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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二十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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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二十九幕】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8-05 00:48回复
    当然还是吵架啦!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08-05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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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并不狭的帐中似乎成了喘一口气都觉憋闷之地,日日来报来提的皆是支粮调粟之事,却唯有自己等同几人心知肚明,一日日只耗不补,怕是我辽东铁骑尚未有机会正迎交锋,便被困顿饿围于此。提箸夹了几口白饭,所就依旧是粗厚尚带盐卤气的海带根,极腥气味由鼻息上窜灵台下至胃囊,搅的一阵阵反胃,可仍旧咬了咬牙端着碗大口大口的囫囵下肚)
      看着本王做什么?若是到了这还想图吃的顺口舒心,那趁早缩回你家娘们儿胸脯那一亩三分地去。
      (将左裨的为难之色视为罔闻,心知肚明他是为自己而欲言又止,却率先粗言秽语半笑着将饭碗推到桌边一角,再垂眼时只看着而今所计剩余军耗,朱红入眼,如殷似血,字字戳心。再开口时,嗓不知因何而喑哑,掌心撑在案上,拇指指腹重重揩着册页薄纸,牙关紧咬之时,字也似一个个生挤出齿缝)
      别人不知,可你日日送这调拨册定是知晓,再这么耗下去撑不得多久了,可军心不能散,无论如何不得让下卒知此事,懂么?他们只需勇往直前,拿出披靡之势,余者不须入心,一切皆有本王。
      (男儿字重千金,可平日惯会的从不是承担或允诺,而是安尽旁人的铺就与抬爱,此时,终将利己二字权抛脑后,昭昭肝胆皆可言为国为民为将为卒。然而,责任二字说来易,又何曾有过双全法的好事,话顿了顿,一口气缓缓上提着,终缓缓闭眼,嘴角动了动道)
      病者伤者,皆以八度为量去分,为三等,轻者可供全稻,中者食豆及朝鲜野米,下者,量供减半,皆流食。
      (皆出生入死方至今日,却因而今取舍沦为断臂,膛下自是如锥之痛,可仍强撑面冷心黑之态,假作不耐挥了挥手让其退下,直至门合入耳,整个人自如脱力般重重陷在椅上羊皮中)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8-05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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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新觉罗列秀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9-08-05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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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年十月下旬,庆尚道收复。至此,清军与朝鲜联军已经收复朝鲜除江原道外所有疆土,两方大军必在江原道有一遭遇大战。此时,六万多清军已把粮草差不多吃尽了,而朝鲜方面尝过胜利的滋味,只愿一味坐享等待清军帮他们驱赶倭寇,粮草方面便又陷入混乱中断。军中缺粮草,一山不容二虎,一军难容二将,列秀认为应该等待清廷再次派人运粮过来,列昭认为应一鼓作气趁粮未尽绝趁快结束战事。二人起了争执(他们俩之前也有私仇纠葛,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军中也内部出现分裂,军心不和。


          IP属地:四川5楼2019-08-06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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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军在外讲究不得,阖目坐在铺了兽皮的炕沿,一边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穴,一边听裨将禀报了后帐成王的军令。揉完了太阳穴又伸手去揉后颈,只觉浑身上下哪怕一条骨头缝儿都不痛快,不过几宿没睡实,已甚感疲乏,精力究竟是不能和头二年比了】
            【絮絮听完,仍没抬眼,仅从鼻腔低低地嗯了一声】
            削就削了吧,眼下军中粮草短缺得厉害,还且要苦熬一阵呐,让他们都吃饱是难了,饿不死也就是了。
            【自问是没那劳什子“爱民如子”、“惜兵保卒”的觉悟,这六万多士卒于我眼中也无非草芥蝼蚁,不值一顾。古往今来的王图霸业,哪个成事者会拘泥这些小节?此事尚不至令我发愁,愁人的是即便日食粮米削半,以日前的储备来见依然捉襟见肘,撑不了多少时日】
            “王爷,没有补给,大军坐吃山空,这……”
            【胸腔嗡鸣似的叹了口气,终于睁开眼,只称本王心中有数儿,便打发了几个裨将出帐去。主帅帐与索伦图的营帐相邻,不过五十余步的当子,踱步过去二指掀开挂了羊毛的帐帘,正瞅着索伦图满面疲色的模样,一时责备之言堵在了嗓子眼,缄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额勒适才将你下的令呈过来,我已经盖印了。调拨册上的赤字越来越多,大致清算了一遍,省着吃将将还够十几日的量,除了这,你还有什么想法没有?


