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睿寻诚问针灸一事，又言寿康嬷嬷死因蹊跷，B心术不正，是否会在针灸过程中做手脚也未可知，诚道如今总要寻人问罪此事，B既得了舒妃好处，又加害于太医A，倒不妨索性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他头上，以此保全A、同时清除端欲在太医院安插的眼线，睿应。（睿、诚）

（日落西山，光线昏暗了下来，再过片刻宫里就要掌灯，便是这宫中一日之内最为昏暗的时候令人心中萧索。）
（卸下头上两只点翠的长簪，才觉得压了一天的头轻快了些许，却没有一并将整个发髻拆下，只对镜看了又看，才吩咐了近身的岷峨。）找个得力的人去请诚妃过来，就说我这儿有一壶好茶，请她共品。

（本当请她饮一壶好酒，只不过眼下这档子光景儿，欠她的一壶好酒只能等日后再提了。吩咐宫人煮开了露水待她到了沏茶，等候的功夫又将事体在脑子里大致过了一遍，越过越是心惊。）
（回过神时，岷峨立在一旁说是诚妃娘娘已经来了。抬了抬眼看了眼窗外天光，已然是全部暗了下来，宫里头不知何时掌了灯。摆摆手命岷峨亲自出去请人进来，待瞧见了人影儿之后扯了一抹笑意。）这时候请你过来，可扰了你的安歇？
（先抬手止了她的见礼，又命人奉茶过来。）

（ 一路至睿妃正殿，与上回至此，却又不同。上一回我匆匆来，匆匆去，满腹的心思——满腹的话与她说。此番却不，乘风邀月，也驱不去她殿内一点儿沉沉的哀痛。睿妃打起了精神，只到底还少一点儿以往的勃勃生气。 ）
：睿妃……
（ 只行了一半儿，施施然起身来，复退了左右去，与她身边儿落座，笑与她道。 ）
：这会子，方才用了晚膳，并不算迟，哪里有就安歇的道理？

（笑着为她推一盏茶，柔声道。）没扰了你就好。
（依着老规矩，摒退了左右，连岷峨也都站在殿外候着，捧了一盏茶，浅呷了一口，待得茶香入腹，才叹出一口气来，凝眸望向她。）我今儿请你过来没有旁的事，只想问你一件事——
（话音儿微微一顿，眸光移开，有岷峨在殿外守着，自然也不怕什么隔墙有耳的事体，不过是思忖着当如何开口才好一些，可最后还是觉得，此事无须过多的矫饰，开门见山就好。）当初太妃娘娘病重，可是你吩咐韩太医行了针灸之术？

（ 我料想的，若是此刻，睿妃唤我来，少不得是有什么要紧事，一刻也等不得，明日天明亦等不得，急切的唤我来问。我亦于心中思量，到底是何事叫睿妃这样着急，思来想去，到未曾想，原是问的韩太医一事——此事，倘若韩氏心有异端，我便是乌害太妃罪魁之一。 ）
（ 如此忽想，便觉满头冷汗，可当着一摸，是什么也没有的。 ）
：——的确是我，那日，我瞧太妃神色憔悴，已然起不来身了，心下担忧，便想到韩氏所说的针灸之法，特地唤他来问了个明白，只说是无大碍，才敢叫他施针

（沉吟良久不曾答声，一双眸落在她身上，将她脸上的神色都看了个仔细，才道。）寿康宫嬷嬷的死想来你也有所耳闻，外人不晓得其中缘由，我却知道这其中是有着疑点的。
（又呷了口茶，一时竟不知道当与她说些什么才好。将话在心里头掂了几遍，尽力挑出来不叫她多心的话来说。）我瞧那韩太医的心术不正，是个贪利之人，保不齐就被人收买了，在针灸时做了手脚也未可知。如今他又讨巧，将罪过都推到了旁人身上。

（ 我此一心，倒的确未曾有加害太妃的意思，故而梓沐与我对视，我也是敢的，倘若是错，亦是我未曾小心，叫他等钻了空子，在韩氏那里动了手脚。复一听说“寿嬷嬷的死”，再有梓沐说的后话，略一蹙眉，问她。 ）
：什么疑点？
（ 寿嬷嬷伺候太妃这些年，少不得主仆情深，我当是太妃去了，寿嬷嬷一时哀痛，却不知仍是韩氏在其中搞鬼。 ）
：你的意思是——

嬷嬷虽然年岁不轻了，但身子骨儿一贯健朗，就算太妃去了伤心，精神头儿却也还好，不是散的，先前还说见好了，没想不过几日就去了，这其中若是没有什么隐情，我是不信的。（眉心紧蹙，将心中的疑惑说给她听，我如今也是没有什么要瞒她的。）
（不自觉的抚住胸口揉了一揉，只觉得有口气堵在里头吞之不下吐之不出，叫人愈发的难受。）咱们如今，还得想法子保全A才是，不能叫他不明不白做了人的替死鬼。

：说的是——
（ 我在其中，尚有一点儿失误，后头说起话来便谨慎许多，不敢有多偏颇了，好叫人又捉了什么样儿的空子。只是其中韩氏出力多少，才叫我落得这样尴尬境地，让人暗恨。虽常有人说诚妃大度，却也没有这样大度的道理。 ）
：要我瞧，这其中种种，无非是韩氏人心不足，妄图吞象呢，这象岂是这样好吞？不若将这些推去他这条蛇头上，让他吃一吃苦头，又可拔除了旁人眼线，一举两得
（ 此番商议了，待月上，青釉挑帘子来，问要落锁，方才匆匆归宫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