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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留侯门客.文】《玉引.青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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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淑子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9-07-02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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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7-03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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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惊梦
      皓月明,清照荣光千里回乡,点点繁星,却依稀可见,晚风瑟瑟,拂过青竹哑哑作响。张良借着月色,踏过青石板铺的小路,往青竹密林走去。只见一阵风吹过,张良眉间紧锁,不由加快了脚步。
      竹林深处,一人正极其没有耐心地来回走动着,时不时轻轻叹气,埋怨道:“子房怎么还不来啊,唉,这是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啊!”
      刚还在感慨,背后便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盗跖兄,子房这不是来了嘛?”
      盗跖一听后面有了动静,立马转身:“子房,你可算来了。”
      “让盗跖兄等久了,是子房的不对。”张良向盗跖颔首作揖。
      盗跖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歪头说道:“不久不久,是我自己心急来早了。”
      “盗跖兄说的哪里话。”
      “不提这个了。”盗跖笑了笑,接着一本正经的问道,“子房,这次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张良见盗跖这样问,也就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嗯,前些日,和两位师兄谈到问题的时候,得知公子已经来到了桑海。”
      盗跖一惊:“扶苏吗?”
      “正是。”张良微微点头。
      盗跖不解的问道:“扶苏他来干嘛?”
      张良皱起眉头,担忧的说道:“此次公子扶苏来到桑海,定是有所图谋。”
      “难道帝国开始要行动了?”盗跖抱手而立,难得的严肃了起来。
      “盗跖兄所料恐怕不错。据我所知,这次除了公子扶苏,还有其他各家各派。法家,阴阳家,名家的实力都不容小觑,尤其是……阴阳家。”
      张良在说阴阳两字时加重了字音。
      盗跖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试探性的问:“所以子房想让我打探阴阳家的底细?”
      张良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再次躬身作揖:“盗跖兄,这次有如此之多的重要人物来到桑海,我担心帝国会对小圣贤庄出手,所以子房想请盗跖兄施以援手,就是不知盗跖兄是否肯帮子房这个忙?”
      盗跖哈哈大笑:“子房,何必这么客气,还跟我见什么外,你这样我还怪不好意思呢。你跟我谁跟谁啊。没问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过……”
      张良看着盗跖不怀好意的眼神,不解:“不过……”
      盗跖嘿嘿一声,奸笑道:“不过子房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张良一拂袖,轻笑道:“盗跖尽管说,只要子房做得到的,定当效力。”
      盗跖不好意思的说:“子房一定做得到,那就是请我吃饭。”
      张良一听,先是一怔,而后了然,微微一笑:“没问题,到时候子房定会做到。”
      突然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些许细微地动静,二人皆是高手,立刻便察觉到了。张亮和盗跖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而后盗跖一个转身,使出后空翻,跳到了那个人前面并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个人本能的用力抓住盗跖的手,挣扎着说:“你这**,放开我,快放开我,不然我咬你了。”
      盗跖不屑的看着手上被抓出的红印子:“嘿,有本事别逞口舌之快,你倒是咬我啊?不过我受的伤多的是,你这小牙口,就算咬了对我也没什么伤害。”
      张良见状快步走了上来:“盗跖兄手下且留情!”
      盗跖见手下少年张牙舞爪,因为不满而鼓起的脸涨得通红,倒是不像作恶之人,嘿嘿一笑,手上力道小了些:“放心吧子房,我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好歹他也是你们儒家弟子。”
      少年却因为盗跖不怀好意的眼神而挣扎的更厉害了,盗跖的手上转眼间便又多了几道红痕。
      张良却是极为惊讶:“儒家弟子?”
      张良走到前面来,才发现这个所谓的儒家弟子竟是子玉。
      子玉一看到张良就可怜巴巴的央求道:“三师公,救我。”
      张良认真的对盗跖说:“盗跖兄你看……”
      “我说子房,你可不能心软啊。你看看他三更半夜不好好在房间里呆着,出来干嘛?说,是不是你师叔叫你出来偷听来着?”盗跖非常严厉的问道,说着说着,手里一用力。
      子玉:“啊!疼啊,你这家伙会不会怜香惜玉啊!”
