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同九嫂逛了一回戴春林，倒是发现彼此间志趣颇为相投，多了感兴趣的话题，关系更是比从前更近一步，时不时研究着哪家裁缝做的衣裳好看，哪一家打的首饰新巧，或不时交流上妆的心得，比之姑嫂更像是无话不说的密友。今日在花园中，摘了些花瓣，想着可作胭脂，便叫人拾掇了许多，一起捧着来封渊，寻九嫂一起动手。）
（入内时，正见她一壁喝着茶，一壁捧着册书看着，便笑盈盈开口打趣了她一句。）嫂嫂好雅兴，看得这是什么书，有趣么？

（放下了手中的书册，素指搭上了盏子给她也倒上一杯，笑意盈盈道）我这正偷闲呢被你抓个正着。
来寻我是有事？（原就与她年岁相近，更也是没什么架子，女孩子么，就这么几个话题也永远都讨论不完，如此一来就更是亲近了。）是本闲书——你瞧瞧（指了指书上的妆容画法，光是眼角眉梢的一抹红色眼影就挑的极高。）是唐时的装束妆容，我看着倒很有趣。

（将臂弯上挎着的小竹篮，往桌上一放，抓了一把花瓣，到她眼前摊开掌心，拈了一瓣在指尖，同她笑着说起，今日的心血来潮。）我也是闲着无事，在园子里摘了一些花瓣，想找嫂嫂来研究着，自己来做些胭脂玩呢。
（原本提那书，不过是做借口，好起个话题，但见她将其摊在面前，指了上头绘的妆面，方才是真真起了兴致，连星眸也亮了三分。）这妆，瞧着与如今时兴的，倒是很不一样呢，嫂嫂可照着上面的化过没有？

（笼住被风吹起的一片花瓣，原先在王府的时候但也不是没和姐姐妹妹们一块儿做过胭脂，不过一道一道的工程能消磨大半个下午的时间，莞尔一笑抬眸看她。）陪你做这个倒也无妨，那你也需得陪我一道研究研究这个妆面。
（指了指最简单的一副图案，高挑的眉型与如今柳叶弯弯不同，更有几分英气，还有点在中间的绛唇，看着就笑出了声。） 画完了……兴许果元都认不出我们来。

见了这妆面，谁还有兴致管这胭脂做不做啦——
（只满心满眼地，关注着妆面怎么作才是了，拉了她去梳妆台前坐好，还不忘带着这书一道，一壁往面上敷着粉，一壁偏头同她笑开。）哪儿有这么夸张，我瞧着嫂嫂天生丽质，作怎样的妆都是好看的，便是不施脂粉，也能将哥哥呀，迷得晕头转向——
（敷完了铅粉该上胭脂，两个脸颊涂得满满，一团火烧云似的，彼此对视一眼，俱是笑出声来。）也太红了些……你说像不像那猴子屁股

（好笑的粘了一片花瓣在手心，似粉非粉的颜色确实好看。末了又喊人将这一篮子花瓣收好了，跟着她一路走进了里头坐在梳妆台前。）那你可得画的好看些——
（未等说完先自己笑出了声，就这样的妆面如今看来着实有些“用力过猛”。坐正了余光撇着书上的图案，一边说道。）这颜色瞧着下手挺重的（往镜中瞧了一眼，面颊上的胭脂红成一团，扑哧笑出了声）这个妹妹，你是不是——诚心捉弄我呢

这我可没有，天地可鉴啊，分明就是照着书上原样画的，。
（极无辜地同人，轻缓眨了眨眼睛，将脸颊往她面前一凑。）你瞧，我自己给自己画的，也是这幅模样呢——
（这妆已作了一半，半途而废也不是我的性子，左右已经这样了呗，我倒要看看，化完了全妆，还能妖魔成什么样，大抵是怀着这样心态，又摸了一只黛眉笔，细看了一眼，左右两幅画上，妆容的差异，果断地细笔往上，勾勒出长长的上挑眉，一壁同她摇了摇头道。）这短又粗的两点蛾眉，我可欣赏不来？

（伸手一刮，也能从她脸上抹下一层红红的胭脂，索性蹭了蹭她的侧颜笑了开来。）你说唐时的大姑娘们真是这么画的吗——这可不得，把自个儿爷们儿都吓走了？
（一手执了一只螺黛在眉梢的位置比比划划的，皱着眉心怎么看都不对劲。）让我再看看这书上化的模样——还真是这冲天的两点蛾眉，除却这仕女图，真画在人脸上了，还有点凶呢

这我怎晓得，许是唐时的爷们，都喜欢这样的妆呢，我可听闻那时还以丰腴为美，你瞧那画上的美人，是不是个个脸盘子都又大又圆的？
（摇了摇头，倒不赞同她这话，既然这书中流传下来了这样的妆面，定然是那时蔚然成风的，又拈了一枚花钿贴在额心，瞧她仍拿捏不定，眉形的画法，不禁勾唇笑了下。）怎么，嫂嫂要尝试画这蛾眉么？可真是勇气可嘉啊。其实也不奇怪，唐时的女子，大胆张扬的很，画的眉也是透出了她们的性格吧。
（对着铜镜照了照，犹觉得缺了些什么，一时却说不上来，摸着下巴思量了会儿，方才恍悟似地一颔首，食指在两侧点了点。）还漏了，旁边这两点面靥——

（又往后头多翻了两页，才瞧见原来也是有柳叶细眉的，只是与这“粗犷”的妆容是配不上了，干脆破罐破摔的试了试这两点蛾眉。还未画完先笑出了声）你瞧瞧我这模样——
（堪堪守住了笑声，拿来一盒极其浓艳的胭脂，以一小箸蘸取一点，在自己面颊和她两侧各点上面靥。一手支头在铜镜中瞧了瞧，站起来合掌说道。）这妆面是完成了，可旗装、发饰倒不太像回事，还得换套衣裳才好。

（化完了全妆，两人对着看了一会儿，才忍住了没有笑太大声，与她戏谑了一句。）怪不得诗里写那虢国夫人，“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换我是她，我也宁愿素面朝天，怎么也比这大花脸要好看多了。
（经她一提垂首看过二人所着的旗装，是有些不伦不类的很，幸而近来易装风气京中盛行，前不久也遣人去裁作了襦裙，今日便正好派上用处，便唤了小婢去取来，梳好了高髻，换上衣裙后，作了会心理准备，还是没勇气穿着出门，只在屋内玩闹了一会儿，便卸去了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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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同九嫂逛了一回戴春林，倒是发现彼此间志趣颇为相投，多了感兴趣的话题，关系更是比从前更近一步，时不时研究着哪家裁缝做的衣裳好看，哪一家打的首饰新巧，或不时交流上妆的心得，比之姑嫂更像是无话不说的密友。今日在花园中，摘了些花瓣，想着可作胭脂，便叫人拾掇了许多装入篮中，一起捧着来封渊，寻九嫂一起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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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请了入内时，正见九嫂放下手中茶杯，桌上还摊着一本书，不知是否是我敏感，见我来时她面上神色好似闪过一丝匆忙，踮了脚往那桌上投了一眼，以为她是在看闲书，不巧被我抓了正着，觉着不好意思呢，遂笑盈盈开口打趣了她一句。）
嫂嫂好雅兴，看得这是什么书，有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