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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比娃娃淋着雨 by 白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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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比娃娃淋着雨 by 白拂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12-25 10:23回复
    1
    离开纪安然的时候,白从锦一个人缩在酒吧最昏暗的角落里,喝了整整一夜的酒。
    喝到胃出血,被人送去医院。
    闺蜜许一梨闻讯赶来,打透明的玻璃门外看见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呆呆的。大码病号服将她整个人都盖住。
    她瘦的跟竹竿儿一样。
    许一梨推门进去,同她对视了有两分钟。她狠狠抽了她一巴掌:“你丫没男人,活不成了是吧?”
    白从锦没说话。
    许一梨向门口一指,“爱折腾自己是吧?爱喝酒是吧?那你怎么不去他纪安然面前喝呢?你喝死给他看啊,看他会不会心疼你?”许一梨忽然靠在病房墙壁上一笑,“还是说,你不敢?你怕他连看你一眼都不肯。”
    白从锦怔了片刻,当即眼泪扑簌簌的。
    “大梨子,我心里疼。”她捂住眼睛。
    许一梨怔怔看着她,捂住嘴也哭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12-25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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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人比想象中残忍。
      纪安然同白从锦认识十几年,打初三开始恋爱。他是一条漫长的线,贯穿了白从锦整个青春,乃至整个人生。
      他们的最后,是白从锦通过一个老同学找到他的,又飞了一千三百多公里,将他堵在一个小巷子里。
      那里长着一棵松树。
      那天雪下的很大,纷纷洒洒,纪安然对白从锦说:“算了吧。”
      她裹着一条鲜红色的围巾,脚尖踢着眼前堆着的一丛雪。艳红色的长靴埋在那丛雪里,她抬起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为什么?”
      “你太优秀,我配不上。”
      她忽然间慌了,慌到手足无措:“纪哥,如果我有哪点不好,你说出来,我可以改,感情是需要两个人共同……”
      纪安然明显不耐烦的抓了抓头:“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明白?家里人帮我找了个对象,我订婚了。”
      “……”
      纪安然转身离开。
      他离开了许久,白从锦的手还在向前伸着,她整个人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硬梆梆的杵在那儿,她看着他的身影成了粘在天边的黑点。她吸了吸鼻子,想流下泪来,却觉得连眼泪都被冻住了。
      一千多公里的追逐,却原来并没有结局。
      她站在一棵松树下,松树因雪白了头。
      眼前雪白的一切,让白从锦忽然觉得,她的整个人生,都已再没了颜色。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12-25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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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白,你不能一直这样。”白从锦前行了两步,就被许一梨拉住了手。她回头嗤笑:“你说说,我不能怎样?”
        许一梨被她这话噎住,愣在那里说不出话。
        真我娱乐的项目经理白从锦是个狠角色,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可也是个浪角色,早已声名狼藉,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啊。
        许一梨顿了顿,终于将那话说出了口:“白白,你三十多岁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白从锦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她拍了拍许一梨的脸,直笑的弯下了腰去。
        “大梨子。”她说着,“大梨子,我还真不是没男人,就活不成。”
        4
        白从锦从小到大都是个活在他人梦想里的姑娘。
        名校出身,身高176cm,魔鬼身材,长得像明星,知名作家,一副好嗓子,舞蹈可以跳出专业水准,包揽各种奖学金……
        一句话:能用在女孩儿身上的赞美词,她包揽。
        白从锦和纪安然是打什么时候认识的?白从锦也说不太清了。只记得白家还没有在K市买房子的时候,她和爸爸就租住在纪安然家。
        纪安然家是一幢三层的小洋楼,在K市众多鸽子笼一样的小区里显得很是突兀。白父是个落魄画家,觉着纪家安静,就在那里住了有三年多的工夫。
        那时候,白从锦还小,六岁多点儿,纪安然也只有八岁。白父平日里不见人影儿,每日喝酒打牌的,纪安然就领着白从锦去上学,反正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
        也便这么相处了一段时间,同学们都当白从锦是纪安然的远房表妹。
        后来白家搬走了,他们二人还是在一所学校,偶尔也在一处耍。
        白从锦因为上学太早,所以发育的比一般同学都晚,从小到大都是班上最矮最轻的一个。
        她皮肤很白,又喜欢穿白衣服,冬天下雪的时候,她将自己缩在雪白的羽绒服里,帽子上一圈毛毛领,瞧起来就像只软糯的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她的性格,是真的很懦弱。
        小学的时候,人高马大的同桌就会抢她的作业来抄,后来上初中了,因为成绩太好,第一回考试就得到了全年级的第一名。
        因此被第二名的女同学妒忌,她纠集了几个女孩子将她堵在教室门口,趾高气扬的以鼻孔打量她:“说,你的成绩是不是抄的?!”
