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后的第一天,
按照计划匆匆早起,仍不够敬畏早高峰。
困倦是鼻息,
是缓缓呼出气体时侵入神经的毒素,
是眼皮上的坠铅,是倚在椅背上的脊柱。
在车上不闭着眼睛就会有隐隐作呕感,
不明原因,或是胃,或是脑。
打哈欠时挤出了几滴泪,
泪水夹在眼皮间,眯起眼来。
前车的尾灯在眼泪的折射下有如红色丝线,又如破碎的镜像彼岸花,随着轻微地眨眼扭曲着,单薄,却格外妖艳。
倏尔车动,鲜红消失,转为流光溢彩的金色,如我挚爱的手串珠中细细密密地发晶,是黄金制成的密网,是电弧跃动的灯芯。
一眨眼,泪珠藏进了睫毛间,
这光怪陆离的景色也随之匿去了。
我想起幼时独自回家,喜欢在暴雪时候迎风抬头,想象自己是凛冽寒冬中的雪雕,迎着风雪翱翔而去。
这些独属于我的小小乐趣,
时至今日仍是我珍贵的私藏,
我备感荣幸。