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曾经的往事,像过眼云烟。
我们经历了,就总会忘记。
未来的梦想,总是很渺茫。
我们憧憬了,才学会失望。
那些风花雪月,那些豆蔻年华。
我们哭了,才会知道
哭是因为我们爱了。
我们笑了,才会明白,
笑是因为爱得太深。
我们恨了,才会懂得,
恨是因为爱之深、恨之切。
我们经历了,才会学会,
死亡只是一场游戏、一个解脱。
阳光透过柏树的针叶,斜射下来,幻化成一道美丽的倒影,漂亮得就像是莫奈的那些仿佛能折射出光芒的现实而又幻想的风景画。天气已经有些升温了,大街上的行人也都早已换上了薄薄的夏装,享受着难得的凉爽。而所有尚银市的中学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氛,似乎有着什么事正在发生着。
窗外日光倾城。
2000年6月6日,尚银市高考。
瑞雪静静地站在一棵柏树下等待着,身后是她刚刚从这里毕业的尚银一中,尚银市最好的中学。身后不断有同学经过她的身边,有些人会快步走向早在门外等候已久的父母,和他们一起回家。有些人会和父母说着‘要合同学聚会’,不断在听着父母的千叮咛万嘱咐之后重复着‘知道了、知道了’。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人,会独自一人走回家或是在和父母通了电话之后笑着和同学去玩,只是他们无论再高兴,眉目中都有着无法隐去的失落。
很抱歉,瑞雪就属于那一类人。
“瑞雪,”莫浅浅刚刚从校门口走出来就看到了静静地站在门口的瑞雪。不是因为她太明显,而是因为她实在与这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瑞雪,当时的你就是这样静静地站在树下,身上穿的是干净而又整洁的校服,就像所有好孩子一样。你站在那棵柏树下,或许是因为你在想着什么,所以你只是望着街对面的pub而并没有发觉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那是我们每个人都不愿触碰的伤口,仿佛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流出血来。看到当时的你,让我想起了莫奈的油画《花园中的女人》。后来,当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公告时,我总是会想起当时的你,感觉你好象还是当年那个站在柏树下等待着你的朋友们的那个干净的小孩、纯洁的天使。
——2008年 莫浅浅
直到莫浅浅走到了她的身边,瑞雪才愕然地抬起了头。“浅浅,你来了?考的怎么样呀?”
“嗯,很好呀。瑞雪,我们……走吧,不要再看了,他已经走了。我们去找赵年吧。”莫浅浅轻轻地说着,似乎生怕自己的话会伤害到瑞雪。
“好啊。”瑞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
看着那些从校门口出来的人,瑞雪想到了一个词:物是人非。
这真的是一个很残酷的词,只是我们每时每刻、每秒每分可能都会用到。物是人非,一个每个人都不希望拥有却又每一个人都无法避免的词。就像是当我们踏出了这个校门,我们就永远不会再见,可当我们再见的时候,那些我们曾经的欢乐、曾经的朋友、曾经度过的美好时光,都在一句“是吗?有这么回事吗?我都快忘了。”后轰然倒塌。只留下那些心碎的泪和那曾经滞留在时间罅隙里的片段。
那时赵年正在个两个男生在篮球场上聊天。由于背对着她们,所以赵年并没有发现。倒是那两个男生在一通挤眉弄眼后,嘻嘻哈哈地对赵年说道:“那我们先走了哦,别忘了今天晚上出来玩。”随即又飞快地转身跑掉了。
只留下赵年,还留在原地,愣愣地看他们走掉之后,刚刚转身,便看见早已在身后笑弯了腰的瑞雪和莫浅浅。那双比范冰冰还大、还漂亮的眼睛充满了惊喜的神情,说道:“瑞雪,你们来了,考的怎么样呀?刚才XX他们邀请我们晚上到‘月华’玩。现在还有一些时间,我们先去吃一些东西吧。”
男生特有的那种低沉的嗓音似乎与赵年那张比女孩子还要精致的脸有些不相符。明明有着比女生还大的眼睛,还长的睫毛,而且相貌英俊,皮肤白皙。可他却偏偏是一个男生。有时候瑞雪在看见赵年时会想:上帝,你有没有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