        而白从锦只是惊恐而紧张的傻站在那里,任凭她们推推搡搡。
        第二名的女孩子眼看着就要一个巴掌甩在她头上时,一个篮球就砸在了她脸上。
        纪安然从那光影里现出身来,顺手接过篮球拍了两拍。他穿着一条白色的背心,整个人有点儿黑,他刚运动完,额头上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瞧起来很壮实,一张脸涨的通红,很生气的模样。
        他指着那些女孩子:“干什么呢?我妹妹你们也敢碰?趁着我现在的素质还没掉下去,还不打女人,都***!”
        他这话说的很有气势,让女孩子们嘤嘤嘤的作鸟兽散。
        纪安然打裤兜里给白从锦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看她蹲在地上吃的津津有味,他挠挠自己的头,嘿嘿的笑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12-25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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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12-25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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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纪安然再次看见白从锦的时候,她跪在雪地里,小小的身子佝偻着,狼狈得很。
            都到晚上十二点了,她还跪在那里,一张小脸煞白,整个人都冻的硬梆梆的。
            当时纪安然正同一帮小姑娘们从奶茶店浪荡回来,看见佝偻着身子的她,眼里就像落进了一片雪一样,硌的生疼。
            他扑过去将她打那里拉起来,她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尖叫一声,拔腿就跑。
            可是跪的久了,她腿麻,跑出了几步就扑倒在雪地里。她踉跄爬起来还是跑,就那样跌跌撞撞的扑倒了好几回。
            她跑,他追,她跑不动了,就蹲在地上,一张小手捂住脸,哭的歇斯底里。
            这时候他们都已经初三了,也都到了知道羞耻的年纪。
            有些事,她不想让他知道。
            喝醉酒的白父又打她了。
            起因是她在晚上做练习册的时候,不小心打了个盹儿,就被喝醉酒回家的白父扯住头发往墙上撞。
            可她做的那些,都是高中的练习册。
            白父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女儿该是个天才,初三时就抓着她去学习什么高中的课程。
            他觉得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她拉扯大,为她的教育,下了这样大的功夫。而她竟然这么不懂事,竟然敢在做题时打瞌睡。
            那一瞬间,纪安然就明白了,原来白从锦她每次考第一名,竟是这么的不容易,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天才,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啊。
            她小时候为了一个英语单词的发音,跟着录音机学了几百遍仍然读不准那美式腔调,被白父连甩十三个耳光。
            这本就不容易。
            纪安然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疯了一样的冲进白从锦的家,想要将烂醉如泥的白父拖起来暴打一顿,却被白从锦抱着后腰拖出去。
            她哭的歇斯底里,她拼命向他摇头:“不要,纪哥,不要。”
            纪安然捧起她的脸,突然间不知打哪儿来的情愫一股脑儿全涌上,他俯身就吻了下去,吻完了,他擦一把自己的嘴:“以后,你跟着我。”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12-25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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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同纪安然在一起的日子,是白从锦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那时,他们还是高中生,学业为重,就算是恋爱,也单纯。
              白从锦喜欢缩在纪安然怀里看雪,虽然天气那么冷,风雪那么大,可缩在他怀里,就什么也不怕了。
              白父还是老样子,每天不是打麻将就是酗酒,喝醉了,白从锦要是哪点没被他看顺眼,就是一顿好打。
              那时白从锦已经上高中了,再一瘸一拐或顶着什么肿胀的脸去学校,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没办法,她也是要脸面的,就只能请假,请假后又没地方去,就只能坐在大街上,看着北方冬天被冰雪覆盖的硬梆梆的马路,然后搓手呵气。
              有一回在路上遇到纪安然,她忙戴上口罩遮住脸上的青紫,这已经不是小时候了,她的身高已经有176cm了,总不能一见纪安然就跑。
              纪安然递给她一杯热乎乎的奶茶,顺势搂住她的肩:“锦锦,在这里做什么?”
