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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乡村---品读三台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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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三台之树
致 远
煌煌哉,二千年悠久历史,郪汉唐宋风;
郁郁乎,十万株葱茏大树,诗画梓州韵。
行走在2661平方公里的三台大地上,感受最深、感悟最多的是遍布城乡的大树,似乎是任何一粒种子撒落在梓州沃土上,不经意间就能长成参天大树,不论姿态如何,都自成一家,独有气度,而无关乎美丑的定义与评说。那份遒劲古朴,那份生机盎然,那份怡然自得……
让人不禁深深地叹服这方的黄天厚土、这方的生命勃发。
琴泉寺的银杏树
琴泉寺,肇始于南北朝的“安昌寺”,依山而建,顺势而立,历经唐宋元明清各朝的兴废与重建、积淀与升华,而今,主体建筑群仍然保存完整,千年古刹韵味十足。“苔深安履齿,泉响逗琴声”,其因山、泉、佛、诗、碑、墓交相辉映,人文鼎沸,胜景四方,谓之“梓州八景”之一。法门幽寂,禅宫廖藑。
寺门是传统的重檐结构,小巧而别致,在岩壁上突兀而起,却也显得气势逼人。迈进寺门,只见扁长的前院空间,左手是鼓楼,右手是钟楼,尺度虽小也严守着寺庙的构筑法则。离寺门仅七八步的距离便拾阶而上修筑着“福寿殿”。殿前左右的银杏树,粗壮挺直的身躯拔地而起,腾游天地的枝丫尽情舒展,染尽秋色的黄叶流金溢彩……这两株千年银杏,犹如两位古寺精灵,状如虬怒,势如蠖曲,气如龙蟠,姿如凤舞。清风徐来,叶落纷纷,如蝴蝶翻飞,似扇叶弄舞,从容而落,潇洒而下。
隐约传来的叮咚叮咚的泉水声,半琴韵,半梵音。穿过“福寿殿”,来到“观音殿”。转头回望,只见那银杏树高耸入云的虬枝云冠越过前殿楼阁,在正殿庭院上空摇曳生姿,夺目璀璨。继续登山而上到“甘露殿”,山岩中有一泉眼,水滴咚咚,不急不缓,汇聚成一泓清泉,正如梓州举人万谷旸诗赞:“有洞窅然,窍为龙湫,清空滴沥,疏越函音。”此泉长流不息,此音常伴经幡,不倦的滋养着这片山林和一方百姓。
东山的香樟树
涪江之滨的东山,在《新修潼川府志》记载曰:“在州东四里,涪江之左,修阜如长城,下顾州郭。”近人冯沅君诗云东山:“塔下东山山际寺,轻舟解渡盈盈水。”岁月苍桑,而今的东山,早已不复往昔的葱茏与文胜,甚至显得粗糙简陋、平淡无奇,水墨般的东林晚钟实难找寻,史诗式的文坛盛会人去楼空。
位于东山之巅的东塔,是九级六边楼阁式砖石塔,塔身虽不言高却是式样端庄,装饰虽不繁复却是气质尊贵……日舞塔转千年影,山静潮来万里音。
从东塔右手边沿山而下,前面的山崖边有两颗大香樟树。虽是寒冬时节,却仍旧郁郁葱葱,香气沉沉,叹为观止,引以为奇。走近他们,抬头仰视,两棵香樟树胸径各自达一米、树高足有一百余米,直插云霄,华盖张扬,彰显着生命的高度与力度,激发起对天空的向往与挑战。他们为何如此傲然、如此苍劲,似乎想把根须扎进山崖深些再深些,把枝丫挺向天际远些再远些,是要张望山下静流的涪江,还要眺望远处喧嚣的城市?
葳蕤枝叶所护佑的这片土地,正是古时文人墨客登高东山以文会友之地,《流杯池》的遗刻尚隐约可见,山崖中的佛龛却空空如也;淙淙的山泉早已断流,精致的水池沟槽却默默等待……
当年,佛龛内佛主拈花而笑,流杯池中山泉清澈,七八文人各自围坐,盛满琼浆的酒杯顺流而来,杯停谁前,飘逸而起,秀口一吐,字字珠玑,出口成章,朵朵莲花,一时多少大家在这流杯池前餐风饮露,把酒问月。站在此地,凝望宽广蓊郁的香樟华盖,仿佛可以听见杜甫高吟“亭景临山水,村烟对浦沙;狂歌遇形胜,得醉即为家。”又或看见薛涛低唱“离亭急管四更后,不见公车心独愁。”
郪江古镇的古榕树
郪江古镇,古时叫郪王国,是春秋时期与巴、蜀两国同存的九州千国之一,鼎盛时期以郪王城为中心,踞有而今三台、中江、遂宁、蓬溪等地。时光悠悠,沧海桑田,除了典籍的记载、民间的传说,古国遗存寥寥无几,更显神秘与莫测。但是,有一种存在,有一种生命,有一种力量,能穿越古今,能诉说历史,那就是这儿遍存的大树,见证灿烂文明的大树,使人坚信了此方土地曾有的辉煌!