      张良越听越猜不透眼前的两人在说什么,什么师叔?哪来的师叔?
      “臭盗跖,我告诉你,我只是路过,路过啊,你知道吗?”
      “从这里路过?你去哪?”
      “找我师叔啊……”
      盗跖笑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子玉一歪脑袋,冷哼:“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等一下回不去。师叔见不到我,会着急出来找我的,到时候小心他扎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07-03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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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跖微微皱了皱眉,又嬉笑起来:“不能因为你们学医,所以随心所欲地扎人啊。你看蓉姑娘医术那么高,也不会和你一样这么暴力 。”
        子玉受不了了,别过头轻声说:“你大可以试试。”
        盗跖面上一滞,咳嗽了几声:“好了,不和你玩了。”说着慢慢的松开了手。
        子玉双手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总是如此,还是不住咒骂道:“臭盗跖,算你识相!”
        一旁的张良一知半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困惑的皱了皱眉。
        “哼,我也不要跟你玩,咳咳,我走了。”
        但是此时,子玉仍不忘向被弄的稀里糊涂的张良作揖,道别:“三师公,子玉先行告退了。”
        张良微微颔首,温和的笑笑:“去吧。”
        看着远去子玉的背影,她和淑瑶……张良心里又泛起了愁绪。张良轻轻的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此时盗跖的一句话点醒了张良。似乎又让他燃起了希望。
        “这死丫头,真是没大没小。”盗跖看着子玉看也不看他便自顾自离去,颇为不爽地道。
        张良一听震惊的转过头,直直的盯着自言自语的盗跖,用极轻而又极小心翼翼的语气问:“盗跖兄说……子玉是女子?”
        盗跖诧异地看了看不似寻常镇定的子房,顿了顿,复又笑着说:“看来也有子房不知道的事啊,没错,这个子玉,其实是位女子。”
        “什么?子玉当真是……女子……”张良低声轻轻呢喃。
        盗跖用更加怪异的眼神看着张良:“是啊!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前几天我和大铁垂没事出来溜溜,结果碰上了子玉……”
        张良的心突然狂热地跳了起来,如果子玉是女子,那么是不是代表他的直觉是对的?子玉的音容笑貌真的太像淑媱了。
        张良迫不及待地追问:“什么?”
        “子房,我说了你别怪我哦。”盗跖怪不好意思地一笑。
        “怎么会,盗跖兄且说。”张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终于收回了自己灼热迫切的目光,整整自己的衣服轻声说道。
        盗跖舒了口气:“那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9-07-03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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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惑乱于心】
          数日前——
          大铁锤紧张地问道:“小跖,我们真的要去小圣贤庄吗?”
          盗跖轻嘲:“那当然。你不会反悔了吧?”
          “可是班大师说,小圣贤庄高手众多,我们怎么去?”
          “哎呦,去这种地方要靠这个。”盗跖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大铁锤,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们可以走后门。”
          “后门?”
          盗跖摆了摆手:“当然啦,首先我们要找到一位儒家弟子,然后让他偷偷的带我们进去。”
          盗跖一笑,看向前方:“你看,功夫不负有心人,来了。”
          “这样真的好吗?”大铁锤不似盗跖超出礼教之外,忐忑的问道。
          盗跖不理会大铁锤,一个箭步冲向那位弟子,嚷嚷道:“前面那位小兄弟,你给我站住。”
          大铁锤一跺脚,紧跟着追了上去大喊:“小跖啊,你别冲动!”
          盗跖一个后空翻便到了那位儒家弟子的前面,不巧,那位儒家弟子正是子玉。
          子玉被突然冒出的一脸流氓样的男子吓得后退了几步,又惊又怒又怕:“你,你,你要干嘛?”
          盗跖见子玉这般反应,却是起了玩笑之心,笑眯眯地对子玉说:“劫财劫色!”
