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华,你快醒醒!!行刺圣上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八重雪大吼,怎奈他的声音无论如何都无法传达给受了控制的端华。端华再次举起他手中的妲己,朝着玄宗皇帝刺去,就在利刃即将抵在皇帝的咽部,端华手上的刀被弹开。八重雪挥动双刀把妲己甩飞,然后白光闪过,一道道触目的红色从端华身上飞溅而出,喷在了八重红色的官服和漂亮的脸上。就在这瞬间,端华身上的蛊停止了对他的控制,他错愕地看着自家上将军那冷漠无情的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他砍,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北门那边巡夜,却怎么会跑到太掖池这边来,“...八..重....”话语被咳出的血给淹没,视线逐渐模糊,恍惚间,他似乎看到八重雪脸上的泪。
而在远处观望着的八重云放声大笑,“啊哈哈哈~~这是给你的惩罚!!雪啊,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松的!!这只是个开始,往后的日子你就慢慢品尝吧。”她只顾自己,没想到身边早就站着一个人。师夜光淡色的瞳孔迸射着冷冽的光,犹如那月光照在结冰的水面上,泛着阵阵寒气。他冷笑道:“原来是你搞的鬼啊,我睁只眼闭只眼容你进来,可你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来我要教训教训一下你呢。”说完,他脱下自己的手套,向着虚无的空中伸去,指尖慢慢凝聚着灵气。
八重云脸色变得惨白,挥动手臂想要离开,已经太迟了,周围已经被师夜光布下结界,她无处可逃。她浅笑道:“你不会认为把我除掉,就能解开那人身上的蛊吧??你去告诉八重雪,我根本就不想利用那孩子来刺杀皇帝,我只是想让他痛苦而已,想让他尝尝失去重要的人那种绝望感而已!!”当禁咒之箭从师夜光手上射向那绯衣少女时,他笑得很灿烂,很纯真,“这是你最后的话了吗?也该送你上路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好啊,你想找雪将军报仇我不管,可你不该把端华扯进来,这世上可不止你那弟弟喜欢他啊,我也很喜欢他啊。”说完,他转过身,刚才还在笑的脸黯淡下来,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3、
端华行刺皇帝的消息一下在宫里传开了,本想压下那些事实,可当时在场的人有很多,不可能瞒得过去的。对外说是关进了金吾卫的地牢,其实,自那夜起,端华被送进八重自己的房间里。八重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房间半步,寸步不离地守在端华身边,黑色的血从端华的伤口中流出,隐藏在那黑血中的细小虫子不断地四处散来,八重雪拿出一根细得连肉眼都难以分辩的银针将那小虫一只只刺死,被刺死的小虫即刻化成黑烟散去。八重雪整整弄了一天一夜才将那些虫子消灭干净,他顾不上劳累,从地窖里拿出那罐子,打开,一阵恶臭从罐子里溢出,他微皱起眉头,伸手进去,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条血红色的虫子,说是虫子,其实那本体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了,他把手上那不断扭动的虫子,准备放入端华已清理干净的伤口中。
八重停止手中的动作,疲惫的脸上划过晶莹的泪水,师夜光把姐姐的话传达给了他,姐姐的用意是让自己在端华的身上下蛊,这样一来,先前的蛊一定会被新的蛊吞噬掉,就算不这么做,蛊也会随着下蛊之人的死亡而失效,可是被下蛊的人也活不长久的,这就是他们八重家特有蛊术。他下不了手,他真不愿意再让端华受这般非人的折磨,给自己最爱的人下蛊这样的事他做不到啊,可是不这么做,他将永远失去那灿烂的红。终于狠下心去,把虫子放下去,虫子很快就钻进端华的体内,又是一阵钻心的痛,端华剧烈抖动着,全身都变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与窗外那轮血色残月相互辉映。八重欺上前,用自己的身体压制端华的行动。
“好冷!!”端华迷迷糊糊地喃着,额上全是冷汗,八重雪看着他痛苦的脸,心有不忍,他一再道歉,可端华听不到这些,先前的火热瞬间被冰冷所替代。他难受得不停翻滚,八重雪起身,放下那帷帐,慢慢褪下端华和自己的衣服,他紧紧抱着同样赤裸的端华,细吻着他的眼角,他的眉毛,还有那总是洋溢着自信微笑的嘴角,任何一个地方,八重都不放过,那饱满的耳垂,那精致的锁骨,端华的一切他都一一去体会,去感受。“对不起,端华,让你这么痛苦,我愿意用一辈子去偿还,我永远爱你,不离开你。所以,所以请你忘了所发生的一切,忘了所有不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