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06,03,密云
清军从古北口毁边墙入关,与大顺打了几场遭遇战,但没有激烈的对抗。多尔衮对此感到担忧,因为迟迟不见大顺军主力,不知道会在哪里进行决定性的会战。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清军后勤负担也逐渐增加;山海关亦在敌人的控制下,随时威胁着后方安全,为此已经令多铎率两旗兵力,留驻辽西防范,但是这样一来也使得清军入关兵力削弱了。除了留下数千人驻守古北口之外,其余的9万人马在密云集结。
“禀告摄政王殿下,前哨于怀柔一带与闯贼主力遭遇。”
“甚好!我正等着这一刻呢。命两白旗精兵与本王先行,其余各军皆次递跟上,务必于明日辰时全部到达怀柔集结,延误军令者罚之。”
......
怀柔,白河畔
清军前哨3000人与顺军先锋2万人遭遇,很快陷入重围。
“Shit!这群蝗虫还真是多,我们可能会损失很多弹药。”一位红发西洋壮汉一边指挥着清军布设阵地,一边嘲讽道。
“好了兹拉坦,不要大意,敌军毕竟人多势众,我们也不是来跟敌人死战的,只要等待大军到达就行了。”德海,瓜尔佳氏,十几岁即出洋为海盗,后以佣兵受用于各方,招募甚众,清军二次入朝时率众来归,授梅勒章京,统正白旗第十八佐领(因为佐领下多为洋人,又称红毛佐领)。
兹拉坦·伊布,瑞典裔,原为德海麾下佣兵队长,归于清廷后,因为作战勇猛授巴图鲁称号。
“这些汉人完全不足惧,战斗力贫弱;再说现在我们已经被包围了,要走也走不了,干脆打个痛快。”兹拉坦不屑地说。
“那就赶快把阵地布好,都给好好活下来!”
“噢——好的大人!”德海的部下都吼叫着回应他们的长官,脸上都挂着自信的表情。
不过大顺军并没有给德海安心布阵的时间,趁着清军还在插拒马桩和挖战壕的时间,大顺骑兵发动了冲击。
“真是愚蠢!集体炮击!”兹拉坦一声令下,德海军训练有素的炮手们马上向着迎面而来的大顺骑兵打出了一阵齐射,炮弹在骑兵们中间落地、弹起,溅起一阵阵血肉和泥土。有的炮弹从队伍中呼啸而过,杀开了一条血路。随着前排的骑兵不断倒下,后方的骑兵们被尸体阻挡了道路,纷纷勒马。德海的火枪手们看准时机发起排射,把慢下来的骑手们从马上击落。大顺骑兵的进攻遭到挫败,军官不得不下达撤退命令。
大顺军方面,指挥阵地
大顺磁侯刘芳亮正骑在马上观察战况。
“唐总兵,清虏顽强,你可有良策。”
“敌军枪炮甚锐,不可强攻,应当缓图之。”唐通答曰。
“然战局不明,敌主力现在不知在何处,如此拖延下去恐多生变。”刘芳亮皱了皱眉头。
唐通道:“鄙人曾多次与清虏战斗,彼甚狡猾,随意进攻怕中其埋伏。”
“当吾如汝等贪生怕死乎?之前清军破关入寇,你却只敢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远远看着吧。”
“这......当时势孤,不敢轻易追击。”唐通被讽刺后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刘芳亮见状说道:“那么此次我众敌寡,将军敢不敢战乎?”
唐通见无法推脱,只得认命:“在下这便亲自杀敌去。”
......
尔后,唐通又向德海部发动了数次进攻,但都被击退。而德海的工兵抓住各种空隙,修筑了战场工事。因为背对着白河,大顺军无法迂回攻击,只能正面进攻,伤亡颇大。
战至黄昏,大顺军损失了千余人,却仍然未攻下清军阵地,只好就地扎营,围住德海。德海则趁着太阳下山,派人又在外边挖了数道战壕,扩大了防御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