          子玉本能的双手抱在胸前,警惕地看着面前明显来者不善的男子。心中暗暗琢磨,他若是敢妄动,自己便立刻大声呼救。
          后面的大铁锤追了上来:“小跖,小跖啊。小跖你胡说什么啊?他是男的。”
          “对哦,不过,我可以劫财啊!”盗跖一囧,但又嬉笑了起来。
          子玉这才如梦初醒,琢磨着盗跖恐怕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一双幽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开始反击:“哼,劫财没有,劫色也没有。”
          盗跖打量着子玉:“哟,真不愧是儒家弟子哈,长得真是清秀得很。”
          子玉白了盗跖一眼,没有说话。
          盗跖摸摸鼻子,心知刚才确实是多有冒犯了。看着子玉突然一笑,变得出人意料的乖巧起来,对子玉作揖说:“这位仁兄,刚才小弟多有冒犯,多多见谅。只不过,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仁兄是否能帮忙。”
          子玉和大铁锤被盗跖的举动吓了一跳。
          子玉奇怪的盯着跟自己作揖的男子,这人未免变得太快了吧。
          大铁锤无奈的叹气,小跖是想去小圣贤庄想疯了吧。
          “咳咳,你说。”子玉猛地咳嗽了几声。
          “有劳仁兄,带我进去小圣贤庄吧!”
          一旁的大铁锤默不作声。
          子玉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不行,那是你们随便去的地方吗?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盗跖一听心急了:“没门,你必须带我去。”
          说着猛地掐住了子玉的脖子。
          大铁锤一见状,立马上去阻止:“小跖你干嘛呀。”盗跖白了大铁锤一眼,暗示他自己在闹着玩。
          子玉懊恼的皱皱眉,自己怎么这么没有防备:“你放手,不然我喊了。”
          盗跖大笑:“你喊啊,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的。哈哈。”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前方恰巧急匆匆的走来一男子。紫衣飘逸,长发披肩。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问路:“请问,前面有村庄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9-07-04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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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铁锤指了指前方:“有,就在那边。”
            男子感激地弯腰:“多谢了。”
            大铁锤摇摇手:“不客气。”
            男子一走而过。
            子玉被盗跖捂住了嘴,所以才没有引起那男子的注意。但是子玉好像认识那人一样,奋力挣脱了盗跖的手喊了一声:“师兄……”
            子玉话一出口把仨人都吓坏了。
            本就走开的男子又退了回来,疑惑地看了一眼子玉。
            盗跖忐忑地问:“这是你师弟?”
            男子皱皱眉,摇头:“不认识。”之后又对着子玉说:“公子,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师弟。我就只有一师妹,你认错人了。在下还有要事,失陪了。”
            转身要走的时候,子玉委屈的哭了起来,哽咽的说:“师兄,你看清楚,我是淑媱呀。”
            男子一听,立马弄开了盗跖的手。子玉轻咳了几声,看到前面几人似乎不相信。子玉把发簪一拨,头发顺肩而落。
            盗跖和大铁锤都瞪大了眼睛:“啊!原来是女的!?”
            男子却毫不在意他们的反应,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子玉身上:“师妹,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说着扶起了子玉。
            之后……
            竹林。
            盗跖望着月亮欲哭无泪:“子房,你说,我怎么会不分男女呢!我竟然没发现那子玉没有喉结。”
            “这么说,医家的人也来桑海了?”
            “对。来了仨。”
            张良疑惑:“就三个人?”
            “嗯,医家这次来桑海应该不是为了与诸家争鸣,应该是来找淑媱的。”
            张良一听淑媱二字,睁大眼眸。手轻抚胸口,隐隐约约作痛。难道子玉就是淑媱?难道这些天来的感觉都是对的?难道他真的找到了她?
            盗跖看见张良这样,就立马扶住张良,担心的问:“子房,你怎么了?”
            张良微微摇摇头:“没事,你说淑媱?”
            “嗯,子玉就是淑媱。子玉这个应该是应该去小圣贤庄才取的吧。反正她师叔就是这样叫她的。怎么了?”
            张良深吸一口气,勉力维持镇定:“没事。”
            “听说那丫头还挺仰慕子房的呢?”
            张良一听,懵了一下,子玉仰慕他?
