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跳舞
踮脚、跑跳、俯身
钻色的梦的边角开始散落
待到它嵌入你心房
不知惊恐的微笑
亲爱的,你是否死得其所
何必在仇恨里染黑了枯骨,髓液也淌出了青色浊质
呵呵……
我早就说过,我会助你成就你的恨
而你要接受我,钻色的边角
亲爱的,你是否追悔莫及
从你的心脏开始腐烂的那一刻起,我便伸出的触手
你看……
千百种仇恨侵蚀我,我记得你眼里那一刻的战栗
你已不再卑微,不复悲哀
所以现在请接受我,钻色的边角
我的钻色的边角
它们割断我脚踝处的肌腱,撕咬我苍白的面容
但我仍旧转动,直至所有都被刺穿,被揭露
血液开始凝结,变成花朵形的痂
终于跌落了,躯体也散落
但我不知惊恐的微笑
亲爱的,你不知道么?
我是一只被仇恨操纵的提线木偶
女孩撩起了她漆黑的刘海,膝上的诗集不知不觉滑落了。在初秋便枯萎凋零的叶片覆盖了小五号的黑色字体,她抬眼,9月22日的天空灰白黯淡,鱼鳞状的云朵显示出下落的趋势。我这里山雨欲来,你呢,衡。
高三的数学课变成了炒冷饭,从集合开始,一系列的复习铺天盖地。女孩埋头于卷台高筑,偶尔抬起头,揉一揉发涩得的双眼。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记得很完整的卷子,眼神讨好。女孩低下头去,不加理会。卷子轻轻地放下了,女孩怔怔地望着。
衡与君是铁哥们,从小到大,而她是在初二那一年才介入他们的生活的。衡亲昵地拂她的漆黑刘海叫她琳儿,然而君总是站在一米开外,最亲密不过是相视的陌生笑容。以为这样的状态会一直下去,未来,她会成为衡右手边站着的女孩、妻子,可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些都变了呢。
我记得的,衡,就是那家火光冲天的电影院。
一直到现在,我都记得。所以我不会原谅那个独自跑出来的,眼神懦弱慌张的男人;不会接受他讨好的赎罪;不会承认他冷漠的人性……你知道的,远望着你8年的等候和在你离去后3年的痛苦沉湎,早已像那场火在我胸口的烫伤般难以磨灭。夜里在一片漆黑中,那疤痕常像新伤般灼烧起来,让我想要撕裂它,将一切痛苦全部了结。可是在那之前,为什么他还能好好地生活呢,为什么他变成了品学兼优的代称,为什么他还以为某些事情会被时光磨灭!早就应该被耻辱撕裂胸膛的他,为何苟活。
谁来助我成就我的恨,我愿付出我灼烧的性命烧毁冷漠的人心。
漆黑刘海下愤怒的眼神和僵硬扭曲的脸开始再也无法平定仇恨。
案发时间:9月25日,晚十时十三分
案发地点:**中学,物理实验室
死者身份:**中学,高三4班学生君
案发现场:尸体被发现藏匿于实验楼边的草丛中,胸腔被精准的切开,切口平滑整齐没有外翻现象。实验室内天平上有一颗人体心脏,初步断定为死者的。出于要保护现场,心脏还未被取下,将在现场调查12小时候结束后被送去进行配对检验……
法医在案发12小时候已经赶到了,章颇停下了记录,陪同法医走向那架学生用天平,他听见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一颗几乎没有损坏的心脏,动静脉被罪犯处理地干净利索,即使是在警官学院里经常挂掉尸检课程的他也看得出来。
白手套被绷开的声音让空气静的好像要凝结起来,法医的手触碰到了心脏,她的下手已将胶套袋打开准备承接心脏。随着心脏离开沾满血水的天平,天平两端随即猛的晃动起来,绳子与钩码的简单组合被牵动了,隐藏的滑轮将绳索吊起,那条系在死者颈间的神秘绳子绷紧了。
“啊!”女法医惊叫了起来。
被晃悠悠吊起到两楼窗口的尸体转动着,直到将那个血红的窟窿正对窗内,已经变色的肋骨清晰可见。男生未磕的眼睛透过发丝直视着,只是眼球已经扁平无神。
等到章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女法医手中的心脏已在地球引力作用下自然下落,幸好它沉沉地落在了胶套袋里。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奇妙的情景,一个死人,望着几步开外的自己的心脏干着急,恨不得要扑过来(当然自然科学不允许)。是什么人如此残忍,如此智慧……
女法医近乎晕倒的情况让章颇心生烦躁,这里其实根本不需要她,这个心脏按照凶手的安排不属于他还能属于谁。他继续做着笔录,作为一个小警官,他没有权利提出这样省除程序的异议。
终于完成了现阶段的记录,他揉了揉熬了12小时的红肿的双眼。但他不能休息,因为还有另一份更加无从着手的笔录要做。
案发时间:9月26日,晨四时23分
案发地点:2号寝室楼顶层天台
死者身份:**中学,高三4班学生琳
案发现场:跳楼事件,自杀或他杀还未确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