            IP属地:四川6楼2019-08-06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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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脚步向来和别人不一样,说不出所以然,却已融为了感官中的一处,是以惫懒的将眼皮抬了抬,心下一哂,没滋没味的暗道了句果不其然后,便直接将目垂了,是耷拉着眼帘向后仰着颈子的疲相。嘴动了动,最终选择了睨他一眼却不搭腔,顺势将头往旁一扭,全然是眼不见心为净的架势)
              七哥,能换一句么?你总问我有什么想法,我说了,可你听了么?
              (脸上无神无色,除却嘴一张一合出了声外,余下可称容平心和,可一切戛然而止在自己睁眼的那刻,活泛的不止一双目,还有明晃晃挂在面上的讥诮和叛意。双手往扶手上撑了一把,借势而起,微偏了偏头,斜瞧着他的眼)
              七哥,哥——
              (相隔不过五六步,中间隔着一桌两椅,可似乎横亘了不知因何而破碎的岁月,却也恰恰是这一声过去常挂嘴边称谓在此刻蓦然叫出,才恍然发现,那些儿时的羁肆与无法无天,只因自己仗着身后总有他那双不会松开的手。心弦软脆一瞬,蓦地觉得发倦,无意再与他博弈半分,干脆简单明了而道)
              我不想再就此事和你去辩,没有意义,你知我知如今供给只够几日用度,而后呢?要用几万将士的命去赌么?我大清男儿从不畏惧马革裹尸,否则他们也不会随我过江而至此处。他们,可以战死,但绝不能饿死!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9-08-08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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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男儿从来不惧马革裹尸?【摩挲着拇指上的全绿扳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索伦图,你也这般大了,该知道让他们跟随你过江而来的是军令,而不是你几句慷慨陈词。
                【我亦无意与他争持,此役大小军功皆有人记录在册,该是我的就短不了我,即便两军对阵节节败退,死的也只会是马前小卒,绝非领兵挂帅的“抚远大将军”。一无性命之忧,二无罪己之兆,这些年我再难提起如今日索伦图这般的一腔热血,也自然较他冷静得多。骨节磕在柳木小几上定了定,道】
                还不到殊死一搏的地步,再派人催朝廷运送补给才是正道。既然不想用几万将士的命去赌,就别自乱阵脚,小心挂不住脸色,叫下头的裨将瞧出什么来,乱了军心。


                IP属地:四川8楼2019-08-10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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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抬眼盯了他半晌,只以眈眈虎视之神望着,意外的没有从中打断或是紧随其后的反呛,这席言下,似是自己所倚所重之事都是庸人自扰,难凉热血亦成少年意气。只是,他不知,若面前所立所言是旁人,自己怕是只觉话不投机,不屑赘言,而非此刻如冰凛临头将盖——这一身血性和不挠不屈都贯小耳濡目染自他,却以为讥诮不齿的也是他)
                  (一时钻心的痒窜上了干涩眼球,阖眼转了转之余,并未耽误自己伴着嗤的一笑,边是指节隔着帘皮揉着眼,边扬了扬下颏反诘道)
                  有意思。这等事,若不能明明白白攥在自己手中,那无异于把身家性命全压在别人手里,这道理还是过去你教我的,怎么?合着是当时糊弄孩子顺口胡嘞的?
                  (松了手,二目中的一只成了三层眼皮,硌着难受,倒也无闲心去管,舌尖舔了舔上牙膛,直截了当道)
                  我不听口头应的东西,我只问援粮这事何人应下又是何人督办?几日能达?何日能达!文书呢?签印呢?你什么都没有,我他㐷凭什么听你的在这干熬等死!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9-08-11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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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的确曾教过他些东西,想来经年一过,耳濡目染地融进了他自身的思想里,他成了另一个我,赤子之心中带着隐隐的稚气,还有高贵无媲至死方休的骄傲,可惜我却变了。淡淡地挪开两步,很难再提起多大的火气】
                    咱们哥俩委实不必就此事抢白,你也这般大了,帅印我挂着,军令你若不听,那我大可以由你去硬碰硬。是功是过一笔一桩都有记载,待他日回了京,御前自有分辨。皇阿玛疼你,想来不舍得降了你的爵,至多在府上关你个把月。筹粮本是五哥的分内事,你与他同路,朝鲜补给为何至今未达,我还没问你们要个交代,你反倒打一耙?索伦图——
                    【我的弟弟已不是少年,但眉目之间的青涩仍然尚未褪净,从座上负手站立起来,在他眼前遮住了光亮,生生压出一小片阴影,面上辨不出喜怒】
                    三军几万将士之中,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也就你。


                    IP属地:四川10楼2019-08-14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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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代,待此役了解后自然会有,但现在我不是来和你置气或是责问,我要的是一个准信,这关乎到是否还要漫无目的的继续等下去!
                      (人高马大向来是形容他的最好词言,步步随上之时最终掩掉了眼前最后一片光,以一头之势将自己掩在暗中,只听了最后一句话,呵一声笑了,仍是抱肘不让半分之态,抬首迎其晦涩不明的眼)
                      承蒙七哥厚待,让我习惯这般做派。
                      (鼻梁上架着的镜缓缓滑向鼻尖,伸一指将它抬扶至上)
                      两天,我至多再等两天,而后便是不允我也不能由此坐以待毙,你知日兵粮草何如?能撑多少时日?我不知,所以我赌不起。如今我六万将士若放手一搏仍有胜算,这局,还盘的活。


                      IP属地:上海11楼2019-08-17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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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谬。【观索伦图的神色,始觉这么多年他竟然都没什么长进,肆意妄为,也不知究竟谁能在他身后年年岁岁的撑着他。百姓常言“未经清贫难成人”,大抵这些年没在皇父面前受过半点委屈,还一心当他是个慈父。话已至此,横竖是谈不拢,掀帘而出,额勒在侧皱眉道】
                        “爷,难道就由着成王爷这般胡闹吗?”
                        【摇摇头往帅帐走】不由着又如何,他刻下听不进别人的话,随他折腾吧,届时任由唇枪舌剑的言官知悉,在皇父面前参他一笔,这个节骨眼上也够受的。
                        【额勒称是,余下不计】


                        IP属地:四川12楼2019-08-18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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