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有劳土地仙了。”润玉满意地朝那小土地客气了一番。“那个……”小土地一双机灵眼在我和润玉之间一个逡巡,循规蹈矩地端了个板正面貌与润玉道:“其实,小仙眼神不济得很,夜里便更是不济,两掌开外便只能约摸瞧个模模糊糊的影儿了。夜神大殿且莫要顾虑小仙,想做的事儿,尽管继续……继续……小仙这就告退了。”我瞧着那据说眼神不甚灵光的小土地手脚利落地替我们悉心将门掩上,一路奔着,灵巧地绕过假山池塘脚下生风退了去,心中不免好笑。润玉啼笑皆非地捏了捏额角。
是夜,我与润玉敞怀对饮,“人生在世,无非‘吃、喝、嫖、赌’四大乐事。”我赤红了张脸,一手揽了酒杯一手攥着润玉的袖子,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诚恳与润玉道:“不过若说起杯中之物,人间的那点小酒与我这仙家秘酿一比,那就是,那就是,完全端不上台面!”润玉甚是宽容大度地任由我扯着他的袖口,笑吟吟,无奈的宠溺的看着我:“落尘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污言秽语啊!”“嘿嘿!”我对这润玉暧昧一笑,“不是我瞎编,天上什么都好,就是未免寡淡清冷了些,阳春白雪自是好,但又怎比得这俗世的乐子来得痛快直接。”说话间我携了润玉的手,却又突然趴在桌子上,哭了出来,委屈道:
“鲤儿,大姐姐好想你,你在哪啊,早知道你会出事,就算有再大事情,我也不会离开你啊!鲤儿,鲤儿,鲤儿……”润玉看到我哭了,慌了神,拉着我的手,将我扶起来,却听到我在唤“鲤儿”心中难免吃味,他心下疑惑鲤儿到底是谁,竟让我如此念念不忘,刚想要开口问我,却发现我已然去梦会周公了。润玉温柔的看着我,摇了摇头,打横将我抱起,放在屋里的床榻上。夜里润玉在布星台凄凉的站着,苦涩的笑着,“我原以为你的心中只有我,却不曾想你的心中亦还有他人。”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伤心的闭上了眼睛。
我再次睁开眼,又是鸟鸣花香、晨光正好。我揉了揉眼翻身坐起,只是,我环顾了一周,润玉这只温润的大白龙儿却不见了。我施法唤来土地仙,神情还似从前一样冷漠,我向他确认,“土地仙可有瞧见夜神殿下?”“今日天后寿辰。夜神上神想是回天界赶赴紫方云宫拜谒天后去了。”土地仙小心翼翼的说到。我一个激灵,站起来,“天后寿宴!阿玉说天帝有意让我也去参加的,若我没和他一同出现,天后必定会为难于他!”我急忙跨出屋门,整了整衣裳,准备回天界,正招了朵云彩在脚边,突然,一个大活人呼啦啦自天而降,险些正中我面门砸下,幸得我稳当向后退了两步。我整整袖子,低头瞧见缎靴面上不知何时被溅了一摊水渍。对面之人“扑哧!”一声,抬头一看,来人衣裳通体青翠,眉目间艳光四射,衣襟奔放地大敞着,我朝他拱拱手道:“原来是扑哧君彦佑,幸会!”只见他又“扑哧一声,”笑到,“不知,落尘上神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天后寿宴!”我面无表情的回答,我刚要走,却被他拉住了袖子,只见他嬉皮笑脸的说,“天后寿宴啊,嘿嘿,上神,小仙见识短,不知道上神可否带着小仙同去啊?”“想去,就看你能不能跟上我了。”我不屑的说。言毕,扑哧君聚了朵水雾,不紧不慢踩上去,不紧不慢在我身后跟着。我磨了磨牙,加了速度,二人一前一后越过天河到了南天门,南天门外,左右两名虬髯天将手持画戟,虎虎生威把守着。我急急收了云头就要往里闯,扑哧君慢慢悠悠跟在我后头,岂料那天将却一伸画戟虚虚将我一拦,“二位道友可有请柬?”我点了点头,施法拿出帖子,天将见了,抱拳行礼,“见过玄天落尘上神,上神请!”
事情果不出我所料,我刚到大殿门外,便听到天后那只狂妄的鸟儿喊着,“你这僻野精灵,大殿之上满口浑言!我天家脸面岂容你妄语相污!”天后
一掌拍向桌面,勃然而起,“雷公!电母!”一个黑得像个碳球样的男神仙和一个噼里啪啦闪着亮的女神仙一个抱拳,自殿门外两列把守天兵中出列。
“将这小妖拖出去!”天后冷冷道:“诛了!”我一惊,这天后忒恶毒了些,好端端的竟要叫这雷公电母将锦觅雷死、电死!“且慢!”我一个飞身挡在锦觅面前,“落尘姐姐,你快救我!”锦觅看到是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紧紧的拽着我的袖子不放。“天后陛下今日寿诞,普天同庆,轻易陨灭生灵恐不妥,望天后陛下三思!况且世人皆说,天后温良贤淑,聪明贤惠,倘若今日天后陛下为了一个区区花界精灵而大动干戈,岂不是驳了天下人对您的赞美吗?”十分利落地对天后一个躬身说到。“你!”难得天后这样自私的人能没我说的噎住话。润玉看到我这咄咄逼人的样子,心中满满的都是宠溺,掩面轻笑。“这位仙子所言甚是,锦觅仙子自花界来,想来并不甚通晓外间世事人情,不知者无罪。”天帝附和道。不想这老儿倒还善心。“天有天规,地有地法。没有规矩怎成方圆,今日这小妖当着诸位仙家出言轻浮,玷污了天家尊严,岂能如此作
算!”天后鼻翼微微翕动,望着天帝像是怒得不轻,却又敢怒不敢言,水神看着我面色一番浮动,正待开口,润玉却站了起来,“天后若要责罚便责罚润玉,锦觅仙子原是润玉好友,若非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