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以后还是更在老福特就好……三天两头的给我吞谁受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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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七天前来访的“客人”没了行踪，克里斯托弗皱着眉头坐在沉默不语的男孩身旁……已经有人上去搜索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有结果——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因为艾莎早就把那两副躯壳化作冰雪任其飞逝。
奥拉夫看着雪……很不对劲，今天的雪不是静，而是死寂……跟着神灵久了，他也能够隐约的感觉到冰雪的存在，而现在他听见它们默默唱着挽歌。
那……是为谁而唱呢？
当安娜收到来自奥拉夫的信时，她有些不知所措……信里说艾莎的情况很怪，还提到了之前有教会的人上山却没有回来……她不会受伤了吧？联想到上次的情况安娜越发压抑不住心里的担忧……
让格尔达和父母报备一声后安娜就溜出去了——回来一定会被骂吧，但现在还是以艾莎的事情为重。
一到聚落就看见奥拉夫朝自己跑来，一旁是上次的采冰人……她蹲下身，看见奥拉夫担忧的表情。
「她怎么了？」
男孩摇了摇头，安娜看向北山……山顶覆着诡谲的黑云，纯净的白此刻也黯淡，像一颗颗无声音符落在沉闷的五线谱上……奏着令人心慌的曲调。
「我……我上去看看，你们就待在这里，知道吗？」
「妳确定？」克里斯托弗皱眉，「上面很危险。」
「不用担心我……」安娜试着露出俏皮的笑，「如果连我都拿她没办法的话，那就没人能做到啦。」
……
……
她的背靠着岩石，身体紧紧蜷着……雪在落，风在呼啸……艾莎只是睁着失焦的眼，像是灵魂被抽去，如同一只精致的陶瓷娃娃。
双手无措的紧握着胸前的吊饰……该丢掉，这个该丢掉……不能再被发现了，她不想杀人，真的不想……
可这个是安娜的……一想到妹妹，艾莎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挣扎——是她的错，安娜是无辜的……她不该被自己牵连，也不该因为她连带受到莫须有的指控……
用力紧握的手松开，她抬头……有脚步声，在很远的地方，艾莎拧着眉……她不想伤人，只希望那个人能赶快离开……但那脚步似乎是朝着自己而来，她又把身体缩了缩……
安娜用手遮住扑面而来的雪……有些地方分明是下着小雪，可多走几步就变得狂暴，变化的太快，安娜有些无法适应。
眼前白茫茫的，脚底也是一样……她觉得有些头昏，在这样的环境中人太容易迷失，安娜希望艾莎能够赶快出现，毕竟只有她才能在这个环境行动自如。
艰难的踏出一步、又一步……就在安娜想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她的右手瞬间被一个东西扯住，没反应过来的安娜往后一摔——
没有疼痛，只是跌进了不属于冰雪的柔软，周遭的雪也在一瞬间停息……安娜这才注意到眼前是山崖，一瞬间额上沾满冷汗，要是没有被拉住她怕是会粉身碎骨……
她被身后的人紧紧抱着，就算看不到面容，那微凉的体温和淡香早已经揭露了她的身份，艾莎死死的看着眼前的深渊……那双澄澈的湖泊像是扬起了泥一样混浊。
要是再晚一点……艾莎不敢想，只能又紧了紧臂弯——要是她有好好控制住魔力不让风雪掩盖视线的话，安娜就不会遇到危险了……
「艾莎……？」
她没有回应，但透过对方正在微微颤抖的身躯安娜也发现了艾莎的情绪明显不太稳定。
「妳怎么了？」她放柔声音，「奥拉夫和我说妳遇到些……事情。」
「……」
要不是现在情况很诡异，不得不说安娜还是挺享受被艾莎抱着的……她将手覆上艾莎的手，不自觉的想要抚平她手上的疤。
她抱了很久，也没有想要松开的趋势。
「……妳怎么会来……？」
良久，艾莎才憋出一句话……安娜惊讶的发现她的嗓音变得有些干枯沙哑，究竟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溜出来的，」她俏皮的眨眨眼，就算艾莎看不到，「不过回去又要被罚了。」
「……」一声压抑的叹息散在安娜耳边，「以后……别这样……」
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要是受伤了怎么办？艾莎没办法承受这样的结果——她的人生已经毁了，安娜不能走上和她一样的路。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妳一定会保佑我的对吧，神灵大人？」
艾莎黯淡的目光闪了一下……对，她会保护她的。
「不开玩笑了，」安娜叹了口气，「妳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很在乎妳……艾莎，不要勉强自己好吗？」
「……」
安娜大概没想到她说的话到艾莎耳里反而起了其他反应，她茫然看着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的白，安娜今天为了自己偷溜出来……父王母后肯定也会担心的吧？艾莎轻轻咬着唇，雪飞舞的速度慢了……
对，她不该让安娜为她担心……是她的错，是她藏得不够好，自己也不该因为一时的情绪干扰安娜的生活。
没有意识到身后人的变化，安娜转过头去的时候艾莎早就将眼里阴霾尽数藏到最深处，任它们在脑海叫嚣——哪怕心里是血肉模糊，她也会为了妹妹献上笑容。
对上那人恬静的面容时安娜觉得心脏被狠揪一下，她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这样从手中溜掉。
「所以……」她小心翼翼的问，「发生什么了？」
艾莎只是看着她，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把颤抖的音节打散吞下，把所有的动摇拆成碎片扎进内心最深处……
「……只是做了个很长的恶梦。」
这个理由安娜绝对不信，但艾莎的表情却没有一点破绽……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对方的脸，湛蓝的眼里只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就又归于平静。
一个不敢问，一个不敢说，于是两个都选择沉默。
「什么样的恶梦？」
最后是安娜顺着话头问了下去，艾莎伸手去整理好对方乱掉的发丝……双眼透过安娜凝视着远方……
她梦见自己被一切所弃，她梦见自己只能在冰雪之中好似孤魂一般徘徊，她梦见了鲜血……梦见了鲜活的支离破碎——十六年，就算痛的彻骨也醒不来……
「不重要……安娜，」艾莎收回了手，露出温柔的微笑，「我已经醒来了。」
……
……
睁开眼睛时是一望无际的白，闭上眼睛时是无穷无尽的黑。
那……不都是一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