            盗跖笑着说:“当然,这也不奇怪。天下人都知道儒家三掌门张良才智过人,再说了淑媱从小饱读经书,满口的乎者也的,怎么会不喜欢子房呢。她可是尤其欣赏子房的棋艺,这几天我也跟她混熟了,还真希望你们能厮斗上几句。”
            张良心里五味杂陈,哪里听得进盗跖的话。只轻笑着回了一句:“是吗?改日有空,再找子玉对弈。不早了,盗跖兄回去休息才是。”
            张良说着便想向盗跖作揖告别。
            突然盗跖一拍手说:“对了,子房,淑媱师叔要见你。”
            张良一怔:“见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9-07-04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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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9-07-04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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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9-07-04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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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赴约】
                  窗外乌云密布,小雨淅淅沥沥。一滴一滴,入人心弦。
                  张良又一次倚在窗前,心绪起伏不定。张良回想起几天前盗跖说的话,就会时不时的想,淑媱会不会就是他寻找多年而无果的那个她?应着水滴声,耳畔似乎又想起了她吹起的笛音,清脆悦耳。转念一想又不知道医家的人找他到底是为了何事?张良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用力甩甩头挥去脑中杂念,目光停留在了手上的黑龙卷轴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帝国的人已经有所行动,要尽快把密码破译才行。”
                  小村庄内……
                  “师叔,你真的要见三师公吗?”一位身着粉衣,头带着粉色花环的女子看着一位白发老者的背影轻声问。
                  “淑媱,张良我是必须要见的。”老者说道。
                  淑媱皱眉,容色略带担忧:“可是……”
                  “嗯?”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
                  “有何不妥?”
                  淑媱认真的说道:“毕竟我们和三师公不熟啊?突然问一些乱七八糟毫无头绪的问题,怕是太失礼了。”
                  老者听到这,非常不悦的转过身,瞪着淑媱说道:“淑媱,你都去了小圣贤庄这么久了,还跟你张良不熟?”
                  淑媱慢慢地低下了头,十分沮丧:“我和三师公只见过两次。”
                  老者轻叹了一声。
                  “师叔……我……”
                  “没事,这次来桑海,只不过是想确认你的身份罢了。对了,你现在能想起多少以前的事?”
                  “师叔,以前的事在我的记忆中缠杂不清,我也不知道哪些记忆是哪个时候的。可我的脑海里总是出现一个人,可老是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说到这里淑媱用手扶住了额头。
                  老者看着淑媱担心的问道:“淑媱你没事吧?”
                  淑媱轻笑的着摇头:“没事!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此事一定要问三师公呢?”
                  “如果你师傅当年猜测的没错的话,张良就是最能确定你身份的人。不过,那么多年过去了,前尘往事。恐怕他早已忘却了。而且最近桑海不是很安定,张良怕一时也走不开身。淑媱,你以后就不用回小圣贤庄了。”说罢老者便要拂袖离去。
                  淑媱一听,差点跳了起来,那她不是见不到三师公了:“为何?”
                  “公子扶苏竟然已经来到了桑海,想必是要拜访小圣贤庄的,你一个女儿家。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淑媱别过头,低声应下了。老者瞅了一眼淑媱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淑媱看着老者的背影,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她真的想要想起过往的一切,无论好坏,她都可以接受。而不是如现在一般茫然的活着。更重要的是,那若隐若现的少年面容……
                  “师妹,师妹,你看……”外面突然跑进来一紫衣男子,笑着跑到了淑媱身边,拉着淑媱的手向外面走,“走,我带你去看彩虹,可漂亮了。”
                  淑媱冷不防被拉住,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师兄慢点……”
                  屋外的老者,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身影,摇摇头:“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正真的长大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9-07-05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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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9-07-05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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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相思引(上)
