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有一事想要请教愉嫔娘娘,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 大约是因宫中诸多规矩束缚,我这样猜想,是能将一位拥有天真绮思的少女变作如今端庄的“娘娘”,是历经了褪变的路途,她走的比我早一些。便堪堪摒弃此处是千秋亭的境地,扬唇与她递去了宽慰笑意。她晓得我的故作姿态,自然句句都不是出自真心的。)
( 真心之中,唯有想念她,才是切切的实意。)
( 因有贵客前来,侍茶小婢又多了几位,忙碌摆弄,将亭中石桌摆满茶具,瓷壶珐琅彩,有高山流水的纹样,架在松石底座之上,袅袅的起了一阵茶烟。我自是做个谦卑的明理之人,请赐见屏退左右,才能细细问询这在我口中的龙潭,究竟是什么模样。)
( 她只略一颔首,便能瞧见周遭随从一言不发,顺从地退至来时扶柳小径的转弯处,只能从亭中影壁间,瞧见他们隐约的一角衣裳。宝澄却是没有动,原有诚挚笑意的面色轻轻一僵。她竟果真是额娘手边一条最为忠心的狗,以至于到了我身边,仍尽心尽力地“督促”着我,不可荒废勉力入宫的大好时光。我自然是不加理会的——若我得选入宫,她便同我一道在紫禁度过终生,彼时这样的忠心,又如何不会归我所用?)
( 四下散去,千秋亭都冷了些):我原是同你说个顽笑话,可却不知愉嫔娘娘这样严肃。快来坐,叫我尝尝宫中的稀罕物,这千秋亭奉的是什么茶?( 终挪动了步子,侧首去看仍烧的旺的茶具。)
( 懒得同她再打这样的哑谜,我在进宫小住的前一夜,仍对着屏闻的门发怔,将她想了一遍又一遍,她大概不会知晓,那时候的承诺于我而言,可谓是荒漠甘霖罢。如今见到她立于我面前,亭亭如玉,亦添了妇人骄矜,不免上下多看了两眼。)
:这是我额娘身边的丫头,你原先该见过的,我身边现如今是她在伺候。( 我轻描淡写地将云俞息陈两个人的存在抹去,面上却没有先前的笑意了。):我仍不大熟,这宫中……你为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