              “你不会是——逃学了吧?”他大跌眼镜,“逃学这种事,是我这种人做的吧?”
              “我、我请假了。”
              “请假来街道上闲坐?”纪安然搓搓手,“这么冷的天。”
              他劈手要摘掉她的口罩,她只是躲,纪安然就隔着口罩吻她的嘴。
              不远处,有些狐朋狗友大声喊着纪安然的名字,他侧侧头向白从锦:“不上课了,来跟我们一起耍?”
              白从锦本来想去,又想想自己的脸,垂下眼眸摇摇头。
              纪安然拍拍她的脸,笑笑走了,边走边低下头点燃一根烟,他回头朝她挥手:“回去!别冻到了!”
              白从锦捧着手里温热的奶茶,不由得一阵心酸。
              白从锦过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纪安然发短信:“纪哥,我大学还想和你在一起。”
              纪安然迅速打电话过来,听得出那边是打电动游戏的叮叮咚咚声。他在大声的笑:“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要和你上一样的大学,有点儿难呢。”
              “我教你。”她轻声说。
              “好啊。”他漫不经心。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12-25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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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白从锦没想过纪安然会杀人。虽然他偶尔也逃课也打架,有时还撩拨几下小姑娘。
                可是她没想过,竟会发生这样的事,而且就在高考前夕,他们本来是能上同一所大学的。
                死去的男孩名叫田昭,实在是个不怎么样的人,白从锦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恶心他。
                他是转校生,从一所非常垃圾的高中转过来,听说父亲是官员。
                到高中的时候,白从锦已是生得千娇百媚,男孩子都会向她献殷勤。而她却像是一只软糯的仓鼠,缩在家里坚守不出,从来都不曾惹事生非。
                何况还有纪安然。
                可田昭来了,所有的事情就都变了。
                约莫是他嚣张惯了,一来,目光便如鹰隼般搜索着班级里的漂亮女孩,白从锦自然被他盯上了。
                一般来说,漂亮女孩也都喜欢和男孩子一起玩耍。可白从锦不同,第一回被田昭邀请时,她就怯怯的缩着脖子嗫嚅:“我……我还要回家写作业。”
                然后她看见纪安然的身影刚好转过来,就“哧溜”一声向他身边跑过去了。
                田昭往地上唾了一口:“我呸,假正经。”
                俟后,情况愈演愈烈。他会摸她的头发,掀她的裙子,当着她的面说着各种各样不三不四的段子。
                她就像一只四处逃窜的兔子,躲着他防着他,却丝毫不敢将这话开口同纪安然讲。
                她想,高考结束了,等高考结束了,她同纪安然一起离开这个地方,那时所有的一切,就都能平静了吧。
                直到有一天,田昭将一面小镜子探入她裙底,她才反应过来,“嗷”的一声哭了。
                当时纪安然在不远处打饭,听见她的哭声忙撂下碗跑了过来,她扑进他怀里,眼泪吧嗒吧嗒的向下淌。
                田昭撇着嘴笑,还尖锐的打口哨。
                看到他面上暧昧而戏谑的表情时,纪安然当即便明白了。
                “多久了?”他问。
                白从锦抖着身子不敢搭话。
                他捉住她肩膀:“我问你,他这样对你,有多久了?!”
