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在工棚里休息,一阵阵铿锵有力又很激昂的戏曲声,悠悠地传入我的耳朵,唉!同屋的工人手机放戏曲秦腔了,里面正放着比较经典的老曲目《秦香莲》选段,那善良的秦香莲正痛苦地哭诉着自己相公背叛的事实……听着,听着,我便走神了,这个遥远又熟悉的锣鼓声,激昂的唱腔声,不知不觉中就带着我犹如穿越般回到了一声音喧嚣灯火忽明忽暗,似梦,又非梦的儿时五堵庙会露天剧场……我记事的好像特别的早,三四岁前的很多生活片段,时不时的会如电影的黑白影像在我的脑海里断断续续地回放一翻……最早的时候,五堵每年二月十九逢庙会,那时没有电,通常戏台上是用的那种带玻璃罩的煤油灯,戏台两边是敲锣打鼓以及拉二胡和其他相关乐器如个大八字分列两旁,正中心必然是一个长方形唱戏用的道具台子,有时还有一把太师椅.每年二月十九,村民互相传递消息,总之,太阳还没下山,家里的孩子们早早就把什么长的,短的橙子,方的圆的椅子就一排排摆放在五堵村剧场里,尽管春天的太阳还有些灼热,可丝毫不影响人早早地来到剧场的热情,甚至亢奋像打了鸡血似得,一个个迎着夕阳的脸总是那么兴奋,扯着嗓子呼朋唤友的,小孩子们迢之一乑嬉闹的,哭爹喊娘的,有时还夹杂着小狗的叫声,这些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就汇聚成了,嗡嗡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你潮水般一浪一浪的,再晚一些,天完全黑下来,大人们也基本都到了,戏即将开始啦!我是最早坐在爷爷的农村里家家户户都有木制架子车上的,车里装了满满一车的苹果,那时爷爷奶奶在售卖苹果,在人们坐的外围,有一个个用藤编制的箩筐,一旁点着煤油灯卖瓜子花生的小摊贩,而我那时大概太小,对大人们疯狂痴迷的戏剧没有一点兴趣的,唯一感兴趣的是可以坐在车上,不会被人挤着,踩着,同时可以无限制的啃苹果,咚咚锵锵随着开场鼓声响起,嗡嗡的吵杂声一下子静了下来,一阵悠扬的各种乐器声,带出来那画着好看的脸谱,头上戴着发簪珠花的美丽女人,犹如从云朵上轻飘飘地下来,翘着兰花指,优雅地侧身,再莹莹双眸一蘋,那个美真的够的上勾魂摄魄了,小时,其它不懂,但喜欢看那画脸谱的剧中人儿,而我总是在剧中人出场,那一声声激昂的秦腔唱起没多久,就啃着苹果睡着了,就连怎么回家都不知道,等我再大一些,开始有电了,煤油灯也就退出生活的舞台,剧场里唱戏时台上挂了好几盏电灯,远远地竞然有些刺眼,而我印象最深的剧目,穆桂英挂帅,铡美案,那英姿飒爽的穆桂英往台上一站,一手拿着冠帽上如鞭子般的须子,双目怒睁而后那在我看来绝对高音的唱腔,激昂又千折百回地从台上穿透整个剧场,老实说,那时一点都没觉得那有啥好听得,震的我耳朵难受,吱吱哑哑听得牙都发紧,可因为人多,毕竞热闹,还是喜欢凑的,加上脸谙好看,每次刚进剧场也不知道咋地,就是莫名的兴奋,东瞅瞅,西望望,当然能与小伙伴在剧场里疯玩一会儿,还是相当受用的……今早,一听到秦腔,就像被电了一下,那尘封的記忆瞬间就回响在脑海里,原以为早已忘却,那久远的声音和画面,却不曾想,秦腔己融入乡音,融入我的心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