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期他拜兄长所赐被家族放逐在外,为雪前耻,他投师名将卡卡西,与她在旗木一族所创立的武场相遇。习武的女子火国本就少之又少,像她这般连家族背景都没有的,就更是稀有了。一开始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不以为然,一心所向,唯有打败兄长,重返宇智波一族的权利中心。可这抹樱色着实令人失心。
明明不是什么天才之后,却门门都能拔得头筹,明明不是什么身强力壮的男子,却比谁都要勤奋刻苦地修炼,每天都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触目惊心。
年岁渐长,他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愈发被她吸引了去。
这是件可怕的事。他要战胜的人遥不可及的强大,而他的心,怎能够被这样无聊的事情分了去。
于是他对于她的问候更加刻意冷漠,对于她的关心更加无动于衷。
他甚至会刻意当着她的面应和那些对他更为殷勤的女子。
可她就像是一个打不死的蟑螂,一次次受了挫又一次次送予他温暖。
直到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待下去了。
出走的那天,她是唯一一个预见的。
月色之下,一袭樱红长裙的她独自立于武场的门口,衣袂飘飘,是那般明艳动人。
她求他带上她。
她的请求是那样不卑不亢,仿佛她早已看穿了他的内心。
他既心惊着,又动摇着。
是啊,能让他宇智波佐助停住目光的女子,怎会寻常。
“你,很烦。”他忍住了心中的万丈渴望,留给她这五年的最后一句话。
如今再直面着这个动人心魄的面容,他刚刚强撑起来的一番腔势差点就瞬间崩塌。回想起方才在大殿时就已忍不住偷用瞳力窥探那盖头下的景色下的自己,他无法控制地燥热起来。
她的神情是那样悠然,既不恼他,也不怕他,一双清澈见底的碧绿眸子光明正大地将全部光彩投向他。
“我来这里什么也不为,只为了履行曾经的誓言。我说过,一定会让佐助君幸福的。”
五年了。这五年里他鬼使神差地跟踪过她,又在她追逐自己的踪迹时故意匿去。他从未与她打过照面,但却清楚地记得,五年前,她就是这副坚定的模样。
五年的时间足够让宇智波佐助变得面目全非,让宇智波王府风云突变,却未令她改变分毫。
「留下来……佐助君,我一定会让你感到幸福的,不然就请带我一起走。」
他想起了武场门外的那个十四岁的红裙少女。如今她还是这样一袭红裙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从一个平民女子走到今天,走到他宇智波佐助的身边,她用了整整五年。
他本垂下的双手不禁抬起,想要伸去抚摸那张如璞玉般美好的脸庞。
她碧绿的一汪目光也随着那抬起的双手闪动了起来。心中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她只当是他终于懂得她了。
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垂了下来,她等待着接下来应该发生的一切,惶恐又兴奋。
“哗——”
终于,那双手还是没有落在她可以感受得到的肌肤上。红盖头随着那双大手一扬,铺在了远处的雕花木桌上。
她沉溺的一颗心仿佛被他的动作惊醒了。
釉绿的珠子重新抬起,不可思议地望向上方那眼眸漆黑的身影。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这门婚事。”他的语气如今已冰冷到了如此地步。
曾经他也是这样如同一座孤立于人群之外的冰山一样,可那时的他至少还看得出几丝克制。
她仍旧那般不怕也不恼地望着他。她知道。她当然什么都知道。
宇智波佐助的抱负从来不只是做宇智波府的王爷。
“若不是因为你是唯一有望继承国医衣钵的——”
“佐助君。”她轻轻唤住了他。
“你的目的是什么都好,我的目的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那些不可思议的成分从闪着绿光的眸子里褪去,只留下了属于少女的纯真与坚毅。
“我要让佐助君幸福。”
她并非真的波澜不惊。这样伤人的话,自他口中说出已经不是第一次。只是一别经年,如今他说这些话时,连那只有她看得出的动摇感都没有了。话语不够中伤,那毫无疑虑的眼眸才是一招毙命的武器。
被这样一番温柔的软语骤然打断,他绷起的铁石心肠就快寸断。无论是伏尸百万的沙场,还是暗箭不断的官场,他都未曾有过一丝慌乱,可现在,面对着这烛影斑驳下的恬静脸庞,他的冲动如同洪水泻堤般一触即发。
沉默了许久,立着的人终于先挪了挪步子,转过了身。
“怎么,还要我教你怎么伺候人么。”察觉到了窗外的细微动静,他稍稍偏过了头说道。
听得他这样说,她感到一阵羞愧。她不知他的「伺候」意指何处,心中又大概有个谱。
犹豫几时过后,她轻轻取下自己繁重的发冠放在了床头的木桌之上,站起身来缓步至他的身后。
他感觉到她的手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覆上了他腰间的佩带。虽隔着层层衣料,他还是不可抵抗地对她的触碰生了心动出来。
配带和配饰在她不声不响的动作中已经一一被安置妥当,暗吸了一口气之后,她绕至了他的身前。
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脸颊一定已经灼热得不成样子了,却还是硬着头皮拆卸着他身上的层层束缚。
男人身上的衣衫已经尽数褪去,只单剩一层红绸里衣了。
他的目光像是被磁铁吸去了一般牢牢定格在那认真工作着的少女头顶的樱色上,心里的防线终于被一层层击垮,衣袖一拂,顷刻之间,已是毫无缝隙地将那一团粉红压倒在床榻之上。
喜床顶上挂着祈福的红福袋,福袋下的风铃被这突然举动冲撞得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