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南征,曹昂就止不住地皱眉摇头:“子桓,有些事我们曹家人自己知道就行。父亲最近当上丞相不久,时常要去许都觐见;但南征也是一件要事,需要充分准备。父亲名义上安排我在邺城负责,其实出谋划策的实权,都在郭军师的手上。”
“郭军师?是郭奉孝吗?”
“丕儿,你是不是睡糊涂了?现在军中深受父亲倚重的,除了奉孝还能有谁?——但我头疼的正是这点,那个奉孝,自从乌桓凯旋归来后,真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曹昂开始念叨:“就说最近,为了计划南征,军中已经分为两派。我和一众老臣都主张大举用兵,克荆州,下江东,一鼓作气平定南方。但郭军师却一再反对,说切勿贪多,只要收服刘表、抓住刘备,就赶紧撤军吧。”
“郭军师的提议……没人赞同吗?”
“除了贾大夫,还真没几人赞同。这些日子,我们为了准备水师,已投入了太多的人力物力;如此威武宏大的舰队,如果只收一个荆州就打道回府,也太不值了。”
曹丕当然理解大哥和那些老臣们的想法。水战原本不是北方人所擅长,但为了准备此次南征,上至谋臣武将,下至劳役仆夫,都在夜以继日地拼命劳作;就连他这个逍遥度日的平原侯,也要每天凌晨跟着骑兵练上几圈;为了训练水军,父亲甚至下令改道漳水,建造玄武陂。如此不惜代价地投入,显然需要一个辉煌的战果。
他问大哥:“所以……现在你们一直在吵吗?”
“已经不用吵了。今天清早,父亲刚刚下令,一切都按郭军师说的做——知道理由是什么吗?”
“怎么?”
“父亲说,自从乌桓归来后,郭军师一直身体抱恙,不宜长途征战。再说,奉孝以前每次献策都是对的;所以,只要此次南征抓到刘备,就暂时不管孙权了。”曹昂很是郁闷,“父亲也太宠郭军师了,说是让我负责,却不给我任何表现的机会!”
“大哥,你是不是在吃醋啊?”曹丕好言安慰,“父亲喜欢郭军师,又不是一时半会的事;长年的君臣就像结发的夫妻,自然比那些冀州士族更值得信赖。再说,父亲宠信部下,很多时候是做给人看,笼络人心;大哥身为嫡长,又是世子,如果和郭军师在南征的时候同时掉进河里,父亲一定会先救你的。”
“子桓,你说话什么时候能正经点?”曹昂忍俊不禁,“我听人说,你最近总是出些奇怪的题目考人,把那些儒生弄得苦不堪言呢。”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曹植的声音:“二哥出的题目哪里奇怪了?大哥要是不信,我全答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