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六界全书,子画心疼
子画心疼白白,别丢下我。
—————景天。
次日,景天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些不安,忽然想起这是白白住的地方。
“白白,白白。”
白白呢?环视一圈房间。都不见那道白色的身影,急忙下床,没走几步便摔倒在地,爬起赤脚跑出去。
门外迎面而来的是满庭院的桃花芳菲如雨,不远处的小山在绿光掩映中浓郁如画。可再好的风景,景天都没有那份心情去欣赏。
没有,没有,都没有……
“白白,白白……”景天喊得喉咙都痛了,红肿的眼睛的四处张望,不知过了多久,累得停靠在一棵树下,回头却发现已找不回回去的路了。
不安、害怕和恐惧起涌上心头,他无助地抱膝而坐,把头深深地埋在两膝间。
“白白……”
大殿内。花千骨胆战心惊的看着三尊。完了,刚第一天上课就睡觉,被提问,回答还被告状。
呜呜呜,告状就算了干吗还要偷偷摸摸,让她想辩白都不知道该辩白些什么。
笙箫默似乎是渐渐来了兴趣,也不玩手中的箫了,身子直立起来,看着花千骨道:“二师兄,这就是你昨天带回来的另一个娃娃吧!
不知是不是也如景天一样好玩?
白子画不作声,也不点头,面上毫无表情。其实他不过是在想景天罢了。这个时晨,天天应该醒了,应该看到放在床头的传音螺……
摩严冷哼一声:“她是如何得知斗阑干被逐去蛮荒的?你莫要捡了个妖孽回来。一身煞气,千载祸星!”
花千骨心狂跳一下,隐隐听出世尊的口气不光是在指责自己,还有责怪白子画的意思。想说点什么去有不太敢开口。
如果说白子画给人的感觉是让人无法呼吸的话,摩严那种威严简直是压迫。随便一个眼神扫过来,都让人觉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怪不得长刘上上下下都讳他颇深。但还是有例外的,如景天。
笙箫默笑道:“大师兄你又多虑了,二师兄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他知道摩严在担忧什么,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继而向桃翁使了个眼色,桃翁躬身退了出去。整个空荡荡的大殿,花千骨一个人在下面面对着三尊心里紧张更多了几分,但心里最在意的还是白子画脸上是否有丝毫不满的神情。
“听说,是你在群仙宴上传达的拴天链被夺,茅山被屠的消息?你叫什么名字?”笙箫默问,声音温柔中带着一股迷死人不偿命的甜腻,酥得花千骨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花千骨。”
“千骨?来,告诉儒尊,你怎么会知道斗阑干没有死而是被逐去蛮荒啊?”
花千骨背上冷汗直流,她倒情愿他像摩严那样严厉的呵斥她,如此哄小孩的口气反倒让她不知所措了。
“是清虚道长给弟子的书中所写。”花千骨老实的回答。
“什么书?”摩严眉头紧皱,目光犀利似乎能洞穿一切。
“清虚道长写的《六界全书》。”
“他把这个写下来做什么?这臭道士背后搞什么鬼?”
“师兄。”白子画语气淡然,却分明在指责他对死者不敬。
摩严冷哼一声:“书里都写了些什么?”
花千骨心里也有微微不悦,道:“就是六界的史记。”
“各门各派的都有提到么?”
“是。”笙箫默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清虚道长还挺八卦的!”见白子画看了他一眼连忙不说话了。
摩严不由皱起眉头,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落到妖人手里……
“呈上来。”
花千骨迟疑了一下,没有动作。
“我让你呈上来。”摩严话语里带了一丝不耐和火药味,似是不信竟有门下弟子不听号令。
花千骨看着白子画,心里斟酌着这书毕竟是茅山派之物,里面还记载了很多茅山本门的机密大事,是要传给茅山派弟子的。若是给他人看了,算不算是有负清虚道长所托。而且她听摩严一问,这才知道原来斗阑干并逐去蛮荒是一件机密之事。
白子画出言叫摩严和笙箫默暂且出去。摩严拂袖而去,笙箫默因没看到好戏有些失望的离去……
白子画翻开《六界全书》慢慢翻阅,末了把书合上,不由长叹一声。随后站起向绝情殿走去。
而花千骨,逃过一劫般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随之嘴角忍不住挂上一丝微笑,眼神中充满对未来的希冀。那时的她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今天所发生的这件事,会在不远之后的将来,怎样剧烈的改变了她的人生。
绝情殿上,白子画站在敞开的门外,没看到小孩的身影,微床上的传音螺闻风不动,微皱眉头。放开神识,忽然心中一动,消失在原地。
幽静而凄清的小径,古树下一个身穿白衣的小男孩抱膝而坐,脑袋埋在两膝间。凌乱的短发,污泥和枯叶在白色的衣服上格外显眼,衣服也破破烂烂得。一双白皙的小脚上满是伤痕,忧见忧怜。
白子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小男孩的不远处。看到这样的场面,心底划过一丝心疼。脸上却面无表情。
小男孩似乎有所感应,把头从膝盖上抬起,看到不远处的白子画。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疼的厉害。一急,立马手忙脚乱地站起。忽然感到一阵阵地头晕目眩两眼发黑,身子也在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