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是梦回的时分,刹那又一次从梦中挣扎着起来,回到了自己现在这个住所。“又做这个梦了。”刹那在心里默念,童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是并不美好而又甩不掉的回忆,即使是回想那架改变自己命运的Gundam,当他知道里面的驾驶员是利马兹后,也就平添了几分异样。“讽刺的世界。”刹那烦闷地说着,似乎这样能释放胸中郁结之气。下床,走到窗前,打开,清凉的晚风吹起他微翘的黑发,心境开始慢慢恢复平静。
“月影如心心似水/夜静静/波光中流浪……”夜空深处飘出一阵空灵悠远的歌声,刹那略感惊异地扬起眉毛,轻柔治愈的女声在夜色里回旋打转,纵容地流放,如果不注意,会以为是错觉。
城市没有真正的夜,总会有彻夜不灭的灯,彻夜不归的人,天的边际也总是染成浅玫瑰色。只有这潜伏在皓月中的歌声,才能让人真正才能让人真正觉得正置身于空蒙的夜的王国。刹那彻底放松下来,有些疲软地倚在窗栏上。他不是第一次听到歌声,也不是第一次在梦的尽头隐约觉得有个逆光的身影,看不清可又切实的呼唤着他:“索兰。”很温柔,不同于母亲的温柔。
明明世界如天人所愿和平,自己所得到的与当初加入天人时要求的一致,现在目的达到,没有人受尽伤痛,隐忍过后终究换来幸福,因而不懂,自己的心为何依旧失落,“总觉得,忘了好多东西。”刹那侧过身背抵着墙,顺势缓缓滑下,蹲坐在地上,月光在他脚边铺开。
“逝去的你在何方/我可否到达/你在的地方……”
清晨,阳光挣脱了束缚,开始倾泻。
因为阿雷路亚和玛丽今天就要结婚,刹那早早出门去现场。隔壁沙慈刚好出门很自然地寒暄:“啊,刹那,打扮的这么整齐要去哪呢?”“结婚。”“什么?刹那你突然就要结婚了?”“不是我,我去观礼。”沙慈僵硬地笑了笑,“我说呢,刹那明明都没有恋爱的迹象。”“沙慈!你怎么还在这,等你好久了。”路易斯突然出现在走廊口,及腰的长发束在脑后,,随着她的步伐跳跃,一贯的高亮嗓音明显是表达生气的情绪,可其中带着些许的迷恋味。“对不起,我只是聊了两句。”沙慈陪着笑小跑到路易斯跟前,“原谅你了,我们走吧,今天有好多计划呢。”“嗯,再见。”刹那默默看着两人消失,尽管战争让他们失去各自的亲人,一路相互扶持走过却也锻造出更坚实的情感,“刹那明明都没有恋爱的迹象。”耳边停留着沙慈的话,刹那奇怪,自己没有爱过谁么?按着胸口,心似乎漏跳一拍。
太幸福了所以嫉妒么,空气中也飘荡着伴随光线而来的玫瑰香气。
“夜色迷离/结满惆怅/心无助地飘荡……”
教堂大厅里,提耶利亚看着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乐晕的阿雷路亚不得不出声提醒:“喂,还有一个小时就正式开始了,你能不要烦躁不安的么?”“啊?哈哈……”阿雷路亚敲着自己的头,尴尬地坐下。刹那默默看着,想笑却觉得压抑。
幸福的雾越积越浓,雾霭封锁了心,突然而至的歌声引导刹那冲破封锁。
“喂,刹那,你在这干嘛?”在教堂花园呆站的刹那被洛克昂唤回现实,“你不在里面等着吗?可是要做伴郎哟。”刹那瞟了他一眼,默默。
每个人都很幸福,这难道不是我的希望么,可是为什么,我很落寞?
“洛克昂,你有听到歌声吗?”“没有。”“我常常听到,自从一切结束以后,或许,真的是我的幻觉,但只有这歌声,才让我觉得幸福。”洛克昂收敛起笑容,问:“刹那,你不幸福吗?现在是一个圆满的世界。”“我知道!所以说痛苦永远不放过我。总觉得,属于我幸福的记忆,统统被拿走了,别人的幸福是对我的折磨!”刹那激动地转过身,看着洛克昂的这一刻,他找准了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