在老街的王爷庙中,门殿与戏楼之间的前院广场,左右都耸立着一颗硕大无比的古榕树,两棵榕树云冠相连,遮天蔽日,把整个广场都庇荫了起来,茂盛的枝叶肆意伸展,绿意流淌……
右边这伟岸的榕树,用自己异常发达的根系盘根错节地把数十块石头死死的抓住,抓得如此之紧,就如生铁浇铸凝固永恒,绝不滑落任何一块石子;而被紧紧抓住的每块石头,没有一点痛苦,没有一点别扭,很幸福的被榕树的根茎包裹着呵护着,把榕树眷恋般牢牢把住。却见左边那魁梧的榕树,苍劲的根系顽强地穿过脚下的大石,深深地伸进大地吮吸养料,绝不另辟蹊径,绝不根须张扬;而大石又经历了怎样的撕心裂肺让榕树的根穿越了自己;但即使经历这般痛楚,分崩成十几块的巨石仍使劲的、坚决的支撑着榕树,规规整整,不离不弃。这是传说中的树抱石、石抱树啊!到底是树呵护了石,还是石支撑了树?抑或,石树本一体,石树已一色……
在郪江边有一棵巨型的郪王树,足足有一个篮球场大的冉冉绿云,青翠盈盈,凉意习习。在夏日灿烂阳光的映射下,更好似一只头戴霞冠、挺胸展翅、高视阔步、气宇轩昂的绿凤凰,神采奕奕,轻盈妙曼,一片祥瑞,万方和谐。这树,每一根枝条都绿得生机勃勃,每一张叶子都翠得淋漓尽致,直把生命之色渲染的如此高贵,如此纯粹,让人惊叹,让人折服!往下看来,榕树特有的气根,新发者悬在空中随风飘逸,老根者钻进土里又成分树,与主根茎迭代生发,终成这方圆百里的榕树王。如此的生命力,如此的创造力,如此的创新力,正是我们民族从远古走向未来的生动写照。
想读懂树,并不容易,岁月的印记必须深入腠理方能解读。漫步在郪江古镇,我们在一切可见的大树下沉思、找寻、体悟。渐渐地,古郪王国的印象清晰起来了,那份小国寡民的勠力同心,那份原始创业的艰辛备尝,最终造就了铜市交易的繁荣,丝绸贸易的垄断,井盐采办的活跃,官道发达,会馆林立,商贾云集,文化兴旺,茂林修竹,在历史的天空中划出了自己绚丽的流星线,源流出我们梓州乃至天府之国的精气神。为何我们一到这里就有一份特别的亲近,有一份特殊的归属,参天的大树告诉了我们、指点了我们,这是我们的根,这是我们的家。树抱石,石抱树,传承着国与民的相互呵护,传颂着官与民的相互支撑。或许,你会觉得这是泛政治,但由衷的感悟就是这样自然流淌而出。一个早已远去的郪王国,千年之后,树还在,人犹忆,情之切,悟至深。
萧龙友故居的枇杷树
三台之树不只述说着家国历史的宏大叙事,也见证着芸芸众生的悲欢离合。三台城南片区,作为古梓州城仅存的连片保护区,还相对完整的保留着原有的格局、气韵,斑驳的城墙、巍峨的门楼、低矮的民居、幽深的院落……
人勤春来早,蓝图当肇基。立春时节,乍暖还寒,民国“京城四大名医”之首——萧龙友先生的故居,已经失去了曾经的风采。走过江西街,穿过南城门,沿方家街往前走十来米,看到一家烟熏火燎、杯盘狼藉的小饭店,这就是萧龙友的旧宅。从一旁的巷道往里走去,映入眼帘的是,故居早没有了昔日的格局,房屋屡经搭建、残破不堪,被几家住户分割居住着,到处都堆放着生活杂物,一片混乱,乏善可陈。
唯有天井左手边中还生长着一株经冬犹绿的枇杷树,形影相吊、宠辱不惊地立在那儿,朴实憨厚,其貌不扬,在早春之际正生发出淡黄的新叶,间插在墨绿的老叶间,直直的,欣欣然,绿叶掩映中,经过一冬苦寒孕育的枇杷已长了出来,毛茸茸,怯生生,竞相挣扎着冒着头,想快快长大,急急地样子惹人怜,逗人爱。
这棵枇杷树,是否是萧老先生少时所种,无从考证。大家只知此树年年换新叶,岁岁结金丸,不管主人归与不归,都深情守望。萧老先生虽一生漂泊在外,却在历史关口,坚守中医,创新中医,让中医得以赓续,让民族保有精粹,在悬壶济世中也痴痴守护着一族文化、一国情怀。人与树,何相似;树仍在,人已去。突然间想起三毛那首感人至深的诗:下辈子/我想做一棵树/就可以和我的爱人朋友/永远在一起/哪怕只能遥遥相望/无论发生什么/我们同分享/共患难。春风轻飏,枇杷树枝叶轻摇,仿佛要想打听,主人何时归来……
此刻,保护这段历史需要使命感,我们应该而且一定要保护好这一片城区、这一处故居、这一株芦橘,让萧老先生有乡愁回望,让民间生活有亲情样板,让三台未来有历史触摸!
庇护百姓的大树
三台大树,城乡遍布,无论是在云台古观、还是鲁班湖畔,无论是在机关大院、还是民宅庭园,无论是在路边水岸、还是深山云颠……皆可慰人心灵,化人心智。每每看到这些大树,耳边就常常响起那一首熟悉而温暖的旋律:好大一棵树/绿色的祝福/你的胸怀在蓝天/深情藏沃土……
三台县的共产党员就是那一粒粒树种,扎根于民众,汲养于历史,牵手于未来,自当奋发有为、砥砺而行,成长为庇护一方百姓的棵棵参天大树!


1楼2018-11-13 11:42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