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芳铃自伤自怜的魔性哭声中,在黑雪眼泪收起之前,在侍女把掉下来的下巴放回去之前。事情有了转机,门童慌慌张张进来禀报:府外有一妖艳女子在大肆喧哗,要小姐速去相见。马芳铃立刻止住哭声,略施粉黛在侍女的簇拥下向大门赶去,其实这种小事本不用出面解决,但今天她却实在想让琐事分散一下注意力,发生的事情太多,信息量太大。她需要缓缓。叫马芳铃出来见我,傅红雪,你个没良心的,抛弃我这个原配,去勾搭万马堂的狐狸精,黑雪拖着腿跟出来时,就听见鬼叫般的声音震着耳膜,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这些声音信息量太大,他需要缓缓?女人和孩子已在眼前。继续控诉着傅红雪。我媚娘命苦呀,放着怡红院花魁不当,跟了他这个杀千刀的,当时在床上搂着我说要永远在一起,一起过好日子。天天给我按摩给我洗脚。媚娘我怀了他的种他就提起裤子不认人了,哎呀呀,活不下去了,马芳铃,你出来,不要脸的狐狸精……之后那媚娘再说什么,傅红雪就听不到了,他只知道这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陌生女人要抹黑自己,芳铃要更嫌弃自己了,这下他连眼泪也掉不下来了,只见他双目赤红,右手发抖,这是要黑化的前兆啊。万马堂上下对黑化雪畏若恶鬼,这个时候没人敢近他身三米之内。芳铃也不哭了,她惊诧了,黑雪怎么可能这么重口味:胸没我大,屁股没我翘,脸没我白,腿没我长,腰没我细,头发没我黑,整个一乡村非主流。花伯母反对黑雪和我的事真是太丧病了。找原配也不找个质量好的,这是亲妈吗?心里这样想着,倒是把自己的胡思乱想抛到了一边。伸出纤纤素手向傅红雪摆了摆,傅红雪对她一向没抵抗力,如提线木偶似的挪了过去。:红雪,你喜欢我吗?喜欢,黑雪僵硬着舌头勉强发出声音。有多喜欢?要,永远。你会给我做糖糕吗?会。会陪我逛街扫货吗?黑雪舔了舔嘴唇,会。会陪我洗澡给我暖床吗?黑雪不耐烦了:只要你还要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任何事?是。芳铃展眉浅笑:伸出你的手臂,抱紧我,我要你抱我回去。黑雪受宠若惊,伸出苍白的手,努力控制着不让它们颤抖,血红着耳朵当着原配的面将女神抱回了卧房。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芳铃又放声大哭,她刚才是被假原配的事分散了注意力。勉强打起精神。现在一想,自己生了孩子腰粗了,脸黄了,头发哭枯了,会不会也被颜控黑雪抛弃,这真是个悲惨的事情。呜呜呜呜,她却忘了,那个叫媚娘的从来不是黑雪的原配,黑雪更不是什么颜控,他更不会抛弃马芳铃,倒是女人多愁善感起来是没道理的。芳铃终于嚎了出来:不要生孩子,不要变丑八怪,不要被抛弃,不要做第二个媚娘。突然,黑雪好像见到了人生的曙光,芳铃生孩子,趁机把芳铃养胖,胖到只有我一个人愿意要她。哈哈哈哈,我实在太机智了,马芳铃,就算不嫁我,我看谁还要肥胖铃,哈哈哈哈,他脑补着一年后圆滚滚肉乎乎的粉团铃暗戳戳的窃笑不已。为了照顾此刻芳铃的悲伤情绪,发现新大陆的黑雪勉强自己做出沉痛的表情来为芳铃暖场。
这段时间黑雪有点爽歪歪,虽然芳铃还是没答应嫁给他,但也不再提嫁给别的公子的事。更重要的是,她每次都笑眯眯地吃光自己给她做的所有菜肴,吃完了,还把盘子舔得干净得能照出人来。她开始对自己笑,为了好吃的跟自己撒娇。果然当初跟后厨的九爷学厨艺是英明的决定,要抓住女人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想到日渐圆滚滚的芳铃他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机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到开心处,黑雪终于hold不住放肆地大笑起来。旁边的九爷被他魔性的笑声惊得胡子飞起。正在黑雪沉浸在自己的小得意里时。晴天上打下了一个霹雳。回到房里的他发现他肉嘟嘟圆滚滚的美芳铃全副披挂,手持朝露剑神情亢奋,跃跃欲试。今天是什么状况?黑雪问自己:虽然他很喜欢芳铃的这身行头看着很像和自己组cp的情侣装,但她忘了大夫的嘱托了吗?不能激动,不能过量运动,她不知道自己那要出去干架的样子就要把沉睡已久的江湖雪吓上线了。刚从厨房归来的黑雪崩着面瘫脸冷声问芳铃的贴身侍女:你有几个胆子,是不是又给小姐吃错药了,信不信我让你顷刻之间变成药渣。侍女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冤枉啊啊啊啊啊,少老板容禀,今早吃饭时间,江南丁家送来一封挑战帖。要和万马堂当家的决战,输的人要退出。江湖,小姐为了万马堂的名号才决心应战的。黑雪闻言,绷着脸走到芳铃身边,伸出那只没有握刀的苍白的手,握住芳铃肉乎乎的小手,乖,你就搬个椅子坐旁边看我帮你退敌好了,你现在好好地照顾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儿们。芳铃摇着毛茸茸的脑袋:这是我们马家和江南丁家的事,你不要搅进来。黑雪耐心哄道:芳铃,我虽然不是你们马家的人,但是你肚子里孩儿们的爹,马家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孩儿们的事,孩儿们的事也是我这个当爹的事,你说是不是?芳铃点了点头,黑雪有道:芳铃,你看着我的眼睛。芳铃抬起头看着他。我帅不帅?当然。那你就把事情交给我。芳铃对这张脸一向没抵抗力,机械地点了点头。
得到芳铃首肯的黑雪欢喜得绰起手中的刀,迈着奇特的步伐就朝演武场走去,左脚先迈出一步,右脚再慢慢地拖过去。他走得很慢,步子却很稳,他的背挺得笔直,苍白的脸像千年不化的雪山上的冰雪雕出来的。当丁灵中看到这样的傅红雪走向他时,心里升起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苍白的手,满脸的杀气,这个让人奇怪的的瘸子疯了吗?虽然长的很有**,身上也很有气势,但你决斗把菜刀过来真的没关系吗?黑雪也在暗自观察对面的华服少年,他的人很华丽,剑也很华丽,上面镶满了宝石,应该是个有粉丝的的剑客。但你丫的敢逼芳铃决斗,那就对不起了,虽然我的亲亲宝贝儿黑刀在陪伴芳铃,但没有张屠户,还真吃带毛猪了。今天我就用手中的刀教你做人,手中的菜刀会给你人生难忘的教训。动手吧,苍白的少年吐出冰冷的字眼,给我看你的兵器,我剑下从不杀无名之辈,你姓甚名谁,师从何门?苍白的少年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他不想说的话,没人能让他说出口。他只是用漆黑的眸子盯着对手,之后掠起形,刀光一闪,带剑的少年剑就挂在了庭前老树的枝头,同样挂在枝头的还有他滴着血的右臂,他已无法再说话,因为他早已昏了过去。傅红雪丢掉带血的刀,那把要给芳铃做红烧肉的菜刀,转身向来处走去,他的对手已不值得他杀,那把菜刀已不配再给芳铃做菜。芳铃贪吃的样子出现在脑海,苍白的少年脸上又出现了花痴般的傻笑。观战众人的下巴第n次点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