                      晨曦几时,透过氤氲,在竹漫步林中,鸟儿声醉,曼曼竹声。他衣袂随风扬起,长发流苏,眼眸清澈。一步一步蹋过青春,一步一步走过华年。玉笛清风,竹韵迷人。
                      转念一想当年竹林深处与那位女子,轻许了此生,送她那一支玉笛,教她那一曲相思引。那时,漫漫青天,流云舒卷,千年不变,少年白衣,与世无争,吹一曲相思引,声声笛音耳畔回响。她语笑嫣然,允他今世护她一生。可苍天不予,她终离他而去。
                      而今,青天白云还在,可故人不见。若再吹一曲,此景还在,曲意相同,玉笛已不是那支玉笛,人已不是那人。
                      张良一心复国,但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一人。他何尝不想放下她,去全力以赴实现自己的愿望。他何尝不想放下她,去为天下苍生谋一份福祉。可他还是念她,可他还是忆她,他,张子房注定今生都忘不了她了。
                      故国已去,但他的信念还在,斯人已去,但他的感情还在。若她真的离去了,那她的鬼魂应该还在……若她不曾离去,那她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
                      不知不觉中,氤氲已经渐渐散去,眼前的事物也越来越清晰。张良使劲的摇摇头:“又在胡思乱想了。今天可是要去见医家的人,可不能失态了。”
                      想到形似淑媱的子玉,嘴角不自主的扬了起来,眸中点点笑意也荡漾了开来,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张良一边走着一边思考,公子扶苏这次来桑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不成真的是冲着小圣贤庄去的。想着想着,突然一阵清风吹过,竹声声声作响,细听竹声,似乎还间杂着清笛声。
                      笛声渐响渐远,又貌似有些熟悉。张良心想,这一大早的怎么会有人,在竹林里吹笛?张良带着好奇的心,一步一步走向笛音传来的地方。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笛调越来越清晰。张良一惊:“怎么会,这……这是相思引调子?可这相思引是家母所创,并不外教,我也只教过狱儿而已,怎么会这样。”
                      张良的心悬在了嗓子眼上,久久不能平静。一时间,张良又似乎明白了什么,加快速度向前方走去,这一次他一定要弄明白,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9-07-06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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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相思引(下)】
                        青竹曼曼,与笛共乐,惹人情意绵绵。顺着笛音响来的地方, 距离越来越近,但张良却感到越来越不安。他在害怕,他害怕这次又会没有结果。
                        曾经他有过无数次的渴望,但最后还是没有结果,现在他越来越累了。所有人都在劝他放弃,大师兄在劝他,故国好友卫庄在劝他,甚至就连最懂他的二师兄也在试图说服他放弃。可是他怎么能放弃呢?他的狱儿说不定就在哪个地方等他,所以他要找她,一定要找到她。笛音越来越近了,近了,就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张良不安的小声的喊着:“狱儿,狱儿……”
                        剥开茂密的竹叶,只见前方不远处,坐着一女子。一身粉衣,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头上带着粉色的花环,置于这竹林中分外和谐融洽。
                        女子仿若忘却了世事,整个身心都交给了手中的玉笛。
                        子房止住了脚步,看着静若处子的少女,不自禁屏住了呼吸,不敢打扰。任这笛音和着竹声在整个竹林里蔓延开来,侵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直到曲毕,子房才轻轻唤了一声:“子玉。”
                        淑媱听到有人叫她,被吓得对后了两步,再看清楚,原来是三师公,才拍拍胸口,舒了口气:“三师公,你怎么在这?”
                        张良此时才看清楚淑媱手中的玉笛,紧皱眉头,这支玉笛,就是当年青竹林中,给狱儿的信物。它曾和狱儿一起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他不会认错的。张良再看看淑媱,笑着说:“子玉师叔不是要见我吗?所以我就来了。”
                        淑媱一听楞了一下,暗恼:想不到师叔是真的要见三师公。这下完了,她一直仰慕着三师公,做梦都想着要和三师公下上一局。要是师叔真的问了,别说下棋了,就是见三师公都是不敢了。看看张良咽了咽口水说:“那三师公也不用来这么早啊。
                        张良又笑道:“与长者之约,做晚辈的怎么可以迟到呢。所以就来早了一些。对了,子玉怎么在这?”
                        “清晨美景我看着甚美,便出来一游。”
                        “子玉倒是极懂得如何享受呢!”
                        淑媱摇摇头,不好意思地说:“哪有,只是淑媱生来好动罢了。三师公其实可以叫我淑媱的。臭盗跖也是这么叫的。”
                        “淑媱?”张良眸中漾开了无尽的笑意。
                        “三师公这么唤我就好。”虽是面不改色的模样,但心却一直猛跳:怎么办,我应该怎么跟三师公说什么,说错了三师公会不会对自己印象不好,好紧张!
                        张良又进一步试探:“那淑媱姑娘姓什么?”
