淑女来我朝两年了吧……想家不曾?
          淑女·闵善
          [自己都难以察觉听到这话时眼中神采黯下的一两分,并没直答]惯了南京的风物,一进北平妾还有些不得劲儿呢![莫名觉着口中发淡,南京口味偏甜,而自己惯爱鲜辣,初初在南京时吃食上总是不称意,但即便食欲不振,膳房也从没有轮到自己挑拣的道理,更不会特意奉上孝敬,在碰了一鼻子灰后,久而久之什么好的不好的也都习惯了。这时趁机一偏脸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没有再答的打算]
          纯嫔·徐春朝
          [安静打量着她吃茶说话的模样,这会儿乏色已消散了泰半,放下手不再斜支着脸颊。这天下午耳垂上挂的耳坠终于清晰地展露人前——一对金累丝镶玉灯笼耳坠]闵淑女,需要多一个阁子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05-08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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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闵善
            [压住就要冲出舌尖的惊喜,连连摆手]哪好叫您格外开恩——妾屋里统共没几个人,东西也归置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多出一间子来[纯嫔动作带着耳畔的坠子一晃一晃,像极了猫儿的爪子在心上抓挠]您屋里这些…那些…[指着两只启开的木箱]可要叫姑娘们小心挪动,敞着叠着,碰坏了多不值当,[忽然一下住了口]嘿…妾又犯毛病,请您宽谅。
            纯嫔·徐春朝
            [既没应她说的小心搬动的几句,也没应后面宽谅的话头,只是多了两分认真]真的不需要么?[略一思忖,很快微微笑开]淑女以为我要试探你么?你即便真的想多要一个阁子不也是人之常情么?不等同不安分吧。我是看从前在留京,随居在我宫里的郑淑女起居不太便宜的样子……但留京的皇城比这里小,确实没办法腾挪开来。如今不同了。你若真不要……嗯,我只提这一次了?
            淑女·闵善
            [愣了一下,立刻笑着答应下来]妾可没那样想…这不是妾看您还有物件儿要收拾,怕给您添麻烦么。虽然拨一间阁子给妾不是什么大事,可妾不能那么不懂事呀,[笑的双眼弯弯]您收整完要是空了边角上不常用不妨事的…妾就要十分感恩啦。
            纯嫔·徐春朝
            [对银心扬一扬下巴]你稍后给安排出来吧。[银心应是,自己则十指相互交缠在腿上,稍稍正色向闵氏]旁的话差不多说到这儿,我还有几句大话,要先对闵淑女告诉。
            淑女·闵善
            [抿了抿唇]您只管嘱咐,妾都往心里头记着。
            纯嫔·徐春朝
            [徐徐道]淑女开始的时候说耳濡目染……[低和一笑]很是。你在我这儿,自然也会耳濡目染了。至于你能在我这儿熏染到什么……我希望我心里头盼望的,跟淑女最后出来的模样不要相差得太远。而我所期望的,我想方才已经表露得十分明白了。
            淑女·闵善
            [绞弄了一回袖边,薄薄一层料子很快就生出细小的褶皱,慢慢松开了手指]妾眼里瞧得出好…请您一定放心[嘴唇无声地开合了两下,又慢慢凝成笑意绽开,和方才刻意讨好有一点分别]妾也不拿虚头巴脑的话跟您立誓保证了,说不如做,您说对么?[目光从侧前方纯嫔的位置往下收了一些,瞧过去便是低了低头毕恭毕敬的样子,的确有一两句话功夫神思放空,但也仅仅是那么一晃神罢了]
            纯嫔·徐春朝
            [三天后,小德子领闵氏和她的宫女儿看新辟出来的阁子。新的阁子大小与闵氏现下住的寝间相若,不大,却整洁。入室可见窗下摆着一张长案,上面是雨过天晴的桌罩,墙角一个高香几,一个不大的立柜。除此以外并无旁物。由于这个阁子与闵氏住着的地方并不相通,因此或作起居厅或作用膳的地方,甚至旁的用途,自也随她决定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05-08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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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闵善