                白从锦还是不敢搭话。
                田昭尖锐的打了个口哨,白从锦“哇”的一声就哭了。
                纪安然走过去一拳打在田昭那变态一般的脸上。约莫是暴怒的缘故,他这一拳出的特别狠,田昭猛的被他撂倒在地上,连踹了好几脚,当即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纪安然就是这样同田昭结下了梁子。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12-25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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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情白从锦知道,可田昭后来死去的事,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只知道纪安然突然被立案刑事调查,这件事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而她许久都未见他一面,可她却隐隐感觉到,这件事约莫是和她有关的。
                  公安局的人来白从锦家里找她时,就在高考前三天,询问一些有关纪安然的事。
                  白父跟个受了惊的狗腿子一样,前前后后的端茶倒水,恨不得削尖了脑袋,趴下跪舔。
                  他畏畏缩缩:“我、我们都是良民,没做过什么……”
                  他说不出什么话,只是一拍大腿:“嗨!我们跟党走!”
                  听到警察们是来问白从锦关于纪安然的事,他整张脸都拉了下来,进门叫白从锦的时候,一脚将她从椅子上踹倒:“你就是个**!”
                  白从锦头脑一蒙。
                  听到警察问她纪安然的消息时,她是哭的刹不住,也就是从那里,她才知道,纪安然前几天同田昭打架,不知怎么的,那田昭就心脏病突发,死去了。
                  具体的事,白从锦也不太明白。
                  警察例行询问走了,白父抄起桌上滚烫的一杯茶就泼在了她身上:“你跟你妈一样!就会给我丢人!”
                  白从锦都来不及哭。
                  他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按在二楼阳台上:“你信不信,我从这里将你扔下去?”
                  白从锦突然发了疯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想要离开这个男人。
                  可是……
                  电话响了,是纪安然打来的。
                  她挣扎着刚接起,就听纪安然在那头说:“锦锦,我在三号大街,有些事想同你说……”
                  白父狠狠的摔了电话,一脚将她踹出三米远。
                  “你想干什么?想去见他?”
                  “那个杀人犯!”
                  白从锦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她第一次开始反抗,她一脚踹上他的腿:“他不是杀人犯,你才是!”
                  白父抄起一把椅子砸在她身上,她栽倒后就站不起来了。
                  他扯住她的头发:“你给我跪好。你敢打我?”
                  于是,她跪好了。
                  打那时起,白从锦就觉得自己一生都没站起来过。
                  为什么要屈服呢?
                  为什么呢?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12-25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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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白从锦和纪安然失去了联系。
                    直到三年以后。那时,她都已经大二了,她考上了那所她曾经梦想过的大学。
                    却一直都觉得很冷。
                    就算是在炎炎夏日,她也觉得冷。
                    只因那里,没有纪安然。
                    她曾想过很多办法,拜托过很多人,拜托他们帮忙去寻找纪安然,可是一无所获。
                    只是她终于听闻,田昭的死,和纪安然无关,是他原本就有心脏病。可是诱发因子却终究是因了纪安然,为此,纪家赔的是倾家荡产,也因此搬离了K市。
                    功夫不负有心人,白从锦她终于通过一个老同学,打探到了纪安然的消息。
                    她甚至是围追堵截式的找到了纪安然。
                    可是,他说:“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从前的那些,算什么?那也算是恋爱吗?”
