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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宫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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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9-02-06 15:40回复
    @陈昔昙
    【 前日雪虐风饕,紫阙的雪霰借力而来,落下茫茫一片,教天地共白。二十六日,似乎阖宫起得甚早,在天稍蒙时,便已张挂门神。自坤宁同归,路经景仁,见年画之外,仍有张挂。近前而闻,是长卷一幅,勾描兰草,兼有姬一人,如梦似幻 】
    【 南疆本无此物,而就早前所知,一时困惑。自也生奇,偏颐去问哈桑 】这是什么?


    2楼2019-02-07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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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仁宫尚空置着,而内务府惫懒,索性连洒扫的仆厮也减了,至最后,便以整修名头彻底落锁了,只在喧嚷的嘉月里,才得以藉着张挂宫训图,将殿门大敞)
      悬在景仁宫,这该是燕姞梦兰吧(纵横衢衖间,东西十二宫如星错落,虽说不该有伯仲之别,却难免因着远近而分出高下,便如东首景仁,因着离乾清路近,便多得些宠,连着宫训也是喻愿景的)
      (清脆着声儿应罢,这才偏过颊,澄澈的眸光睇向身侧人。于紫禁城外时,见惯了率性的满家格格和温暾的汉家女,而她却是不同的,鲜妍眉眼间蕴着异域风情,而黑眸旁的雪颊上,恰添了一颗痣。曾听相熟的小宫女提起过:横玉斋的宁娘娘带着泪痣,意头并不好)
      (那时只当作一桩趣,囫囵听过。而此时想起,难免多瞧几眼)
      见过宁贵嫔娘娘(一双手熨帖叠在身侧,入宫泰半月,业已能稳妥又利落地压作元宝。可仍是不尽合规矩的,螓首未恭顺地低垂,纤睫下,明晃晃地端量着眼前人)


      3楼2019-02-08 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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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是魔鬼吧???为什么这么多字
        【 未得哈桑应声,反听昆山玉入耳,睨一眼哈桑面飞红,方才偏靥去瞧。倘未记错,坤宁宴上我尚未见过她,却在四月起的定省中,能在中宫身侧有彼一见。我亦闻说,她敕德容,若不相论,是要比玉京的格格们高出一筹的 】
        【 我突然有些慌乱,像是被撞破无知的手足无措,只是借着她的压肩,复也还上 】您安。
        【 又思及她前文,有此一问 】是孕生公子兰的那位燕姞吗?


        4楼2019-02-08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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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是于宫外时,嘉燕上觥筹的贵女们,或是入宫后,逢过的诸多娘娘,也无论满与汉,声线都是极稳的,更有甚者,偏要仿点北京城里的腔调,可她的满语却衔着些生涩)
          不敢当(虽这般说着,但也未再做寒暄,只亭亭起了身。不需刻意仰着面庞,身量已同她平齐,弯如弦月的眉眼里蕴着笑,同她提点道)臣女只是侍奉于坤宁的德容。
          (尊卑森严的紫禁城里,主便是主,仆便是仆,和出身并无甚干系)
          (而至于她的问,螺黛描过的春山扬了,轻飘飘应道)兴许是吧(略一顿)在府中时总是不爱读书的,对这些跟女则有关的故事,更是懒怠去读,若是将十二宫的宫训图一起放在我面前,都是分不出哪个是哪个的(只当作一桩趣闻说与她听,混无不通诗书的羞赧)
          不过(侧过身,又观瞻起那幅悬在墙上的宣画)哪儿会真的有这般应景的吉梦,依我瞧着,倒更像是燕姞编造,故意来博帝王恩宠的(入宫月余,仍是未学会适时寡言)


          5楼2019-02-08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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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因有生意,便只好持着一份拘谨,再没了与哈桑调笑时的娇痴。中天晦暗,时有簌簌,惊檐上鸦雀振翅。粉颈一缩,也听她曼道,才更惊奇,以手覆唇 】您是说,十二宫都挂了图嚒?
            【 晨间起得稍早,所见内务府上下忙碌非常,还只道是近年关,又逢腊月廿六,需张挂门神,以避邪祟。而今才知,与门神几作同侪的,是此十二图卷 】
            【 也稍侧身,循她目光致远,落在燕姞乌青的长发上,像是只消风稍动,便能引之微扬 】
            这样吗?可我听闻,不是也有梦熊生子的说法吗……不过我也未曾见过便是了。