              [告退出来后面上春风得意,自觉不枉提早等候一番的辛苦。这样的喜悦之情在三天后攀到顶峰,一面在在小德子前头对纯嫔好一顿感激,口里不住称谢,一面已开始四下里打量,妙姑送小德子出门后回来,自己正站在长案前,语气轻快]这间阁子用作什么好呢?…啊不如就留着储存物件儿吧,总有一日,我也有大把的金银瓷器要归置呢,届时这阁子放不放的下…?[似是预见什么前景,竟乐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不过三日后,这地方就摆进了一只红漆圆桌,之后的饭食也都送到了这边,偶然有洒扫的宫女问起,妙姑只是笑说]还不是纯娘娘善心,闵主子从前就嫌屋子里总沾染一股子饭食气,往后用膳就挪到这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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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戏我蛮喜欢的,内容很精细,态度很可爱。精细在于闵淑女能脑补到自己入宫的种种情况,也在于纯嫔能写出刚迎来主人的储秀宫是什么模样。可爱在于,一个敢于炫耀(尽管是无意识的),一个敢于羡慕。很多人不肯在戏里吃亏,就从戏外操控角色的情绪,强行不在乎,强行也看不上对方,甚至无视对方的戏和客观环境,但一个人设写完,ta就不可能百无禁忌、无动于衷,希望大家都能消化戏外“天眼”产生的不忿,让角色展现其自身的种种真实情绪。看过很多以朝鲜贡女为基调的人设,要么艳丽娇柔,要么单纯生涩,又或者强硬不屈,从来没有见过哪个朝鲜贡女,人设有限制的前提下,戏出这种丝毫不讨论的矫情、暗含欲望,因为不是自有生长在儒家环境中而独有的一些直白,像小野兽一样的特质,同时也不至于自视甚高。看到瓶瓶罐罐会不甘艳羡,看到精致的耳环会像被小猫挠了心,很生动对不对?但也有理想照不进的现实。新分到多一间屋子,偷笑着打算拿来存放将来收集的珍宝,实际却只能拿来传膳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5-08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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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皇帝&何选侍】
                分享的第三场戏,是狗(划掉)皇(和谐)帝和初恋的一出戏。何选侍从汝宁郡王通房丫头,到生下皇子在郡王妃身边伺候,又从淑女做到选侍,足足历经了十三四年之久,期间种种心酸冷暖,不足为外人道也。这场戏是何选侍跟着北上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初恋,以及儿子。整个故事看到末尾才知端倪,原来恩宠真的会消散,尊卑面前温情也不过杯水车薪,两人之间摇摇欲坠的情分,又该何去何从?欢迎收看今日法治故事。
                何选侍,28岁,真想抡起砚台干掉这个**啊。
                皇帝,28岁,沉浸在自己比儿子重要的假象中不肯清醒。
                ---------------------------------------------------------------------------------------
                皇帝·朱煦
                建光二年六月廿三上午(刚下朝不久)
                [这日何选侍奉召到乾清宫侍奉,她的轿子轻巧停在宫殿的侧门边,一个年岁尚浅的太监到前请安,并给起了帘子。何氏位份低微,平日行走实则用不上小轿,今儿因侍奉缘故,才有轿子接送,因而门前迎送的黄门,一眼就瞧出所来何人,只是那名黄门恭敬守份的神情中,还有一丝很快闪退的探究。何氏被人领着到了书房边,恰逢春林打帘从里头出来,手中捧着一枚漆盘,漆盘上正是两杯残茶,她见何氏到了,轻轻打了眼色,示意对方跟着自己走。等她二人走到日常取水烹茶的隔间,春林才刻意瞧一眼门外,见无人才伴着何氏肘弯迟疑道]方才……[春林本不是那等不善言辞之人,此时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她较何氏入府更晚,年岁也小那么一些,凭着出身清白、能够识字、性子灵巧却不张扬,渐渐提拔到郡王腹侍的位置。她到屋里伺候时,何氏已经梳起头来,二人共事不久,何氏便因有孕单独分了一个屋子,可仍是府中旧识的情谊。她几番斟酌,才又低叹一声]大殿下正在里头呢!
                选侍·何香瑜
                [春林迟疑时还以为是里间有其他妃嫔伴驾,虽时辰尚早,但前夜招幸、次日留下侍奉的成例也不是没有。见她犹豫,正要说不妨事,便听见她一声低叹,登时惊得睁大双眼,下意识看向书房的方向,耳边同时响起褚氏温声的宽慰,“日后殿下入内请安,姐姐也能得见。”这下再三犹豫的反成了自己,几句话在喉头滚动,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殿下是……往常都这样早进来请安么?