                        “几年前家庭变故,有些事,淑媱记不清了。所以淑媱并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张良诧异地挑起了眉,失忆?他竟是忘了这个可能。
                        “那淑媱姑娘手中的玉笛,来自何处?”张良目光又转向了淑媱手中的玉笛。
                        淑媱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笛:“这支玉笛,一直陪着我。虽然我记不清是谁送给我的。但是师傅和师叔说,这支玉笛可以证明我的身份。让我找回曾经的记忆。”
                        张良心里五味杂陈,也许他眼前的这位姑娘,就是他找了很久的她。可是,还没有确定前,他都不能都过于奢望,他无法再承受那样仿佛唾手可得转眼却又失去的巨痛。
                        “那刚才那曲,淑媱姑娘可知其名为何吗?”
                        淑媱却被张良问得慌了神,紧紧握着玉笛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名为相思引。”
                        张良一听,已对眼前的女子有十有八九的把握,如果是,那他当年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不是,那他是不是应该放下了?
                        “那淑媱姑娘可还记得,这曲子是怎么学来的吗?”
                        “怎么说呢,三师公不要笑话我哦,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是一位少年教我这首曲子的,可我一直都记不起来他的样子。我记得应该是在竹林里的。听竹韵慢慢,玉引青竹。”淑媱说起少年,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张良的心却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真的是她吗?他苦苦寻了多年的她,狱儿,狱儿,真的是你吗?
                        尽管如此,张良还是压住了心中的疑问:“原来是这样,时候不早了,淑媱姑娘可否带我去找你师叔?”
                        “三师公请跟我来!”
                        张良跟随着淑媱,穿过竹林,他依稀记得那年。她也曾叫他跟着她:“子房子房,你快跟我来,前面有个好东西。”
                        曾经欢声笑语,而今却行如陌人。也许也只是她不记得而已。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9-07-08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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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得解】
                          初升的太阳,微微露脸。竹林里有鸟儿叽叽歪歪的欢唱声。走过了沾满露水的小路,张良与淑媱才终于来到来老者的住处。
                          “师叔师叔,三师公来了。”淑媱欢快地跑到老者的面前说道。
                          老者轻抚胡须,不禁赞叹:“子房真是风华正茂啊。”
                          张良微笑着对老者作揖:“您过誉了。”
                          “再看看你,没大没小的。去找你师兄玩吧,我还有话要跟子房说。快去吧。”老者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淑媱,恶声恶气的说。
                          淑媱不服气地扭头:“哼,去就去!”说着,便跑了出去。
                          老者看着淑媱蹦蹦跳跳的身影,歉然一笑:“这孩子,让子房见笑了!来这边坐。”
                          张良跪坐在软榻上,老者给子房倒了一盅茶。边倒边说:“子房,是不是觉得我们医家人来到桑海很奇怪?”
                          “这次桑海聚齐许多有名的人士,可子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连医家也……”
                          老者见张良这样说,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笑道:“哈哈,我对他们的那些事可不感兴趣。”
                          张良这才舒了一口气还好医家不打算掺和进来,不然麻烦更大了。
                          “那医家这次来到桑海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吧?毕竟公子扶苏他……”
                          老者纵声一笑:“真不愧是我们韩国的希望,坐下来喝个茶都不忘江山社稷。哈哈,好好。子房将来定有所作为。”
                          “子房拙见,让您见笑了。”
                          老者轻轻抿了口茶收起了笑意,郑重地说道:“其实这次来到桑海,都是为了淑媱。”
                          张良一听,眸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但一笑掩过:“淑媱姑娘?淑媱姑娘有何事?”
                          “子房,淑媱的事,如果你也不知道的话,那么谁也不能帮她了。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
                          张良抿了抿唇,现在的他已经确认了淑媱是他苦苦想念的那个她,可他不知道淑媱这些年来发现了什么,也只能听老者慢慢说来。
                          “这……”老者皱着眉头,“我要确认的是,淑媱到底是不是水离墨的女儿,当初师兄把淑媱带回来的时候就一口认定,淑媱手里握着的那手绢是水府的东西。”
                          “手绢?什么样子的。”
                          “用金蚕丝刺的金莲,还有一个狱字!”
                          张良的神色再也掩饰不住了:“狱,狱儿,这……”
                          “怎么?”