            6楼2019-02-08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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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纤指覆着桃瓣似的唇,兼着颇惊诧的问,轻轻抿开一笑。若是旁的娘娘观画,兴许琢磨着:哪幅能悬于自个儿的正殿里,才好日夜得赏)
              是的。只是各处都不相同,臣女也不过入宫月余,只听嬷嬷们捎带着提过:景仁宫是燕姞梦兰,永寿是班姬辞辇,还有孝肃和隆寿太后曾住的翊坤则是......
              (俶尔顿了声,身侧小宫娥机灵地低声道:“昭容评诗”。有样学样道)对,昭容评诗。
              (她雪颈如兰,同我一齐仰观着画,在她致志出神的罅隙里,眼尾余光又迅疾地落在她那颗泪痣上)臣女觉得,这些祥瑞之说都是骗人的罢了,我额娘生哥哥的时候,分明是头胎,顶吉利的事儿,可说是甚么都没梦见,一觉便囫囵到天亮。娘娘要是不信,兴许下一胎弄璋的时候,便知晓是真是假了。
              (知晓她生的是钟懋公主。也非刻意在贞祥嘉平里,特意捡些吉利话来逢迎,因着侍于坤宁,委实不必,也因着惫懒于世故,只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罢了)


              8楼2019-02-09 0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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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则谁又知晓, 列女传不过薄本,女诫女则虽重,却也多以道理为多,少有如此故事可言说。至于可挂的十二卷,究竟自何处来,都不甚明了。而我又想,那长春呢?长春悬了哪一挂呢 】
                【 雪颌微收,也算半明半晦 】如此。那坤宁可曾……【 话及出口,便知失言。如坤极之地,本就位正中宫,毋需此画授意暗喻。便又摇首 】不对。皇后娘娘想必是集十二幅画中的寓景,更不必多此一举悬画了?
                【 忽而有隐在风中的轻笑,不知自何而来,又偏颐回望,远山晕长,笑悬唇畔 】谁说不是呢,我阿娜生我阿卡时,也没有像这些说得这样玄乎。
                至于我呢,如今有懋一个,便已知足了——若日后真有那运气,我这儿先谢您吉言了。
                【 话落,也就着为她浅压个肩 】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9-02-09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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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最末那句敬祝,她浅浅一压肩,燕尾边缀着的珠络簌簌,反倒似我是主,她是仆)
                  (纵这般忖度着,却连膝也未弯,只略略颔了雪颌,稍端出些微燕婉的模样)娘娘太客气了,臣女吉祥话说得并不算宫里上乘的,你若想听,有大把的奴婢能也愿意说给你听,还是变着花样的,何况,臣女这句也算是真心实意。
                  (又思及她道出半截的话,心思慧敏,业已知晓她隐下的后阙为何)
                  是十二张宫训图,坤宁宫自然是没有的(是训示与提点,哪儿会叫坤宁也受桎梏。衔着慧黠的露眸弯了,笑吟吟又道)但东西十二宫,哪儿不是三位上殿们囊中的,只要是皇后娘娘想看,总能叫内务府随时张挂起来的(既熨帖捋顺她的话尾,也不至叫她为难)
                  (而话音俏盈,虽无意于宸闱攘争,但身为坤宁德容,难免生出点与荣有焉的骄矜)


                  10楼2019-02-09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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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以我初入宫闱时,便曾有一担心说与哈桑听。玉京高门泛泛,一概都是钟鸣鼎食之家,似当是打小这话儿便说得三分圆,七分妙。是以我便常恐,我这叫大漠黄沙皎月浸润的身骨,如何能同她们相比。只如今这一番,便能分出高下 】
                    【 我也思及御花园中与谢氏的一逢,正如她所言的投契。只是宫中时岁如流,早也忘怀 】
                    【 话正盈盈,也叫我羞赧。眼却漫入促狭,作势附耳,又兼低语 】实是我狭隘了——德容行行好,可莫要同皇后娘娘透露半分。


                    11楼2019-02-09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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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来脾性直率些,吃软不吃硬,而眼下被她这般“告饶”,又兼着她倾身来,离得这般近,芬馥的兰息便轻飘拂过耳际,倒难得簇了些拘谨与羞赧)
                      (雪指捏着莹润的耳垂,中规中矩道)臣女虽然聒噪些,但甚么该说,又甚么不值当叨扰皇后娘娘,都是知晓的,何况皇后娘娘大度......(略略思忖了,又提起另桩事)长春宫的宫训图是太姒诲子,兴许也已挂上了,本就是一年里,才能有一次瞧的稀罕物事,娘娘若不嫌臣女话多,不妨一道?
                      (见她轻点螓首,缄默里算是应了这桩邀约,姗姗的竹青裙裾下,绣履徐移,往旁侧略让出寸许,是让她先行,而自己则略慢了小半步,随在她身后)
                      (一双影前后擦过朱红门槛,折往长春去了......)


                      12楼2019-02-09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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