                皇帝·朱煦
                [她们原本一并站在一张小圆桌边旁,春林却不由自主仍要轻轻搡动何氏,使两人一致向里,这时她才小声开口]殿下并不经常入宫请安,今儿是跟着师父一道入内的。你也知道,论事时皇爷一向不喜欢人在边上……我进去撤了一趟茶,隐约瞧见,殿下蔫蔫儿地低着头,也不知是不是为着功课,吃挂落了?[她到底侍奉多年,这时打量起何氏情容,出言宽解]按我意思,你便在这等等,等人走了,我再替你通传。左右日子有的是,你说呢?
                选侍·何香瑜
                [单听她平平几句叙述,眼前仿佛就已看见身量未足的阿果耷拉着头,微微瑟缩着站在皇帝面前,心头猛地一揪。低头沉默许久,无力笑了笑]我知道,我不便进去,这样对谁都好……[目光扫到桌上两盏残茶,忽然期盼般问道]皇爷可有换新茶的吩咐么?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5-08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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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朱煦
                  [何氏话音没散,外头却已闹出一阵动静,她和春林两个短短一隙对看,门帘已被掀开,一个太监缩着身给小主子清道,几乎不错时候,头戴龙冠,留着半截头的大皇子已经迈步进来。他鼻尖冒着一两颗显眼的汗珠,一进门就撇手立住,不肯说话。领着的太监等大皇子整个人都进去了,不至于被帘子扬起的风惊动,才一个跨步进来对春林及何选侍作礼]好姑姑,爷爷让殿下亲自给阙先生奉茶,说是一点不让咱们经手……[这话实在叫奴才们难做,因而顺子说到这儿,不由自主就去打量站在一边的大皇子,心想这小爷,心里分明搓了火,奈何性格温吞,半点撒不出气,就这么站着不言语,真不知随了谁的性子。顺子一抹脑门儿,眼风注目大皇子,作揖恳求]好姑姑,阙先生好吃一口普洱,还请姑姑给殿下寻来,泡了亲自奉进去……
                  选侍·何香瑜
                  [一时怔在原处,唯有一双眼难以自抑地细细从他发冠一路描绘而下,两岁多未见,他足足窜了一个头,却消瘦许多。渐渐长开的五官,因蓄满了羞恼、不忿、畏惧、窝火而不见朝气。目光顺着宽额向下,落向他拧紧的眉、瞪紧一处的双眼,冒汗的鼻尖、紧抿的唇和收紧的下颔,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如一碗被打翻的汤药,弥散开来的,是涩涩的苦味,一双眼登时便红了一圈]阿…[袖口被人一扯,春林顺势轻“啊”一声]我想起来,前几日正进上来几罐今岁新茶,我这便去取来。[她因转身往里,打开柜子察看。自己跟着背过身去,悄悄解下帕子按压了好几次眼角,深深吐纳几回,才堪堪逼回泪意。待春林取来贴着“普洱”字样的茶叶盅,回头看了一眼任凭小太监劝说,既不肯坐下、又不肯动身过来的阿果,暗自叹息,不由自主走过去,解下帕子,望住他,轻唤道]殿下……[察觉到他望过来时眼神中不容忽视的陌生,为之一震,显然,无论是母后宫里的小宫女香儿,还是位卑人轻、几乎从未谋面的何选侍,他都早已不记得,抿了抿满嘴苦涩,半劝半哄道]茶叶器具俱已备好,还请殿下随我过来……[见他面上露出显见的迟疑,后话霎时哽在喉中。这时春林走上前来,边用帕子擦拭他额头与鼻尖的汗珠,边道]殿下,这是永和宫的何选侍。[这句话一出,他只是无所谓地点点头,仿佛无论是何选侍还是刘选侍、王选侍,都没有什么区别。自己当即僵住,后头春林是如何温声劝他的恍如未闻,只见他终于肯迈开步子,紧紧跟着春林走到桌边,接着便响起了磕绊的声音。慢慢走过去,近乎恳求地对上春林望过来的一眼。春林微微躬身:殿下,何选侍向来是煮茶的好手,您看……阿果放下手中的瓷盅,慢吞吞投来一眼,没有说话。状似不以为意,勉力一笑,轻声讲起了每一道工序,因他从未做过这些活,连用小匙取茶叶都显得笨拙,时不时要停下,待他慢慢做完。实则春林已在旁襄助,但仍下意识伸出手,生怕他哪里不妥就要伤到自己,却察觉到他拿着的小匙轻微的一缩,双手立时凌空僵了一瞬,而后缓缓垂下。此后只敢让目光悄悄地在他身上反复流连,暗暗乞求时间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试图将这幅模样牢牢记住,刻在心底。一番功夫下来,他的面色平静许多,拧紧的眉松开些许,行动间也渐渐没有了躁气。待他要端起热茶放上漆盘时,几乎又要伸出手去,伸手的那一刻又反应过来,讪讪收回,生生后退一步,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落下的门帘后。]
