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就收到了信,我每个字都认得,连起来却又不大懂了。卯时我还照常去请了安,午膳进些白粥,茭白炒肉丝。歇了会午觉就觉得不打舒服,打发了知夏,留下看门,说要出去走走。出来的时候,残阳犹自赖在那碧瓦红墙,堪堪把人影拉得老长。像是丢了魂,就往那御花园后头拐去。我抬眼望去云霞逶迤,几只雁儿低哑唱着要回巢去。再一瞬的功夫,一切都模糊了。眼角沁出一点凉意,满心悲苦,我父亲要扶那小妾做正室。舅家自然是不依的,可那王氏肚子争气为父亲生了两个儿子,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别人家里头,父亲又因着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为由,加之我被舅家接回去,是铁了心要扶王氏。)
(这才几年光景,当真是人死如灯灭,一点牵挂也没有了。再一转,前头便是假山,没了人,那颗飘零的心,终像寻得一处安心,蜷缩在一起,像是被舍弃下巢的燕子,剩下几分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