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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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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04-24 13:08回复
    我宣布这就是我下一级的戏了


    2楼2019-04-25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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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雨如酥油点点润着窗棂,便衬着这厢雨景伏案行文,大抵半柱香的功夫著就后,忽觉心绪盘桓杂乱,提了软毫在指间拨转一二,便意兴阑珊地丢掷于青石莲笔洗。掌心覆案面借力起身,活络了筋骨。着人将这一纸洋洋洒洒的贺文封缄入匣,又侧头去嘱安子备马,只为奔赴武淳公主府,去送那迟到的贺仪。
      怀玉姐姐大婚的喜讯传遍了京畿,盛大的婚宴更足以让市井小民走街串巷奔走相告,我亦不免在暗地里将那个赫舍里家的小子的家底摸了个透彻。诚然,我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为怀玉姐姐与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庆贺——但也有些许怅然若失,大抵是觉得对自个儿最好的怀玉姐姐终是作了他人妻子,日后我便少了个可一心一意疼护我的阿姊。于是连那日喜酒瓜果都觉寡然无味,倒平添一些酸涩来。
      怔怔望着环绕阖府的朱幔喜帐,显然,此处的热闹尚未完全退却,我倒白白成个衬托的人儿了。安子见我沮丧,便代了我去让门僮通报去,又大费周章地将我迎进去。绕过琉璃影壁,我却仍迟迟不肯多迈一步,只在原处柱着不动,犹豫应当如何斟酌字句,去跟怀玉姐姐道一句喜。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05-25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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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宴因着元夕佳节,生生是热闹了两三日才休歇,竟姐禾姐几位,亦是摆足了极大的颜面,连日地往府上添妆来——武淳主的十里红妆,撞破京畿堆落的白雪,满目的烫金殷红,也将年节的喜庆,都延上了几日。
        这日好容易贪了闲暇,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案前,铺陈薄宣,绘一稿庭中花木排布,将甚是欢喜的杏花共洒金碧桃,一应要植栽到府上来——至青娥来陈,说是列琛在候。故而转瞬搁笔,欲往亲迎,匆匆拢氅,教人先将客迎来,若论列琛身子,怕经不得寒风几分。
        却久未见,压下几分不耐,想是改日当责青娥疏忽,启扉却见他怔而久立,衣角都结了隐约的霜色。
        “丰绅!”
        难掩忧愤。
        “站在外头作什么,快进来。”


        5楼2019-05-27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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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我总信誓旦旦要开牙建府做个名副其实的觉罗儿郎,但...在怀玉姐姐跟前,我却又想永远做个孩子,想像从前那个撒个泼儿便可心安理得得到应有的慰藉的孩子。我想无理取闹地不服气,去追问那个姓赫舍里的小子究竟有什么好?可有琛好?他可会跟琛一样,用最稚拙的工笔将怀玉姐姐的容颜绘下,抑或是将她的喜恶记牢?……
          然而这些我都不清楚。而赫舍里家的小子已然是名正言顺的额驸了。怀玉姐姐与他,而今才是令人羡妒的神仙眷侣。想至此处,我着实越来越无底气。在心中徘徊的字句又敲碎了吞进肚中。
          伫立门外已久,结在袍角上的白霜,就如蒙在心底一般,冷浸浸得刺骨。门扉忽然“吱呀——”启开之际,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气馁,心底里沉沉叹了口气,却始终利落掸了箭袖,以毕恭毕敬之态,规矩低首行了个打千礼。
          “怀玉姐姐....丰绅贺您新婚大喜。”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05-29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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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藏在袖中的匣子取出,递给身侧的婢子,待她小心翼翼呈给了怀玉姐姐后,才慢慢接着道。
            “这是丰绅给您备下的新婚贺仪。”
            半晌,我将沉甸甸的头抬起,才堪堪挤出的笑意,望入怀玉姐姐一双剪水眸时,又滞上一滞。我忽而便记起儿时那些幼稚的约定——愿好好护夷姐一辈子,不让风霜雨雪沾染了她的双目。诚然,这些都只是幼弟对长姊的依赖敬爱,而却始终未能忘怀,只因这是对真心实意疼护我周全者的感念,对他们赐予我的温柔的眷恋。这样的人与温柔于我而言,委实为数不多,因而连这一分感念都显得弥足郑重。
            想着想着,喉咙有些干涩,鼻尖也微微泛了酸。她急唤我进去时,我才费力抬了抬重如铅铁的靴履。甫一跨过门槛,泪便不觉间似走珠一般悄悄滚落了下来,又飞速用袖子一抹,再度抬首时,已徒添几道泪痕。
            “好姐姐——我真不想长大。长大了,您就嫁人了,您可还要琛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05-29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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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前年少的儿郎,如今经了一番霜雪,郑重其事地在庭下,拜全了一个礼。
              印象中,列琛较小慧不同,小慧是金娇玉贵的帝姬,即便是不舍长姊出嫁,撒娇胡闹,亦勾得人笑意缓生,不由而念上一句这样可爱,而琛作为男子,自他岁长后,我未曾见过他这般形容。
              故而使人接了贺礼,这畔忙将他动作止了,应答的声也缓涩。
              “你有心了,进屋里说话。”
              屋中的炭火噼啪一响,以满室温热迎来新居静寂后的首个来客,抬眼时张罗着青娥去备一碗姜汤,这厢回首,却见他囫囵将面一抹——堪堪稍留下些许泪痕,好巧不巧,却教我瞧着。
              登时心肠都要一并软下来,仿佛眼前又见的是四所院中树下,那个捧起蜜饯的少年。
              “皇姐曾将琛扔下过吗?怎么说这样的傻话儿。”


              10楼2019-06-02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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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怀玉姐姐开口去邀,才堪堪挪动了步履。甫一入室,暖燠便拥上襟袍,去备姜汤的婢子擦肩的一瞬,缄默寂静得连红萝炭的噼啪火星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囫囵去抹开的痕迹实在太欲盖弥彰,少年郎诚然笨拙,连示弱的方式都让人生笑。而纵使是一颗被重重包裹下的心,亦躲避不过怀玉姐姐百般打叠的温言款语,脆弱得迸开一条裂缝来。
                “姐姐,我信您。只是——只是万一那个赫舍里家的小子不准您对我好呢?...”
                别扭着吐出了肺腑之言,连姐夫这一个词儿都被自己的一腔私心干脆省略去了,却仍旧觉得不足,又嘟嘟嚷嚷一句。
                “我可不信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9-06-07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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