                  皇帝·朱煦
                  [小半个时辰之后,春林传话教何氏入内,彼时屋内敞亮透气,四处窗子俱已推开,三两宫人不过停在外间,桌案下方不远处,摆放了烹茶器皿。何氏才福下半个身子,已说过一句免礼,手中执笔写字,不曾抬头,目下淡淡]兴起也想尝尝普洱,按着旧例,就在这儿泡吧。说来奇怪,再不曾见过什么人,能像你一样将茶香盈满屋子,[写到一勾,收力提起,转至上方又去写别的,轻快一笑]这是藏了什么私房不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8-05-08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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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侍·何香瑜
                    [微微笑起]您还不晓得妾么,哪敢有什么藏私,不过是取了熟练的巧罢了。[走到摆好的器具旁,不假思索便做起每一步来。用小匙取茶叶时,看见满勺的黄绿色,手忽地一抖,匙中泰半落回匣中,唯有几粒散落在外,微微卷曲着,偷看一眼伏案的皇帝,暗自出神:也不知阿果方才吃了挂落,是在哪儿耷拉着头站着,之后奉茶进来的表现又如何,皇帝的气可消了么。脑子里这样想着,手上一个磕绊,不慎发出了盖子与茶盅碰撞的轻微响声,因一旁正煮着沸水,这声音并不十分突兀,但这不必要的声响已足叫自己心头一跳,甚至不敢去看是否惊扰了案后之人,立时收起心绪,不敢再分神。一刻后,捧着正是最香醇时候的热茶,如旧候在一侧,待人写罢一字,才温声轻唤]爷,歇歇罢。
                    皇帝·朱煦
                    [此时也正巧写罢一副字,深色狼毫沥干墨汁后暂且垂挂在笔架上。先取一旁备用手巾擦手,自来腾不出手去接茶,下颚一点,示意何氏将茶方下。案上物品众多,有堆积类同小山的各色折子,也有分在一旁不那么要紧的请安折子,再加上笔具、砚台、文玩等物,其实已不生多少空隙。唯一还空着的一处,乃是左手边的大案一角,那处原本不曾放着什么东西,当下叠着薄薄三页纸,上头笔迹显然不是出自多年历练的成年长者。递意时也将那几张功课收入眼中,神情不见分毫改变,又对何氏点首道]放下吧。
                    选侍·何香瑜
                    [跟着看过去,自己虽对笔墨不通,但侍奉久了,也能辨认得出这几张字远远不及皇帝笔力、大家之作。再一想到春林方才所言:也不知是不是为着功课……又见皇帝仿若未见,心下一惊,几度踌躇,一旦想到这是阿果一笔一笔写下的,珍视都来不及,哪会舍得真压上去呢。犯难地投去一眼]爷……[话里平添几分小心与委屈]您案上东西都这么贵重,妾手笨,怕一个不小心弄坏了…还是妾给您捧着罢。
                    皇帝·朱煦
                    [不过一笑而已]往前你连朕的私鉴都敢执着,哪像现在这样小心。[恩情深时自来什么都不惧怕,而这句状似理所当然的评品之词出口,也并未察觉到当中蕴含着许多无意有之的凉薄。这头手巾仍在细细擦拭指缝,索性让何氏走近,就着她一节莹白手腕,将普洱吃了一口,又笑]果真极香。[转而看到何氏配着一只银镯,样式虽好,到底有些素简。目光慢慢看到她的衣饰、发髻,笑意平淡]你多久没见朕了。
                    选侍·何香瑜
                    [奉召前来,自然是好好打扮过,然而真论起来,不过寻常。说来也怪,从前不以为意,今日却因茶水间一遭,觉得分外窘迫。因要捧茶给皇帝进用,站得离他格外近,在这慢慢上移的目光中受不住似的略侧了侧头,露出微红的耳后,捧着茶盏,微微一笑]爷国事繁忙,妾可记得清清楚楚——[轻轻柔柔道来]妾上次见您,还是在西暖阁呢,[稍稍抬目看了看]嗯…似乎不及这儿宽敞。窗外刚下过一场雪,殿里还烧着银霜炭,您就坐在窗下的罗汉椅上,嫌妾泡的金骏眉忒甜,吃了一口便不肯再用。[不再往下说,只笑着将茶盏往前递了递]您可愿意再用一口?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5-08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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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朱煦