                    他说:“我订婚了。”
                    字字铿锵,宛若铁锤一般的砸在白从锦心上,直让她俯下身子,喘不过气来。
                    他转身离开来,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她。
                    他还是那样高,那样瘦,看着背影,似和从前没什么不同。
                    白从锦抱紧了双臂,无端觉着啊,有些人,有些事,近乎咫尺,却不知为什么,突然的,就远在了天涯。
                    白从锦也是后来才知道,纪安然和田昭最后打的那一架,竟是因为了她。
                    是田昭因为之前被纪安然殴打过,怀恨在心,一直在叫嚣着,一定要在高考前,在他们都离开K市前,睡到纪安然的女人。
                    这,让纪安然怎么忍得下去?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8-12-25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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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纪安然再次看见白从锦时,她一身的红,明亮亮灼着他的眼,她鬼魅一般的站在月夜里,这段时日,人也瘦了很多。
                      纪安然想要装作没有看见她,而她却太扎眼。他将钥匙插进锁眼里时,白从锦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温温热热。
                      她整个人已瘦成了一把枯骨,抬头时,她眼里有盈盈水意,“纪哥,”她轻声唤他,“纪哥。”
                      她张张嘴:“纪哥......”
                      还没说出什么来,眼泪就掉下来。
                      纪安然终究没能忍住,他一把捧住她的脸,将她按在墙上亲。
                      接着他拥着她入了房屋,她轻声唤:“纪哥,纪哥......”
                      他吻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直到她倒在床上,发丝纷乱......
                      一切,就都好似一个梦。
                      她开始在梦境里沉湎,闭上眼,浮在周身的,全都是些抵死缠绵。
                      就好似他们从不曾分开,好似那个曾经的梦一直能够做下去。
                      如同小时候,风雪中,她将脸埋进他怀抱,就可以什么都看不见,好似寒冷,无法穿透那些曾经的那些小时光一样。
                      可惜,过了时候了。
                      白从锦在这片幻境中,不知道沉湎了多久。最终是被许鸽一巴掌打醒的,她看着那女人的一张脸在面前变形,声嘶力竭的向她喊了一声:“小三!”
                      一切真实,山呼海啸一般向她涌来,终于将她整个人都吞没,而她在那绝望里窒息,摸不到哪怕一分一毫的水草。
                      是啊,小三。
                      许鸽没说错,不知在什么时候,纪安然已经结婚了,像世间的任何一个普通男人一样,拉着自己的妻子,拉着许鸽,“你冷静一点!”他说。
                      却不曾看白从锦一眼。
                      白从锦后退一步,她和电视上视频里那些被暴打的小三一眼,没什么不同。肮脏、难看、狼狈。
                      原来,是这样啊。
                      她来找纪安然的这段日子,浑浑噩噩,就像喝醉了一样。
                      而他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算什么?她算什么?
                      她从来都没有问过,没问过感情还在吗?还剩吗?还剩几分啊?
                      最后纪安然捧着她的脸,声音嘶哑,嘴唇一开一合着:“离开吧,白从锦。”
                      他喊出她的全名,“白从锦,或许,我还爱你。但我很难接受,我落到今天,是和你有关,是因了你。”他颓然,“我不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所以,离开吧。”他说,“我不想这样对待你,像情人一样的对待你,你那么好,别让我肆无忌惮,别让我轻视你。”
                      他狠命的挠着头发,一副焦虑不堪的样子。
                      白从锦直勾勾的站在原地:“我,让你焦虑了吗?让你沉重了吗?”
                      “是。”
                      一切,就好似一个肥皂泡,忽然之间,就破了。
                      “我不会是你的负担。”
                      她喃喃,她转身时像个孩子,像她曾经在雪地里跌倒那样踉跄,“不会,纪哥,我这辈子,都不会是你的负担,不会。”
                      白从锦觉着那一刻,自己全身都在发着抖。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12-25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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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悲情,走到了这一步,纪安然没有错,白从锦也是个可怜的人,只能说世事无常,很喜欢那首歌贝加尔湖畔 :多少年以后 如云般游走 那变换的脚步 让我们难牵手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12-25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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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1-13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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