                          “金蚕丝不只有水府有,为什么一口咬定淑媱就是当年水府的人?”
                          “师兄当年路过紫竹林的时候,看到一位丫寰抱着一位受伤的小姑娘,衣着打扮也像是贵族的人,恰巧那一日正是水府出事的时间,水小姐也下落不明,而且淑媱和水小姐的年龄相符。所以师兄一直肯定,但没有证据。”
                          “怎么不问问那位丫寰?”
                          老者却是再次叹气:“那位丫寰死了,看得出来,她是为了极力保护淑媱而受了好多伤,师兄到那的时候她已经西去了。而淑媱可能是因为当年的事,受了极大的打击,所以得了短暂性记忆”
                          张良尽管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老者所言还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眸:“怎么会?”
                          “淑媱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师兄就给她取了个水小姐一样的名字,唉,这个可怜的孩子。”老者提起这个神色也暗了下来,心中对淑媱是心疼又无奈。
                          张良回过神来:“那,淑媱姑娘不是短暂性的失忆吗?难道到现在都想不起来?”
                          “我们原本也以为短暂性的失忆只要有时间就会想起来。可过去了这么多年,她的记忆还是模糊不清。”老者定定的看着张良,“如果说,真的是水淑媱的话,恐怕也就只有子房你能认得出来了。”
                          张良沉默不语,心止不住地疼了起来,淑媱当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会痛到不愿意再想起。都怪他,没有保护好他的狱儿。
                          老者知道张良心里一定很难受,所以笑了一下,试图转移话题:“子房也是不是认为淑媱去小圣贤庄无理取闹,哎呀,那孩子非去不可,拦都拦不住,说是为了偷看你们经书去了,哈哈哈。”
                          张良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情感:“不碍事。”
                          老者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淑媱这事,子房怎么看?”
                          张良苦笑:“前辈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水淑媱。”
                          “哦?子房是怎么确认的?”
                          “凭淑媱姑娘手中的玉笛。”
                          “玉笛?”老者困惑不解。
                          “那支玉笛是我当年送给淑媱的,所以我认得。”
                          老者惊讶的说道:“那淑媱记忆深处的那位少年就是子房?”
                          张良叹息:“但愿吧……”
                          转头看向窗外,已经多年芳草萋萋,如今伊人已归。
                          “那子房一定知道,当年水府为何遭此劫难,落得水府除淑媱外无一人生还?还……放火烧了水府。”
                          “水府内全都是上古书籍,水叔叔又熟读古籍,最终破译了上古五神兽的秘密。本来这秘密是封锁的,却不知为何被透露了出去。最终惹来杀生之祸。”张良显得颇为伤感。
                          老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张良似乎有些走神,又有些不知所措。恍恍惚惚间起身,向老者作揖:“前辈,几日子房一直为小圣贤庄的事烦心,就不多留了。子房先告辞了。”
                          老者躬身回礼:“这样也好,子房先回去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9-07-08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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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梦魇
                            良韵残阳映照血色记忆,何年何月无花便已结果。多年情丝,一朝,便已无需提起。张良魂不守舍的走在回小圣贤庄的路上,这路他走的不下千回,但他这一次,每踏一步都是那么艰辛。灵动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眼眸深处是世人猜不透的哀伤。
                            张良终于走到了小圣贤庄的大门前,这一次他走了很久很久……
                            门前有一位男子已经等了张良许久,一直在门前不安的来回走着,远远的看到张良缓缓的走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大步的向张良走去。走到张良的面前,看到张良极差的面色,颇为担心:“子房,你去哪了?怎么脸色那么差?”
                            张良抬头看了看二师兄关切的眼神,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安慰颜路:“没有啊,子房好得很。二师兄不要担心。”
                            说完张良就继续不管不顾的往前走,颜路明显察觉到了张良的欲盖弥彰,这样的子房太不对劲了。便叫住了张良:“子房……”
                            张良回头轻轻的喊了一声,欲言又止:“师兄……”
                            颜路走到张良的旁边,轻轻拍了拍张良的肩膀说,温声说:“子房,你有什么心事吗?可以跟师兄说,师兄帮你想办法。”
                            张良摇摇头:“二师兄上次帮我,带天明去见师叔,我已经很感谢!这次,就让我自己来吧。”
                            颜路一听就更加担心张良了:“子房,你别这样想,不过你要自己解决师兄可以不过问。但是有什么心里话还是说出来的好,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这样子对身体不好。懂吗?”