                      朕记得。[这么静了一瞬,丢开手巾,伸手去取何氏所奉的普洱茶。普洱不同于其他绿茶,新采的反而不美,非要存上一二十年,才能酿出那种温和的口感。方才吃了一口,唇齿留香,此时留神看汤色,亦觉醇厚美观,笑着品过,再侧首看去,何氏仍似先前一样,恭恭敬敬地立着。“哗”一声,嫩黄龙纹烧蓝边的茶盖子沿着盏口盖上,就着盏将手边的请安折推开,放在不足的空隙中。举手取来方才挂起的狼毫,从澄泥砚中吃进一点墨]你和朕是同一年生的,月份也是一样,经年想捧的角儿都没什么不同。(南京戏子)[想到旧事,似有一笑,笔尖落下几字:朕躬安……]这一向都在侍奉谨妃,还不曾得空祭拜皇后罢。
                      选侍·何香瑜
                      [垂手立在原处,十分满足地看人细品,见案上那盏茶落脚艰难,未及动作,叫后一句话勾得一瞬出神,而后一壁伸手将那偷看过好几眼的三页纸轻轻折过,将盏子旁侧的一摞折子向左挪了挪,好叫茶盏放得更稳,便于取用;一壁应了一句:“可不是,那时妾还说,看来香儿这辈子是命定了要来服侍爷的呀——”心里却闪过一瞬恍惚:经过这么些年,自己早非当年活泼无畏的小丫头,那副好嗓子现今又是怎样的情状呢,还有人爱他捧他么?复又垂手,点头应了声是,面有愧色]娘娘生前为您操持内务、又对妾多有照拂,妾却不曾于病榻前尽心……妾想等安顿妥了,诚心沐浴焚香,才好前去给娘娘磕头。
                      皇帝·朱煦
                      [笔下并无凝滞]嗯,你心里记着这桩便是。[又写出去几行,才淡淡开口]说来皇后果真是个勤谨妇人,替朕打理内闱、教养子女,不曾有一日松懈。今个敬哥儿触怒他师父,你岂能猜见是为着什么![这时一笑]阙爱卿以为弘化年间皇后所著《女鉴》,不足以列入贞昭典范,他就急了眼,大肆顶撞不说,连朕要他认错,也十分勉强。[笑意又渐渐淡去,一时只见墨笔轻舔纸张]……皇后之于大郎,朕尤不能及啊。
                      选侍·何香瑜
                      [听着听着,目光不自觉就转到蜷起的纸上,隐约还能看到淡淡的墨迹,若非今日,自己恐怕从来不知阿果下笔是什么模样,而这幅笔墨,于皇后而言,却不过寻常而已。自那年从昏睡中醒来时房中寂静一片时起,自己便已成为于他而言的陌生人,无论是宫女,还是嫔御;是能吟诗,还是会烹茶;是相貌妍丽,还是平平无奇,都与他没有干系,也不必有任何干系。茶水间的一切在脑海中闪过,原来并不是什么为了功课吃了挂落,而是为了一力维护他的母后;原来他并不是只有迟疑与戒备,只不过他满腔的爱意都留给了母后,果真……果真是皇后偶尔提起时含笑念叨过的“孝顺孩子”、“好孩子”啊。恍惚间发觉,这桩事中,有父亲、有母亲、有儿子,唯独没有自己半寸立足之地,垂于身侧的双手握起又松开,不知该放到哪里才算合宜。双唇干涩,几度张口,却说不出话。房中陷入片刻沉默后,听见一道声音轻轻响起]妾记得娘娘当年为著《女鉴》,人都消瘦了不少,殿下素与娘娘亲厚,彼时又已通人事,哪有不心疼的呢。乍闻先生批驳娘娘心血,殿下少年心性,恐怕又还在因娘娘仙逝而伤心,才一时冲动了起来……[舌尖悄悄舔了舔干涩的唇,看向皇帝侧颜,勉力使声音听起来轻快一些]爷,单说这阖宫上下,哪个不是将咱们陛下放在头一位呢,娘娘如此,经娘娘教导的殿下更会如此,您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大热天的,有错罚了便是,您要再为这个上心计较,妾非得下去泡一盏金银花给您败败火不可,真怕您一个不小心上了火气。
                      皇帝·朱煦
                      [提笔不辍,何氏说话时只是静静听着,甚至到她说完,仍一言不发换了一折再写。这么过了一刻钟,砚中墨汁儿愈稠,她自然想近前添水研磨,手指才扶起条墨,已经一道淡漠目光所打断。这么看了一瞬,再不复先前神色,冷冷道]朕说得,你也说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05-08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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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侍·何香瑜
                        [为那道目光所震,立时松开手,面色发白,退下一步,失神喃喃]妾,妾失言了……[一瞬后才回神,怔忪下拜,以额触地,竟觉地面滚烫极了。忍耐着喉头乍然的哽咽]妾不该忘了身份,妄加议论……[极力无声地吸了吸酸涩的鼻子,贴于地面的双手微微用力]妾知错了,只求爷万勿动气伤身啊……
                        皇帝·朱煦
                        [收回目光,笔身磕碰在一架瓷笔山上,清清脆脆一阵声响。伸手索来案角纸张,正是何氏悉心叠好的一张,三两下揉作一团,丢入一旁缸子当中,喉头攒动两下,话中似有恼意]朕和你两年未见,你倒好,不曾切问朕躬安否,于文煴一事更是毫无长进![目光自案沿落在何氏简略发饰上,沉嗤一声]朕从前怎么跟你说的?皇后怎么跟你说的?这么多年过去,凡与文煴有关,就半点挪不开神,[嘲讽一笑]朕说这些话,你竟也有胆子跟着议论、辩驳,你是什么人,也替他分辨?[话至于此,益发恨道]你是要朕难做,要母后不安么!
                        注:朕从前怎么跟你说的?=温言软语告诉你从此你们没关系保持距离并安慰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会好好对你
                        选侍·何香瑜
                        [叫最后两句话压得身子一颤,深伏于地,低泣道]妾不敢,妾怎么敢……[勉力逼回积蓄的热泪,双颊涨红]妾明白,能在您身边服侍这么多年,都是您、是娘娘赐下的恩典,您和娘娘的教导,妾都记得,亦无有一日不在告诫自己:殿下与妾,从无半点干系。妾只是情…妾一时鬼迷心窍……[哽咽难言,深深吐纳一回]是妾辜负了您的苦心,妾知错了,[怯怯仰头,恳求道]都是香儿不懂事,您不要生气了……
                        皇帝·朱煦
                        [一直不曾讲话,半晌才重新执笔]下去吧,让春林进来。[其实余光瞄到何时乍听此话,情急之下摇头,又渐渐低头,小心翼翼告退。何侍走到门边,忽然扬声叫住]慢。[她自然停步等话,深进一口气]罢了,叫张献忠进来。你,[始终不曾抬头]让她带你擦把脸再回去,免得你们谨娘娘挂怀。
                        选侍·何香瑜
                        [听罢后话,一直不曾在御前流下的眼泪,终于在低头应是的一瞬自眼角滑落一滴。]爷,茶凉了,若再要进用,让他们给您撤换一盏罢。[到了外间,春林见到这番模样,自然惊讶。撑起一笑]又要劳动你了。[净面时一按眼角,便有泪珠溢出,不敢再细擦,匆匆用巾子拭过,辞别而去。这日谨妃未点侍膳,因只是例行请安说话,于人前并未显露异色。唯到晚间,看见炕桌边的针线篓子,白日种种重现心头,诸般情绪齐齐翻涌而上,不禁伏倒炕上,压抑已久的热泪终于滚滚而下。阿果诞临的头几年,常有悲泣,不敢于人前显露,只偶尔二人独处时难以忍耐分别离哭、嘤嘤低泣,头几次尚有软语劝慰,次数多了,难免惹人不快,渐渐便少有哭诉,到得后来,恩宠渐疏,更不敢再以泪示人。这一晚的哭泣也不曾持续多久,只因小秋在一旁小心地劝慰]主子可不好再哭了,明儿一早还要侍膳呢……[眼泪虽止住了,喉间抽噎尤不能停。如此熬了半个时辰,便叫小秋打小半盆热水进来敷一敷眼,格外嘱咐动静小一些。厢房内很快恢复了平静,就连熄灯的时辰也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05-08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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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场戏结束后我只想说,这只会是何选侍的其中一次心痛而已。她和大皇子两母子,一辈子也许只能是这样了:相见不相认。这一点不会因为皇帝与何选侍昔年的情分而改变。甚至以后何选侍即使在位份上有所提升,大皇子生母这个身份也很可能依然是一个众人明知,但又偏不能宣之于口的事实。后宫的妃嫔都在想怎么出头,但小何在其他的戏里也提过,自己越低调,越不起眼,越平平无奇,对大皇子对自己反而是一件好事。这种状态看得我很替小何难受,但我又想赞美她演得很触人心肠。希望何选侍能在常年的沉郁寡欢中能看到一点阳光,或者找到自己的一片自在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05-08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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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纯嫔&庄贵人】