                            张良点点头。抬头仰望,那已经逝去的残霞。
                            定了定神,张良微笑着看着颜路:“二师兄,我们回去吧。”
                            颜路点了点头。
                            回阁楼的路上,两人沉默不语。直到行至竹林处,张良停下了脚步,轻叹:“竹韵悠远,却少了那曲相思引。”
                            颜路摇摇头,看着眼前的张良,他心疼,心疼他的师弟,心疼他整日劳累奔波,心疼他时不时的想起她。
                            “子房,有时候其实不必多想。也许,她正在某一处吹着相思引呢?”
                            张良黯然神伤:“对啊,相思引,本就是相思之意,但狱儿吹这一曲相思引是在呼唤我吗?”
                            颜路皱着眉头,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才使得平时意气风发的张良,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
                            张良苦笑,压抑住心中那不可言说的痛:“二师兄,狱儿找到了……”
                            颜路一听,喜出望外,但转念一想:如果淑媱姑娘找到的话,子房应该是很开心很开心的,而今日的他,非常反常。
                            “子房,你说淑媱姑娘找到了?”
                            张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颜路又问:“淑媱姑娘找到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如今却是一副不开心模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张良颓丧地走到一边的青石阶上坐了下来,颜路也跟了过来,坐在张良的旁边,轻声问道:“子房,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否告知师兄。”
                            张良认真的回答:“前几天,我去见了医家的人。”
                            颜路听得一头雾水,这和淑媱姑娘有什么关系:“医家的人也来了桑海,他们这次来桑海,不会是跟帝国站在一边的吧?”
                            张良叹了口气:“是为了狱儿。”
                            颜路越听越糊涂:“淑媱姑娘怎么会和医家的人有牵扯?”
                            张良静静地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说:“当年,水家遇难,狱儿逃了出来,被医家人所救。”
                            “那这不是好事吗?子房为什么还不开心?”
                            张良眼神发凉,极轻极轻地回答:“虽然狱儿被医家人救了,但是因为当年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狱儿对当年的事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失忆?那她对子房你……”颜路一震,竟是再也说不下去。
                            张良不语。无声地笑了笑,凉意更甚。
                            似是过了很久颜路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子房,不用担心,只是失忆而已,终有一天会想起来的。总比仙去的好,不是吗?”
                            “是啊,好比仙去的好。可是……”张良扶着自己的额头,无奈又痛苦地说,“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没想起来,她真的还能记起我吗?”
                            “子房,别胡思乱想。凡事不可以早下定论。”
                            张良心痛,他真的很痛。他爱她,他找了她那么久。可她到最后却……
                            张良哽咽着说:“刚才我出去找墨家的人,回来的路上看见了狱儿,和她……师兄。”
                            颜路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张良竟然哽咽了,颜路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拍了拍张良的背,关心的问:“怎么了?”
                            张良真的已经累了,他不想说,可他不想瞒着这么关心他的师兄:“狱儿说,她喜欢她师兄。”
                            “这!怎么可能?”
                            “世间万物,时时都有变迁。更别说忍心了。这么多年,我都不曾和她嘘寒问暖,在她失去家人的时候,在她流离失所的时候,在她最伤心的时候,在她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我都没有在她身边。她去选择一个,能爱她,能保护她的人,又有什么错?”张良的声音越来越低,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痛苦。
                            颜路看着张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别说张良,连他都没有做好准备去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子房,你都坚持了那么久,难道不想再坚持下去吗?”颜路扶起张良,极认真地问道。
                            张良看着颜路,抱住他的手臂把头埋了下去:“不,算了,狱儿现在过得很好,有关心她的师叔,还有个疼爱她的师兄。当年的事情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她永远都不要想起,忘记可能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9-07-09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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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路拍了拍张良的背:“可是这样淑媱姑娘就想不起你了,这样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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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路心下却是十分不安,总觉得事有蹊跷,纵是为了子房,他也要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9-07-09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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