                            分享的最后一场戏,是来自南京的一对姐妹fa,纯嫔徐明珠小姐和庄贵人孙宝珠小姐。这场戏开在北上一个月后,她们作为旧人中极有宠信的两个人,业已见过不少今上在北京纳选的妃嫔。其中有个娇滴滴的崔选侍,还有个一脸假笑的谢才人,前者不过是一点谈资,后者却让纯嫔心里有了那么些计较。然而这场戏本人最喜欢的部分,还是两人你来我往,似竞争,又有欣赏的相处模式。
                            庄贵人,23岁,小名英哥儿。
                            纯嫔,23岁,小名钏姐儿。
                            大家好,这是我的一对龙凤胎。
                            ------------------------------------------------------------------------
                            纯嫔·徐春朝
                            [银心手臂上搭着甸子蓝罗衫,见自己仍探着身子抵着镜面看,不由笑问]娘娘在瞧什么?妆面不都敷匀了么?[漫不经心地唔一声,食指指尖轻点着抹额上的一汪翠玉]我还是觉着,这身打扮要是放在庄贵人那儿要合衬得多。[稍直起身,这时候脸离铜镜远些了,口中依然在喃喃一两句什么。银心在两三步开外,把这日自个儿主子的打扮收归眼底:月白色的百褶裙,上面用银线绣了荷花;上半身穿着井天蓝的里子——待会儿会披上手臂上这件罗衫。摒去金钗翠钿,只拢了个小小的珍珠冠子,配一对小巧的珍珠小坠子,唯一点眼的只有抹额上的那块绿润润的玉了。不过比之平日的装束,这一身实在是再清简不过了。实则连银珠也少见这种清净的打扮,一边上前披衣一边含笑道]确实少见,但奴婢觉着挺好呀,拿旁人比做什么呢。[这回没应她的话,只是最后再看一遍穿衣镜中的自己,巧笑嫣然]她美就是美,咱们没必要吝于称赞。难道你不夸她,她就真成了歪瓜裂枣么?[拨了拨耳坠,神色轻快]走罢。[于是早就停在储秀宫外面的明轿就那么悠悠晃晃地起行,不多时落在了长春宫门外。昨儿就收到口信的长春宫小内监xx这会儿已经杵在门外,笑眯眯地哈腰]奴婢xx前来迎驾,给主子请安!
                            庄贵人·孙时英
                            [日子一天天见热,行动间便总有一身香汗淋漓,盖因深恶周身粘腻之感,一日只恨不能沐浴个三四回。好在内务府送来的例冰一向是只多不少,因而愈发只肯窝在屋里,不肯轻易往外挪动一步。一早知道纯嫔要来,并不当她是外人,便不在衣饰上格外用心,这日只穿一件玉色交领短襦袄,下系一条八幅的雪绫裙,衬得整个人愈发素雅干净。这会儿听见外头阵仗,打起帘子一看,只见对门的崔氏早已出来见礼,自己也笑着出来福了一礼]纯嫔娘娘大驾光临,着实是令长春宫蓬荜生辉啊——[在瞧清纯嫔今日打扮之后,倒是抿着嘴笑了一笑,也不要旁人伺候,反而亲自打起帘子对她]外边暑气热,娘娘快请进来说话吧。
                            纯嫔·徐春朝
                            [饶是一路坐在轿中,出轿又立时有伞遮头, 额间发际处仍不免被热气烘出薄薄一圈汗来。分予西边殿前那抹身影的只有伞沿下一瞥眼角余光,而这点目光也不过是一瞬的事情,月白色的裙尾往东配殿一摆,接下来就没有西配殿门前什么事了。进门前已轻轻巧巧哼一声,抽出丝巾印去额发上的汗]什么时候不能来,偏应了你这个时候过来。[以手背触上因热极易发红的脸颊,果然胀热胀热的]我总觉着自个儿跟蒸虾子似的……[转入殿内,适时有凉意扑面,又紧着扇了几下风才抿口一乐]我今儿终于认真看了一下崔氏。[附耳与她悄悄笑]黄毛小丫头一个,嗯……这回我替你放心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5-08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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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贵人·孙时英
                              那还不是姐姐疼惜我嘛,[帘子一放,便笑着挽过她到榻边坐下,一面吩咐着把那冰瓮挪近一些]我看她也不像个心眼多的,头回见面还为我说的一句“粗犷”争红了脖子呢……你还不知道吧,别看她年纪小,来头却大着哩,听说她老子竟是内阁里的一位相爷——我想着咱们爷过来北平,在前边少不得器重他一些,也不敢薄待她。[说着就见红珠呈上一碟子“猫耳朵”并上两杯里木渴水,忍住笑意与屋里几个丫头对视一眼,便将那碟点心往她面前轻轻一推]这可是地道的北平小食,姐姐还不快尝尝!
                              纯嫔·徐春朝
                              [只在那碟吃食上捎带一眼就拿团扇掩了下半张脸,扇沿上方一个轻轻的白眼飞向孙氏]去,我的庄娘娘,您要不想我来就直说,拿这么些面饼子膈应我做什么呀……[护甲尖儿拨一拨其中一块猫耳朵又收回手,忽而一乐]我看还不如把这个拿到你对门儿那里,她见了说不定不知道怎么乐呵呢。
                              庄贵人·孙时英
                              [纯嫔话音一落,自己便已伏在小几上笑开了,屋里几个伺候的丫头也都笑得东倒西歪的——果然纯嫔这一番动作、神态兼之说话的语气,跟自家主子早先学的竟是丝毫不差。好半晌才又坐正起来,拿帕子点了一点眼角]你还说呢,这面饼子正是她孝敬咱们纯嫔娘娘的一点心意。你不吃就罢了,怎么又一通埋汰。[这便吩咐红珠把那小碟撤了下去,紧接着才有正儿八经的两碗冷陶端了上来,自己取过一碗慢慢吃着,一面与她闲话]才刚在门外我就想问你,今儿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难得见你穿得这样素净。
                              纯嫔·徐春朝
                              [这才意会过来孙氏在故意逗闷子,也不真的气恼,只是面上笑笑地又拿崔氏打趣几句不提。等那盆冷陶端上来后,睨她一眼]我学你呢成不成?[说罢见孙氏面上笑色也忍不住笑了]好吧,好吧,其实呢……[笑意终于少了几分嬉闹,舀了一匙入口,咽下后坦然道]也不全是哄你笑的。来了京师,每天要和大伙儿一道向谨妃定省,我听说过去除了丽嫔,她们没有谁是格外得意的。你想,她们境遇平平,谨姐姐嘛又不是那种爱品鉴人穿着的人,自然也不会在在这些贵人选侍身上指点什么。一眼看去个个儿都是淡淡的有点颜色,只我一个人穿花蝴蝶似的做什么呀?好像我就在等着她们稀罕似的,太傻了。[指尖轻点着下巴,说着又半开起玩笑来]你也不好,穿戴不跟我一道,反倒像与她们一伙儿呢,怎么,她们有谁特别跟你投缘啦?
                              庄贵人·孙时英
                              [吃了不过半碗,也拿帕子擦了一回嘴,一面笑瞪她]得了吧,咱们纯嫔娘娘穿什么,还有哪个胆大包天的敢置喙啊——[随手拿起榻边香扇轻轻打起了风]至于我,你还不知道嘛,但凡皇爷没有传召,自然是能怎么躲懒就怎么躲懒。再说这儿也再没什么王贵人郑贵人的,我就更犯不着穿红戴绿的同她们攀比了。[再与人说起与谁投缘不投缘的话时,神色倒是淡淡的]就那样吧,左不过是听见咱们在南边如何如何的威风,就都上赶着巴结来了,虽说我心里格外受用……不过短短一月,也实谈不上投缘。[轻笑了笑]有位谢才人,不知道你见过没有,前几日特地送了一架屏风过来。样式倒罢了,内务府孝敬的也比这要好,难得的是她亲手所绘的山水画。我虽不大懂这些,但也看得出下了不少功夫。要论画技,你是咱们宫里数一数二的好手。不若我叫他们搬过来,你来品鉴一二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5-08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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